翌日睜眼,便看到瞭靜靜睡在一旁的女人。
是林莜。
夢沒醒,還是說,這一切並非夢?
昨夜和他顛鸞倒鳳的,又是誰?
慢慢的,腦內關於她的記憶,一點一點變得清晰。
他這才回想起,他的的確確同她結婚瞭,一年之前。
商業聯姻,協議婚姻,倆人之間沒有激情,也幾乎沒有性生活。
她花瞭兩年的時間來打動他的傢人,很會討他父母歡心,並同他的母親達成瞭什麼奇怪的協議。
自從離傢創業,江鬱便同傢裡的關系降至瞭冰點。
他長到這麼大,沒有喜歡過什麼人,也沒有結婚的打算,可她聽話懂事,費盡心思,答應倆人除瞭偶爾相互解決生理需求以外婚後互不幹擾。
既能稍微緩和他同傢裡的關系,也能幫他擺脫傢裡的催婚。
所以他同意瞭。
婚後生活平靜如水,倒也的確不曾後悔過。
隻是——
視線在她身上定定落瞭數秒鐘後,另外一段稍微模糊的畫面又擠入瞭他的腦海中。
似乎是一段未曾發生的,但卻極其完整的記憶。
在這段記憶裡,他因為愛上瞭林雅,取消瞭同林莜的婚約。
和林雅結婚之後,她在一次酒後,醉醺醺地同他說瞭很多話。
在她的話語裡,還有另外一個時空的他倆。
在這個時空裡,他真的成瞭她的姐夫。之所以倆人會有交集,是姐姐要求她為她生下一個孩子。
這段記憶裡的他,隻以為她是在說胡話,卻並沒有放在心上。
兩段記憶交織在一起,頭疼得像是要裂開一般。
江鬱終於抽回思緒。
那些記憶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仿佛是身體強硬塞給他的,並非他親身經歷,但卻能引起他更強烈的情緒波動。
可在現在看來,從那段記憶,到昨夜的種種,似乎更像是一場夢,連偶爾閃過的某些畫面都顯得有些荒誕不羈。
就像是……
一場極長的春夢。
他同林雅幾乎沒有交集,怎麼會做出那樣的夢。
江鬱並沒有將這些當回事,隻覺得是最近工作太累出現幻覺瞭——還是十分荒謬的幻覺。
但這些東西並沒有占據他的太多思緒,他隻稍微詫異瞭片刻,便同往常一樣去往公司上班。
在中午之前,他都是這麼想的。
直到午休時間,回傢取東西,打開洗手間的門,看到裡面的畫面之前,他都是這麼想的。
洗手間裡,那嬌小的烏發女孩,右手手心攥著一支藥膏,面色蒼白地低垂著頭,微顫著手用藥膏塗抹自己的下體。
她的身上寫滿瞭淫靡的氣息,脖頸處、手臂處,都能看到隱約的紅痕、淤青,能看出是被折磨瞭一整夜的模樣。
推門那一剎那,她受瞭驚嚇般睜大眼睛望過來,卻下意識迅速拉起裙子背過身去。
這畫面驟然同昨夜的畫面結合在瞭一起。
女孩柔軟的身體,濕潤緊致的下體,帶淚的臉龐,啜泣般的嬌哼呻吟,全都清晰地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他愣怔片刻。
原來不是春夢,是真的。
原來昨晚的確弄疼她瞭。
那些刻在記憶裡的,刻在昨夜交歡當中的,奇怪的,對她的侵占欲望,仿若決堤一般,破開心臟,漫延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