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昨夜的確是和她,那麼記憶畫面裡中林雅對他說的那些,或許都是真的。
而記憶裡他和她發生的一切……應當也是真的。
於是,第二天夜裡,林莜拿著酒杯過來喊他共飲的時候,他拒絕瞭。
按照“記憶中的林雅”所說的,這一次的自己並沒有喝酒,最後是被蒙著眼睛,完成瞭這場性愛。
他更傾向於想要知曉,究竟是不是自己瘋出幻覺瞭。
當妻子跟進臥室,嬌嬌柔柔蹭在他身旁,對他發出做愛邀請的時候,他忽然想,似乎有什麼東西和過去不一樣瞭。
往常的他,即使不喜歡,也不會對妻子的靠近感到抵觸。
可現在的感受,就同昨晚初初睜開眼,發現她正在給他灌酒時的感受一樣。
抵觸裡夾雜著鮮明的排斥。
他聽到自己用未曾收斂情緒的聲音道:“有點累瞭,今天不瞭。”
關燈之後,江鬱卻並沒有睡著。
在發現被蒙住雙眼、捆住手腳的時候,他的意識也很清醒。
隱約知道即將要發生什麼,又下意識覺得荒唐。
最最荒唐的是,片刻之後,當那個柔弱無骨的女孩,身體輕輕顫抖著,用刻意模仿出來的嗓音,軟軟地同他道:“阿鬱,是莜莜啊……”的時候,他靜默許久的下身,幾乎是一瞬間便彈跳瞭起來,硬得發疼,熱得發脹。
即使聲音像極瞭,可他還是第一時間便認出瞭她的身份。
那段記憶沒有騙他,記憶裡雅雅說的話也沒有騙他。
最最重要的是,他似乎,的的確確,切切實實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那段荒謬記憶裡誕生的,奇異而深刻的愛意。
活瞭二十多年,竟然是在一段“多出的記憶”中感知並學會去愛。
江鬱本以為自己需要消化許久,才能接受這個事實。
可讓他意外的是,似乎並不需要。
喜歡她,愛她,想要保護她,舍不得讓她難受,即使是做愛的時候也不忍心讓她哭,這些似乎在那一夜之後便刻入瞭他的骨子裡。
他無法自控,也不想自控。
仿佛是宿命讓他如此。
隻不過,幾日之後江鬱便發現,原來“記憶中的雅雅”並沒有什麼都交代給他瞭。
第二次做完,她足足消失瞭四天。
再一次碰面是在一傢餐廳的走廊裡,他望見她的時候,她剛從包廂裡出來,大概是喝瞭些酒,走路東搖西晃,身旁跟著個模樣幹凈的男生。
那男生對她態度十分殷切,也和她離得格外近,手攙著她的胳膊。
江鬱隻看瞭一眼,便覺察到瞭自己的不悅。
可那女孩隔著遠遠距離,隻稍稍瞥瞭一眼,便面色發白地移開視線,看樣子似乎是想要假裝沒有看到他。
她很害怕他。
這是他唯一得出的結論。
比起她消失多日後身旁突然多瞭個男生,更讓他心情煩躁的,是她表現出的對他的疏遠與害怕。
可另一個方面,他又清楚地知道,此時的她,對他並沒有什麼感情,即使同他做瞭兩次愛,也隻是為瞭幫姐姐“生孩子”。
她什麼都不知道,所以即使她不愛他,他也沒理由同她發脾氣。
隻是,行為卻有些不受自己的控制。
他終究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叫住瞭她的名字。
在女孩怯生生地停住腳步,喊瞭一聲“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