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就是魔,不管他嘴上如何為對方考慮,但最終還是為瞭自己的私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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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公子。”
正準備去卓文君的酒館向范采琪報到的凌中天在途中突然聽聞身後有人打招呼,轉身一看,宋玉華的玉容出現在身後這輛馬車的車窗處。
“不知凌公子要去何處,由妾身送你一程吧。”宋玉華微笑道
凌中天登上車廂,在宋玉華對面坐下,淡淡道:“不知宋小姐有何事要找我談,請直說無妨。”
宋玉華微微錯愕,隨即展顏一笑,“不知凌公子何出此言?妾身……”
凌中天斷然截道:“昨日謝少堡主來訪,宋小姐似乎沒必要一起來吧,何況據玉真所說,宋小姐好象對我們很關心呀。還有,不要叫我凌公子,沒必要這樣生分的,不知我可不可以稱你為玉華。”
宋玉華神情不自然的沉默瞭一會,緩緩道:“凌……凌兄,實不相瞞,這一切皆是尊傢父之命。自從你巨鯤幫和我夫傢合作之後,傢父一直命我密切關註,最近又命後盡量從你們口中瞭解一下江南盟。”
對著凌中天嫣然一笑,“既然凌兄叫我不要見外,那可否將一切坦誠相告。”
凌中天笑瞭笑,聳肩道:“本來玉華開口相詢,凌某自當知無不言,可我隻是一個遊手好閑之人,哪知道這些,你應該去問玉真才對。”
“最初我也以為凌兄是隻知和女子肆混之人,誰料昨日一見,才知不然,卻不說我對你的觀感,就從玉真言語間對你的態度來看,她可是一切以你馬首是瞻呀。不知凌兄和范采琪妹妹在一起是有何所圖?”
“鄭重聲明,我和她在一起,圖的是她的人,對別的並無它意。”
凌中天雙目凝視著宋玉華。
“我……我相信你。還請凌兄不要這樣看著我。”
宋玉華難敵凌中天咄咄逼人的目光,俏臉微紅地低頭道。
“你快樂嗎?新婚不到一年的夫婦,彼此之間卻如此客氣,讓人實在難以相信你們之間會有感情存在。宋閥主對自己的女兒莫免太殘忍瞭,一點都不考慮你是否幸福,隻知道把你當作傢族利益的砝碼。”
“凌兄太過逾越瞭吧,妾身的傢事不勞煩你操心。”
宋玉華雖然有些惱怒,但良好的傢教卻使得她很好地克制住自己,隻冷冷回道。
“被我說中瞭吧,宋閥主雖然想用聯姻手段來將兩傢綁在一起,可解暉又怎麼會是甘心任人擺佈之人,他現在不過是與你父親虛與偽蛇罷瞭,又怎麼會讓你宋傢的手有機會伸進巴蜀。你現在雖然貴為少堡主夫人,但在解傢卻和一個客人沒什麼兩樣,等到將來宋解兩傢為瞭各自的利益而決裂之時,你又該如何自處?玉華,難道你不應該為自己多考慮一下嗎?”
心中的隱痛被徹底的暴露出來,雖然她自己的內心早已經明白這一切,但還是無法去面對,宋玉華柔弱地靠在廂壁上,用微弱的聲音道:“我的命就是如此,我隻能去接受它。”
“你很孤獨,孤獨得讓我心痛。隻要你願意,我的肩膀隨時可以讓你依靠,我的胸懷隨時可以讓你休息。玉華,你願意相信我嗎?”
凌中天蹲踞在她面前,極具誘惑力地柔聲道。
宋玉華茫然地望著他,自己對他並不是沒有好感,畢竟自己還在待字閨中之時所憧憬的未來夫君不就是這樣俊俏溫柔、細心體貼的男子嗎,可這個夢早在嫁入解傢時就破碎瞭。現在的自己隻能期待宋、解兩傢能一直保持目前這樣的良好關系瞭,幽幽嘆道:“多謝凌公子錯愛,妾身承受不起,還望凌公子自重!”
這時,隻聽廂外的車夫老黃道:“小姐,凌公子要去的酒館到瞭。”
“知道我為什麼叫你宋小姐,而不是解夫人嗎?因為在我心裡你隻是宋玉華,而不是什麼解夫人。”
凌中天強行拉過她的右手,將一物放入她掌中讓她握住,“我知道自己現在還沒有資格將你擁入懷中,但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和它一起回到我身邊的。記住,不要叫我凌公子,我不喜歡!”
又轉頭對一直呆坐旁邊,尷尬無比的宋玉華貼身侍女小易道:“如果不是認出小易姑娘,我還不知道你就是那個她呢,好在小易這些年來的容貌變化並不大。其實我真笨,早就應該把‘玉華’兩個字和你聯系到一起瞭。”
不理兩人驚訝、疑惑的眼神,推門下車而去。
宋玉華緩緩展開手掌,卻見掌中是一枚五銖錢,從正面來看,似是開皇年間所鑄,翻過背面卻與一般的錢幣不同,上面鑄的乃‘玉華百日’四字,訝道:“咦!這不是我百日時,父親找工匠幫我鑄的嗎?我記得有一年去江都遊玩,結果卻將它遺失瞭,怎麼會落到他的手裡?小易,聽他的話,你們以前見過?”
小易皺著眉頭想瞭半天,搖搖頭,“小姐,我想不起來瞭。”
宋玉華嘆道:“想不起來就算瞭吧。老黃、小易,今天的事別對任何人說,我自幼就是由你們伺候的,在這成都城裡我能相信的也隻有你們瞭。”
小易調皮地道:“那位凌公子不算嗎?”
宋玉華帶著復雜的神色道:“他?他太神秘,太危險瞭。我有一個預感,如果我太接近他的話,我多年來的平靜生活會因為他而被徹底終結,我……”
一聲深幽的嘆息從遠去的馬車中傳出……
被眾多美少女所簇擁坐於馬車中的凌中天是既快樂又痛苦,快樂的是眼中所見全為似花嬌容,鼻間所聞皆是少女幽香;而痛苦的是范采琪在一旁虎視耽耽,讓他隻能和顏悅色地做無害狀,能看不能動真是難受。
凌中天探出車外,看瞭看前面那輛馬車,心中暗嘆:“好想去前面那輛陪文君呀,和這個刁蠻女在一起真是沒勁。”
轉頭問道:“采琪,我們這是要去哪呀?”
范采琪道:“都江堰。”
“啊,那豈不是今天回不去瞭。”
“是呀,所以我們才叫你來做護衛呀,我們這麼多柔弱女子的安全可全靠你瞭。”
“你也算柔弱女子?”
凌中天目帶懷疑的看著范采琪。
“你……混蛋。”范采琪氣道
凌中天見好就收,嘻嘻笑道:“聽說離都江堰不遠有座清城山,是昔日張道陵創‘五鬥米道’的地方,我們順便也到那去逛逛吧,瞻仰一下前人的風范。”
“你又不修道,有什麼好瞻仰的。”
范采琪沒好氣地道,“不過清城山終年幽靜清涼,是個好去處,去去也無妨。”
“天師道繼承瞭傳統道傢的房中術等理論,規定入教者成為‘種民’必須經過一個男女合氣交接的儀式。而這個入門儀式對於男女性事種種姿式、時間、技法都有著極為詳盡乃至苛刻的規定。把男女之事抬到到如此重要的地步,難道還不值得去瞻仰一下嗎?”凌中天笑道
“你……你就不能正經些嗎?”范采琪嗔道
“好,我就談點正經的。”
凌中天一本正經地道:“你知不知道為什麼寇謙之等人整頓天師道時要將房中術從正統道教中刪除。”
“我怎麼會知道?”
范采琪嬌嗔道:“還有,那個什麼寇謙之是誰呀?”
“……”
凌中天無奈地道:“寇謙之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當時行為的意圖。你想知道嗎,想的話我就和你說說。”
“當然,你認真起來的樣子真好看,呵呵!”范采琪嬌笑道
凌中天翻翻白眼,徹底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