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陽,地處皖東,向為江淮水陸之要沖,沿江而下依次至丹陽、江都,對兩郡極為重要。
尚秀芳一行住在淮香樓,凌中天帶著人、狐、貂由婢女領往客廳,在內院歇息的眾女聞訊而來。
“一別數月,我可是想煞你們瞭,你們想我嗎?”
凌中天摟住撲過來的尚秀芳、傅君婥兩女。
“當然想瞭,我可是日思夜想呀。”
傅君婥緊緊箍住凌中天,尚秀芳則用一個深吻表達著自己的心意。
看著兩女此時的媚態,凌中天心中一蕩,真恨不得現在就把她們放倒,可惜跟著明月、尚秀芳、傅君婥、淳於緹縈、劉翠翠五女一同來到客廳的還有一名陌生的美婦人。
明月站在丈外,激動地看著凌中天,似乎顧忌到身邊有外人,並未撲上前來,但眼中的深情足以表明她此時的心情。她身邊美婦的艷麗容貌隻略遜於她,雪白的肌膚光滑細膩,看上去似乎隻有三旬左右的樣子,身穿鵝黃色衣裙,原本顯得嬌媚的衣物穿在她身上卻透著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勢。
“月姐,這位姐姐是?”
凌中天目視陌生美婦道。
“她是我的好友仲長瑾,太湖秋雨閣閣主。”
明月道,見凌中天似乎並不太瞭解,又補充道:“秋雨閣位於太湖胥母山,瑾妹功夫雖高,但很少行走江湖,所以鮮為外人所知。”
不過,明月的補充卻是多餘瞭。通過天龍軍佈下的情報網,這江南一帶大大小小的組織、勢力鮮有不被記錄在案的。當明月說出‘秋雨閣’三個字時,凌中天腦中已經出現和它相關的資料;他之所以會對這樣的小門派記得清楚,卻是因為與秋雨閣關系密切的寶月齋。晟傢經營珠寶生意的店鋪叫寶隆祥,它最主要的競爭對手就是寶月齋,而寶月齋的主人便是姓仲長。
既然被明月稱為高手,想必也有幾把刷子,更何況還是個大美女,值得拉攏,凌中天心中打著小九九,嘴如拌蜜般與仲長瑾套著近乎。
有仲長瑾這個光源在此,凌中天雖然不在乎,可明月卻不好意思在好友面前表露母女共侍一夫的事實,他想和明月親熱的念頭隻好暫時放在一邊。
明月害羞,可這廳中還有無顧慮的女子,凌中天一邊與眾女交談,一邊不住與傅君婥、方素素調笑嬉戲著。
廳中氣氛漸趨曖昧,仲長瑾再無法安然處之,匆匆告辭離去。等明月送客回來,凌中天已經將淳於緹縈、劉翠翠這兩個小丫頭撂在客廳,和其餘三女進瞭內院臥房。
毗陵,古名延陵。西晉後,向為州、郡所治;隋平陳,置常州,大業初置郡。
“這個楊廣,費那麼大力氣建瞭宮苑,卻一直空置,估計他也不會有機會來瞭,真是浪費。”凌中天嘆道
“等天郎你得瞭天下,這一切還不是歸你所有,也不算浪費;聽說他當時還準備在會稽也修築宮殿的,可會稽‘亂民’太多,就放棄瞭,不然現在就有現成的宮殿可用。”
傅君婥一臉幸福樣地依偎在凌中天懷裡;久別重逢之後,凌中天發現如今快三旬的傅君婥除瞭容貌變得如雙十年華一般之外,這神情舉止更是倒退到及笄少女的地步,不停向凌中天釋放著她遲來的少女春情。
兩人此時正坐在城東常青樓遠眺郡東南的宮苑,此宮苑乃是大業十二年正月,楊廣令毗陵通守路道德集十郡兵數萬人,於郡東南所建,周圍十二裡內,為離宮十六,仿東都西苑,而壯麗則超過西苑。
凌中天帶著傅君婥喬裝改扮來到毗陵,乃是為鐵騎會‘青蛟’任少名而來。他由辟守玄那拷問來的情報得知,任少名很有可能是塞外異族,那他潛入神州必有所圖,留之無益;更何況他身邊的兩大高手惡僧法難、艷尼常真是陰癸派的外圍弟子,為瞭將來能和現在正處處撒網的陰癸派合作,當然有必要提前將它的選擇范圍縮小,就如美女心中可選擇的人太多時,她難免會花瞭眼,如果你能使候選人隻剩下你的話,得到她的機會自然大大增加。
“一會我去紅梅園埋伏,你就回客棧去陪它們。”
青丘和白貂靈靈都被留在客棧未帶來酒樓,免得惹人註目。
“不嘛,我要和你一起去。”傅君婥撒嬌道
“我可不想讓你踏足青樓,你還是別去瞭,我一個人能把他解決的。”
“那我在這等你,有什麼意外的話,也好有個接應。”
凌中天又換瞭一副樣貌,來到紅梅園,坐在大堂思量瞭一下,招來龜奴,“去叫老鴇找間雅致的別院給我,再挑幾個上等貨色來。”
得到他豐厚賞錢的龜奴自然盡心盡力地招呼著他。
隨老鴇來到內院,凌中天指著一座閣樓道:“這裡不錯,現在又好象無人在內,不如就這間吧。”
老鴇嬌笑道:“這位大爺,真是對不住,這間‘江閣’是被人包下的,他每天都會來。你隨奴傢來這邊,不比它差的。”
目標確認,凌中天也不勉強,隨著老鴇來到另一間別院。他一面和身邊女子調笑狎戲,一面留意著整個內院的動靜。
江閣方向傳來喧鬧聲,凌中天知道自己該行動瞭。在他特殊的手法下,眾女隻覺睡意上湧,很沒有職業道德地逐漸進入夢鄉。
換上提前準備的儒衫,除去臉上偽裝,全力運行起長生氣,一名絕色美少年頓時出現在房中。他此次已經打定主意,準備用此全新形象進行刺殺行動,讓江湖中再出現一名少年俊才,也為自己塑造一個正道馬甲;俊美少俠為民除害,夜闖青樓誅殺悍匪,這樣的消息一定會在江湖上傳為佳話,尤其象任少名這樣能在宋缺手下保得性命的高手,做自己出道的祭品最為合適不過。
凌中天腳尖在江閣後的大樹上一點,無聲無息地落在瓦頂。在江閣周圍巡哨的鐵騎會會眾隻顧著註視地面,對身法迅捷的空中來客毫無察覺。
屋內的絲竹聲、嬉笑聲不斷傳來,凌中天以腳傳力一震,用力往瓦頂一踩,從右側翻身而下,破窗而入。
屋內眾人隻聽屋頂傳來聲響,屋頂正中的瓦片大舉落下,不等眾人回過神,窗戶碎裂聲又突然傳出。
凌中天飛身進入閣樓廳堂,眼睛一掃,一眼就在灰塵彌漫、眾人閃避的廳中找到此行的目標。
額紋青龍,滿臉麻點,膚色古銅,身形高大的任少名正手提一對流星錘從席上站起,守在廳外的法難、常真剛剛破門而入。
任少名全身戒備,心中暗自猜測一身男裝打扮的對方是男是女,目視凌中天問道:“來者何……”
可惜凌中天在打鬥時向來不喜歡玩這種無聊的問答遊戲,不等他把話說完,就已經撲到他面前,雙拳帶著凌厲地風聲擊向他面門。就算是地痞無賴對砍,也隻會悶聲揮刀狂砍,更何況是高手對招,哪還會有閑功夫多說廢話;那種邊打邊說,非要在打鬥中把來龍去脈向對方介紹清楚的場景簡直匪夷所思,對方不趁你分神講話,把你往死裡砍才怪!
任少名見凌中天如此不守遊戲規則,隻顧向自己遞拳,心中暗罵一聲,連忙舞錘迎上,雙錘化出陣陣紅影,要將凌中天包裹在其中。
凌中天化拳為掌,準確地找到流星錘真身,用力在錘頭一拍,身形一震,整個人向後倒飛而出,使得法難、常真合擊過來的攻勢落空。
任少名騰身而起,向凌中天追擊而去;半空的凌中天突然違背常理地凌空回飛,拳風襲向任少名;他心中大駭,匆忙護住要害,隻覺一陣清風掠過,身前人影已失,他知道自己無法在空中換氣回身,隻好力沉下身,以求盡快落到地上。
凌中天一掌擊在常真揮來的彩衣,一腳踢中法難橫掃的鐵杖,長生氣透體而入,常真、法難雙雙悶哼,向後連退數步。凌中天未做停留,直接轉撲剛要落下的任少名,雙掌同時印上他的後背;任少名鮮血狂噴,借勢前撲,意圖逃逸;凌中天突然加速,轉瞬沖到任少名右前方,轉身凌空飛踢他胸膛。
“蓬!”
一聲悶響,任少名的身體被踢落地上,再無聲息。不等常真、法難飛身過來,凌中天躍出廳外,把在這江閣中的其餘會眾一一擊殺。常真、法難見勢不秒,剛想逃走,卻被凌中天攔住。
“尊駕何人,何苦趕盡殺絕。”法難戰戰兢兢地問道
“帶話給祝宗主,晚輩華寧天向他問好瞭。”
華寧天看著健康美麗的光頭常真微微一笑。(以後華寧天就代表凌中天變身第三態--長生氣狀態,其他如前。
常真心神劇震,隻覺有如清風撫面,渾身清爽無比,眼中流露出癡迷地神色。法難更是不堪,剛才先忙打鬥,後忙逃命,根本不及仔細看清對方,此時面對華寧天的笑容,頓時目瞪口呆,腦中一片空白,三魂六魄全失。
華寧天瞥見法難的神情,微微皺眉,他之所以很少用此容貌出現,就是討厭這樣的情況出現。他心中殺心頓起,身形前趨,毫不留情地將險入癡呆狀態的法難揮掌擊殺。
轉頭對常真笑道:“你不用怕,我一向不殺女人。記住,不準把我的詳細容貌說出去。”
常真對師兄兼情人的死毫無悲戚之色,聞言連連點頭。
華寧天獎賞地在她臉上吻瞭一口,騰身離去,隻留下常真癡癡地望著他離去的方向,摸著吻痕,心道:他吻瞭我,他吻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