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幽星兒幫姐姐穿好瞭衣服,再一次轉過身來面對著白河,而不同於剛剛那種帶有小心思的交談,這次她直接端正的跪坐在瞭床上,表情十分正式的看向瞭對方,甚至讓幽月兒都有些詫異。
「星兒,你這是要幹什麼?」
「姐姐,你先不要插話,接下來我想和白河先生正式的提出咱們的請求,無論他是否答應,請姐姐你都不要再有什麼過激的行為瞭好麼。」
「星兒……我……」
看著眼前突然像是變瞭一個人的妹妹,幽月兒有些疑惑,也有些不好意思,顯然剛剛的短暫交談中,白河並沒有直接翻臉,或者表現出真正的攻擊姿態,一切都是從自己拔出武器才造成現在的局面,所以聽到妹妹有些埋怨的語氣,幽月兒頓時就蔫瞭下去……
「哦?果然是有什麼事想求我麼?」
白河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畢竟對方把自己從土裡挖出來,不可能沒有任何目的,至於為什麼態度有所轉變,八成是剛剛展現的壓迫感震撼到瞭幽星兒吧。
「是的。」
「早說不就行瞭嘛,何必這麼拐彎抹角呢——」白河笑嘻嘻的說道,然而對面端正坐姿的幽星兒卻沒有任何笑的意思,而是一臉的凝重,似乎是在斟酌怎麼開口。
「放心吧,好歹是你姐姐把我從土裡挖出來瞭,作為回報,我會答應你們一些合理的要求。」
「那……白河先生,我就開門見山的說瞭,我和姐姐是影之一族的後代,可能也是這片大陸上僅存不多的影之一族瞭,我們一直茍活到現在就是為瞭復仇,為瞭向那群貪婪的傢夥們復仇……」
說道最後幽星兒咬牙切齒瞭起來,顯然這股仇恨已經到瞭三江四海不共戴天的程度,連一旁本來蔫下去的幽月兒都握緊瞭雙拳。
「那群……傢夥麼,說說看。」
「嗯……雖然可能有些強人所難,但根據姐妹們收集的情況,那些傢夥已經分散到瞭四個大陸上,分別在距離這裡一千公裡左右的無源之國和東部大陸的斯聯教國,還有南部大陸的荒漠之國,以及西部大陸的……天神教會。」幽星兒頓瞭一下,隨後一口氣說出瞭四個勢力,白河在記憶裡搜尋瞭一下,發現自己隻知道無源之國和西部大陸的天神教會。
但通過斯特雷斯的知識他也知道,且不說那三個國傢,單單就是這個天神教會就已經是四個大陸之中的頂尖勢力瞭,其實力和底蘊到現在都是個迷一般的存在,最近一次大手筆就是召喚上位天使征討奧瑟莉婭,更有傳言說這個組織所在的梵迪賽克城,是天神在人間的應許之地,無比的神聖。
「你們的仇人……還真多呢……」
「當然,我並不是要白河先生把這些勢力全都毀滅,事實上我們與這些勢力也沒什麼仇恨,我們隻是想請你幫我們殺掉寄居在這些勢力中的傢夥,那些毀滅瞭我們一族……還像對待牲口一樣對待我們這些孩子的混蛋們!!」一想到兒時那段悲慘的記憶,幽星兒那張本來清秀的臉蛋都因為仇恨而扭曲瞭,那場慘絕人寰的屠殺,以及包括自己在內的那些被當成玩具一樣玩弄的孩子們,她就恨不得將那群傢夥都給挫骨揚灰瞭。
可是後來等她和姐姐有瞭一些力量也聯系到一些族人時卻發現,那些傢夥們都已經投靠瞭各大勢力,並憑借掠奪來的資源成為瞭位高權重之人,現在別說將對方挫骨揚灰瞭,恐怕隻要族人暴露在他們的視野裡,就會招來無盡的追殺與圍捕,更別提復仇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瞭。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所說的四個地方或者勢力,都不好惹吧?你們真認為我能悄無聲息的,將你們所說的那些仇人全部殺掉?」
「我……我也不確定,但你是預言之人,我和姐姐願意相信你!並且我和姐妹們也會給予你最大的幫助,隻要能報仇雪恨,在必要時我們可以放棄自己的生命來達成目的!」
然而幽星兒其實也隻是死馬當活馬醫,因為她們倆人曾經嘗試聯系過一些大型勢力,但每次一聽說自己的仇人是那些傢夥們的時候,不但被拋棄,甚至還會遭到背叛,讓倆人數次遭到圍攻。
甚至有一次被數名高階術士埋伏,讓倆人進入影子的能力被封印住瞭,最後還是靠著姐姐拼命般的氣勢,硬是沖出瞭包圍圈,不過那一次也是幽月兒成年以來,受傷最嚴重的一次,而姐妹倆也是從那以後也就不在相信那些所謂的大勢力瞭。
直到最後加入瞭從來不過問底細的科斯殺手集團,倆人的生活才慢慢的有瞭起色,靠著接取任務也攢瞭不少錢,得到瞭不少關於仇人的情報,不過卻始終都沒有固定的住所,漂流在各個國傢之間,宛如孤魂野鬼一般。
而姐妹二人當時能做到的,也就是互相舔舐著傷口般的相互鼓勵著,因為敵人實在太強大瞭,她們實在太弱小瞭,但仇恨的種子卻始終埋在她們的內心,一直靜靜的等待著破土而出的那一天。
「預言之人麼……」
聽到這句話,白河突然來的興趣,看來有人在自己穿越之前,就知道瞭自己會來到這個世界瞭呢。
「是的。」
「是誰預言瞭我會出現在這裡麼?」
「一個老塞壬,她在半個月前說過,你會在這幾天來到這個城市,她說你可以幫忙我們……」
「塞壬?她是怎麼說的?」
「破空,白衣,斷劍,天崩。」
幽星兒重復瞭當時那個老塞壬的話,這讓白河聽的又是眼前一亮,要知道自己的白帝劍可是在迎戰誅仙陣的時候才折斷的,那個叫塞壬的傢夥竟然能預言到這種地步,屬實讓他更加好奇瞭,到底是何方神聖,這種事情怕是連天機門都未必能算的出來吧?
「看來……一切都是上天的定數呢,那麼說說報酬吧。」
「……」
「……」
「怎麼……你們不會以為這麼大的事情,隻需要把我從土裡挖出來就能抵消瞭吧?」
看到白河一臉「事情沒這麼簡單」的表情,幽星兒也知道,這麼大的事情,不可能沒有任何代價的,可她們姐妹倆又沒什麼錢,也沒什麼寶物。
「如,如果白河先生願意答應我們的請求,我幽星兒願意終生跟隨在白河先生左右……為奴為仆毫無怨言!」
說著激動的幽星兒直接府下身子將腦袋抵在瞭床上。
「星兒……」
「我也願意!如果你能為我們報仇,我願意將自己的性命交給你來支配!」看到妹妹都這樣瞭,幽月兒也坐直瞭身子「磅!」的一聲,將腦袋嗑在瞭隻有一層薄薄床墊的木床上,差點將木板都給鑿斷瞭……
「你……你就算瞭吧,我怕你先把我的命給支配咯……」看到床板都差點被「鑿」穿瞭,白河遲疑瞭一下擺手道,卻不想又招來瞭幽月兒那殺人般的眼神……
「不過,恕我直言,二位的身傢性命似乎還不足以當做籌碼來支付,如果答應瞭你們的請求,恐怕又是一場殺戮浩劫,我背負的血債已經夠多瞭,在繼續下去會遭天譴被雷劈的——」
「……」
聽到白河的話,姐妹倆互相看瞭一下,但是幽星兒也不知道還能拿出什麼籌碼瞭。
「白河先生,我和姐姐的效忠還不夠麼……雖然我知道用我們倆的性命換那麼多人命有些……但是他們都是壞人啊!那些人不止屠殺瞭我們的族群,還害死瞭無數的平民百姓,難道殺瞭他們還會遭到天譴麼?你難道就不想鏟除奸惡?你難道就不想做大傢的英雄麼?」
「額……」
白河聽的眉毛直跳,這個妹妹果然伶牙俐齒的,自己隻是隨便一說而已,就各種高帽給自己扣上瞭,仿佛自己要是不答應就和那些傢夥同流合污瞭一般。
「而且,白河先生,如果你答應的話,我作為仆人也一定會將您伺候的舒舒服服,我們影之一族的身體非常特別,會在第一次結合的時候讓對方獲得一部分特殊力量的加持,而我還是一個處女,如何您願意,我可以……」說道最後幽星兒的小臉上升起瞭一朵紅暈,那嬌羞的模樣倒是讓白河看的有些莫名心動,畢竟幽星兒的性格明顯和姐姐不是一個類型的,恐怕要是能和她雙修一定會非常美妙吧,不過就在白河一臉猥瑣的暢想時,幽月兒那殺人般的眼神又直直的射瞭過來。
「咳……雖然你這個提議不錯,但是你的先擺平你姐……」
「嗯!?」
還沒等白河厚顏無恥的說完,突然一頓,隱約聽到遠處傳來瞭戰鬥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