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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鈴

第19章:鈴

  一轉眼,時間又來到次年春季,范海瑞負責的D號房裡有五人順利生下孩子的同時活瞭下來,而另外七人卻在生下孩子的同時,永遠的離開瞭這個世界,不過這種情況在繁殖場裡已經屢見不鮮瞭,同時生下的孩子們也如同貨物一樣,被集中送到瞭一個特殊的檢測房間。

  「生命力5恢復力3,繼承率5,無身體缺陷,嗯,還算可以,放入A區吧。」

  「生命力6恢復力4,繼承率2,無身體缺陷,嗯……繼承率有點低呢,放B區吧……」

  一個穿著如同巫師般的女人,拿著一個形狀怪異的儀器,對著每一個送來的孩子檢測著,並將帶有ABCD的標簽貼在每一個孩子身上,很快就輪到瞭D號房的孩子們,然而剛測試第一個孩子的時候,女人就皺起瞭眉頭。

  「生命力1,恢復力3,繼承率……0麼?嘖,眼部有缺陷?腿部也有?什麼情況,前排的D號房也會有這麼差的產品麼?」

  看著不停哭鬧的孩子,女人一臉嫌棄的將一個帶有X的標簽,貼在瞭孩子的身上,隨後繼續檢測後面的小孩,直到全部檢查完畢,一共有三個被貼上瞭帶有X標簽的孩子,這代表她們從剛生下來就已經被淘汰瞭,等待她們的隻有被扔進垃圾桶裡等待死亡,又或者……

  「嗨!嗨!威爾森先生!怎麼樣啊,有沒有貨?」這時一個早就等候在地下入口處,長的尖耳猴腮的男人大聲喊道,而這名叫做威爾森的男人則是在此工作的普通血族,其職責就是將一些「殘次品和廢品」處理掉,但這個看似骯臟的工作其實是一個不錯的差事。

  「嗯,這個季度質量不怎麼樣,有三個廢品,要不要?」

  「哎!?隻有廢品嗎?沒有次品瞭麼?」

  猴子男有些失望的問道。

  「數量太少,次品已經被事先預購一空瞭,現在就剩這三……一個廢品瞭,你還要不要?」

  說話間,三個孩子已經有倆個停止呼吸瞭,隻留下一個生命力為1點的孩子還在大哭著,不過顯然經過數個小時的篩選,沒有任何保暖措施與母乳補給,這個孩子也不會堅持太久,隨時都有可能餓死或者凍死。

  「要,要,當然要啦——」

  「嗯,那就收你5個銀幣算瞭。」

  「5個銀幣麼,額,好吧,威爾森先生能先讓我看一下貨麼?」雖然這個價格已經很低瞭,但是雞賊的猴子男還是想看一下孩子,看看能不能再壓壓價格之類。

  「給,要看快看,我這很忙的。」

  「是是,馬上,馬上。」

  猴子男將孩子接過來,在其四肢處摸瞭摸,又翻瞭翻眼皮,露出瞭復雜的神色。

  「威爾森先生,這個……這個質量也太差瞭吧,雙色眼,右邊的小腿還有殘疾,這我怕是養不活呀……」

  「嗯?我看看!」

  接過孩子的威爾森檢也查瞭一下,發現確實有這些問題,孩子的瞳孔是一紅一綠的,這代表她血統更偏向人類,血族繼承率極低,最重要的是雙色眼的血奴必有一直眼是看不見的,另一隻眼也很有可能極度弱視,恐怕連距離都無法準確判斷,至於身體殘疾倒是很常見,因為哪怕是次品也有不少孩子是有殘疾的,畢竟她們本來就不是正常結合的產物……

  「好吧,好吧,4個銀幣,不能再低瞭,再低我還不如扔進垃圾桶裡算瞭。」

  「別,別,4個就4個,給威爾森先生!」

  見好就收的猴子男,連忙阻止對方,要不然今天可就白忙活瞭。

  「嗯,放心,明年我會幫你留意一些好貨的,這次就這樣吧。」

  「是是,謝謝威爾森先生,那我就先走瞭哈!」

  「嗯。」

  迅速用將事先準備好的被子將嬰兒包裹住,猴子男馬不停蹄的來到瞭西區的一處小教堂中。

  「神父大人!神父大人!你看!」

  「哦?寇澤先生,你這……快隨我到後邊來,瑪利亞你也一起過來。」看到猴子男懷中的孩子,神父連忙將其叫到瞭教堂後面的房間,並叫上瞭唯一的修女一起跟瞭過來。

  「來,把孩子給我看看。」

  「好的,神父大人,這小傢夥好像已經餓的沒力氣哭瞭,我想最好還是……」接過孩子的神父用手指在嬰兒的小腦袋上點瞭一下,隨後微微皺眉,但最終還是嘆瞭口氣,搖瞭搖頭才將孩子交給瞭一旁的修女。

  「唉……可憐的孩子,瑪利亞你給她喂一些奶水吧,她太虛弱瞭。」

  「是,神父大人。」

  充滿母愛的修女,接過瞭嬰兒,並麻利的脫下瞭自己的修女服和胸衣,露出瞭相當豐滿且渾圓的乳房,而嗅到瞭乳香的嬰兒,則是本能的張開小嘴含住瞭遞過來的乳頭,並用力的吮吸著,修女則是一邊微笑,一邊輕輕的晃動著小嬰兒,全然不顧猴子男猥瑣的目光。

  「那麼寇澤先生,我代表教會將這倆枚金幣交給你,當做你仁慈舉動的回報,希望你以後能多多做這種善良之事,神王會賜於你想要的一切。」

  「謝謝神父大人,謝謝,那我……我就先走瞭。」

  「嗯,再見。」

  猴子男說完還有些「戀戀不舍」的看瞭看嬰兒,以及那碩大飽滿的巨乳……然後才離開瞭教堂,火急火燎的奔向瞭另外倆個繁殖場,然而被看瞭半天的修女卻毫不在意,依然當著神父的面繼續喂奶。

  「神父大人,這位寇澤先生還真是勤勞呢,不過他送來的這些孩子都有些問題呢,你看,這個孩子竟然是雙色眼,這樣的孩子就算長大瞭也……」

  「唉……瑪利亞,你不知道,現在這些孩子的母親們在逐漸變少,恐怕咱們能收留的孩子們也會越來越少瞭,所以不要在意她們的身體狀況瞭,隻要將她們都撫養長大即可,這樣才能更好的傳播神王的恩賜。」

  「是,我明白瞭,神父大人!」

  雖然這麼說,但神父其實並不是很看好這個孩子,因為他知道這不是次品,而是廢品,即便是養大後也很難找到合適的買主,不過其實也無所謂,他們在這裡建立教會的目的也並不是單純的為瞭賺錢,而是……又一轉眼,時間已經來到瞭天神歷640年秋末的某一天……

  「鈴,別玩瞭,快帶著你的妹妹們來吃飯瞭——」

  「嗯……我……知道……瞭。」

  即將成年的鈴,磕磕巴巴的答應著,隨後便拉著倆個外觀看起來7——8歲和倆個外觀看起來4——5歲的孩子,一起走到瞭教堂的餐桌前。

  「大傢坐好,開始做飯前祈禱吧。」

  「好——」

  幾個孩子先後答道,隨後都閉上瞭眼睛,握著自己稚嫩的小手,開始瞭亂成一團的禱告,畢竟想讓一群小孩子統一出聲實在太難瞭,不過神父和修女也並不在意。

  「可以瞭,大傢吃飯吧。」

  「好——」

  又愉快的應瞭一聲後,所有的孩子都吃起瞭自己的食物,幾塊巴掌大的面包,和一碗不知名蔬菜煮成的湯,雖然不是很豐富,但孩子們卻吃的很香。

  「瑪……利亞……菲……菲……去……去瞭?」

  「嗯?鈴,你想問菲菲去哪裡瞭麼?」

  「嗯……」

  鈴點瞭點頭。

  「菲菲她呀,被好心的信徒領養瞭,以後她就不會在和大傢住在一起瞭。」

  「哦……」

  瑪利亞看到有些失落的鈴,微笑的摸瞭摸她的小腦袋,畢竟菲菲的年齡和鈴最接近,二人也最要好,鈴的失落也是可以理解的。

  「鈴也遲早會遇到好心人的,到時候每天都能吃到好吃的食物,也有很多的新衣服穿瞭。」

  「不……不要,鈴……要和瑪……瑪利亞在起。」

  「傻孩子,快點把面包吃掉,去陪妹妹們玩吧。」瑪利亞看著又低頭吃起瞭面包的鈴,將視線轉移到瞭神父,卻看到神父一臉的愁容,因為普遍孩子到瞭10歲左右(外觀)的時候就會被「領養」走,但鈴卻是個例外,不知道是身子太弱還是什麼原因,她的發育要比別的孩子慢很多。

  按照人類的標準來看,已經14歲的鈴,身高卻隻有一米二多一點點,體重也隻有三十多斤,看起來還沒有8——9歲的孩子強壯,甚至連之前離開的菲菲都比她高一些,體重也更重一些,而菲菲才隻有9歲而已。

  同時鈴的綠色左眼幾乎看不見任何東西,紅色右眼的視力也不是很好,而且右邊的小腿也有問題,讓她走路的姿勢看起來也非常奇怪,同時還有嚴重的口吃。

  所以雖然有幾批「好心人」來過瞭,但看到鈴的情況後,也都覺得「不合適」就換人瞭,所以鈴才一直留到瞭現在。

  「瑪利亞,你來一下。」

  片刻後,用完餐的孩子們,開始在鈴的帶領下嘰嘰喳喳的收拾著餐具,而神父卻是一臉凝重的將瑪利亞叫到瞭教堂的接待室。

  「怎麼瞭,神父大人?」

  「呼……鈴……已經在咱們這裡待瞭七年瞭吧,似乎有些太久瞭,如果再大一些的話,我怕會……」

  「確實……不過鈴的情況您也知道,之前那些商人們給出的價格實在太低瞭。」

  「嗯,確實,但鈴也即將成年瞭,讓她一直待在這裡也不是長事,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神父有些煩躁的捏瞭捏額頭,隨後像是妥協瞭一般繼續道。

  「這樣吧,你明天去把上周來的那個傢夥叫來吧,也就他給出的價格比較高瞭。」

  「是辛克先生麼?」

  「嗯。」

  「好吧,那我明天就去找他。」

  「好,那你今晚就去陪一陪鈴吧,不用服侍我瞭。」

  「好的,我明白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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