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一晚的淫亂,當然也可以說是救治,陸川的病情後面連著幾天都沒有再發作。雖然他仍是使不出什麼內力,但是隻要不真氣逆亂發作,手腳還是能夠行動起來的,這多少還是給眾女帶來瞭許多麻煩。又經過半個月的趕路,他們已經向南過瞭大西國地界,算算時間,應該就快到瞭。幽月宮地處南鄭,雖在大衡國境內,卻是大衡國和大西國的羈縻地帶。它建在青城山上,紅河之畔,真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地方。
離目的地越來越近,三女都變得高興起來,這意味著陸川有救瞭。但是陸川自己卻懷揣心事,他一想到李清雪就五味雜陳,發現自己對她是一種復雜的感情,貪戀她的溫柔和對自己的寵愛,也對她有一種濃烈的欲望。他害怕這次對方再也不理自己瞭,他甚至不在意自己的命而是對方對自己的態度,畢竟在大西國都城上郡的時候,兩人發生瞭關系。
「到時候給她認個錯吧。」陸川心裡這樣想,可又覺自己沒錯,當時的情況,也是情不得已之下必須要那麼做。
「見面說點什麼呢?問她最近過的好不好,有沒有想我?」陸川幾乎從未有過對一個女人,生出的全是一種淡淡的而又真實的情愫。「可我現在的樣子隻會遭人煩吧。」陸川真後悔自己當時在靈虛峰上太大意瞭,以至於搞的現在半死不活的,簡直是受罪。「對瞭小藝,你有什麼辦法治好我現在的病情嗎?」陸川忽然想起來自己還有秘密法寶,可這次聰明如小藝也讓他失望瞭。小藝也沒有什麼辦法,它終究隻是一臺機器,這樣的事情,在它的超腦模型裡並沒有發生過,所以給不出有用的答案。
「還以為你有什麼辦法,真是沒用的破機器!」陸川一生氣,五臟六腑又隱隱作痛,嚇得他也不敢多想瞭,幹脆躺在馬車上閉目養神瞭。
沐婉庭和上官灩在馬車外負責趕馬,紫玉夫人獨自騎瞭一匹馬在旁。趕路之餘,三女也會閑聊一番,這時隻聽沐婉庭忽然說道,「聽說幽月宮的人,全是女弟子,而且各個都美貌如花,這件事是真的嗎?」
幽月宮是近十年內才建立起來的一個組織,因為地處偏僻,而且不怎麼與中原武林往來,所以略顯神秘,尤其是宮主李清雪,沒有人能說得清她的具體來歷,而關於這一派別的事情大多以傳聞為主。紫玉夫人也沒見過李清雪本人,但略有耳聞,她回道,「是又如何,傳聞李清雪還殺人如麻呢,見過她的人很少有活口,除非她願意開恩。」
上官灩道,「不能吧。那如果她到時候不管陸川的死活怎麼辦?」
沐婉庭道,「應該不會吧,既然何夫人是她的朋友,到時候我們就說是何夫人讓我們來找她的,這樣她應該就不會見死不救瞭吧。」
上官灩又道,「我還聽說李清雪性格孤傲冷淡,卻偏偏是個大美女,還什麼,武林中號稱第一美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這些都是江湖傳言,我也沒見過。」紫玉夫人道,「但是她的武功路數,聽說和你母親倒是有幾分相似。」相處多日,幾女對彼此的身份早已熟悉,所以紫玉夫人知道上官灩母親這號人物。
「哦。」上官灩輕嘆一聲。
紫玉夫人補充道,「這裡不同於中原,少數民族居多,有青零、山中、苗圃等,他們民風淳樸教化難開。所以我們要見機行事,切不可多生事端。」沐婉庭和上官灩聽瞭都點瞭點頭。
三女一心趕路,也不去管陸川在想啥。路上打聽之下,得知過瞭前面的柳風寨,就到瞭青城山腳下,也就是到瞭幽月宮的地界,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眾人都是喜出望外。目標就在前方,眾人也不打算歇息瞭,準備一鼓作氣趕路上山。
密林中穿梭,本是歡欣鼓舞,行瞭一段路後,突然紫玉夫人勒馬道,「咦,好像有殺氣!」周圍太靜謐瞭,連個飛鳥的影子都沒有,紫玉夫人好歹也行走江湖多年,豈能沒有一點洞察力。
紫玉夫人舉目四望瞭下,告誡道,「有點不對勁,大傢走慢點。」
沐婉庭與上官灩面面相覷,不知所以,但是卻都在紫玉夫人的吩咐下,謹慎的放慢瞭速度。行瞭數百丈遠,他們果真碰到瞭異常情況,發現地上橫七豎八躺瞭許多的屍首。周圍有明顯的打鬥的痕跡,樹葉、枝幹雜亂的散亂一地,表明曾有過激烈的戰鬥。三女不敢怠慢,紛紛下來查看,發現一眾屍首身上充滿刀傷、劍傷還有暗器傷,並且身上還有殘存的些許溫度,顯示這些人死瞭沒多久。
陸川探出頭來伸出窗外,發現東面躺著的屍首均是腰卦青條子,心道這不是天照門的人嗎?又一看,發現西邊躺著的盡是年輕女子的屍首。「不好,出事瞭,天照門的人和幽月宮的人打起來瞭!」陸川反應很快,順勢想到瞭什麼。
「嗯?」三女都發出瞭疑惑之聲,但沐婉庭和紫玉夫人,知道天照門的門下弟子服飾特征,結合剛才談論的幽月宮女弟子內容,確實印證瞭陸川的說法,不由都是吃驚,心道這兩大幫派是怎麼結上恩怨的?而上官灩更是一激靈,她雖然反應慢,但一聽到天照門,不由還是心驚肉跳。她當然沒有忘記,正是自己手刃瞭天照門的世子方玉北。心道這下真是冤傢路窄瞭。
「我們快些過去看看。」陸川非常擔心是幽月宮出瞭什麼事情,尤其是害怕李清雪會遭到什麼人暗算。他心急如焚,病情隱隱有加重的趨勢。眾女看他著急也跟著著急,害怕他別又哪裡不對勁瞭,隻好隨陸川的意思帶著他追瞭出去。
眾人前行瞭不到百步,忽然樹林中竄出來兩個手持利器的人,擋住瞭去路。似乎見陸川等眾人來者不善,對面人也不問來由,揮劍先朝著馬車刺瞭過來。沐婉庭和上官灩在馬車上保護著陸川,形勢陡變下大驚失色,因為對方的長劍已經刺瞭過來。兩人慌忙迎敵,但是雙手難敵雙劍,過瞭十招後,兩人紛紛被打倒在地,還受瞭皮外傷。
陸川在車窗伸頭看著,見兩女危險,大叫道,「你們小心!」
那持劍兩人本是對兩女步步緊逼著,這時一見車裡還有人,而且聽聲音顯是傷瞭內傷在身,不由轉換瞭攻擊對象,揮劍朝著陸川攻瞭過來,一劍由車窗刺入,一劍由車門刺入。陸川大叫不妙,此種情況已不由多想,一低頭躲過瞭車窗刺過來的劍,接著強行鼓動真氣,一腳踢在瞭車門來人的肩膀上,將他重傷踹飛在地。這一劍雖說是躲瞭過去,但陸川自己也是氣血翻湧,五臟六腑痛苦不堪。
紫玉夫人看在眼裡,見這些殺手的出招路數,一點也不像是山賊盜匪之類,知道是碰到瞭硬茬,不敢掉以輕心。紫玉夫人下馬將沐婉庭和上官灩扶瞭起來,讓她兩去照看著陸川,而自己則是抽出瞭腰中的紫玉軟劍。
兩人劍法都很快,長劍相碰,花火四濺。然而紫玉夫人劍式更顯輕盈凌厲,她變招奇快,數招後便能始終壓著對方一頭,唰唰數劍過後,隻見對方身上已經劃瞭幾道血口子。那大漢被一個婦人壓著打,面子上有點掛不住,一時似乎失瞭方寸,隻顧快劍急攻。紫玉夫人的軟劍以靈巧著稱,她輕蔑一笑,迎著來劍用力一撥,帶上瞭內力將對方的長劍蕩開瞭去,接著一招「遊龍戲鳳」使出,隻見軟劍倒卷刺入瞭他的胸膛。
紫玉夫人一才化解危機,墓地裡樹林中又跳出來瞭四個壯漢,將他們團團圍住。四人分站四個方位,有拿劍的有拿刀的,還有一個使判官筆。對方不敢輕易怠慢,一起攻向紫玉夫人,他們招數講求配合,始終將紫玉夫人圍住,不給她抓住破綻。紫玉夫人雖是劍法奇特,但也招架不住對方的輪番攻擊,而且對方仗著人數多,使得紫玉夫人漸漸招架不住。
陸川看在眼裡,很是著急,心知再拖下去紫玉夫人肯定會受傷吃虧。他此時也顧不得自己的病情傷情瞭,內力雖然無法發揮,但是他的武功招數卻是可以施展的。隻見陸川雙腳一蹬竄出馬車,蕩身拾起瞭一把地上的長劍,再一翻身躍起,劍法快如驚鴻,使出瞭一招《雪花神劍》裡的「浪劍式」。陸川的劍法勢如破竹,對方四人還沒搞清楚狀況,紛紛「啊呦」一聲,被長劍刺破瞭喉嚨。
陸川心中焦急,也不顧身體的不適瞭,提著長劍朝柳風寨的方向追瞭過去。眾女見狀,也都跟瞭過去。
寨子外,存瞭大批的食鹽和茶葉,可此時都被打翻在地,就連旁邊的水車也吱呀呀的,被劍氣傷的殘破不堪。茅屋外圍滿瞭大批的殺手,他們暗器頻出,利刃橫飛,殺氣騰騰的攻向茅屋裡的人。
卻說這麼大的陣勢,原來是天照門的方萬世搞的鬼。他為瞭要給兒子報仇,既然一直沒有找到陸川的下落,就先想要給風勢等三老報仇,然後再去找陸川算賬。經過廣撒眼線,在大西國境內時,方萬世總算找到瞭李清雪的蹤影,是以殺瞭過來。而也正是因為李清雪被方萬世托住,她才沒有出現在大雪山上。來的人不僅有天照門的弟子,還有被挾裹的北方一些個小宗門派,他們殺到此地,見人就殺,雙方死傷無數。
茅屋外,彩雲和彩霞率領人抵擋著,由於對方人數眾多,她們苦苦支撐著。
陸川體內的真氣早已亂竄,但就是按捺不住怒火,沒有見著李清雪的身影,他五內如焚。眾女見勢不妙,想要阻攔陸川,但他還是奮不顧身的沖瞭過去。他的劍招快如遊龍,電光石火間從敵方身後殺出,一連斬殺瞭十數個人,順帶刺瞎瞭數人的雙眼,但是他自己身上也是衣衫凌亂,露出瞭幾道血口。當然他的病情也因此更加嚴重瞭,兩股逆亂的真氣不停出來搗亂,使陸川有一種隨時都會自爆的感覺。陸川雖是殺出重圍,但也勉強撐著劍才沒倒下去。
「陸川?」想破頭腦也不會想到這小子會出現,彩雲欣喜往外,可下一刻她就笑不出來瞭,但見他臉色煞白很是嚇人,彩雲上前扶住瞭差點倒地的陸川,稍一查看,這一看不得瞭,顯然陸川已經傷到極致。陸川自己也覺得自己快要死瞭,他強撐著一口氣掏出瞭彩月的信物塞到瞭彩雲的手裡,接著人就昏瞭過去。
「陸川!陸川!」彩雲大急,看瞭一眼手裡的東西,更加的焦急萬分,「宮主,宮主,陸川他不行瞭!還有彩月,彩月出事瞭。」彩雲從來沒有這樣慌張失神落魄過。
「嗯?」李清雪在茅屋內,原來是被幾位高手糾纏住瞭。她一聽到外面的喊聲,頓時也是憂心莫名。不使用大招看來是不行瞭,隻見李清雪雙手提氣,掌中的真氣竟被她化為冰晶打瞭出去,前面的兩位高手不知這其中的厲害,想要以真氣強行拆解,殊不知這無形之物化成的有形之物乃《如意訣》中的上乘武功。兩人使出全部內勁竟不能阻擋分毫,隻見冰晶如利劍直穿兩人胸膛而過,瞬間弊亡。幾乎同時,後面的那位高手身體一躍一掌也拍瞭出來,不過沒有瞭前面的高手幹擾,李清雪身子一傾倒飛而出,接著在他的背心揮瞭一掌,立時將他打成瞭重傷。
「宮主,陸川他傷的很重,他快不行瞭!」彩雲快要急哭瞭。彩霞在旁邊看著,雖不認識這個人,但也知道他或許不同尋常。
李清雪一手扶著陸川,一手接過彩月的信物看瞭看,雖是痛心無比,眾人卻看不出她是喜是憂。陸川身高體重都高過自己,扶在懷裡卻又是一股稚氣未脫的模樣,李清雪心中復雜,不過無論如何,她不會見死不救。
不過也就在這時,方萬世殺瞭過來,他翻身下馬,一見著仇人當真是分外眼紅。方萬世說打便打,對著場上的一口大水缸拍瞭一掌,隻聽悶響一聲,大水缸向著李清雪二人砸瞭過去。方萬世這一掌勢大力沉,猶如千軍萬馬,李清雪一手抱著陸川,不得不被逼的退瞭三丈才還瞭一掌。水缸在半空中炸裂,濺瞭各人一身的水。來不及顧得其他,李清雪把住陸川的脈象一探,當下吃瞭一驚,怎麼會傷的這麼重!但是更令她意外的是,自己扶住陸川,剛好露出瞭他的半邊肩膀,一滴水滑過的地方,赫然出現一隻清晰的鹿角紋身。
李清雪險些失瞭神,因為這是自己親手為他紋上的,想當初第一次當媽媽,她的手法不是太好,所以鹿角紋身還有點歪歪扭扭的,她又怎麼會忘記?千辛萬苦要找的兒子,居然此時就在眼前,身處險境也不能阻止李清雪內心的喜悅。可還沒來得及歡喜片刻,她轉瞬又是心底透涼,隻覺陸川不僅體內真氣逆亂,就連血氣也翻滾亂沖亂撞,再不制止恐怕將要全身出血而亡。
李清雪當然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出事,這一刻,高冷如李清雪也終於奔潰,露出瞭滿臉的疼惜和痛楚。李清雪已經沒法再維持李清雪瞭,她原本就叫上官含雪,也原本就是一個溫柔如水的女人,隻是為瞭躲避仇傢和掩人耳目,她才給自己取瞭名李清雪,並給自己打造出瞭一副高冷的外表。
兒子你千萬不能有事,你知道媽媽有多想你嗎?懷裡抱著奄奄一息的兒子,上官媽媽簡直心都要碎瞭,她再顧不得自身的安危,強行渡入真氣給陸川。此時仿佛老天爺也被她的真誠感動瞭,天空下起瞭雨,細細綿綿的,猶如在滴淚。雨水模糊瞭視線,卻模糊不瞭陸川身上鮮明的紋身印記,更不能模糊上官含雪堅定的內心,她不顧一切的,將自己的真氣輸送給陸川。
從來沒見過自己的主人,會有這樣的一面,彩雲和彩霞恍然不知所以。沐婉庭、上官灩和紫玉夫人也都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但卻為上官含雪的這種行為而感動。
用真氣給人療傷是一種非常損耗內力的行為,方萬世大笑道,「你們今天誰也跑不掉的,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這小子看起來內息不調,恐怕是沒救瞭。所謂一報還一報,我那孩兒今天總算有機會可以安息瞭。」
擔心對方會隨時出手,沐婉庭站瞭出來大聲道,「方伯伯,你怎麼能冤枉好人?陸川他並不是殺害方玉北的兇手。」沐婉庭已經知道真兇是上官灩,當然不可能是陸川。
關於殺害方玉北這件事情,沐婉庭早就派人調查過,而且還將結果對天照門說明過。面對證據鑿鑿,藍玉夫人接受瞭這個事實,但方萬世卻一直固執己見,他不耐煩的道,「我冤枉好人?我說侄女,你可不能被這小子的外表給迷惑瞭,我可是聽說他跟一個下賤的丫頭有染,生活風流的很哩。而且你可知你父兄在四處找你,你怎麼能跟這種人混在一起!」
沐婉庭心知他說的人是白菲菲,外人眼中或許白菲菲出身貧賤給人做過下人,那是因為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況且就算白菲菲出身貧賤又如何,至少她心地善良,就這一條已經強過世人百倍,所以沒有被他的挑撥離間而蠱惑。沐婉庭不允許任何人攻擊她的男人,慨然道,「陸川為人正派,才華橫溢,他寧願受傷也要選擇和邪教鬥到底,這種大義,足以說明他是真正的大丈夫大英雄。我選擇這樣的男人有何不可?」
方萬世被她懟的啞口無言,惺惺作態道,「既然侄女非要如此,那就別怪我不留情面。」
紫玉夫人並不知他們之間的過節,藍玉夫人是她師姐,方萬世是師姐的丈夫,她不好明著站隊,從旁調節道,「方掌門,我看陸川並不是好生殺之人,這其中恐怕一定是有誤會。」
「姚氏妹子,怎麼連你也幫他說話?就算這小子不是兇手,可這群幽月宮的妖女殺瞭我門派的風勢三老這筆賬,總沒有冤枉她們。」方萬世接著挖苦道,「哼哼,聽說鄧掌門的棺槨還未下葬,你不回你的南海,摻和這事作甚?」語氣中充滿瞭譏諷之意,搞的紫玉夫人也不好反駁什麼。
天照門的弟子們對沐婉庭她們的出現頗為不悅,眼見著對方首領一個勁的給陸川輸入真氣,心道此時正是大好時機,不動手更待何時,隻聽其中一個弟子跳將出來大聲道,「掌門,少跟她們羅嗦,先將這些人殺瞭再說。」
「你們這些妖女,今天總算是落到我的手上瞭。」方萬世哈哈狂笑,一出手就是力拔千鈞,瞬時解決掉瞭幾個護主心切的幽月宮弟子。李清雪為瞭救陸川,隻怕是自己一松手,兒子就不行瞭,所以根本騰不出手來迎敵。彩雲和彩霞,一個揮鞭一個持劍艱難抵擋著,倒下的幽月宮女弟子越來越多。
「天照門的人聽著,你們要找的兇手是我。」就在雙方激鬥之時,上官灩站瞭出來。她並不是不怕死,隻是想起瞭娘親的教誨,做人要心存善念正義。不知道何時開始,上官灩竟然也對陸川這小子動心瞭,她此時是如此的決絕坦然,因為如果不能阻止天照門的人,恐怕陸川今天必然要交代在這裡瞭,如果自己的命能換他的命,又有何不可。上官灩咬咬牙站瞭出來,朗聲道,「你們不是想要給方玉北報仇嗎?告訴你們吧,人是我殺的,用的就是這把短刀。」上官灩伸手抽出瞭腰間防身用的短刀,隻見短刀猶如匕首,隻有巴掌大的長度,上面澄亮閃著寒光。上官灩的衣服已經被雨水淋濕瞭,可並不減她一絲的氣勢,「冤有頭債有主,你們要的人是我,與陸川無關!」
「原來是你這個小丫頭。」方萬世咬牙切齒,天照門的弟子更是殺氣陡增,隻聽方萬世身邊的雷二對眾人道,「你們誰也跑不掉的。我們天照門今天要把你們一網打盡,掌門,先殺瞭這小子和幽月宮的妖女,再來收拾這個死丫頭。」天照門的意思,顯然是一個也不肯放過瞭。
這邊話音剛落,那邊天照門更多的人湧瞭上前,有的攻向瞭上官含雪和陸川,有的攻向瞭上官灩。上官含雪苦於需要保護陸川,隻能分出一隻手來對敵,勢道大不如從前。面對著上官灩的大義赴死精神,幽月宮的人不可能袖手旁觀,彩雲和彩霞率眾既要護主,又要分出人來救上官灩,隻覺得左支右絀力不從心。
彩雲見此不是辦法,一邊對敵一邊大聲對李清雪疾呼道,「宮主,你先帶陸川走,這裡交給我和彩霞抵擋。」
「可是?」李清雪知道情勢兇險萬分,很是憂慮。
「宮主,你們快走,我和彩雲會想辦法脫身的。」彩霞也催促著。
「你們誰也別想跑。」方萬世提掌沖瞭過來,周圍真氣被他鼓動著,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氣勢逼得人甚至眼睛都睜不開。
雨點裹挾著刀光劍影,雙方都殺紅瞭眼,方萬世急著想憑借硬功先取上官含雪。彩雲見狀,忙揮鞭將一顆大松樹連根拔起,攻向瞭方萬世,封住瞭他的去路。此時彩霞也持劍急攻,幹擾著方萬世的動作。上官含雪知道多留半分,陸川都有生命危險,而且彩雲和彩霞為瞭保護自己,也難以脫身,所以她再顧不得其他,懷裡抱著兒子身形一躍跨上瞭馬背,接著一掌拍擊而出,將茅屋拆的七零八落,擋住瞭他們的路線,趁此機會,一溜煙拍馬往密林深處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