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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驚醒1008

五、驚醒1008

  對於林夕夏而言,少女蘇醒的那一刻,最後的記憶定格在那盯著臺階上圖騰的那一刻,接著,下一秒,更多惡劣污穢的記憶湧到腦海中。

  夕夏想起瞭一切。

  直到將那個年輕男人踢到樓梯下,夕夏猛地轉動起腦筋,雖然還是不知道遍佈著這棟公寓的結界的含義。不過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自己的情況都糟透瞭。

  禁錮著自己那扭曲的“公用常識”被打碎瞭,可是自己的處境完全沒有好轉。

  被欺騙得脫下瞭全身的衣服,赤身裸體的站在這個怪異的空間裡,不過夕夏甚至沒有時間為這種事情感到屈辱。

  “吱……”寂靜的深夜裡,門開的聲音無比刺耳。

  “咚……”

  “鐺……”

  “吱……”

  “咚……”

  在第一聲門響後,幾乎像是奏起瞭戰爭開始的號角,無數聲的聲調各異的響聲各自響起。

  那全是大門開啟,門扉和軸旋摩擦的扭動聲。

  那被踢到樓下的男人扭動著身體,那淤青扭曲的四肢,無疑是斷瞭好幾根骨頭。不過男人看似一點痛苦的感覺都沒有,還是露著猥褻著自己的那副笑臉,像是一個黑色甲蟲般沿著階梯向上爬著。而他周圍的底色,是那一串串毫不掩飾地散逸著邪惡靈氣的符文。

  在被揭開真面目後,密密麻麻的紋路不再滿足於停留在地面的背景上,開始毫不顧忌地自內而外地蔓延出邪惡的靈力。宛若蛛網般彌散在整個空間裡。

  這股邪力不再掩飾自己的存在瞭,可少女的處境並沒有絲毫好轉。夕夏心裡知道這是到瞭最關鍵的時候。

  夕夏發現,隻要稍稍地跟這蛛網般的網狀靈氣相接觸,自己的體力和靈力就在不斷地快速流失著。

  而糟糕的是,整個空間,全都是這邪穢的符文。

  腳底下,扶桿上,墻壁上,整個公寓的內部充斥著這猩紅的“蛛網”般的惡質存在。

  夕夏隻是簡單地一計算,就明白憑著自己的體力,恐怕堅持不到從八層逃回一樓的路程。何況,對方那不知從何而來的進攻恐怕也很難應付。

  已經不需要開動想象力瞭,夕夏明白,自己壓根就是被這“網路”緊緊縛住的小蟲。

  而那門扉大開的連串聲響,就是即將要吞食自己的“蜘蛛”爬動的前兆。

  手臂還在隱隱作痛著。手臂裡封印著的亡靈的殘軀興奮地活躍著,卻安分守己地不再試圖掙脫夕夏的束縛,不斷傳遞到大腦裡的心靈傳念,正在指引著向上的道路。

  林夕夏明白,那個最開始被自己擊潰的死魂,無疑就在自己頭頂上的位置。

  而且,它正在呼喚自己。隻要自己順著拘束在手臂裡的靈體殘骸的指引,就能夠找到對方。

  光溜溜的身體已經開始覺得一陣陣地發冷瞭,那不完全是肉體的感覺,更是來自比骨髓更加深邃的地方,那是屬於靈魂深處的寒冷。夕夏暗道不好,這股感覺可不僅僅是因為夏夜的涼氣,更重要的是,自己體內的陽氣已經開始不足瞭。

  “戴天……”林夕夏快速地念出一句防護咒言。從體內湧出的靈力在肌膚上構建成一道結界,暫時地阻擋瞭陰氣的侵蝕。

  在結界喚出之後,夕夏感到一股暖意。不過同時,少女調查員也深知,這隻是暫時的緩和。

  必須賭一把。

  夕夏冥冥間有種預感,結合著先前從手臂中爆發的刺穿彌散在腦袋裡的心靈迷霧,向上靠攏未必是壞事。

  猶豫中,一陣急速的腳步聲從各個方向傳來。

  林夕夏咬瞭咬牙,抱起地上的衣物和挎包,搭在身上簡單地掩飾瞭下身體的私處,足尖踮地,一絲不掛地向上沖去。

  起初的奔跑沒有任何對手來纏,不過,在夕夏沖到9-10層交界的臺階上後,少女的餘光已經看到九樓的數個人形從樓梯的入口裡沖瞭進來。

  少女心中一驚,暗暗地運轉靈力,足下的動作加快,以百米沖刺般的速度向前沖著。

  很快,在第十樓的通道口,一個肥胖的身軀站在那裡。

  宛若電視裡的日本相撲選手般的龐大身軀,兩隻粗壯的手臂如同雄鷹展翅般大大地伸在兩邊。

  那個男人垂涎著臉,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就等著夕夏的自投羅網。

  林夕夏不得已在他身前幾米處停下瞭腳步,饒是這樣,男人依舊沒有動身的意思,瞇起的眼睛中充滿著邪異的光芒,肥碩的身子再加上長長的臂展將通道的大門堵得死死的。

  而且,這個胖子的背後,也有幾個隱隱的人影在以逸待勞。

  而從九層追逐過來的身影已經一窩蜂地向上著,這樣下去,隻要不到十秒鐘,自己就會陷入到層層包圍。

  “嗎的!”林夕夏忍不住吐出一句國罵。

  纏繞在己身的“蛛網”和瘴氣還在不住地消磨著自己的靈力和意志,夕夏有些羞惱地發覺,自己的身體正在一點點地被吸走陽氣,卻開始越來越被這裡影響,身體裡開始湧動著情欲的燥熱。心臟砰砰直跳起來。赤裸裸的酮體上也是大汗淋漓。

  心急火燎之下,少女急得紅瞭眼。

  不用多想,林夕夏也知道自己這個近乎全裸的樣子在敵人的眼裡是多麼的誘惑。

  如果……假如說沖到那裡並沒有破局的方法,自己可就變成甕中之鱉,真的要完蛋瞭。

  在這個最後的關頭,少女的心裡也不禁出現瞭絕望。

  林夕夏很清楚,這些盯著自己的人類的眼中已經沒有多少“靈智”瞭,被掏空的軀殼下面隻是空具人形罷瞭。與其說他們是人類,不如說它們早已在不知什麼時候淪為瞭鬼物的傀儡。

  從剛才那被無知無覺間就被誘惑得脫衣的慘痛回憶來看,自己假如敗瞭,恐怕生死都要被操弄於敵手。變成和這些人偶一樣被無意識地操控著。一想到這樣永無超生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可能,夕夏暗暗下瞭決定,哪怕是死,也絕對不要落到這群妖物的手裡。

  勝負成敗,在此一舉。

  在這個關頭,夕夏不再保留,鼓起著全身的精魄,雙手結印。

  “陰陽魚!”新的結界在少女的手中釋放瞭出來。

  一股淡淡的金光覆蓋著林夕夏的全身,給這具的妙曼青澀的酮體輪廓上染上瞭層柔和的金邊。

  在結界的效力在身上起作用後,夕夏覺得滲透到全身的陰氣一退,渾身一輕。

  緊接著,林夕夏大步地朝著那個胖子沖瞭過去。

  在看到夕夏的周身泛起著聖潔的金色光輝後,那個胖子臉色依舊僵硬,看不出有什麼情緒,不過他也完全沒有後退的意思,在看到少女朝著自己猛沖過來,胖子大嚎瞭一聲,肥大的身體也猛地向前,對準林夕夏直抱瞭過來。

  隻要被他抓住抱攏,那憑著夕夏嬌小的身子的力氣,就決計是掙脫不開的。

  林夕夏在這個關口,面容肅穆,眼神一片冰冷,雙腿蓄勁,在即將和對方接觸的剎那,一股腦沖前的胖子突然發現自己失去瞭夕夏的目標,隻有站在胖子身後的數個素體看到,在那個瞬間,少女貼身向下,仿佛遊魚入水,整個身體違逆著物理規律般貼地滑行,速度不減反增。

  不過這種超出常理的舉動並沒有嚇住胖子背後的數人。剩餘的幾個人也是一聲咆哮,一個人一躍而起,向著夕夏飛撲而來。另外數人同樣面露猙獰,義無反顧地伸手向著女孩的身上抓去。

  夕夏身形再變,女孩纖細的身體又一次地仿佛無視著物理規律般彎折縮起,簡直像是傳說中的縮骨功。一個一米六的少女,一下子溜溜地像是縮短瞭一半,一下子從那個飛撲過來的男人身下滑過。接著,女孩偏轉身體,晃過另外一人。

  不過這一次,敵人的攻擊太密集瞭。哪怕是夕夏的身形閃動,終究還是有一隻蒲扇般的大掌抓住時機,結結實實地朝著夕夏那身無寸縷的嬌軀上罩下。

  然而,那個男人力道十足的爪擊在拍打到夕夏的身體上之後,勁力就仿佛泥牛入海,無影無蹤。大張的五指身不由己,像是水珠一樣地從少女光滑的脊背上滑瞭過去。

  在一口氣越過好幾個人後,夕夏用力一踏地,借著這股反沖的力道,她一口氣彈到一扇門前。

  這棟樓房裡,其他的大門都大大地洞開著,隻有這一扇門,是虛掩著的。一縷鵝黃的暖色燈光從裡面射出一條虛線。

  門上的編號:10-08。

  站在門前,潛藏在夕夏臂中的靈體猛地沉寂下來,夕夏直覺地知道,這裡就是最初接觸的那個靈體的主體所在瞭。

  撐著有些脫力的身體,夕夏展開防護結界,跌跌撞撞地沖瞭進去。

  屋子裡,燈光明亮。各種東西有些隨意的擺放著,不過雜亂的擺放下有莫名地有種規律感,各處的物品也幹凈整潔,混亂中卻反倒充滿瞭生活的氣息。

  夕夏站在玄關,一眼就可以看到客廳中,一個面色蒼白的少年安靜的坐在待客的沙發上,有些靦腆地沖著自己微笑著。有禮貌的笑容,看上去就像是鄰傢早晚相見的朋友,有種日常的親切感。

  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麼美好。

  很可惜,夕夏知道,這是假的。

  腦袋裡還有種揮之不去的怪異感,不過或許是拜其所賜。一度沉淪過的夕夏能夠很輕易地看穿這棟公寓的掩藏在正常表面下的“異常”。

  在少女的靈視中,真實和虛幻如同透明鏡框的兩面,隻要稍微註意,就可以輕易地看到另外一面。

  比如說,自己站立的玄關,其實已經蒙上瞭層厚厚的灰塵。更別提那個微笑著的少年,隻要集中靈力在眼睛註視,就可以輕易地透過他的身體看到背後的沙發。

  不需要經過復雜的推理就可以知道,這裡已經很久沒有人居住瞭。

  唯一讓少女感到有點安心的是,這裡並沒有什麼“蛛網狀的延伸”,自己的靈力和體力不會因為僅僅站在這裡,就被無休止的消耗。

  夕夏背著身子反鎖上門,無視著身後傳來的震耳欲聾的砸門聲。看著少年,沉默著。

  少年收斂起笑容,從沙發上站起身來,低垂的眉目上染上瞭絲悲哀。“你好,我叫尤凌。”接著,少年抬起手,接近透明的手臂上,散發出淡淡的藍色光芒。

  林夕夏面色有些冷淡,舉起瞭手臂,在那裡,封印在小臂中的對方的另一部分沉寂著,但是稍加感應就可以察覺到壓抑著的靈能脈動,“你呼喚我上來,隻是為瞭告訴我這個嗎?”

  夕夏很清楚,正在少年手臂上的淺藍光輝,看似優雅美麗,實際上,那正是灼燒著對方的凈琉璃之炎。

  畢竟,那可是自己留給對方的傷痕。

  在醫院的林蔭下,被首次攻擊的少女調查員,在故意在無人的區域落單,誘使鬼怪攻擊自己後,為瞭追查對方,同樣留瞭大量的凈化靈力到對方的體內。

  對於活人而言,這是祛除陰氣的良藥。

  而這對鬼怪們來說,卻是凈化魂魄的火焰。

  “不。”少年微微地搖搖頭,用一種略帶悲哀的神情望向夕夏的方向。

  不過那飄忽的眼神,讓夕夏有些吃不準是在盯著自己,還是看向自己身後的大門。

  過瞭很久,尤凌慢慢地開口:“我已經死瞭啊。謝謝你讓我想起瞭這件事。”

  死亡,對於絕大多數人而言是一個禁忌的話題。尤其是當一個人越接近“死”,那麼他就越憎惡聽到這個詞。而已經深陷在“死”的泥潭之中的鬼怪,這個特意提到這個界限則更是會讓它們不快。

  但是,夕夏察覺得到,從自己中招的時候,那直沖腦門的劇痛打破瞭這座公寓給自己施加的“常識禁錮”。這絕非惡意。對方後來通過臂間的靈體對自己的呼喚也是真實的。

  “你是什麼意思?”忽略著那禁忌的詞語,林夕夏試探地問著。

  “我記起來瞭,想起瞭一切。”名為尤凌的幽靈舉起手,重復著先前的喃喃自語道。

  少年走近林夕夏,伸出瞭手。

  那泛著藍色光芒的手在夕夏的肌膚表面被阻擋住瞭,然後,少年將手臂伸向大門。

  夕夏的身子微不可查地震瞭震,不過少女還是強行地壓抑下瞭自己的不安。

  所幸,尤凌也的確沒有打開門的意思,少年的手指在輕觸到門上後,縮瞭回來。

  “真是諷刺,隻有在這裡。我竟然還有種”還活著“的錯覺。我的身體不能穿過這裡的墻壁,也沒法越過擁有靈力保護的你。”

  夕夏皺瞭皺眉,雖然打斷別人的話很不禮貌,但是這種情況下,夕夏也知道每一秒都很珍貴。“抱歉,不過還是請長話短說吧。”

  尤凌點點頭,“嗯,也好。你想知道一切,那我就告訴你一切吧。”

  然後,少年開始瞭述說。述說著他身上發生的一切——從生到死。

  起先的故事非常尋常,尤凌的父母在獲悉瞭這座公寓的租金低廉,在這個寸土寸金的城市,這個價格簡直是令人感動。於是在經過一番排隊遞資料,房東篩選後才好不容易的租下其中的一間屋子。

  到這裡為止,還隻是都市裡最為尋常的故事。悲劇也不是立竿見影的發生,不知道為何,尤凌發現父母親的脾氣越來越暴躁,原本在和樂融融的生活掩蓋下的矛盾一個接一個的出現。原本通情達理的父母親也越來越固執,互不相讓。

  在長達1個月的言語爭吵後,第一次,尤凌的父親怒氣沖沖的拿起盤子,沖著他的母親臉上狠狠地砸瞭過去。這在尤凌的印象裡,是第一次。

  仿佛開啟瞭暴力的門鎖,兩個人的關系不再僅僅在謾罵爭吵的地步瞭,隻要一個火星,兩人就像是吃瞭槍藥一樣的大打出手。這樣的日子持續瞭整整兩年。也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少年越來越抑鬱。

  最後的結果是,尤凌的母親又一次的被打進醫院,傷愈後再也沒有回到這個傢。而父親,在一段時間後,也不知所蹤。

  尤凌,就這樣變成瞭在公寓裡的棄兒,無人關註。不過令當時的尤凌也感到奇怪的是,公寓裡的管理員看上去居然很好說話,租金竟然會因為自己的不幸遭遇而一降再降,甚至在自己拖欠瞭好幾個月的費用後,水電也依舊提供。而且管理員也從不上門催繳。

  不過,越來越絕望、悲慟的男孩,已經沒有多少閑心放在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上瞭。

  而已死之後,尤凌更加不會在感到奇怪瞭。

  畢竟變成鬼靈之後,少年才知道,這棟公寓,已經奪走瞭自己最重要的東西。所謂的租金,不過是那昂貴的代價上面的一點點添頭罷瞭。

  聽完少年的一番描述,夕夏陷入沉思,小半天後才抬起頭,“這裡的所有人,都是這樣嗎?”

  尤凌點瞭點頭,幽幽嘆氣道:“經過瞭那個血夜,現在還在公寓的它們所有人,都死瞭。事實上,這個屋子裡,也不是隻有我這一傢,之前還有一傢也曾在這住著呢。從年齡來排序,我是第六個。”

  林夕夏的汗毛都要豎起來瞭,驚怒交加。

  一代又一代的篩選著人類,讓他們居住在這精心畫滿瞭符印的公寓裡。哪怕是那符文並沒有被靈力充盈,本身那被人眼忽略過去的詭異景象也終究會在大腦裡留下揮之不去的投影。

  無時無刻都要面對的扭曲,催化著這裡居民的惡質。尤凌父母的異常,也是必然的。

  而且,最令人心驚的是,這棟公寓完完全全是用著現代的材質構築的。一磚一瓦,全是用著市場上看似常見的材料。無論從外觀怎麼看,也無法看出裡面的端倪。然而精密的繪印,卻讓這裡變成瞭和外界格格不入的異空間。

  策劃建造這棟公寓的人,絕對不是什麼庸手。而且需要一整棟公寓的人作為原材料,所要發動的巫術該有多麼可怕!

  像是看出瞭夕夏的驚怒,尤凌接著道:“不是所有住過這裡的人都會死,如果及時抽身離開的話,還是可以避免災禍的,不過現在,來不及瞭!”

  少年接著娓娓道來。

  所有的巫術都要支付相應的等價。而巫師們竭盡全力地讓別人支付這個代價。

  這棟公寓被它的主人劃定瞭種種的用途。如果尤凌知道的沒錯的話,那麼,它的最大的功效,是為瞭從古到今,所有人都在追求,卻如井中之月的那個幻覺——長生。

  奪取著地底靈脈的靈氣作為燃料,經由符印的轉化變成靈火,緩慢地烘焙著地上那些被選中之人的魂魄,精心的提煉出足以延續自己壽命的靈藥。

  在周期性的靈力的聚集中,在這棟公寓樓裡的所有人的生命力都將被符印束縛起來,然後轉換成靈藥被吸收進巫師的體內。

  屆時,就宛若割稻禾般,巫師一波又一波地吸允著他人的壽命。然後根據居住者的命格和剩餘壽命,有條不紊地篩選著,確保隨時都有鮮活的人體進來補充。

  畢竟,這裡可是大都市。隻要把耗盡的殘渣趕出去,在低價租金的引誘下,新的一批住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聽到這裡,夕夏的臉色變成瞭憤怒的通紅,不過很快,少女的臉色變得有點奇怪,猶豫片刻,夕夏還是輕輕地問出瞭問題,“為什麼,你會知道這些?”

  “倀鬼!”尤凌露出有點不自然的樣子低下頭,垂下眉目。

  林夕夏沒有說話瞭。

  在神話時代向著上古時代過渡後,哪怕是帝命下達,絕地天通,靈氣衰竭之後,靈異也並未斷絕。

  其後,萬古長夜後,子不語怪力亂神,告誡著士們恪守正道,無需向著旁門左道註視。也再一次地讓“怪異”失去瞭萬民意念的滋養。饒是如此,神州依舊殘存著為數不少的“異常”。

  其中的佼佼者,有著世俗也共同通曉的巨大名氣,以至於在文化裡也留下印記延續千年——例如說成語“為虎作倀”。

  傳說中被兇獸老虎所殺害的活人,死後的靈魂也將被老虎所束縛,變成倀鬼,引誘更多的普通人來作為老虎的食糧。曾經的受害者,卻變成瞭被加害者使役的仆役。讓更多的悲劇在別人的身邊上演著。

  既然老虎可以這樣做,更有智慧的人,當然也可以。虎因為獸性而食人,所圖不過血肉。人卻可以更加機巧善變。

  正當林夕夏絞盡腦汁,想著要怎麼安慰他的時候,少年繼續道,咧開的嘴角有種快意的冷笑:“不過,就算是壽命怎麼延續,可是劫數總歸要到。那個人已經活瞭幾百年。雷劫、風劫都讓他渡瞭,不過,前幾年的那個劫,他卻是無論如何也沒有渡過。所以他死瞭。”

  少年接著絮絮叨叨的講瞭下去,在聽完整個故事後,最後夕夏終於理順瞭條理。

  那個巫師作為一個橫跨瞭明清的異人,長久修煉卻並沒有讓他參透生死奧義。反倒是隨著肉身的衰朽,越老卻越怕死。

  和曾經昏庸的帝王將相那樣,巫師開始瞭不計後果的尋求長生的道路。如果他隻是個凡庸的老人,那麼,也就罷瞭。而可怕的是,他確實擁有著成功延續壽命的法門。從山川百河裡采取生靈、礦物提煉靈藥丹藥,吞食還在孕婦體內的胎兒精血,采陰補陽,凡是有可能起效的,那個巫師都一一地嘗試瞭。

  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些法門真的起效果瞭,巫師於是居然延壽瞭數百年,也歷經瞭數道劫難。

  然而,強行延續的壽命並不能讓身體也變得青春。沒有修成類似佛傢的“不漏身”神通的巫師,哪怕是得到瞭再多的精華補充,身體還是不斷加速衰朽下去。最後,在現代,那個巫師開始瞭更加喪心病狂的試驗。親自組織建設瞭這棟大廈,扭曲著“天地為爐,造化為工。陰陽為炭,萬物為銅”的傳說,妄圖奪取萬民的精氣,繼續著他的延命術,甚至讓他的身體也恢復到從前的模樣。

  咒術很隱蔽也很成功。一晃好些年,被認為沒有價值的用戶被一紙通知提前趕出瞭公寓,然後,新的用戶經過資料的重重篩選,入住瞭。為這煉爐源源不斷地提供供其吞服的原料。

  一切都是那麼順利,順利得好像是在蒸籠裡放進揉好的面粉,火候到瞭再拿出饅頭一樣的簡單。

  隻是,這個世界,厭惡“異常”。劫難如期而至,這一次,他沒有扛過去。

  當巫師終於露出衰竭之相的時候,他豢養的妖鬼、邪蠱一擁而上,將他吞噬殆盡。

  假如,故事到瞭這一步,那自然也將是一個惡人自食其果的大快人心的故事。

  很可惜,就像是拙劣的電影總要留點尾巴以為後續騙錢埋個伏筆般,巫師死瞭,但他身邊最強的鬼物吞食瞭巫師的絕大部分的魂和血肉後,擁有瞭和他類似的法力。

  那隻鬼物,宛若繼承人般理所當然的拿走瞭巫師的一切。包括瞭這棟公寓樓,以及絕大多數倀鬼的操控權。

  結果還是那樣,除瞭那高高在上有著血肉之軀的巫師,變成瞭毫無形體的鬼物。暴政還在繼續。

  “所以說,隻有驅除掉那個妖鬼,這裡才會恢復正常?”林夕夏嘆瞭口氣,琢磨起來。

  情況依舊險惡,但是至少,這一次不像先前那樣,自己連真相的邊都沒有摸到,隻能在黑暗裡打轉。

  現在,籠罩著的迷霧被吹散瞭一部分。然而從這遍佈著公寓的結界來看,對方依舊強的可怕。

  “不完全準確,不過差不多瞭。消滅掉它,至少可以解放掉被這棟公寓束縛的死靈。這樣一來,我也可以解脫瞭。嗯,還要先感謝你呢。”尤凌點點頭,少年的形象泛著優雅的淺藍。

  “那個死靈越來越饑餓,大概是死瞭後靈智也受損,它可不像巫師那樣懂得節制地一點點搜刮獵物,在吸幹瞭這裡之後,不是繼續打開公寓來吸收新的租戶,而是任意的驅使著巫師的倀鬼捕獵。你註入的靈力凈化著我,首先被凈化的正是被煉制時候誕生的邪氣。托你的福,我反倒可以解脫出來,恢復一點清醒呢。”

  緊接著,尤凌話語一轉,“不過,加上我,想要獲勝,也並不容易。”

  “還是有解決的辦法吧。”夕夏在少年訴說著這裡的過往的時候,已經重新穿好衣服。此時,夕夏從挎包裡小心的捻出調查局下發的護法神符。

  原本是始終不想用到的東西呢。

  夕夏心裡暗嘆,終究還是棋失一籌。不過在面對這種超常規的對手,必須全力盡出。隻可惜,自己在接下考核任務的時候太過托大,並沒有帶出其他的個人道具。

  但是,局裡下發的護身符,雖說同樣是面對“怪異”的超規格道具,可惜太過側重於防護瞭。面對這個局勢,夕夏覺得自己更需要攻擊能力。

  “當然,說起來其實很簡單。”尤凌點點頭,“它接收瞭巫師的一切,可是它並不是巫師本人。如果它還是活人的話,或許還會嘗試煉化這個法陣。但是很可惜,它已經殘缺無智瞭。也就是說,它可以使用結界。但是它並非是結界的主人。”

  林夕夏揚瞭揚眉,從尤凌的話裡,少女仿佛聽出瞭什麼端倪,隻聽到尤凌接著介紹道:“在以前,還有巫師壓制著那些惡鬼。他雖然為瞭長生無所不用其極。但是,他好歹也是懂得源遠流長的修道士。為瞭避免暴露身份。他也是煞費苦心瞭。原來的巫師,非常小心、非常謹慎地控制住這棟公寓的人口,舊的原材料被用得差不多瞭,就被立即趕出去,填補新鮮的人口。隻要一直這樣下去,這裡最多會有一些不好的名聲,但是在這個人口流動頻繁的大都市,誰又會關心幾個接著幾個不相幹的外人的猝死呢。不過在他死後,那個惡鬼霸占瞭這個靈脈,很可惜,它擁有智慧,卻無法思考。暴食、貪婪、索求無度。而且胃口越來越大。根據我的記憶,這裡已經沒有活人剩下瞭。這樣一來,就算是巫師用著和世俗類似的材質建成的公寓,盡力隔開今世和”此間“,不過這個公寓可是好幾百人啊。一口氣消失瞭這麼多人口。那些人,他們可不是獨自在世界上生活的啊。他們也是有父親,有母親,有親戚朋友的。就算是結界隔開瞭‘此間’,但是終究,數百人的軌跡會讓這個‘悖論’爆發。這裡終究會被發現。”

  夕夏搖瞭搖頭,皺起眉毛,“可是在這裡的招租廣告可是還在繼續啊,假如真的等到”悖論“破裂,結界瓦解。那可不知道還會多死多少人。況且,如果聽你之前的介紹,在這個結界被打破之前,我恐怕都出不去這個房間瞭吧。”

  少年露出瞭無奈的苦笑,點點頭,“嚴格的來說,你可以離開這個房間。有言在先,隨著巫師主人的死,他的權限四分五裂,我所掌握的一份,隻能勉強維持著這一個房間,而很不完全。一旦離開這裡,全開的結界將會快速的吸蝕你的靈力。另外,還有些事情必須告訴你,關於簽署契約的事情……”

  門外的敲擊聲時刻不停。

  門扉在巨大的力道下被震得一下一下的顫動,仿佛下一刻就要被蠻力打碎。

  不過始終又神奇的頂瞭下來。不過,夕夏看得到,少年原本就透明的身體,變得更加微弱。原本輪廓可見的全身,越是靠近褲腳的部分,已經開始消失不見。

  “還在考慮嗎?”少年坐回沙發,將腳的位置藏在沙發邊的茶幾下,雙膝並攏,雙手在膝蓋之間的縫隙中合十。

  夕夏的鼻尖泌出瞭汗珠,怒視著對方,臉蛋漲的通紅,“讓我再想想,不要逼我啊。”

  “這是我所能想到最好的辦法瞭。”尤凌低下頭,有些局促的解釋道。

  夕夏抿著嘴,沉默不語。

  在之前尤凌的一番解釋下,林夕夏也算是徹底地明白瞭這棟公寓的構成。原本就是為瞭煉化精魂、靈氣而塑造的公寓,從結構佈局、到工程材料,看似和城市裡其他毫無特征的方塊大樓一樣,然而實際上卻暗含玄機。

  哪怕是沒有將地脈下的靈氣提取上來,僅憑著那遍佈著公寓的妖異符文也足以在不知不覺間催人迷亂,蠱惑人心。而當結界全開之後,威勢更加驚人,更有著多種窮極變化。

  畢竟,這裡正是那個巫師特地修建而成,用於躲避天劫的府邸。正如那個巫師期待的,使用多達上百人的性命作為盾牌,哪怕是雷劫降臨,在諸多人命因果之下也怕是要投鼠忌器。

  然而,這一次的天劫是定心火。不從外來,隻往內去。心火蔓延,無關外人,無關肉身強弱、法力多寡,隻觀己心堅固。

  誰也不知道那個巫師當時是怎麼想的,但是看得出,他心有殘缺,所以他輸瞭。

  於是他死瞭,在心魔劫中失去瞭對自己飼養邪物的鉗制後,這間滿是精魂的公寓便成瞭他的催命所。失去駕馭的鬼怪爭先恐後地撲向他,咬下他的血肉。而最終,最強的那個倀鬼,取代瞭他。

  但是失去瞭生命的精魂是殘缺的,饑渴的胃口如同無底洞般無時無刻都在渴望填滿自己,從獲得瞭權限的那一夜起,它就迫不及待地吞掉瞭公寓的所有人來看,尤凌斷言,它根本並沒有靈活運用這個結界的智慧。

  這正是夕夏唯一的破局之路。

  而尤凌提出的建議正是——兩人締結血魂契約。

  趁著夕夏的凈化靈力還在自己魂體的時候,用夕夏作為禦主,覆蓋掉那隻倀鬼從死去的巫師那裡所繼承下來對於尤凌的掌握。

  然後由同為陰魂的尤凌吸取結界的陰氣,抵消掉結界對於夕夏的削弱。讓少女可以心無旁貸地和對方對決。

  聽上去非常具有可行性。

  唯一的問題在於,締結這種契約必須要做到魂與血肉共融才行。當然,如果是精研契約類型的秘術師,自然有高效的方法來進行操作,然而對於目前的兩人,夕夏唯一能進行的方法,那就隻能是相當親密的身體接觸。

  “咚咚……”才短暫停滯下來大門再一次轟然作響,如同攻城錘般的巨響充滿著耐心,有節奏地撞擊著,像是不撞開這道大門,就誓不停止。

  “夠瞭。”林夕夏跳瞭起來,不知道是對著門外還是對著眼前的尤凌大叫瞭一句。

  隨後,像是泄瞭氣一下垂下肩膀,微弱的說道:“可以,開始締結契約吧。”

  少女有些厭惡的看著那微微變形的門扉,“不要在這裡,太吵瞭。”

  尤凌點點頭,站瞭起來,“既然這樣,就到我的臥室吧。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瞭。”一邊說著,少年轉身向著一邊的臥室走去。

  林夕夏亦步亦趨,跟在後面。

  邁開步伐的時候,夕夏心裡一沉,情不自禁地捂住下腹,下體不自覺的發著冷顫。在少女姣好的臉蛋上,流露出一股微妙的復雜神情。

  不知道為什麼,下體那裡隻要稍稍一動,就湧起一股酥麻到幾乎控制不住的快感。

  這種感覺,讓林夕夏一下子就想到瞭在樓梯間中被那個屍人猥褻的場景。最後的一幕,就是那個年輕人挺起雞巴,想往著自己的小穴裡插弄。

  每想起這一幕場景,仿佛開關打開一般,那股莫名的感覺重新襲上腦海。哪怕現在夕夏低著頭看,下體毫無異狀,可自己被深藏在內褲中的小穴不由自主的感到一股被撫弄的感覺。

  就好像有一隻看不見的火熱的雞巴,正無視著時間和空間,重新回到瞭少女的穴口,正在外面磨蹭著,隨時可能猛撲進去。

  這股清晰到令頭腦都要炸開的惶恐和緊張的感覺,一股腦地變成瞭讓心跳加速的燥熱刺激。

  這種莫名的感覺,無比復雜。從常理上講,夕夏在理性的思維裡極端厭惡著這種超常規的酥癢體驗,可是,下身那越來越舒暢的感覺,卻如同一雙輕柔的小手,不斷地撩撥著感性的心弦。

  越是抗拒,越是憎惡,在這個滿是陌生人的公寓裡,這股子隻在自己蜜穴中蔓延的感覺卻反倒像是變成瞭不可告人的背德感般鮮明刺激。讓夕夏幾乎是渾身都要發顫發軟起來,跨步間,少女已經是有些羞澀的紅瞭臉,感覺到胯下的雙腿間微微感到濕潤。“這是結界的影響,還是心理的錯覺,我究竟是怎麼瞭?”

  一向驕傲的心防,變得不那麼自信起來瞭。

  懷著這樣復雜的心緒,夕夏踏入瞭少年的臥室。

  隨手輕輕地帶上門。

  關閉上大門後,不知是結界的作用,還是房門本身就具有的良好的隔絕。玄關那邊的撞門聲變得極為微弱瞭。

  林夕夏仰起頭,苦笑瞭下,世事難料,還在半個小時前,自己還是一個充滿自信、躊躇滿志前來驅除尤凌的精英調查員,想不到短短半小時後,自己不得不和一個險些被自己驅散的亡靈聯手,而且還要做出這樣的事情。

  簡直是毫無實感,不過不遠處那細微的撞擊聲,讓夕夏知道,這不是夢幻。

  一旁的尤凌走上前來,一臉肅穆,站在林夕夏的身前,“首先,請給我鮮血……”

  夕夏羞紅著臉,不過看著尤凌越來越虛弱透明的身軀,心裡也是一軟,沒有再多說什麼,“隨你的便瞭,不過,不要吸走太多,否則,我會支持不住的……”

  少年的眼裡露出一絲狠意,斬釘截鐵道:“那是當然,你可不能死在這裡啊,如果你死掉瞭,那我又要失去靈智重新掉回到那個怪物的掌控之中瞭。接下來,要麼被它當做補品吃掉,要麼在它作死引來的討伐裡一起陪葬啊。”

  面對尤凌的義正言辭,夕夏點點頭,嚅囁瞭下嘴唇,不過還是什麼話都沒出口。最後,幽幽嘆瞭口氣,默默凈化掉封印在手臂中靈體的邪氣,將手臂伸向少年。

  白嫩的手臂筆直的前伸著,乍一看,已經插入到尤凌虛幻的形體裡,不過在夕夏的感覺中,入手之處卻是一片虛空。

  夕夏看著尤凌,暗暗用著心神引導著封印解除,很快,封印著對方半個靈體的符印被解開瞭。

  在那一個剎那,夕夏隻覺得手臂一陣震顫,仿佛那裡的經絡連接著一個有力的心跳,如同活物般隨著躍動起來。而眼前的男孩,臉上露出被電擊過後的顫栗表情後,形體重新凝固起來。幾近於消失的膝蓋以下的部位,再一次的出現瞭幻影。

  而夕夏本來伸在少年身體裡的掌心,也開始感覺到一陣陣若有若無的排斥感。仿佛那裡已經不再是空無一物的空氣瞭,而是開始出現瞭更多更濃的其他的物質。

  “太好瞭。好像又活過來一樣啊!”重新被灌註回純凈靈氣的魂體有瞭實體般的質感,尤凌的臉上露出瞭狂喜的表情,雙臂緊緊環抱著自己的身體,仿佛正小心翼翼地懷揣著一樣珍貴的寶物般,用著懷念的聲音喃喃自語道。

  不過很快,尤凌便察覺到自己的失態,臉上的表情一肅,松開懷揣著身體的手臂,朝著夕夏走去。“林姐姐,我要來瞭。”

  看著尤凌那湊得越來越近的臉蛋,夕夏的臉變得通紅,不僅僅是因為少年那越來越接近的身體,自己胯下變得濕潤的秘處,也讓夕夏臉頰發燒起來。身體不由自主地大退一步,接著想到什麼似的強行停住。

  夕夏低下頭,雙手的手指扭捏地繞在一起,用著比蚊子大不瞭多少的聲音,“快點開始吧。”

  林夕夏知道,自己的情況很不對勁。

  一向驕傲好強的心,仿佛在這異常的公寓結界裡被軟化腐蝕般,竟然產生瞭不應該發生的軟弱動搖,而那險些被猥褻破身的迷亂失神,更是令夕夏心裡莫名的惶惶。而似乎是瘴氣的侵蝕,自己的身體也發生瞭令人難以啟齒的反應。

  守貞到現在的蜜穴,第一次的這樣分泌著汁液,被沾得有點濕噠噠的褻褲,更是讓夕夏臉紅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不過目前想什麼都晚瞭,現在一切都不對勁。原本以為是簡單的考核,輕松的對手。完全沒料到居然會出現這麼多額外的狀況,從尤凌的描述來看,那吞食精魂的妖靈,少說也是B級“異常生物”,倘若有靈智的話,評價還能繼續上升。

  “必須趕緊離開這裡。”這個念頭變成瞭支撐少女的唯一的支柱。可是,這並不容易。

  而對方,如果真的按照尤凌所說,能夠思考卻沒有智慧,無論是出自對蘊含在血肉中的靈魂的貪婪,還是阻止秘密外泄的本能,都勢必要現身攔截。

  幾乎不需要進行什麼邏輯推理瞭,這個晚上的未來已經如同遊戲選項般清晰明瞭。要麼,作為一個人活著逃離這裡,要麼,變成和這公寓裡那些難看的活屍一樣,淪為提線人偶般的存在。

  夕夏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被操弄於人手,永世不得安寧的這種命運正是夕夏寧願粉身碎骨也不肯接受的。

  林夕夏明白,接下來的戰鬥不會很輕松。甚至很有可能,這將是自己最後一次修整瞭。

  想到這裡,夕夏幽幽的嘆瞭口氣,將心裡的胡思亂想都壓在心底,將註意力重新轉移到面前的少年身上。

  拋開其他的不談,這個男孩子,看上去和自己也差不多年紀,生前也是非常清秀呢。蒼白的秀氣臉蛋並沒有其他公寓住戶的那般惹人生厭的死氣,反倒是令人無比的憐惜。

  而且……而且如果一切都失敗的話,自己恐怕也要遭到這種結果瞭。

  觸景生情,林夕夏的神情變得越來越憂傷起來,在極力強作冷靜的掩飾之下,還是緩緩地溢出一絲絲的淚花。

  “不要哭啊,夕夏姐姐。”像是理解到少女心中所想,尤凌輕輕地抱住夕夏,踮起腳尖,一邊撫著女孩的秀發,一邊輕輕地親吻著林夕夏的眼角。

  少女姣好雪白的臉蛋上感到一陣輕飄飄的觸碰,像是被微風吹過,淚滴的冰涼感依舊。

  是呢,他已經是靈體呢。就算是無論發生瞭什麼,都不會對身體造成什麼真正的影響。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還是自己第一次被其他的人親吻。夕夏心裡一蕩,也不知是該遺憾,還是該慶幸。

  像是想通瞭這一切,也像是不準備讓這場或許是死別的相逢留下遺憾,夕夏也拋開瞭內心的抗拒,主動的靠瞭過去,香唇向著少年的嘴上遞瞭過去。

  兩人唇舌相交,甜甜的感覺在舌尖上流散。這不是因為命魂的交織的幻觸,在現實中,夕夏不顧疼痛,主動的咬破舌尖,流淌出來的鮮血是帶著微甜的味道。

  舌乃心之靈苗。人身上的舌尖血也是體內聚集靈氣之物,據說在道傢裡也被稱為凡真陽涎。舌尖血具有特殊效力似乎已經是個常識瞭,以至於影視劇、小說裡也隨手可見有道士、法師鬥法,眼見情勢危急,立馬猛地咬破舌尖放咒施法。

  似乎是被稱作凡真陽涎的靈血起到瞭立竿見影的作用,夕夏覺得尤凌撫著自己後頸的掌心有瞭熱度,貼在胸前的身軀也更有實感起來。

  “咚咚……”門外的輕響仿佛是催促兩人的命符。少女的心裡不住打著鼓。嘆瞭口氣,後退一步和少年拉開距離,伸出玉臂。

  粉嫩的冰肌恰如上好的美玉,溫潤細白。接著,紐扣再一次被解開瞭。

  夕夏主動的解除著身上的襯衫,臉上的表情依舊羞澀無比,不過手裡卻像是對著門外賭氣一樣的,飛快不停地將周身上的衣物卸瞭下去。潔白的衣物掉落到骯臟的地上,在女孩潔美的酮體邊散成一個衣圈。

  很快,夕夏身上就光溜溜一片,一絲不掛的站在少年的面前。

  少女低著頭,就算是情勢所逼,就算隻是為瞭純粹要完成靈肉契約,就算是對方隻是沒有肉身的靈體不會對自己的貞潔造成影響,明明心裡有著這樣那樣的或大義名分或竊竊私利的自我安慰,夕夏還是羞得抬不起頭來,心裡也像是打翻瞭一堆的調味料般,復雜萬分,五味難明。

  最讓夕夏羞愧的是,自己的心裡,竟然還隱隱有些對於初經人事的期待。

  “姐姐好漂亮啊。”就一聲贊嘆,便勝過無數。尤凌踱步過來抱住林夕夏,兩人緊緊的相貼在一起。

  夕夏有些詫異的發現,少年的身軀有瞭活物般的暖意和觸感。體表的感覺上明明還是略低於常人的溫度,可那從異性身上揮發出來的火熱溫度就已經要把夕夏燙得嬌軀發軟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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