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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下銜燭龍過蒼江

第十八章、下銜燭龍過蒼江

  看到一條手臂不聲不響斷下來,寧塵當時就嚇傻瞭,霍醉更是驚得猛坐起來。

  「塵哥?!」

  寧塵眼疾手快,左手一把將右臂抄起,凝住神念往肩膀上一接,口中直道:「沒事沒事!小毛病兒!」

  嘴上雖是這麼說,心裡也緊張著呢。待那臂膀在神念織連之下逐漸糾結復原,寧塵才暗暗松下一口氣。他扭動肩膀,凌空打瞭幾拳,眼看右臂無礙,勉強叫霍醉稍安。

  他強作沒事兒人模樣,給霍醉找瞭衣服穿好。霍醉一邊整理一邊擔心:「是在太歲窟中留的麻煩嗎?」

  寧塵方才一番檢視,一時也沒看出什麼問題,於是敷衍道:「這是從太歲窟中新學的鍛體之法,還沒控制好,要是真有瞭麻煩,肯定要先和你這洬舞候匯報呀。」

  霍醉又不是呆子,沒那麼好哄騙,也知道他不想叫自己多想,於是順他意思嗯瞭一聲,假作無心。

  寧塵自己琢磨一會兒,多少有瞭些計較。方才手斷時自己又累又乏,幾乎瞌睡過去,加上補瞭霍醉不少精元,神念松懈,這才叫手臂脫離瞭掌控。後來自己給嚇瞭一個哆嗦,精神頭一激,手臂重連之後再無異樣,可見推斷不錯。

  看這意思,自己要是松懈疲弱,肉體就難免要出差池。寧塵趁著霍醉收拾行裝,偷偷蹭到她背後,暗自將自己分神期的神念信力往靈覺期壓制。要知道,這分神期神念可是離塵谷信力加持的,如果遇到硬茬不得不以神念相抗,耗盡瞭信力,難保肉體不會崩解。

  他提心吊膽試瞭半天,肉體沒有異常,這才放心。可見這血窟之軀是否穩定,與神念廣博無關,隻在凝聚與否。

  想多的也是沒用,待找個安生地方,叫蘇血翎來與自己護法,多少試出個深淺,也算不礙著今後行事。

  「塵哥,東西你幫我裝一下吧。」霍醉托著一疊隨身衣物放在寧塵面前。

  寧塵想起霍醉儲物戒已失,星隕戒中又恰好一直攢十幾枚備用的,他樂呵呵取出一枚:「喏,我這兒有多的,你自己收著。」

  霍醉低眼看看他手中戒指,又抬頭看看他,撇嘴道:「我不要……」

  寧塵先是一愣,心說給你個便宜你咋還挑上瞭。可他向來會討女孩子歡心,片刻就回過神來——這可是自己第一次送霍醉東西,人傢姑娘可不是特別當回事兒麼!

  他連忙把戒指收瞭,眉目間又朝霍醉挑瞭一眼,心領神會的模樣。霍醉見他接招接的這般叫自己順心,不禁臉頰微紅,也裝作什麼都沒發生,回身繼續忙瞭。

  葉含山上下的東西早叫霍醉托瞭老楊去賣,除瞭她幾件貼身衣物也沒什麼可帶的,鍋碗瓢盆盡撂在櫥中鎖好瞭。寧塵原想說不用收拾那麼仔細,又想到或許之後十數年霍醉都再難回山,隻好把話吞回肚中,由著她睹物思人。

  霍醉再怎麼磨蹭,這簡簡單單一間小屋眨眼也弄妥帖瞭。她站在門口,看著那張自己從小睡到大的閨床,不禁喉中微酸,而恰在此時,寧塵並肩站過來,將手攬在她肩膀之上。霍醉恍惚間嗅到寧塵氣息,難不記起方才在那張床上如何顛鸞倒鳳,竟把斷舍之苦沖淡大半。愛侶在側,大路朝天,霍醉頓覺再無踟躕之理,她嘴角微微一翹,伸手拽瞭寧塵衣角。

  「塵哥,走。」

  寧塵見她精神爽朗,心中也是歡心,在她額上輕輕一吻,轉身推門而出。

  蘇血翎正在崖邊獨自坐著,聽到二人腳步便站起身來。霍醉越過寧塵身側,緊走幾步率先欺近蘇血翎身前,抱拳拱手先與她作瞭禮。

  「沒有蘇姐姐在皇寂宗出手相救,我已萬劫不復;方才又為我治傷,大耗精氣。我道行低微無以為報,今後姐姐若有吩咐,縱是千難萬險,小妹義不容辭。」

  蘇血翎瞥她一眼,冷冷道:「我沒別的地方用你。你把寧塵伺候好瞭就是,他頂喜歡你。」

  霍醉叫她一句話噎得哽兒嘍哽兒嘍的,忍不住扭頭去看寧塵臉色。蘇血翎那話若單拎出來聽,不說陰陽怪氣,也算是醋味十足瞭。可霍醉見寧塵在旁邊抄著手嬉皮笑臉,全然沒有後宮失火的模樣。

  她不是沒算過,寧塵這二心四侯八脈雖沒聚齊,但如今少說也得有六七個女子纏在心上。霍醉之前見蘇血翎和童憐晴之間頗為融洽,總不能到瞭自己這裡卻弄得疙疙瘩瘩。她好歹街面上混過的,嘴上功夫就算比不過瀟湘樓花魁,多少也有些見人說話的本事,於是眼珠一轉,換瞭笑模樣出來。

  「蘇姐姐為何這般不悅?是不是小妹哪裡有失?若是犯瞭錯,隨得姐姐教訓……」

  蘇血翎冷言冷語慣瞭,卻不是針對霍醉。她這半日見寧塵對霍醉用情頗深,確是有些醋意,但自得知霍醉拿命去保寧塵周全,就再討厭不起她來。

  結果現在叫霍醉可憐巴巴幾句說下來,倒顯得自己在這裡拿話茬捅人一般。在合歡宗時,蘇血翎除龍雅歌外,與旁人根本沒興趣說話,到頭來難免嘴笨口拙,竟有點亂瞭分寸,隻勉強擠出兩句解釋:「你沒犯錯,我不是不高興。」

  「那蘇姐姐為何說話這麼兇……」

  蘇血翎咽瞭一口唾沫,強壓瞭聲音柔些:「我是習慣瞭,不兇你。還有,別叫我姐姐。」

  霍醉故意伸舌頭輕輕在紅唇上一舔,似笑非笑:「那我怎麼叫啊?」

  蘇血翎猛地想起之前渡傳精氣時還與霍醉口舌相交瞭半天。那時隻為平息法綱傾滯,她全然沒有多想,現在突然被挑起思緒,頓時也紅瞭臉。

  好在有黑巾遮面,倒是不會叫霍醉看去。蘇血翎連忙轉身,逃跑一樣騰身而起,留下一句:「隻叫阿翎。」

  寧塵朝霍醉直樹大拇哥兒,蘇血翎霍醉都是吃軟不吃硬的性子,但霍醉仍是多一分街面上的滑頭。這不,一招小擒拿就給蘇血翎弄軟瞭。若是霍醉仗著侯位相匹恃寵而驕,回頭可就再沒安生日子瞭。

  霍醉也朝寧塵眨眨眼,兩人暗暗發笑,跟著阿翎一起向白帝城飛去。

  回到瀟湘樓已是華燈初上,二女一左一右伴著寧塵來到愫卿小院時,童憐晴正坐在屋裡對洛笙耳提面命。她思忖寧塵這幾日定會叫霍醉傷勢弄得心焦煩悶,怕洛笙看不清狀況,撒嬌爭寵惹瞭寧塵不高興,於是苦口婆心給女兒叮囑瞭半天。

  洛笙在樓中長大,對這些人情世故也領會得。隻是她與寧塵十數日未見思念正酣,得知此時不好和他斯纏,難免失落心哀,坐在娘親懷裡長籲短嘆。

  「憐晴!餓瞭餓瞭!快快差人弄些東西來吃,再多叫幾壺好酒!」

  童憐晴一抬頭,見寧塵大步走進院兒來,神采奕奕興致盎然;再看身後霍醉,步伐沉穩面色紅潤,再無先前病容。她心頭一喜,連忙迎上前去,拉過霍醉手來探視。

  「怎麼回事?身子這麼快就好瞭?」

  霍醉之前由童憐晴擦身,穴裡都被她摸過瞭,一時有些害羞嘴兒打瞭磕絆,隻點瞭點頭,還是寧塵率先替她開口道:「多虧她葉含山一脈藏有秘法,但凡留得經脈還有未傷處,便能力挽狂瀾。她一心犟著要回山,就是為瞭這事兒。」

  童憐晴親手探過的,霍醉的經脈那時已被沖得粉碎,那還有什麼「未傷處」?好在她心思沉穩,一眼看到寧塵眉毛微微挑瞭一下,便知道他這是提防隔墻有耳,沒說真話呢。

  她順水推舟也不多問,隻一味歡喜道:「那便是天大的好事!霍姑娘大病得愈,總算去瞭心上一根針。洛笙,你去叫他們速備上好酒席送來,今天我們一醉方休。」

  洛笙應瞭一聲站起身來,溜過寧塵身邊時被寧塵在屁股上拍瞭一巴掌,回首一盼與寧塵目光相接,見他眼中有自己,便喜滋滋去瞭。

  童憐晴尚在拉霍醉敘話,寧塵已跨進內室,往童憐晴床上一倒。本想小憩片刻,等上一會兒也好大口吃肉,沒成想人一沾枕頭便呼瞭過去,一整晚愣是再沒爬起來。

  直到日上三竿,寧塵才堪堪睡醒。他閉著眼睛躺在那兒,先仔細拿神念在身上掃瞭一遍,但見無礙,這才放瞭心,四仰八叉把胳膊在床上一伸。

  那手正戳在一團軟肉上。寧塵也不睜眼,往上探瞭敞開處就把手往衣襟裡伸。上手一摸,沉甸甸兩隻奶子又滑又膩,那便肯定不是蘇血翎和洛笙。他再摸再探,一下捏住那兩顆鼓脹如小葡萄似的奶頭,便知是他憐晴姐姐瞭。

  瞇起眼一瞥,望見童憐晴俯在他旁邊美目流波,早已醒瞭,隻一直望著不敢吵他。床上隻有他二人,寧塵抬起脖子四下去看,看見童憐晴拿眼神往外間窗邊一引,蘇血翎正在那處盤坐吐納。

  窗外枝杈上濯濯鳥鳴,竹室之內一片寧靜。寧塵心中安詳,懶懶地不愛起身,屁股一扭挪到童憐晴枕邊,附耳道:「醉兒呢?」

  童憐晴朱唇輕啟:「我安排霍姑娘去後面洛笙那間偏房睡下瞭。」

  「那洛笙去哪兒睡的?」

  「我遣她回瞭俄池外院去住。」

  「嗯?」寧塵對此安排頗為不解,鼻子忍不住出瞭個怪音兒。

  童憐晴伸手撫在寧塵胸膛上,貪享他身上熱意:「洛笙年歲小,尚不夠懂事,我……我先叫她靜靜去。」

  自樓主送瞭蘇血翎來院中居住,童憐晴便看出她在寧塵那裡地位匪淺。雖不知有合歡法綱這等關聯,也能猜出她是寧塵心腹之人。打那時候起,童憐晴就開始思忖今後自己母女二人該如何自處。

  人傢與寧塵出生入死,自己卻隻有床笫之功,又是出身煙花。別的已不敢多想,但求能安安穩穩在寧塵身邊占住一個位置。她打定主意,哪怕與旁的女子生出齟齬,也需委曲求全。可洛笙性情單純,萬一吃不得虧哭鬧起來,隻怕要遭寧塵厭棄。

  這不,寧塵出去一趟又帶回一個姑娘,看寧塵樣子似比蘇血翎還要要緊。童憐晴一來憂心幾人磕磕絆絆,二來怕洛笙吃味兒,這才將女兒遣走。隻留她自己一人的話,倒有餘力巧婦為炊,先試探好霍醉性子,再把關系打理親近。如此這般,哪怕洛笙今後犯些錯,霍醉也要看自己幾分薄面。

  這等女兒傢的細膩心思,寧塵自是不能全然明瞭。不過以他的腦子,琢磨琢磨也能品出個大概,一時間隻嘆童憐晴為母之心天可憐見。今後若眾女齊聚一處,可不能讓她母女過得如履薄冰。

  「哎呀,阿翎和醉兒都是好姑娘,不必擔憂那麼許多。你把那小人兒自己驅到俄池雜院,怕不是要掉幾滴淚珠。你把她喚回來,我定不叫她受委屈就是啦。」

  童憐晴欣喜萬分,剛要起身,卻又被寧塵拉瞭回來。

  「啊,你別去瞭。還是等回頭,我親自去接她。如此也有個獨處的機會,好好叫她高興下。」

  童憐晴舒出一口氣,在他身邊重新軟軟躺倒:「塵兒有心……」

  「憐晴才是有心。沒你前去打援,我又怎麼逃得回來啊!」

  聽寧塵提起皇寂宗一戰,童憐晴鼻子微酸:「我自是非去不可的。你、你若是沒瞭……豈不是要去瞭我半條命……」

  這卻不是演的,童憐晴可是真真豁出去瞭,一身法力盡送到那寶鏡之中,隻盼多拖得燕庭闕一息半刻。當時見她懸在天上,持法器正面應敵,寧塵也是一陣心驚肉跳。她久疏戰陣,一上來就首當其沖將自己亮在分神期高手面前,但凡蘇血翎那邊稍有差池,暗修有保命脫身的手段,童憐晴卻和天上的靶子沒什麼區別,一道齏雷下來便是魂飛魄散。

  先前在愫卿小院裡的萬般旖旎,說到根底上也是假的。百千句漂亮話兒說出來又怎樣,該捅刀子的時候也就捅瞭。可這一回童憐晴出手卻是實打實的,再叫寧塵疑她真心不得。除非洛笙有事,童憐晴斷不會與自己離心,所以自己隻需牢牢護好洛笙,童憐晴便死心塌地瞭。

  寧塵拿手細細在她脊背滑過:「叫憐晴憂心,我可得好好賠罪。隻是好姐姐想我如何賠呢?」

  說著話,手已多用瞭兩分力,捏得童憐晴那奶子變瞭十八個形狀,奶頭都翹瞭。童憐晴氣息微喘,直朝蘇血翎那邊使眼色。昨夜裡寧塵呼呼睡著,三女自己聊瞭幾句,童憐晴知道寧塵回來尚未與蘇血翎親近,擔憂自己搶瞭一步在這裡,叫蘇血翎嫉恨。

  不是她多心,實是女子間明爭暗鬥見得多瞭,心覺隻有放低身段才能換得院中太平。

  沒想到寧塵抬起頭,張口就是一句:「阿翎,你先去霍醉那屋。」

  蘇血翎嗯瞭一聲,起身就走。童憐晴慌得不行,這大的被當傢的轟瞭,回頭還有不朝小的撒氣的道理?

  「唉呀!你為何驅她……要惹得阿翎不高興瞭!」童憐晴不敢多說,看蘇血翎出去才小聲埋怨起來。

  寧塵翻身把她壓在下面,哈哈笑道:「你也是元嬰期,還怕她不成?」

  童憐晴皺眉道:「你怎地這樣沒心沒肺,非要自己後院兒火起才高興吶?」

  「後院要是有火,你別說一忍再忍,就是三忍四忍也躲不過去。你這樣小心翼翼,我心裡可不痛快。阿翎呢,卻是斷不會做叫我不痛快的事。」

  童憐晴嘆氣:「你說的,我信。可是女兒傢的心思,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你對她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她是個心高氣傲的姑娘,你們這麼下去又如何長久。」

  「你這樣撂著自己姘頭不管,咱們又如何長久,嗯?」

  童憐晴不知蘇血翎道心才有此一慮,況且寧塵又不是真的輕賤阿翎,他自己極有分寸,隻是現在不好對童憐晴說白。

  童憐晴見寧塵有數,便不再置喙,伸出舌頭在他唇上舔過:「霍姑娘畢竟年輕,阿翎又冷性耿直,我替你多想些,傢中也能安平。傢裡都好瞭,對洛笙也好。」

  一個傢字說出來,墜著千萬斤重量。寧塵心頭一震,喉中作澀,他點點頭,嘆道:「未曾想過,自己已是有個傢瞭啊……」

  童憐晴見他色異,忙道:「我隻信口一說,塵兒不必當真。隻是與你一起時,這小院中其樂融融,叫我恍惚覺得有瞭自傢的樣子。」

  寧塵點點她唇:「你先前與霍醉說,都是自傢人……你說得對,我們就是一傢人。來,也該叫夫君爽爽瞭!」

  童憐晴眉梢一翹,嘴角含春道:「奴傢一個煙花女子,哪裡來的夫君……公子要嫖,愫卿說不出半個不字,但還需先付嫖資……」

  傢花不如野花香,既然位子比不瞭霍醉蘇血翎,那就給寧塵捏個偷吃的念想。男人不都這樣麼,給的不如搶的,搶的不如偷的,童憐晴深諳情趣,隻拿這話兒來挑逗。

  寧塵當即食指大動,笑道:「愫卿要得多少嫖資?」

  童憐晴眼中煙光一繞:「但求靈石一枚。」

  寧塵掏出一枚靈石,放童憐晴口中叫她叼住:「瀟湘樓紅牌花魁,如今怎變得如此價賤?」

  童憐晴屈起一腿,在寧塵腰際磨蹭著:「隻因公子幾日不曾嫖我,愫卿已騷起來瞭……」

  她素來舉止文雅,哪怕從前接客時都不曾出此穢語,一句話說完臉蛋兒盡是紅的。寧塵將手往下一抹,露珠幾許卻未濕的通透,想來是方才敘話時一本正經說些正事分瞭心,還需挑撥片刻才好。

  寧塵撅著雞巴伸手去給她揉按,童憐晴卻捉瞭他手提上來:「塵兒直接進來……太濕瞭卻不痛快……」

  「怕傷瞭你呀。」

  「就是叫你傷我……我宮內已落瞭你的種……今日也該給我烙個印兒瞭……」

  當初二人已把此念梳理得通達,可寧塵仍有微微一絲不忍:「你若不願,我便領你運功煉化瞭那受孕的卵珠兒,今後再說今後的事。」

  童憐晴卻堅定地搖瞭搖頭:「塵兒,你那時所說處處在理,無論為瞭洛笙還是為瞭咱們一傢,隻有這般最好。我已仔細想過,就算我不能給你生,也有洛笙可以,與我生的無有二致……你來吧……」

  寧塵不再多說,抱瞭童憐晴在懷中,將雞巴往她穴內緩緩插進。童憐晴哼瞭一聲,咬緊牙關,候著寧塵的驚濤駭浪。

  她先前流產,都是被嫖客一味胡亂沖撞以致傷及孕宮。原以為還要受上這麼一回,卻不料寧塵隻在她穴內緩緩抽送,尚不如他從前行房時的激烈。未等她開口發問,寧塵的神絡就偷偷探入她識海角落,順著她的意,李代桃僵控住瞭童憐晴陰宮。

  神絡在她經脈中潛下,悄沒聲息揉弄片刻,竟控得宮口微微張瞭開來,被寧塵猛一發力操瞭進去。

  「喔喔齁!!嗚喔——」童憐晴還沒被操到情迷時分,被一棍直接捅入子宮,仿佛有花火在腹中炸開,一聲嚎叫差點從床上彈起來。

  宮口與陰關本為一系,往往陰關被破時才會敞開宮口。瀟湘樓女子皆修得樓主傳下的秘法護陰固本,童憐晴更是其中翹楚,被人日瞭這麼久從沒被入過宮。那火燎燎的陽氣在子宮內襲來卷去,把這花魁仙子沖得識海翻騰淫性上腦,叫起來聲兒都變瞭。

  那一陣陣滔天快感往她四肢百骸中竄去,童憐晴全身過電一樣抽搐不休,半句整話也說不出來。寧塵在她中宮猛撞,直操得她螓首亂搖,嗷嗷亂叫,哪還有半點嫻靜優雅。

  宮口再怎麼張開也抵不過寧塵那棒子的粗細,碩大一個虎頭更是填在子宮裡滿滿當當叫一包兒淫水泡著。寧塵輕易舍不得在自個兒姑娘身上如此折騰,難得一回,忍不住去貪那後壁嫩滑,頂得童憐晴小腹一下一下往上鼓起。

  「喔齁!喔齁!喔齁!塵、兒——喔、喔、噢——」

  童憐晴兩手在寧塵身上亂抓,一腔淫液都叫雞巴堵在子宮裡泄不出去,簡直不知該如何紓解。她深紅色屁眼不住繃緊,扭腰晃臀,叫子宮各處都被龜頭磨瞭一遍,更是爽得閉不住嘴。

  白玉老虎裹挾一層鋒銳陽氣,借著這蒙人心智的快感在童憐晴子宮壁上輕輕一刮。童憐晴滑胎多次,陰宮著床處早已輕薄如紙,那受精卵珠落下之後,再無受孕之能。

  饒是在驚濤駭浪之中,童憐晴亦感應到腹內一墜,知道此乃自己最後一次流產。一時間百感交集,想到到此番竟是自己主動叫人操至不孕,隻覺得自己淫賤非常。自暴自棄之下識海一松,帶著喉中淒鳴,任由寧塵將自己送上瞭高潮。

  許是恰在流胎之時,高潮時子宮劇烈一縮,仿佛生產一般硬將寧塵的雞巴從子宮裡擠出,那穴中也是油滑得緊,寧塵一個不慎竟也滑脫出去。那滿腹淫液沒瞭阻攔,童憐晴一聲尖叫,挺瞭腰肢起來,扛不住噗呲呲如噴尿般狂泄數下,把那身下半張床鋪都硬生生澆透瞭。

  寧塵這還沒爽著,隻待那噴泉稍收便猛搗進去。童憐晴正處在山巔敏感之處,又被他一棍到底,喉中咯咯一響,翻著白眼被操暈過去。可暈瞭也沒一會兒,隻覺得身子飄飄蕩蕩再沉起來,跟著試得那灼熱鐵棍仍在腹內抽插不停,重把她操醒瞭。

  童憐晴方才已叫啞瞭嗓子,帶著哭腔道:「塵兒……你就出給我吧……奴傢實在支撐不住……已爽死過去一回瞭……這回出在裡面,可懷不上瞭。」

  寧塵剛剛在她識海讀得她那自棄之心,在她臉頰上舔瞭一口,順勢挑逗道:「這般內射都懷不上,真是貨真價值的婊子瞭……」

  羞辱之言入耳,不知怎地卻叫胸口又酸又爽,童憐晴一個哆嗦,剛流瞭產的子宮又泌瞭一大股湯水兒出來,她哀聲哭道:「奴傢既是個不孕婊子,塵兒還要麼……」

  「這般柔媚可人的精壺便器,又是我親自操出來的,天下再到哪裡去尋?我這便到瞭,不孕婊子可接好瞭。」

  話音一落,寧塵把雞巴用力往童憐晴腹中一塞,射瞭個滿坑滿谷。童憐晴又是「喔齁」一聲淒嚎,帶著一股子心滿意足叫他重新灌滿瞭。

  寧塵喘著粗氣往床上一跌,童憐晴立刻就拖著又酸又麻的嬌軀湊上去,細細拿舌頭給他雞巴舔瞭個幹凈,連尿道裡的殘精都給他吸瞭。這般用心伺候,如何能叫寧塵不喜歡,待她清理完自己胯下,就一把將童憐晴撈上來懷裡,甜言蜜語說著,揉瞭她半天奶子。

  幾句話沒說完的功夫,寧塵一偏頭,恰看到霍醉站在後廂門廊下,正往屋裡看著。蘇血翎也穿著在樓裡時那件黑色薄紗裙子倚在旁邊門框上,她一直替寧塵運功壓制金丹逆行,這邊完瞭事兒她即刻便知,隻是不曉得霍醉是什麼時候跑到那裡的。

  童憐晴瞥見寧塵目光,便知道二女過來瞭。她背對那側,心知自己屁股已被看瞭個精光,還是得叫寧塵趕快把她們也剝個光才好,不然今後可難在她們面前抬頭瞭。

  童憐晴手腳利落把衣服穿瞭:「塵兒,你去霍姑娘那裡與她敘話吧,我將床褥換一套新的,好叫你們龍鳳呈祥。」

  寧塵壞笑:「換什麼換呀,挺好的,有童姐姐的味道呢。」

  童憐晴含羞嗔道:「你喜歡,旁的姑娘卻不喜歡,何必叫我惹人嫌呢。」

  寧塵哈哈一笑,從鋪上跳起來,甩著雞巴就往霍醉那邊走去。

  霍醉雖已與寧塵水乳交融過瞭,可也沒見過他這般不害臊,一時竟有些發愣:「你倒穿條褲子呀!」

  「何必那麼麻煩,反正也是要脫的。」

  寧塵撂下句話,一把捧住霍醉後頸將她扯過,跟著就是銀絲勾連一個深吻。霍醉起先縮瞭一縮,隨即鼻音微哼,與他恣意纏在一起。

  「獨孤公子,樓主即刻便至,派我與你知會。」

  耳邊廂突然陌生嗓音響起,嚇瞭寧塵一個激靈。一青衣女衛正站在竹舍門下,對他面無表情地行瞭個拱手禮。柳輕菀提前叫人通傳,這是正趕上滿屋子巫山雲雨污瞭眼。

  別看寧塵在自傢姑娘面前沒羞沒臊,被陌生女子看瞭光腚卻鬧得個老臉通紅,慌忙拿兩手擋瞭胯間:「哦哦!知道瞭知道瞭!」

  青衣女衛傳過信瞭便走,寧塵再一回頭,霍醉已笑瞭個花枝亂顫。

  「叫你不穿褲子!」

  童憐晴湊過來服侍寧塵著衣,寧塵看霍醉捂著嘴笑個沒完,氣不打一處道:「脫!把褻褲都脫瞭!一個都不許穿!」

  霍醉和往常一樣穿著寬袖大袍,裡面卻換瞭一件過膝長襦,多少顯出些小女兒心思。她聞言覺得如此荒唐,紋絲沒動,可斜眼一看,旁邊阿翎已彎腰把手探入胯間,腿彎一抬,勾瞭自己那件黑色小佈下來。

  童憐晴更是不會逆他的意,笑靨如桃把剛穿上的褻衣褪瞭,指頭一挑送到寧塵手裡。寧塵收瞭她的,又要過蘇血翎的,朝霍醉一伸巴掌:「你的呢?」

  霍醉臉紅透瞭,咬牙嗔道:「一會兒樓主就過來瞭!」

  寧塵把眼一瞪:「她過不過來關你什麼事?就說給不給吧!」

  霍醉原本根本不想拾他茬兒,可其他兩女都言聽計從,自己死犟著不給難免有恃寵而驕的嫌疑。她回瞪寧塵一眼,不情不願蹲下去將自己小褲兒脫瞭。

  「喏!」她一把將褻褲塞到寧塵手裡,臊的扭過身去再不看他。

  童憐晴笑著去旁邊收拾屋子好迎樓主,寧塵則把蘇霍二人攬肩過來,一左一右各親瞭一口。

  「這才聽話——從今往後,這小院兒裡再不許穿小衣!」

  蘇血翎隻淡淡嗯瞭一聲,霍醉卻扭頭急道:「憑什麼?!」

  寧塵站在二女身後,兩手一撩她們後襟兒,手指尖順著屁股縫直塞到二女穴口中去瞭。

  霍醉初被指奸,身子一僵,就聽到寧塵在自己耳邊哈氣道:「隻為瞭想幹你的時候叫你彎下腰就能給我幹吶……」

  霍醉小陰唇正被磨著,又聽他這樣一說,腹內發熱,穴口登時濕瞭。她剛想回頭柔柔說一句「你想要,醉兒自然給你」,不料後頭一根熱騰騰鐵棍已地彈起在屁股上,順著腿縫就要往她屄裡操。

  姑娘當時就急瞭,往前一掙要躲,卻被寧塵攬住瞭腰。霍醉用手按住他雞巴勉強躲開兩寸,怒道:「你幹嘛呀!」

  寧塵摟著她任如何掙紮就是不放,嬉笑道:「我吃一口,就一口,絕對不貪嘴。」

  「樓主眼看就到瞭!你非要我出醜嘛!」

  「你別掙不就出不瞭醜啦?」

  「等樓主走瞭,讓你隨便弄還不行嗎!」

  「不行!就差這一口!你叫我操一下,不然可叫你在樓主面前光屁股瞭!」

  霍醉軟硬話說盡,寧塵混是不聽,她心中又急又羞,察覺到有一股沒經遮掩的大氣息已朝這邊近瞭。真待柳七娘進來,自己還掀著裙子叫寧塵把著屁股,後面可沒臉做人瞭,霍醉隻好將手松瞭,又羞著踮起腳來將臀兒送高。

  寧塵兜著她小腹往後一拽,龜頭撐開穴眼頂瞭進去。霍醉還不夠潤,微痛下輕輕哼瞭一聲。她試著那雞巴慢慢將自己陰道填上,直到龜頭抵得宮頸之上再沒一點兒縫隙。霍醉全身過電般一顫,咬著嘴唇媚媚「嗯——」瞭一聲。

  說好一下就一下,寧塵頂到霍醉底之後再沒動窩,龜頭一跳一跳地磨著她宮頸。霍醉肚子裡含瞭那根巨物,整個人仿若叫那雞巴給掛在瞭他身上,微微一晃就腰眼發酸,當真是動不得半分。

  從窗縫往外一看,柳輕菀已走到瞭院兒門口。霍醉急得都快哭瞭,連忙求瞭一聲塵哥。寧塵壞笑著,推著她纖腰把雞巴連汁帶水猛往外一拔,龜頭棱子將霍醉穴裡的肉芽狠狠刮過,霍醉死咬著牙才沒叫出聲,眼冒金星雙腿發軟,一個踉蹌就要摔倒,還是旁邊蘇血翎及時扶瞭她一把。霍醉捂著肚子,膝蓋彎打顫,腿間滴滴露珠點在地板上,好容易才直起腰來。

  寧塵這邊剛把雞巴一拔,立刻就有童憐晴跪去他身下含住,猛嘬幾口,將霍醉的淫水兒都用口唇抹凈,又迅速起身給寧塵重新整好瞭褲子。

  剛剛收拾停當擺出個人模人樣,柳輕菀便踏進瞭門來。她打眼一掃,見竹舍中四人平肩而站動作僵硬,隻覺得有些奇怪,再拿鼻子一聞,莞爾失笑。

  尤其霍醉,被寧塵折騰的還沒緩過氣來,又見得童憐晴把自己汁液都吞瞭,羞得滿面通紅,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消去的。

  柳輕菀也不戳穿,大模大樣徑直去往主座坐瞭。

  「霍姑娘,氣色不錯,身體竟是好瞭嗎?」

  霍醉清瞭清嗓子,抱拳恭敬道:「多謝樓主勞心,醉兒身體已無大恙。」

  柳輕菀點點頭:「你師父那老鬼,百多年前也是樓裡的常客。咱倆倒是第一次正式見面,昨天過來時還搖搖欲墜,今天就能和情郎哥哥顛倒鸞鳳……寧塵,你跟我說說,她經脈是如何修好的?」

  寧塵把演練過的說辭又在她面前倒騰一遍。昨天霍醉的傷勢是童憐晴報給她的,到底留沒留存幾根完好的經絡,柳輕菀是不知道的,人傢葉含山秘法是什麼究竟更不好多問,那套說辭倒也沒什麼破綻。

  可柳輕菀是個人精,別人白口說瞭她就信,早叫人玩死瞭。她扇著扇子,不咸不淡地開口道:「寧塵,葉含山老鬼再厲害,也不過是形單影隻一介散修。霍醉這傷真不是你治的?你沒講實話吧?」

  寧塵眉頭一皺:「樓主慧眼如炬,我在您面前演猴戲,能瞞得過去嗎?您好好想想,昨天我沒轍沒轍,急得跟大跳蚤一樣,您還看不出是真的還是演的?」

  柳輕菀望瞭他半天,最後點點頭,算是把這事兒揭過瞭。寧塵心中哈哈直樂,昨天在瀟湘樓時那可的確是真的,沒成想陰差陽錯,竟瞞過去瞭。

  「寧塵,歇瞭一天,你那肉身,也該出些差池瞭吧?」

  話題一轉,柳輕菀冷不丁出來這麼一句,正懟在寧塵腦門上。

  寧塵訝然:「樓主如何知道?我神念一時松懈,右手手臂便崩解下來,可把我嚇瞭一跳呢!」

  「我如何知道暫且不提,你現如今處境極其危險,自己有數嗎?」

  「此話怎講?」

  「原以為你有左手命門鎖住肉身,尚無崩解之危。既然現在已現危象,說明和我所料不差。你先前惡采與霍醉,吸納精元歸為己用,若是修得魔功尚有自洽之法。可合歡宗法決再怎麼隱秘,也是出自玄門正宗,采補他人精元自然真氣駁雜。我不管你先前還惡采過多少人,但你沒有祭煉之法,必然氣海不穩。氣海不穩,肉身自然難制,唯有拿神念一力相持,這便是你癥結所在。」

  柳輕菀雖不知寧塵根底,講的道理卻通合十之八九。寧塵可不是氣海不穩,而是金丹逆行,氣海都攪成大漩渦瞭。柳輕菀說的不錯,靠合歡真訣雙修得來的那部分功力根基紮實穩如泰山,而那強行采補而來的駁雜精元,便是金丹逆行的罪魁禍首。

  他細細一算,霍醉與他結瞭法綱,先前惡采的精元不會有異,可離塵谷鈺、誅、滌、靜四名大祭,外加皇寂宗的燕七梔,已有五叢真氣吸入體內。寧塵先前未能覺察,隻因金丹都已不受控制,又哪裡感應得到氣海異樣。

  寧塵這邊沉吟斟酌,旁邊霍醉忍不住率先道:「樓主,寧塵這身體,可有辦法救治?」

  「你破損的經脈都能一夜之間復原,他自然也有法子醫治。」

  寧塵聽出她話中有些陰陽怪氣,卻也不去理會,隻接口道:「樓主有什麼法子,請教一教小子。」

  「想知道啊?你出得起價嗎?」

  寧塵一拍胸脯:「您盡管報!」

  柳輕菀輕笑一聲,目光往霍醉身上一落:「叫她在我樓內接客三年,便將法子教你。」

  「啊?!」寧塵嘴差點兒沒咧飛瞭。

  不等他應聲,柳輕菀對霍醉道:「你這情郎哥,再不趕緊醫治,可就要變作一團血肉瞭。如何,你應不應我?」

  寧塵趕忙伸手去抓霍醉胳膊,還沒等他著手,霍醉已哈哈一笑:「為寧塵上刀山下火海,我不眨眼睛。叫我賣身,卻是休想。」

  寧塵松瞭口氣兒,倒是省的勸她瞭。隻聽柳輕菀笑道:「那又是為什麼?」

  「沒有什麼為什麼。就算為他舍瞭這條命去,我心裡也是痛快;可躺在床上叫人擺弄,我卻一萬個不願意。不痛快的事,我便不做,就這麼簡單。」

  寧塵依稀察覺,這便是霍醉的道心所在。他愛的就是霍醉這份從不虛與委蛇的幹脆爽朗,忍不住把手搭在她肩上輕輕捏瞭捏以示贊許。

  「哈哈,樓主,您如意算盤可打空咯,還是待我自己來吧。」

  柳輕菀也不作色:「唉,隻可惜霍姑娘大好的身子骨,隻能便宜你一個人瞭。其實也不過逗逗你罷瞭,你那毛病,豈是我張口閉口就能找到醫治方子的?」

  寧塵鼻子裡「嗤」瞭一聲:「鬧半天,您擱這兒裝熊呢。」

  「法子沒有,卻有些關要的東西於你有助。隨我來吧。」

  柳輕菀話音一落,已帶著寧塵直接發動瞭傳送陣法。寧塵一陣頭暈目眩,待他堪堪站穩抬眼去看,已被傳入瞭一個燈火輝煌的大廳之內。

  這大廳百丈見方,十幾丈的挑高,四下裡密不透風,連個門兒都沒有。廳中空蕩蕩無有一物,隻在墻邊遠遠置放著幾把椅子、數隻大箱。地上鋪的大理石平平整整,幾乎映出人影兒。

  「您這又把我薅哪兒來瞭?」

  「這裡是我研修試法的所在,遠離中原以保私密。」

  寧塵聞言立刻精神瞭:「這裡莫不是昆侖山?」

  「你倒是記性好。不錯,這是我在昆侖山最西脈開鑿的一處密窟。此處人跡罕至,方便避人耳目。」

  寧塵趕忙道:「樓主!等這邊的事情結瞭,你放我上去遊玩幾天吧!我可還沒來過昆侖山呢!」

  柳輕菀眉頭一皺:「你真是不知這昆侖山的兇險。五千裡昆侖魔修四伏,光東邊的紮伽八部就占下昆侖山五之有三,他們紮伽寺的通天佛主,連魔教教主計都都要忌憚三分。你若不小心闖到通天佛主的幻境中去,可就萬劫不復瞭!」

  寧塵叫她說的渾身癢癢,懷裡抱瞭個大逼硬是不敢裝,憋得他抓耳撓腮。

  他又試探道:「那要是樓主去闖,也破不瞭那幻境?」

  「通天佛主也是分神期,和我一樣都一心作瞭盤山龍,在自己地盤上爭鬥起來無往不利。我就算攻進他幻境,也要被鋪天蓋地的衛教使陷在那裡。有魔教諜報說,那通天佛主最近奪舍瞭一具萬妙之體,更是不好對付……當然,通天佛主若是敢去我瀟湘樓,也要乖乖給我跪下。」

  寧塵忍不住做起春秋大夢,要是和柳輕菀開誠佈公強強聯手,恐怕真能與五宗法盟一較高下瞭。隻可惜,人心易改暗箭難防,這種事關重大的機要卻是萬萬不敢與她講明的。

  「好吧……不讓去就不去瞭。樓主,把我傳來此處,是有何事?」

  柳輕菀微微一笑,好像有些得意:「來,莫用真氣,與我過上三招。」

  這還是寧塵第一次有機會見識柳輕菀手段,他打起十二分精神頭,想要從中窺探一下她的深淺。

  柳輕菀驟然出手,一掌斜切寧塵脖頸。寧塵反手去抓,正鎖住她腕子。早料到寧塵反應,另外那隻左手幾乎同時沖拳打去胸口,亦被寧塵卸至一邊,兩個人四隻手,結結實實扣在一起,僵持不下。

  恰在此時,柳輕菀右肋之下衣襟突然揚起,一把短匕亮出。寧塵兩手被制,情急之下剛想抬腿去抗,已被匕首連刺喉頭、心口、丹田三處。

  好在那匕首尚未出鞘,並未傷著寧塵。他往後一掙,定睛觀瞧,柳輕菀脅下竟然還有一條臂膀。

  「好傢夥,樓主是不是有個外號叫「三隻手」?」

  「去你的!」柳輕菀笑罵一句,左手伸下去用力一拽,竟把那手拽瞭下來。

  寧塵當時就看明白瞭:「那、那是……我昨天給樓主的那塊血肉?!」

  柳輕菀也不作答,回身向大廳中央走去。她手指凌空畫個咒符,大廳正中央地板向上升起,露出足有一人高的透明匣子,豎在大廳中央仿若一隻水晶大棺。

  那裡頭裝的東西血肉糾纏、筋絡盤繞,通紅通紅的肉裡夾著黑的白的各種顏色,仿佛會呼吸一般正在輕輕鼓動。水晶棺四面上下都有咒文,似乎是特意用來壓制那團血肉生長的。柳輕菀打開水晶棺,將摘下來的那隻手往裡一塞,那團血肉立刻將它融瞭進去。

  「怎地一夜之間竟養得這麼大瞭?!」寧塵驚訝道。

  柳輕菀輕描淡寫:「拿瞭些靈畜血肉喂進去,再用神念一激,就長成這番模樣瞭。切一塊下來,再以神念強行塑型,便是方才我用的那第三隻手。」

  「樓主可要小心啊,平白接瞭這血肉之臂,萬一侵入自己肉身怎麼辦?」

  「我思忖你全身都已是這般模樣,試上一試倒也無妨。那血肉想往裡侵入之時,都叫我神念鎖住,無有大礙。」

  寧塵望著那團血肉陷入沉思。看似簡簡單單的一次試驗,對寧塵而言卻頗為重要。若臨時有需,卻是可借用此舉生出千萬變化。

  隻不過寧塵在皇寂宗時就試過瞭,想要憑空長出第三隻手來實在難上加難。寧塵原以為是需要更多血肉來填,現在看來倒是想錯瞭。自己的意識中身體就是這幅模樣,神識經絡遍轉周身,內臟雖能暫時移換位置,稍一分神便要歸回原位,更別提增減肉身瞭。

  但要是如柳輕菀一般,切下自己一塊肉以靈氣飼喂,那血肉無主,卻能任憑神念擺佈。往大瞭說,增長幾條手臂一同掐訣,以多勝少;往小瞭說,亦能作個壁虎斷尾的伎倆施用。

  至於如何解肉身崩解之愁,還是要從長計議。哪怕能叫金丹不再逆行,也足以騰出神念讓身體穩定下來。逆合歡真訣今後卻是不敢亂用瞭。

  自己結金丹,本就是越過道心成就的一枚偽丹。後來面對正魔之擇,悟出瞭一條心行合一的【我道】,道心依稀凝實瞭些。可後來在太歲窟被幻境一引,又為救霍醉惡采瞭燕七梔,心向正道卻行魔道之舉,【我道】相悖心行不一,才使得金丹逆行不止。

  也沒別的法兒,這也不是回頭多扶老太太過幾次驛道就能擰回來的,還是得慢慢去摸。

  「樓主,我現在也沒瞭師承,有些修行上的事,能問問你嗎?」

  「問吧,知無不言。」

  「我現在眼瞅著都靈覺後期瞭,再往下這元嬰可怎麼弄哇?」

  柳輕菀瞥瞭他一眼:「是龍雅歌助你結的金丹嗎?」

  寧塵一想,這要說不是,自己三個月從凝心期蹦到靈覺後期,柳輕菀還不把自己抓起來好好研究研究?當下就一點頭:「是呀。」

  「講瞭結丹卻不講結嬰?這龍雅歌真是憊懶。」

  寧塵不愛聽這話:「那不是沒想到我能竄這麼快嗎……」

  「要結金丹,先尋道心。所謂道心,實則是修行者對這世界提出的一個問題、一個試探;這問題便是自己在這世間應如何行止的匯總。而元嬰期修士體內自成世界,則是對這個問題的回答。金丹元嬰,一問一答,即是悟得世間萬千大道其一,哪怕肉體損毀也可元神不滅。」

  寧塵這還是第一次聽到這般精妙的詮釋,一時間精神大振,渾想這就鉆進洞府閉上兩個月關。等結成元嬰,肉身崩解的事兒也就不怕瞭。

  柳輕菀見他眼中放光,識得他悟性驚人,忍不住給他賣個好:「寧塵,你若想閉關結嬰,我可以給你佈置一個好去處。」

  寧塵求道之心大盛,卻也有自己的輕重緩急。他搖頭道:「樓主一片好意,可惜我卻沒那麼多時間消磨。龍姐姐如今下落不明,萬一陷在哪裡不得脫身,我早到一步也能叫她少受些苦。叫我拿出幾個月功夫去閉關,我實在安不下心。」

  「倒是不妨,多在世間行走或許更有感悟。我聽聞曾有人於生死之間臨陣結嬰的,你也可以一試。」

  「那還是別瞭吧,這些日子盡叫人攆得到處狗竄,我巴不得消停會兒。」

  「我看你是消停不瞭瞭。龍雅歌的事,我稍有瞭一些眉目。」

  寧塵一蹦三尺高:「你為什麼不早說?!啊?為什麼不早說?你早說呀你!」

  「少跟我嘰嘰歪歪。你這麼急,怎地還有功夫到處睡姑娘呢?」

  寧塵低眉順眼不敢再叫,隻一個勁兒央求柳輕菀快說。柳輕菀也懶得拿捏他,翻瞭個白眼,淡淡開口:「我在中原佈下的眼線暗樁,能查的都查瞭,現如今隻剩兩個可能。寒溟璃水宮向來偏安一隅,今次派瞭個景水遙出來不幹好事,又把自己摘得幹幹凈凈,我猜測宮內或許有什麼變化。鬧不好就是拘瞭龍雅歌元神過去。那麼以此類推,景水遙偷的玉蟬也與之相關。」

  寧塵心中雖急,卻也沒有魯莽,他思忖道:「是不是有點太牽強瞭?」

  「的確不很穩妥。但你若細細去算,龍雅歌元神飛遁,該往何處去逃呢?北方東方,皆是敵方三宗地盤,你與蘇血翎逃在西面,她斷不可能冒險引去同一方向,那便隻有向南一條路。你就去南疆看看吧,若有機緣,去妖族探上一探,說不定能摸得個法子治治你身體的毛病。」

  柳輕菀說的句句在理,寧塵大概拿定瞭主意,又問:「樓主方才說有兩個可能。除瞭南疆之外,另一個呢?」

  「你現在不必多想,飯一口一口吃。等我在那邊周旋完全,弄清楚狀況,再與你細說。指不定你在南疆尋到瞭龍雅歌,也省的口舌。」

  寧塵點點頭:「唉……隻是這南疆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過去得折騰多久。」

  「不妨,你去黎州銅林鎮尋一位開典當行叫吳少陵的,乃是瀟湘樓故交。我已與你修書一封帶去,有什麼不懂盡管問他。」

  寧塵接過書信,心說這回我可得提前讀一讀,別又摔個狗吃屎。結果偷偷用手一捻,那書信竟有法封,不禁口中嘶瞭一聲:「我怎麼覺得你又要給我下套兒呢?」

  「瞧你說的,我什麼時候套過你?」

  「錦囊妙計忘瞭?」

  「哈,你這般記仇,那可別聽我的瞭,愛去哪兒去哪兒吧。」

  寧塵也就嘴上說說,現在他和柳輕菀之間雖算不上心腹之交,至少也是信賴有加。但凡兩個人不動歪腦筋,這合作關系可算是蜜裡調油。

  也正因為如此,有些事寧塵還是不得不提。

  「樓主,我和霍醉在皇寂宗那邊露瞭相,怕是麻煩早晚要找上門。我還好說,要是被人追到霍醉身上,恐怕三串兩串,早晚查到瀟湘樓……」

  「呵呵,等你想轍,黃花菜都涼瞭。我已教各州各府的樁子行動起來,但凡畫影圖形一出,他們便在暗中煽動,叫眾人蜂擁而上胡亂指認,嫌疑扔去一萬個人頭上。皇寂宗若一個個依次派人去查,保管焦頭爛額,半年之內連自己那三州都查不幹凈。他們若還有點腦子,三五月內就會棄瞭這念頭。就算真的跑到辰州來查,也有我心腹佈下的天羅地網等著他們。」

  這一手玩的可是高明,寧塵很是服氣。辰州本就離皇寂宗地盤不近,柳輕菀一番佈置之下,霍醉和她那幫朋友卻是安全瞭。

  「樓主,還有件事兒,得讓你幫個忙。」

  「你真不害臊,要這要那,貪便宜沒個夠。你可欠我不少情瞭哦。」

  寧塵一嘬腮幫子,心說怎麼我風裡來雨裡去這頓折騰,反倒欠瞭你瞭?藏蘇血翎、尋龍雅歌算是兩件,可偷庚金劍、入皇寂宗,人情也還瞭呀。我在外頭鬧得頭破血流雞飛狗跳,你坐在那兒屁股不挪一下,最後還割瞭自己一塊五花兒呢。

  人人肚子裡都有一套小賬,寧塵也不跟她鬥嘴:「樓主能不能鉆研個法子,把那團血肉塑成一對手腳,用藥穩住其中異狀,不叫它侵襲本體,然後……」

  「然後給人接駁斷肢?寧塵,你又要出去做慈善吶?」

  慕容嘉的事寧塵可還沒忘,如今有這般方便的東西,倒是可以給她重塑肉身。自己的妾奴,可不是什麼慈善不慈善瞭。

  「您也甭管我要幹嘛瞭,您幫我弄好瞭,我回頭從南疆給您帶一大禮回來。」

  「哼哼,尋常物件可入不瞭我的眼。若是不叫我喜歡,我可不給你啊。」

  寧塵哈哈賠笑,心說我回頭給你個大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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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來的時候柳輕菀直接傳的瀟湘樓主閣,揮手就將寧塵驅出瞭門。既然出來瞭,寧塵也不急著回愫卿小院,一顛一晃先向俄池外院踱去欲尋洛笙。昨日回來沒和小雛妓親近,她便叫娘親趕回瞭外院,恐怕此時正不高興。

  自傢院子想要安生太平,並不是非得水碗端得一般齊平,最重要的是雨露均沾。隻要不叫姑娘們彼此攀比,私下裡一一喂飽,便不會生出許多心思。

  瀟湘樓方圓界內,屬俄池外院占地最廣,光是供嫖客觀景遊玩的小湖便有三處之多,園林樓臺更是數不勝數,若不是寧塵神識浩大,可能真要迷路瞭。

  巳時過半,瀟湘樓的客人們大都還沉在宿醉之中,大晌午頭俄池院看不到幾個人。寧塵轉瞭兩處地方,好容易捉瞭幾個婢子相問,大概打聽到洛笙正在一處伺候,於是哼著曲兒一路往她幹活那處去瞭。

  穿過三兩條回廊,前面便有一座湖心亭,遠遠看著有一公子哥正帶著佳人在那處逍遙。寧塵剛走幾步,就見到洛笙和另外兩名婢子一起端瞭香茶果盤往那邊送著。他輕輕朝洛笙吹瞭個哨兒,洛笙扭頭一看,喜上眉梢,她腳步放緩,等著寧塵追近過來。

  寧塵知道她不好叫人看出與自己有私,免得觸及樓中規矩。於是裝作沒事人一樣從她身邊漫步路過。隻聽洛笙低聲道:「寧哥哥,你去繡湖南邊假山等我,我收拾妥當,便去與你相會。」

  洛笙上面有童憐晴護佑,在一眾小婢子裡算是地位頗高的,分的活兒也輕些。隻是樓中規矩,樓主之下一視同仁,卻不好輕易逃瞭。

  寧塵來到湖邊假山處,但見這石頭山堆疊成巒,青蔓盤繞,倒是幽靜。他靠在假山邊等瞭一炷香功夫,就聽一陣叮鈴聲響起,歪頭一看,洛笙正提著裙子快步跑過來。

  許是跑的急瞭些,她抬頭看見寧塵,分神之際腳步不穩,一跤絆倒。好在這小妮子也多少有煉氣的根底,腳尖一踮用瞭些真氣,小鳥一樣朝著寧塵飛瞭過來。

  寧塵將她接在懷中,先在小嘴兒上親瞭一口:「這也就是我在,不然你可要摔湖裡去咯。」

  洛笙不接他話,隻纏著他亂親,口中哀聲道:「笙兒好想你……還以為寧哥哥又要冷落笙兒好幾天……嗚嗚……」

  寧塵哄道:「這就把你接回小院兒陪我,不叫你在這邊幹活兒啦。」

  洛笙掛在他身上輕輕搖頭:「娘親怕我少不經事,沖撞瞭幾位姐姐,寧哥哥定不會饒我。」

  「哪兒有那麼容易沖撞哇,你娘多心瞭。」

  洛笙小聲道:「寧哥哥畢竟是男兒丈夫,不懂拈風吃醋之事。笙兒在樓裡可見得多瞭,有客人吃膩瞭去投別院,尚且惹得院裡幾位紅牌吵來吵去……又何況,蘇霍兩位姐姐對寧哥哥那般死心塌地,恐怕看我不會順眼……在那邊多說多錯,我不敢回去。」

  寧塵沒想到這小小一人兒,隻因在樓中長大,心思竟比蘇霍兩個人加起來都多。隻是此時可不能順著她說,寧塵反客為主問道:「她倆對我死心塌地,那你呢?你不回去,怕是沒那麼想我吧?」

  原本以為逗她兩句,誘出幾句掏心話兒也就罷瞭。沒想到此言一出,洛笙愣愣說不出話,眼圈一下子紅瞭。寧塵這才想起她畢竟年紀小不禁逗,趕忙抱緊洛笙,溫聲細語:「寧哥哥嘴上沒遮攔,說的都是笑話。我想洛笙瞭,這不與樓主商議完事,早早就來尋你瞭?」

  洛笙喉中哽瞭一下,嘆氣道:「我知道寧哥哥是逗我的,在樓中旁人嘴裡,這等玩笑話早聽得慣瞭。可誰叫你把我心摘走,一句話的分量重似千鈞,我雖不想當真,可眼淚卻不爭氣。」

  哪怕出身妓館,少女到底春心初動,宛若琉璃,寧塵不得不輕拿輕放。他不再使些花言巧語,隻摟著洛笙坐在湖邊,繪聲繪色把皇寂宗的事添油加醋講瞭一遍,單摘瞭那遺留下來的糟心事節不提。

  開始的時候隻一心敘話兒還沒什麼,待講完瞭故事說些日常,寧塵的手可就不老實瞭,一個勁兒往洛笙懷裡鉆。洛笙腳上還拴著黑綢金鈴,斷不敢叫人看見,她扭著身子脫出寧塵懷抱,拉著他手鉆進瞭假山的縫兒裡。

  洛笙身子纖細,身子一側便好。寧塵身量雖是不大,但終歸是個男人,隻好運氣使個縮骨法跟瞭進去。想不到這假山裡別有洞天,隨洛笙鉆過兩個縫,恰有三塊巨石彼此相抵,留出底下一個寬敞。

  寧塵一看,那地上還鋪的蒲草墊子,不禁問瞭洛笙一眼。

  看到寧塵目光,洛笙解釋道:「有時不高興瞭,娘親那邊又有客人不方便,我就偷偷跑到這裡來待著。樓中沒別的人知道這處,嘿嘿。」

  她說著話,已含情脈脈抱著寧塵的手拿去自己胸口。寧塵見這小雛妓發瞭騷,一巴掌將她推倒在草墊,壓上去一陣狂吻。

  洛笙忙吐出舌頭與他相會,激情之下渾身打顫,那又嫩又挺的胸脯一個勁兒在寧塵身上磨蹭。

  寧塵三兩手給她身上衣服剝瞭個七七八八,褻褲剝到腳踝,衣裳擔在腰間,露瞭桃源蜜縫,赤瞭酥乳香肩。這小妮子在假山遮掩下也沒瞭矜持,和寧塵滾在一起,嘴兒吸啜不停,口中喘息連連。

  這小婊子自鉆假山時屄裡就開始泌水兒,這須臾功夫寧塵往下一摸,黏滑滑一手,那陰阜都濕透瞭。真要是去接客,這麼會兒功夫嫖客就能提槍上馬,可不是痛快至極。

  可惜如今還是能看不能品,寧塵挺著雞巴叫她兩團肉肉的大陰唇夾瞭,小妮子立刻前後滑動小腹給他磨蹭起來。雖不能真正獻身,卻可以聊解相思。

  「寧哥哥……笙兒好想你操我……想得我好苦……唉呀、唉啊啊……」

  寧塵借著她那濕滑下身使勁在她陰阜上戳來戳去,欲火不禁未得消解反而更盛,可終究不敢進去:「你這樣來饞我,是好瞭傷疤忘瞭疼,不怕樓主責罰瞭?」

  「怕……不然早就把身子給寧哥哥瞭……好哥哥,你再使勁頂我一會兒……我那小豆兒酥爽的緊……待我舒服一下,就好好服侍寧哥哥,好不?」

  寧塵兩手抄著她濕漉漉的小屁股就站起來,把她頂在石壁上大開大合,龜頭幾次磨過穴口,幾乎都陷瞭半邊進去,又硬硬一挺滑將出來撞在紅豆兒之上。屄口每每叫龜頭戳入,那危懸一線之感都叫洛笙又怕又爽,甚至有幾次她甚至想屁股一搖,不管不顧真將那巨物吞將進去,都叫寧塵死死把住屁股給她拽瞭出來。

  他已是把洛笙禍害的夠嗆,自然不能把意亂情迷的姑娘再坑進刑房去。

  「寧哥哥!我想去瞭!我想去……讓我泄……求求你……讓我泄……啊啊啊啊啊!!」

  洛笙懸在半空,雙腿圈著寧塵的腰,一抽一抽把自己往他身上去撞。她身子敏感,又被情郎這般侍候,若無下體法封,三五次高潮也去瞭。可那腹上法封卻依舊壓著快感不放,憋得她幾次上下,難受至極。

  寧塵見她一直泄不出去,心生一計,抓著屁股的手往前抹瞭些淫水在指上,又冒著風險在穴口亂戳半天把洛笙擎在半空,手指往她屁眼裡狠狠一戳。

  「啊呦!!啊呦!!啊——」洛笙突逢異物入肛,不禁一聲大叫,屁眼死死夾住半截手指,子宮一縮噴瞭處女陰精出來。那腹上法封早先已破過一次,這回又遭猛沖,鎖瞭幾下沒鎖住,竟一下子破瞭個幹凈。

  「到瞭——到瞭——啊呀呀呀呀——」

  沒瞭法封禁錮,洛笙抻著脖子蹬著腳,直泄瞭個長江流水,地上澆瞭滑膩膩一片水窪,才吐著舌頭歪倒在石壁上。

  寧塵這邊還沒瀉火,趁著她人昏沉著,架著那小屁股就往她後庭去送。可那屁眼太過嬌嫩緊致,龜頭用瞭幾分力卻如何也送不進去。若是用強,這般巨物怕是給她撕壞瞭,寧塵隻得作罷。

  抱著親瞭一會兒,見洛笙悠悠轉醒,寧塵笑道:「小妮子自己爽飛瞭,卻把我撂在這裡。」

  洛笙高潮過後桃紅遍體,煞是好看,她扭捏著從寧塵懷中滑下來,跪在自己方才泄出的淫水中,將寧塵雞巴托起:「洛笙用嘴巴伺候寧哥哥……」

  她一對兒肉嘟嘟的鮮紅嘴唇敷上去,叫那圓滾滾紅通通的龜頭頂開。洛笙含瞭一口唾液,嘟起嘴唇讓飽脹的龜頭嵌上去,輕搖螓首從四面八方去嘬那壯肉。

  原想著她小鼻子小嘴兒還沒長開,使些小伎倆舔舔弄弄也就罷瞭,結果她剛把龜頭嘬瞭一個遍,忽地張開嘴,竟直直吞瞭那如她腕子粗細的雞巴下去。

  這小人兒弓腰挺頸,龜頭一路撐開她哽嗓咽喉,隻戳到食管深處去瞭。那小嘴暖暖融融,喉管又窄又細,寧塵恍惚之間還以為操的是她小屄。

  眼瞅著洛笙的鼻尖都點在瞭寧塵小腹,下巴撞在他卵蛋上,真把那根大雞巴全吃瞭下去,且是不吐不嘔,著實把寧塵驚喜瞭一下。隻是她身量不大,吞瞭那大棒兒,仿佛整個身子都被雞巴挑起來瞭一般。

  寧塵爽的後腰發麻,摸著洛笙後腦勺:「笙兒這小嘴……竟有這般能耐……」

  洛笙緩緩後退,叫雞巴頭上那溝兒把喉嚨刮瞭一遍,好容易吐將出來,已是淚眼婆娑。可那小嘴掛瞭一大蓬粘乎乎的銀絲,嘴角卻笑著。

  「是娘教我練的,寧哥哥一走,娘就給瞭我一根玉先生,讓我苦練唇舌功夫,好叫寧哥哥回來舒服……那玉先生雖不比寧哥哥的事物大,但我吞瞭十天半個月,怎麼也受的住啦。」

  童憐晴真是心思細密。離洛笙梳攏的日子還有七八個月,自己再怎麼與她親熱也不過望梅止渴,時間一長怕是心中不爽。她為瞭叫女兒討自己歡心,也不顧是不是什麼淫技,都教瞭洛笙去學。

  寧塵暗自感嘆著,洛笙已重吞瞭肉棒進去,寧塵興致一起,肉棒又漲兩分,撐的洛笙小口滿滿當當再沒一點縫隙,鼻子裡尖尖哼瞭一聲。

  待她重新吻到自己雞巴根兒,紅唇都撐的發瞭白。洛笙輕輕氣喘著,叼著雞巴抬眼去瞧寧塵臉色,見他滿臉舒爽,兩道柳眉得意地舒展開來,嫵媚霏芳。

  寧塵早忍不住瞭,捧著洛笙下巴道:「小人兒,你若受得住,我可要爽爽瞭。」

  洛笙眉眼一撩,已是許瞭。寧塵當即撈住她後腦,把那喉管當做陰道抽插起來。

  洛笙原先胸有成竹,他這一動卻陡然知道瞭厲害。之前含那玉先生雖然粗大,畢竟是死物,可寧塵這雞巴前後一插,隔著食道就去擠她氣管。那氣管本就叫雞巴擠得窄瞭,這麼一開操,洛笙能喘氣的機會又折三分。

  好在她煉氣期修為,氣息長於常人,心說憋著一兩柱香功夫倒也無妨,於是強自忍受,由著那肉棍子在自己喉嚨裡馳騁起來。

  她卻忘瞭,寧塵真要作起性兒來,一兩個時辰也操得。他輕插幾下見是無妨,於是抓著洛笙頭發猛操起來,那雞巴在嘴裡來回沖撞,攪得洛笙滿口津液噗嗤作響,鼻中不住悶哼。

  一眨眼功夫已操瞭她幾百下,喉頭都腫起來,箍得雞巴更緊。寧塵爽得三魂七魄直往上飄,動作更加激烈,洛笙恍惚間覺得自己嘴巴都要給他操爛掉,身下穴兒也不禁淫水長流。

  看著那細細喉管隨著抽動不斷鼓起,如同雞巴套子一樣,寧塵心中更是痛快,嘴上道:「你這小婊子的嘴……真是天下尤物……叫我好生喜歡。」

  寧塵這話說得洛笙心花怒放,連忙狠狠往裡一吸,隨著寧塵抽插主動吞吐。就這麼強頂瞭片刻,終是氣息不繼,憋的迷糊過去。

  寧塵操得正爽,忽覺雞巴一沉,洛笙人已往下軟去,隻叫那雞巴挑著嘴才沒倒。他把雞巴拔出大半截,在洛笙臉上輕輕扇瞭兩下,洛笙補瞭氣轉醒過來,他便又往喉管中操去。

  不過再這麼折騰下去可不成瞭,寧塵松瞭陽關不再忍耐,多操瞭百十來下,口中道:「我射瞭。洛笙受好,莫要嗆到。」

  洛笙紅著的淚眼向寧塵一眨,寧塵不再收力,把洛笙小腦袋用力壓在自己腹上,一棍到底,白濁之物噴射而出。洛笙「嗚」的一聲緊閉雙目,試著那腥臊熱流須臾便灌滿肚子,直從食管頂上來。洛笙口中本就沒多少縫隙,容不下那許多精液,一下子順著嘴角噴出來,沿下巴淌在地上,與胯下淫水攪在一處。

  寧塵長籲一聲,全身筋骨都瞭松下來。低頭去看,洛笙已然軟的動彈不得,連雞巴都沒力氣吐,寧塵隻好抓著她頭發往後去拽,把陽物從她嘴裡連湯帶水扯瞭出來。

  洛笙張嘴吸氣,喉內精液淅瀝瀝漏瞭出來,口中盡是濃稠白色,紅色的小舌尚泡在一汪精水中。她喘瞭幾口氣,抬頭望向寧塵,滿眼愛意。

  「寧哥哥……咳咳……舒服嘛……」

  寧塵摸著洛笙腦袋,將雞巴上的汁液胡亂抹在她臉上,洛笙閉上眼乖乖受瞭,留下滿臉狼藉,端的淫靡不堪。

  他捏瞭捏洛笙臉頰,柔聲道:「恨不得以後天天操你的小嘴兒呢。」

  洛笙喜滋滋伸出舌頭,將唇上精液都舔去咽下,這才撲到寧塵懷裡叫他抱住。假山洞中一片淫靡味道,若洛笙以後又來偷閑,怕是胯下再幹爽不瞭瞭。

  ****************************

  寧塵不叫洛笙再待在俄池幹活,好說歹說把她拎回瞭小院。時值正午,童憐晴叫人張羅瞭一桌酒菜,寧塵總算與四女同桌好好吃瞭一頓飯。

  童憐晴是院中主人,自先提瞭酒道:「我與蘇姑娘霍姑娘都說過,咱們是自傢姐妹。這話可不是虛與委蛇,現如今我們姐妹能齊聚小院,一來依仗塵兒的福氣,二來也是我們自個兒彼此有緣。此世間苦海無涯,又能貪得幾人真心?我童憐晴癡長些歲數,非是要在這裡裝腔拿架,隻盼兩位妹妹今後若有心事,能來尋我抒懷消解,也叫憐晴多兩個真心朋友。」

  蘇血翎穩穩道瞭句「好」,未再多言。霍醉喜歡這些直爽話,緊次著舉起杯來:「醉兒初來乍到就給姐姐們添瞭不少麻煩,兩位姐姐出手還護之情醉兒都記在心中。有此一節,霍醉早已當你們是朋友瞭!」

  童憐晴欲叫洛笙與霍醉熟悉些,正叫她坐在旁邊。洛笙打趣道:「我也沒幫上什麼忙,當不成霍姐姐朋友瞭。」

  霍醉哈哈笑起來,伸手摸摸她頭:「你本來就是我們大傢的小妹子!」

  童憐晴柔柔笑著連聲說好,又轉向寧塵道:「塵兒,你是我們主心骨,你說兩句。」

  寧塵一撇嘴:「你們把話都說瞭,我還能說啥?喝酒!都在酒裡瞭!」

  五人一同舉杯,痛飲入喉,旁人好說,隻辣得洛笙直吐舌頭。霍醉劈手給她杯子揪走,換瞭酸梅湯子給她:「小小年紀不許多喝酒,長大瞭怕是變成醉貓!」

  寧塵連連點頭,瞥著霍醉道:「是啊,前車之鑒,引以為戒啊!」

  洛笙看霍醉與她說話無拘無束,心中踏實很多,依道:「那我不喝啦!」

  五個人圍坐一桌,說說笑笑,引酒佈菜好不熱鬧,就連蘇血翎也偶爾捧上兩句笑話。寧塵觀得四女相處融洽,心中舒暢,忍不住多喝瞭幾杯,也不拿真氣散發酒力,暈乎瞭就往後拄著腦袋一酣,瞇醒瞭就再起來喝,歡歡樂樂一直玩到晚上。

  見大傢玩興將盡,寧塵清瞭清嗓子,引過四女目光。

  「此間雖樂,還是有些話要說,隻望不會掃瞭大傢的興致。」

  四女中洛笙最小修為最低,依著禮數閉口不言;另一邊,霍醉有心伏低,童憐晴特意作小,都不去搶先,隻看等蘇血翎應聲。

  可蘇血翎本就不愛說話,一時間竟把寧塵給冷落瞭一個尷尬。

  他氣急敗壞,撥瞭蘇血翎一下:「你倒回我一句啊!」

  蘇血翎也不傻,被他喚得神來,忍不住發笑:「你說就是啦。」

  寧塵橫她一眼,重新靜下心來,說道:「雖然過不夠這逍遙日子,但尚有要事壓在身上,所以後日又要動身。」

  聞聽此言,童憐晴暗嘆一聲不顯顏色,洛笙可遮掩不住,頓時噘起瞭小嘴。那邊霍醉更是忘瞭什麼禮數不禮數,開口忙問道:「你上哪兒去?」

  「眼下需得去南疆折騰一番。」

  霍醉又要開口,卻被寧塵抬手斷下:「醉兒,你金丹未復,修行為先。憐晴,你雖有元嬰修為,畢竟不善征戰。這回我隻帶阿翎一人,她外道暗修便宜行事,於我相助已是綽綽有餘。」

  蘇血翎聽他言語知心,胸口發暖,立刻「嗯」瞭一聲。

  霍醉左右思忖,也知道這樣安排最好。隻是她與寧塵正在戀奸情熱之時,眼見要分開不知多久,腹中酸澀,酒也喝不下去瞭。

  當夜裡,姑娘們都道後日啟程,明日寧塵定需養精蓄銳,今晚便是最後歡好的機會。可若是主動去搶他,又難免彼此生隙,倒頭來竟是叫寧塵一個都沒撈著吃。

  寧塵曾也想叫幾女光著身子撅著屁股並排趴好,一起來個大被同眠,可事在眼前卻如何也掀不起宣淫之心。他草草睡下,肚中滿是計議籌劃,天色剛剛放明就爬起床來。

  最舍不得的就是霍醉,霍醉當然也舍不得他,去後舍一看,霍醉也早早醒瞭。寧塵牽著她獨自晃到小院後面竹林,柔聲寬慰,隻望叫她舒心。

  霍醉豪爽,向來不愛逞小女兒姿態,可情到深處萬難遏制,死咬瞭半天牙才沒在寧塵面前落下淚來,隻傲聲叫他路上小心。

  言罷,寧塵又掏出一枚儲物戒塞在霍醉手裡。霍醉先前已拒過他一次,這回一樣皺瞭眉頭。寧塵忙道:「你先別忙著怨我,先看看裡面有些什麼。」

  神念往裡一探,霍醉當時就愣瞭,那戒指本是凡品,裡面卻結結實實裝足瞭兩百萬枚靈石。

  「你、你幹什麼?!」

  寧塵將她摟過來,頰上親瞭一口:「這是我老婆本兒!」

  霍醉鼻子一擰:「我才不要!」說著就把戒指往他懷裡塞。

  寧塵團著她手推回去,語重心長道:「醉兒,我恐你覺得這裡是別人的地方,住的不舒心。你拿這錢,去尋個喜歡的宅子號下,也好作你我二人的私宅。」

  霍醉讀懂他一番用心,歡喜著,卻也埋怨著:「那也不需這許多!」

  「好好選個清凈些的地方,方便修煉。你早日功力大進跟我出去行走,你我就不用分開瞭呀。」

  霍醉思索片刻:「塵哥說得有理,我一定加緊修行。說到修行,哪裡又比得上瀟湘樓的靈氣充沛?我就死賴在憐晴姐姐的小院不走瞭,不用買宅子。」

  說著又將戒指往回推,寧塵立刻道:「你與我這般生分,是不想做我老婆瞭是怎地?!」

  這話對別人也許好使,霍醉可不吃他這套:「哈,我不做瞭你待怎樣?」

  寧塵見激將落空趕忙改換一招:「有個私宅多好哇,難不成你就喜歡我當著別人面兒日你嗎?」

  一招見效,霍醉臉騰就紅瞭,支支吾吾半推半就將那戒指收瞭,寧塵心說他媽的還是得來葷的才行。

  「醉兒,這錢你別省,宅子本用不瞭個七八十萬,多的是給你吃穿用度、修行耗材。咱們求好不求價兒,一來不叫你委屈自己,二來早日元嬰也好助我一臂之力。你哥我在外面有大產業,這兩百萬隻是雞毛蒜皮兒,聽懂沒?」

  人都娘生的,哪有討厭錢的,霍醉在外頭討生活最知道錢的好處,也知道來錢不易,這才想替寧塵去省。哪知道人傢豪言壯語,兩百萬都是小錢兒,自然喜滋滋不再推讓。

  不等她回過神,寧塵又從懷中拎出掛墜兒一枚,小小一顆翠色玉珠鑲瞭細細金絲絡,上追一條銀鏈兒。雖是好看,品級卻不高,隻有些許護氣功效。可霍醉一眼看見,忙搶在手裡道:「送我啦!」

  她一直羞於啟齒叫寧塵送她一件信物寄托相思,如今見他這般善解人意,更是依依不舍,與寧塵在竹林中親昵許久才勉強將他放走。

  這一日,幾女一同替寧塵整備行裝,童憐晴還專門向人問瞭南疆情形,給寧塵采買瞭一大堆解毒鎮蠱的丹藥。寧塵合歡真訣本就不怕這些招子,就算阿翎有恙,法綱一合亦可消解。不過念及萬一需得給外人醫治倒也方便,於是照單全收。

  把南疆地圖看瞭個仔細,定好路線行程,又修養一夜,寧塵第二天一大早便與三女惜別,帶著蘇血翎向南進發。

  白帝城偏處西南,與寒溟璃水宮地盤相隔不過一個炬州千八百裡。蘇血翎暗修身法註重急突隱秘,比起寧塵風修身法占不到太多便宜,隻勝在真氣雄厚。寧塵全力施展,倒也不會叫阿翎太過遷就他。

  疾行一晝一夜,剛剛天明之時兩人已遙遙望見前方的青嵐江。那大江蒼蒼茫茫,一眼望不到對岸。抬頭去看,隻見江上濃雲密佈,雷聲隱隱,將那江水襯得黑沉沉一片。

  青嵐江一過,便是寒溟璃水宮三州的羌黎二州。若是尋常江河,修行者禦氣而過倒是簡單,可這青嵐江卻是不然,那江上雷雲極易受真氣引動,非是大修為者不敢涉險,都得老老實實坐船過江。

  據說這雷雲乃是人族追戰驅趕妖族時留下的遺禍,大妖引動天地之力佈下瞭雷災千裡。按理說,幾千年的功夫都過去瞭,法力本應早已散盡,可恰恰青嵐江中有蜃蛟長伏,那龍屬靈獸極喜雷法中的天地元氣,以水元誘雷,彼此相哺,以至於別處都已太平安寧,隻有江上仍蓄得雷雲滾滾。

  寒溟璃水宮之所以能夠偏安,大半都是因這青嵐江斷絕天地之故。莫說修士不好來去,百姓行商通貨也是多被阻礙,故使得大江兩岸風土人情差異頗大。

  寧塵為瞭趕天明時第一班船渡,這才帶蘇血翎晝夜兼程至此。他們不敢飛得太近,按落身形徒步向岸邊船塢行去。

  青嵐江北岸仍算炬州地界,船塢卻屬羌州。隻因這渡船生意油水太大,北側炬州的宗門沒有一個敢和寒溟璃水宮爭搶的。以船塢為心,已聚瞭小小一座村鎮出來,吃喝住行應有盡有,更有商隊大車橫排江邊,雖還是黎明時分,卻也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寧塵心說兩人包一小船足矣,可去得碼頭一問,船傢隻是一味擺手,話都說不上兩句。寧塵蘇血翎喬裝瞭常人服色不好發作,攔過路人一問,才知道這裡出船都得經船水行排班,船傢接私活那是不想要命瞭。

  碼頭最靠中間的地方支瞭一個涼棚,一個老頭正斜坐在裡頭抽旱煙,面前一張桌子,撂瞭一本賬簿一隻錢箱。

  等著發船的大多都是昨天就交瞭錢的,此時棚下無人,寧塵靠過去道:「我們要渡江,多少錢吶?」

  這船塢中都是凡人,面對修士卻大大咧咧不以為意,想來是有寒溟璃水宮撐腰。老頭聽見寧塵說話,眼也不抬:「去羌州還是黎州?」

  寧塵先前算過,羌州雖就在對岸,但青嵐江水流湍急江面開闊,若順流而下直達黎州的,隻比過岸之後自己飛去遲上小一天罷瞭。

  「我們兩人,直接去黎州。」

  「一人十五枚靈石。」

  寧塵一聽這話可嚇一跳。要知道這可不是白帝仙城,仙城內收用平衡才會不把靈石當回事兒。可在外頭老百姓手裡,一枚靈石能換萬兩白銀,一傢七八口人吃用十年都富裕。

  「如何這般貴?有便宜的嗎?」

  倒不是寧塵心疼錢,他和蘇血翎扮作凡人,就這麼掏三十枚靈石出來,還裝個什麼勁兒。

  「那就隨貨船走,在大車貨裡找個縫蹲著。一人五十兩金子。」

  五十兩金子也不是老百姓能拿出來的,演是演不下去瞭。寧塵乖乖掏瞭靈石出來,偷偷瞧那老頭臉色,老頭卻是全然不以為意。後來等上瞭船寧塵才發現,到此過江的修士大都和他們差不多的打扮,人傢早就習以為常。

  借青嵐江天險阻隔,在北邊犯瞭什麼事兒的修士難免愛往寒溟璃水宮這邊跑路,行事自然低調不愛引人矚目。那出去公幹的寒溟璃水宮弟子,回去的時候也有專門的舟船伺候,犯不著和他們擠一堆兒。

  想通這茬,寧塵不禁把精神提瞭三分起來。待會兒上瞭船,恐怕那船上有一半修士都不是什麼老實良善之輩,別再給自己戳什麼亂子。

  已有一艘上下三層的海鰍大船泊在出港處。那船身堅底厚,宛若巨鯨,想來接下來兩天住得不會太糟。

  早有修士排在上船處,寧塵拉阿翎順在隊伍後頭,大眼兒一數,這一趟少說五六十個修士同行。有幾名女修和蘇血翎一般,要麼頭戴鬥笠要麼臉有面罩,都是不想惹人眼目的打扮,倒正好掩瞭她面覆黑巾的異樣。

  寧塵合歡真訣神念一掃,這麼一大幫人竟然連金丹都沒有,七成都是凝心期,外加三成的築基。

  這段時間寧塵在白帝城實在混的有點久瞭,仙城中那聚得可都是高手,連霍醉這秘傳的金丹無敵,不也在鬼市上擺地攤嗎。寧塵也是撞在點兒上,出去辦事,遇的全是高來高去的怪物。如今一下子返璞歸真,還真有點不適應。

  無事最好,小半個時辰之後,寧塵已和阿翎登上船去。這一船的船工都是凡人,伺候修士不敢怠慢,給倆人在甲板下面第一層安排瞭一間同住大艙。

  上船時那船老大還叮囑道:「看你們是第一次跨江,需記得在船上萬萬不可亂使真氣。若引來蜃蛟發難,可是要船毀人亡的。」

  「那是,您盡管放心。」寧塵心中早有計較。若不是水中有龍種稱霸,修士貼著水皮兒飛也就飛過去瞭,江面那般低可不會引雷下來。

  這海鰍大船修得著實雄偉,載上五十多名修士外加幾十名船工,尤不顯得擁擠。船老大一聲號子,大舟緩緩出港,待開出幾十丈去,右手邊也蕩來一聲呼喝,另一艘載滿大車的貨船一同起航。

  寧塵也不進艙,隻憑在欄邊觀賞。那頭頂濃雲遮瞭初升之陽,晨間江霧灰蒙蒙一片,待船行出半裡,忽地光芒漸盛,穿過濃雲縫隙灑下縷縷金光,霧氣消散現出廣闊江面。四下無風,江水雖急,卻靜得如同一張鏡面,偶有波紋泛起,卻是魚兒戲水。

  扭頭和阿翎對視一眼,阿翎遮著半張臉不見表情,目光倒是柔的,想來也怡瞭心神。寧塵將胳膊一張,阿翎也不扭捏,蹭一步過去叫他攬在懷裡,一同抓著欄桿眺望起瞭江景。

  「隻有咱們兩個人啦——」寧塵在蘇血翎耳邊輕輕說著,臉在她脖頸上蹭瞭蹭。

  阿翎稍稍一愣,隨即微笑起來。自她入瀟湘樓,與寧塵相聚不過一晌之歡即被送走,前幾日又隻能幹巴巴見他與另外幾女相好,若說沒點委屈那可就是假話瞭。此時從寧塵言語中聽得,他似是早有安排,知道要與自己單獨出行,所以才多去陪瞭陪別人。現在被他摟在懷裡親密無間,共賞江水浩蕩,隻歸自己一人獨享,阿翎自然心中歡快。

  「主君執意乘船直達黎州,是為陪我?」

  阿翎問得直白,寧塵自也不再遮掩:「你做我影衛多有辛勞,你道我不心疼嘛?」

  「主君不必……」

  「你這是從啥時候改口的?原本都是隻叫我寧塵。主君主君,好像我真使喚你似的。」

  這也是蘇血翎法綱穩固之後,心中對他依賴愈重。皇寂宗重逢之後又有旁人在側,阿翎下意識想要托高寧塵身位,這才不自覺以主君喚他。

  她自小護侍龍雅歌左右,不似其他女子那般通曉人情,什麼哥哥姐姐的親昵稱呼也難叫出口,隻憑本心柔柔喊瞭一聲寧塵。

  寧塵伸手探去她面巾下面,輕輕勾她滑滑的下巴,又摩挲著阿翎臉頰,慢慢將手指探入在她口中。這倒無師自通,阿翎立刻吮起他指頭,由著寧塵去玩自己舌頭,

  「今夜想叫我怎麼伺候啊?」寧塵壞笑著在阿翎耳邊吹氣。

  阿翎雖然隻被親熱過兩回,多少也有些食髓知味瞭,她回轉身來,撥開寧塵戳在她口中的手指,硬邦邦說:「我要霍醉那樣的。」

  寧塵啞然失笑,到底是吃醋瞭。可是這話沒頭沒尾,也不知她說的哪樣。

  剛要發問,忽聽見一眾船工大聲呼喝起來,腳步煩亂,似是出瞭什麼事。寧塵不敢再與阿翎調情,急向船頭行去。

  隻見一群船工舵手聚在舷邊吵吵嚷嚷,急得跳腳。寧塵順著他們比劃的方向一看,幾百丈外,竟有幾名修士正貼著江面禦風急飛。

  前面是一女修,後面則是兩男一女。看樣子是前面那人慌不擇路,一頭沖進江來意圖強行渡江。後面那三人也是急火攻心,顧不上許多便緊緊追在後面。寧塵如今見多識廣,看那幾人全力疾飛的速度,立刻識出都是金丹期修士。

  「他們發瞭瘋癡你們也瘋瞭?!把舵滿上!!使勁兒給我劃!!」

  船老大一聲爆喝,船工們都忙沖下甲板,啟瞭兩側大槳拼命劃瞭起來。

  此時眾修士也盡數跑瞭上來。大多數修士東張西望一臉著慌,也有清楚狀況的幾個,臉色鐵青,扒在船舷上隻先往水中觀瞧。

  寧塵也學那幾人模樣去往下看,這不看還好,剛一探頭,就見深不見底的江水中一道蒙蒙黑影「嗚」地從船下掠瞭過去。

  一船人嚇得鴉雀無聲,生怕驚瞭那江中巨獸。那黑影遊得愈發迅速,又滑過旁側貨船,直沖四名修士而去。

  不消說,那便是一條成年青嵐蜃蛟。

  江上四人一心疾飛,沒看到江中異像,待那蜃蛟張開血盆大口破出水面的剎那,逃已是來不及瞭。

  在前面逃竄的那名女修首當其沖,大驚之嚇還未及出劍,隻聽耳邊一聲炸雷般怒吼,人已攔腰被蜃蛟叨在口中,凌空一甩,下半截身子直飛出十幾丈去,兩條腿掛著五臟六腑拍在水面上。

  那蛟身巨大,往下一砸便掀起三丈巨浪。後面三人嚇得肝膽俱裂,騰身向上拔起將那浪頭躲過。有一人驚懼太甚失瞭分寸,飛得稍高瞭些,登時就有一道狂雷劈下,砸入水中再未浮起。

  剩下兩人多少還有些腦子,分竄兩邊飛逃。那蜃蛟粗大身軀在波濤中若隱若現,甲光向日金鱗炸開,一身金光攝人心腑,直追遠點男修而去。

  那男修回頭瞥見蜃蛟越追越緊,將牙一咬團過身來,禦起腰間飛劍直刺蜃蛟眼珠。不料那蜃蛟頗有靈智,騰出水面將碩大身軀一擰,飛劍隻堪堪斬在頸上。那龍頸金鱗細密剛韌,立時將飛劍崩至一邊。

  隻這麼一息之滯,男修還想再起身去逃已是晚瞭半拍。大舟這邊隻看見蛟首往下一撲,數丈水花沖天而起,待水霧散去,隻留江面一片殷紅。

  剩下那女修魂飛魄散,竟嚇得不再往岸邊逃竄,轉而朝兩隻大舟飛來。寧塵所在這隻船不過載瞭些客人輕快許多,可那貨船卻又沉又笨,船上船工見那女修往自己處飛近,氣得破口大罵連連揮手。可那女修隻盼抓一根稻草在手,哪裡肯聽,隻一味哭嚎,使出渾身解數沖瞭過來。

  身後碩大蛟首已探出水面,一對紅瞳似火,利齒間血肉淋漓。蛟身破開鏡面似的江水,遊起來速度勝過金丹修士百倍,須臾就逼在女修身後。

  女修聞見一股血腥撲鼻,忍不住回頭一看,嚇得屎尿齊流。貨船就在眼前,她尖聲大叫拼命往前一掙,眼看就要撲在船上,蜃蛟已一口將她吞入腹中。

  蛟身猛沉入江,貨船上的人們剛剛想要松一口氣,卻見最後那截蛟尾騰在空中,滑入水下前輕輕一抖,正砸在舟身之上,將那海鰍大船拍瞭個粉粉碎。

  板木齊飛,人仰車翻,一整隻大船都給拍成零碎炸在江中去瞭。幾十名船工撲在水裡,胡亂嚎叫著去抓那散碎木板,狼狽倉皇。

  這邊客船上卻是籲聲一片,滿船修士都放下心來,隻吩咐船老大速速劃船,離開這是非之處。

  隻有寧塵躍去舵艙門口,沉聲道:「緩下船來!」

  這青嵐江經年不見日照,江水冰似寒泉,那一船的人跌在水中,水性再好也活不瞭一時半刻。

  那船老大看傻子一樣瞪瞭他一眼,旁邊修士聞言更是都急瞭,有大聲呵斥的,有破口大罵的,更有一魁梧修士向前一步,似是要去抓寧塵衣襟。

  「你若不緩下船速,我便運真氣引蜃蛟來玩。」說著話,寧塵又扭頭瞥向那魁梧修士:「來來來,你不是想跟我來兩手?咱倆這就放個對兒!」

  眾人一時間噤若寒蟬,船老大見他言之鑿鑿不敢再拒,大聲出令收瞭帆槳。

  寧塵大步奔至船尾,將頭朝蘇血翎一撇:「走,救人。」

  二人齊齊從船舷躍下,踏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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