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假日,一晃而過。
“摯己”公司各部門人員相繼回歸,一大早通往“摯己”大廈的路上,相熟的員工各自分享著假期的喜聞樂見,好不熱鬧。
銷售部的全體員工也按時歸位,隻是錢主任和李雪那檔子事一時間成瞭眾人的飯後茶餘,一整天都在討論。
趙嘉誠更不例外,放假剛回來就急不可耐地拉上周俊聊起來,午餐午休時間也不放過,比婚後女人還囉嗦,念念叨叨個不停。
這三四天可苦瞭周俊,敏姐交代的工作可不是常人能夠完成,客戶雖然不多,可之前都是敏姐親自接洽,雖然敏姐也通知瞭他們換瞭一個人,但難度還是不小。
慶幸的是這些客戶並不難搞,隻是比較較真。
周俊其實不知道,這都是敏姐刻意為之,安排的工作小有難度但憑借對周俊能力的瞭解,也是能夠完成,隻是耗費不少精力罷瞭。
而敏姐這幾天,似乎在故意疏遠周俊,並沒有按時上班,一切由小朵轉達以及代為處理。
這幾天繁忙程度不亞於選拔賽,甚至耗費的精神力還要多,還要費心,周俊每天都忙到半夜,連小姨盛情的相邀也沒時間赴宴,一門心思撲在工作上。
以至於莊曼曼休完假回國,周俊都勞累的忘記瞭,為此還被莊曼曼一陣吐槽。
下班時間,周俊有氣無力地趴在桌子上,生無可戀的聽著趙嘉誠娓娓而談。
“俊弟,你知道嗎?小道消息,錢主任和李雪被公司告瞭 。”
“我的女神,怎麼這些天沒看到她。”
“還有,我和張麗關系曖昧著呢,我感覺我有戲。”
“……”
“喂,俊弟,你有沒有在聽啊。”趙嘉誠望著萎靡不振的周俊,一臉鄙夷,“不是吧,幾天不見你怎麼虛成這樣。”
周俊抬起頭,兩個明顯的黑眼圈掛在臉上。
“靠,你咋瞭,選拔賽才過多久,銷售部也不忙,你怎麼累成這樣?要不要去我媽那治治。”
“別提瞭,一言難盡。”周俊不可能把敏姐私下交代的事情告訴趙嘉誠的,即便兩人關系密切,說是死黨也不為過,可誰叫他是個大喇叭,管不住嘴上的那扇門。
“不用,回去休息休息就行。”熬瞭幾天夜,周俊睡眠有些不足,但總體上還是成功完成瞭敏姐交代的任務。
“我還想著,今晚咱倆出去洗個腳呢。”
“嘖嘖,你就吹吧,張麗呢?你怕不是趁著她不在,跟我在這過過嘴癮吧。”周俊伸縮伸縮筋骨,準備收拾東西回傢睡覺。
趙嘉誠一喜,“原來你聽到瞭。”
“你叫的那麼大聲,我很難聽不見,還是別瞭吧,要是被張麗知道,我可就成瞭你的背鍋俠瞭。”
見周俊頂著一對熊貓眼,不為所動的樣子,也不強求,收起玩笑話,正色道:“兄弟,身體要緊吶,哪天有空去我媽醫院查查,體檢啥的。”
“體檢,你媽醫生,護士?”周俊背起挎包,邊走邊說,“一起?”
趙嘉誠麻溜的抓起雙肩包,胡亂將自己桌子上的東西塞進去,與周俊一同出去,“醫生,我沒告訴你嗎?”
“沒有。”
“上次選拔賽,就是我媽介紹的資源。”
“你的業績金額也不小,你媽人脈挺廣。”
“還好吧,就私立醫院的婦產科主任。”
“你小子,深藏不漏。”
“哈哈,比起你,彼此彼此啦。”
……
離江州市中心不遠處,一棟棟輝宏氣派的建築緊密相連,組成瞭一個蘇南省唯一被評為三甲的私立醫院—燕雲。
燕雲醫院所處地段優越,豪華,占地面積廣泛,比同為三甲的江州市第一人民醫院面積大瞭幾乎一倍,周圍的地皮已炒至天價,臨近的住宅小區更是一平米難求。
此時已至傍晚,高聳的醫院大樓屹立在光芒之中,成百上千個窗口燈光如晝,唯有頂樓直入雲霄,遁入那黑夜之中,看不清所以然。
一輛輛救護車紅光閃耀,伴隨著鋪天蓋地的哀嚎聲,求救聲,不斷向醫院湧入,急診部門口忙得不可開交,一道道白色身影穿梭在醫院各部門,為投入救人事業而貢獻著自己的力量。
而另一邊VIP住院部卻安靜的有些可怕。
“噠噠……噠噠噠……”聲音由遠到近,在寂靜的住院部大廳響起,顯得格外的清脆,引人註目。
前臺值班的兩個護士小姐姐也被高跟鞋鞋跟敲擊地面所發出的聲響吸引,好奇的張望著。
隻見一位美艷高貴,氣質斐然的成熟女人邁著極為自信的高調步伐,踩著一雙黑色尖頭細跟高跟鞋,向001號VIP病房走去。
美婦披著一頭黑色長發,戴著一副墨鏡,無視前臺的護士,恍若無人的徑直前進。
一身棕黃色大衣加身,看不見美婦的身材,但隨著不斷前行的步伐,胸部與臀部接連蕩起的豐聳弧度,無疑在向別人展示著主人無與倫比的極品軀體。
大衣很長,很寬松,但由於美婦的圓臀過於挺翹,而導致下擺的衣口總是不經意間被撩開,一雙驚為天人的大長腿若隱若現,筆直的曲線,細膩白皙的肌膚,在雙腿揮動間充斥著性感,美麗。
美婦雙手插兜,纖細的右胳膊挎著一個名牌包包。
路過前臺,掀起一陣陣混合著高檔香水,沁人心脾的熟女幽香,連同為女人的護士小姐姐都忍不住多嗅兩口,似乎在分辨著美婦所用的香水的品牌。
“張姐,天哪,香奈兒的高跟鞋,LV最新款小挎包。”稍微年輕一點的小護士對另一個護士驚訝的說道。
“有什麼大不瞭的,玲玲,我們幾乎天天見。”張姐撇撇嘴,對玲玲大驚小怪的行為習以為常。
張姐沒說錯,燕雲私立醫院不敢說是全國最厲害的院所,可在蘇南省這一畝三分地與江州市第一人民醫院並列第一,而且與後者唯一不同的是,來這裡看病的人大都富得流油,當然價格上也會高上許多,不過卻是在國傢管控范圍內,據說這背後的控股人正是蘇南豪門季傢。
玲玲的目光始終盯著美婦的背影,眼眸一片火熱與羨慕,拽瞭拽張姐的衣袖道:“張姐,這次可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張姐耐著性子回答玲玲,作為比玲玲早兩年進入燕雲醫院的她,當然比玲玲多瞭解一些。
她們這層住院部,是專門的VIP服務區,每間房間日常的開銷都堪比普通三甲醫院的ICU,月流水更是龐大得驚人,雖然她出身普通,可好歹也是也是名牌醫科大學畢業,否則也連進入這傢醫院的門檻都不夠。
形形色色的人交往甚密,接待的各方大富大貴之人多得數不勝數,資產千萬的小戶在這裡堪堪及格,可以說白天這裡你遇到的每個人非富即貴,背景身傢你遠遠無法估量,不容小覷。
當年初入這所醫院,張姐同玲玲一樣,對一切充滿好奇,且對自己的姿色十分自信,在得知分配到VIP住院部開心的不得瞭,總幻想著哪天被富豪盯上,來個鯉魚跳龍門,完成人生的華麗逆轉。
可她還是低估瞭現實的殘酷,這裡的大多數男人無疑不是江州市的中流砥柱,個個都是人精,在商業叱吒風雲,豈能被女色迷瞭心智,況且這些富豪的太太們也不是善茬,有一方大佬的千金,黑白兩道的大小姐,甚至還有高官的女兒……你想勾引她們的丈夫,飛上枝頭蓋鳳凰,簡直癡人說夢。
運氣好點,被逐出醫院,要是遇到不依不撓的主,怕是丟掉性命也不一定。
曾經就有一個前臺護士,利用美貌接近勾搭瞭一位富豪,被其夫人發現後,直接整成精神病,現在還在院裡呆著,一輩子出不來,常人想要進入富人的圈子,比登天還難。
玲玲正如她當年之樣。
“張姐,張姐,這可不是普通的牌子。”玲玲傢庭比較富裕,對奢飾品這塊還是有些瞭解,單從包包和高跟鞋上看,這位美婦就與其他有錢人不同。
看到玲玲津津有味的樣子,張姐不忍打斷。
“你看,她手上的挎包,是今年LV200周年的限定款,全球隻有十件,有價無市;還有那雙高跟鞋,也是香奈近期剛推出的”天使“系列,價格更是高達六位數。”玲玲一口氣說完,臉上的震撼之色,久久未消。
張姐雖是過來人,當她聽玲玲解釋完,還是吃瞭一驚,不過礙於前輩的面子,神色淡然的說:“是嘛,那確實厲害,不過你怎麼認識的。”張姐畢竟是女人,對奢飾品有一定的認知,但這種級別的價格已經超出她想象。
“我經常買時尚雜志,昨天我剛看得,一模一樣,要不是在燕雲,我肯定以為這是盜版,尤其是那個包包,國內可沒有購買渠道,而且除瞭這兩件,她的衣服項鏈什麼得價格不會低,想必這位女士又是哪個豪門的貴太太。”玲玲好生羨慕,即使她不是拜金女,可在這種富人圈子的逐漸熏陶下,難免滋生出嫉妒和不滿。
張姐比較認同玲玲這句話,在燕雲一切皆有可能。
“可是,玲玲,你有沒有覺得她很面熟?”張姐好像發現什麼新大陸似得,一轉話鋒。
玲玲不解,她的心思全在那兩件奢飾品上。
“面熟正常,人來人往得,說不定是白天來過的人。”
“不對啊,早上又不是我們值班。我敢肯定在哪個地方見到過,就是一時間想不起來。”
“別想瞭,工作吧。”美婦的倩影完全消失在長廊盡頭,玲玲頗為遺憾的轉過身,回歸工作。
過瞭許久,隻聽見張姐突然驚呼,“我想起來瞭,好像江州頻道的那個女主持人。”
玲玲兩眼一翻,作為00後的她從來不看新聞,就更別提什麼主持人瞭。
“不可能,就算是主持人,以她的收入根本住不起這傢醫院,就別提滿身的奢飾品。”
玲玲的話在理,張姐也沒太在意,隻是兩人沒註意,美婦最終走進瞭001號VIP病房。
燕雲的院長特別交代過,住院部門號10往前的病房護士一律不能隨意進去,就連醫生也要等上面通知,除非特殊情況。
這裡的門牌號,又何嘗不是一種地位的象征,數字越小的病房,其身價和背景越強大,社會地位越高。
而001號病房住得那位更是身份成迷,除瞭少部分的醫生和院長知道,其他所有醫護人員一律保密,甚至出現在醫院電腦系統的個人資料都被加密保存,沒有權限根本無法瀏覽。
若是玲玲她倆看見美婦的目的地,恐怕連討論的勇氣都沒用。
美婦沒敲門,徑直走進001號病房。
推開房門,一間不亞於總統套房的臥室映入眼簾,你可以想到的電器傢具應有盡有,設備完善程度令人瞠目結舌。
實時觀測體感的智能空調,不斷調整著室內的空氣,踏入這裡宛如春天一般,和煦溫暖,一點體會不到秋天的寒氣。
整間臥室面積寬廣,裝修色調輕奢自然,一張超大的木床位於臥室正中央,一邊的落地窗可以眺望著整個醫院。
床上躺著一個有些憔悴卻難擋帥氣的中年男子,床邊正坐著一位身穿航空乘務制服的妙齡少女。
聽到腳步聲,一男一女的視線頓時轉到美婦身上。
“來瞭。”中年男子托著虛弱的聲音首先響起。
床邊的少女聞聲轉過頭,看到美婦徐徐向自己走來,美目竟自覺低垂,強顏歡笑道,“媽,你來瞭。”
“嗯嗯。”美婦一改剛才的冷漠和高調,摘下墨鏡,露出一張傾國傾城的臉蛋。
柳葉彎眉,媚從其生,鳳眼惺忪,嫵媚動人,瓊鼻高挺,五官立體,紅唇淡抹,性感天成,僅僅一句,那道成熟嬌媚的聲音讓任何一個男人聽瞭,都會淪陷其中,絕美的面容沒留下絲毫歲月的痕跡,一點皺紋都看不見,要不是少女喊瞭聲“媽”,別人幾乎看不出來美婦的真實年齡。
“媽,我和爸等你好久瞭。”少女有些抱怨,但聲音壓得很低,好像在懼怕眼前的美婦。
“蕓蕓,你過來怎麼不通知媽媽一聲。”美婦音色一變,厲聲道。
季雪蕓心頭一顫,眼神逃避著美婦的直視,下意識求救爸爸,“媽……我來看看爸,不行嗎。”
瞧見女兒膽戰心驚的舉動,季林空目光一凝,凌冽的氣勢瞬間展開,將女兒護入懷裡,沉聲道:“夠瞭,沈冰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