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瞭一頓飯工夫,幾個追敵的人拖動著疲憊的步子回到瞭大廳裡,從他們的沮喪的面色就可以看出,這次追蹤根本就連對手的影子都沒有摸到。
「那女人難道是幽靈不成?」祁楠志一走進來就大聲嚷嚷道:「她怎麼可能溜得這樣快?一眨眼就在光天化日之下不見瞭,難道她是狐貍精變得?」
孔威鐵青著臉一言不發,眉目之間隱隱的流動著一層殺氣!羅鏡文卻隻是拍打著長衫上的塵土,淡淡道:「那女人的輕功高明的出乎意料,能把我們甩脫倒也不足為奇。」
祁楠志叫道:「要不是她手裡拿著『驚魂奪魄針』,使我們大傢終究心存忌憚、不敢過分逼近的話,想抓住她也並非難事!」
羅鏡文也不與他爭執,隻顧凝望著左雷東的遺體,神情黯然的道:「舊人屍骨猶未冷,新人又已命歸陰。想不到短短數日之內,我神風幫就連著發生瞭七、八起謀殺,殉難瞭十一個兄弟姐妹!再不找到兇手碎屍萬段,怎能鼓舞幫中諸人的士氣?又怎能向天下英雄交代?」
任東傑微微的點瞭點頭,忽然道:「適才左當傢的話尚未說完就慘遭毒手,以諸位之見,他要說的到底是什麼?」
「毫無疑問,他要說的是兇手的名字!」羅鏡文的聲音裡似乎帶著些許的恐懼,寒聲道:「也就是『月下麗影』的名字!所以他才會被殺瞭滅口!」
孔威目光閃動,沈吟道:「這個兇手究竟會是誰呢?」
「我不知道!」任東傑回答的很乾脆:「我隻知道兩件事!第一,『月下麗影』是凌幫主的紅顏知己,看起來真的是個女人……」
「廢話!」孔威打斷瞭他,怒聲道:「難道她還會是個男人?你當我們幫主是喜好男色的龍陽君嗎?」
「第二……」任東傑也不理睬,繼續道:「她能從你們手中逃脫,武功必然相當瞭得。請問羅三當傢,現下總壇裡有哪些女人是會武功的?」
羅鏡文咳嗽瞭一下,才扳指數道:「十三姨太方婉萍,韓冰姑娘,衛夫人黎燕,這三人的武功都不弱。傅恆的那個女徒弟小琳兒肯定也會,隻是不知深淺,再有就是偎紅、依翠兩個婢女瞭……」
「你還漏說瞭一個人!」祁楠志忽然插口道:「還有凌大小姐,她似乎也很有兩下子呵!」
孔威不耐煩的道:「荒謬!幫主就算想將藏寶圖遺留給大小姐,也不會在遺書上稱她為『紅顏知己』的!她不在懷疑之列!」
祁楠志面色凝重,好像想說什麼話,但他看瞭任東傑一眼,最終隻是欲言又止的嘆息瞭一聲。
羅鏡文「唰」的收起摺扇,奮然道:「不管怎樣,月下麗影必定就在這幾個女子當中。隻要我們認真仔細的去調查,總能夠揪住她的狐貍尾巴!」
任東傑聳瞭聳肩,微笑道:「但願羅當傢能馬到成功,解決這個棘手之極的難題!」說完,他拍瞭拍祁楠志的肩膀,悠然道:「麻煩的事就讓別人去頭痛好瞭,咱們倆可該找個地方好好的喝杯酒!」
祁楠志拊掌道:「妙極!雖然喝醉瞭也一樣會頭痛,可是這種頭痛卻比他們那種頭痛要愉快的多啦!」
兩個人有說有笑的離開瞭大廳,羅鏡文羨慕地盯著他們的背影,忽然間覺得做一個無牽無掛的江湖浪子有時的確是很幸福的,起碼他們拿得起、放得下,天大的難題都可以暫時的拋在一邊,隨時都可以縱情的享受美好的生活。
*** *** *** ***
可是祁楠志也錯瞭,喝醉酒時的那種頭痛一點也不令人愉快,不但不愉快,簡直比任何一種頭痛都要難受的多!
他宿酒醒來時天已經黑瞭,從床邊的窗戶望出去,滿天的繁星都在眨著眼,夜色美麗的就像多情少女的秋波,朦朧而又恬靜的籠罩著蒼茫大地。
他懶洋洋的翻瞭個身,隻覺得腦袋痛的就要裂瞭開來,彷彿有千百隻蠹蟲在裡面肆虐。他記得自己隻不過喝瞭二十來斤燒酒,想不到頭就痛的恨不得拿把刀子斬下來!
「小任,給我點水,我口渴的要命……」祁楠志迷迷糊糊的叫喚著,伸手推瞭推睡在自己旁邊的人體,誰知觸手卻是一片溫暖滑膩的肌膚……
咦?他猛地跳瞭起來,這才發現床上躺著的並不是昨晚一起醉倒的任東傑,而是一個幾乎不著寸縷的妙齡少女!
這少女面朝外側睡著,晶瑩如玉的胴體是那樣白皙潤澤、那樣青春美麗,滑如凝脂的柔肩雪背,在星空下隱隱的反射出聖潔的光芒,修長結實的美腿微微的蜷曲著,全身上下隻有臀部上還遮著一塊巴掌大的褻褲……
祁楠志的眼光不由自主掃瞭過去,貪婪地盯著那露出瞭一小半的聳翹粉臀,一顆心開始砰砰的跳瞭起來,他忽然覺得口渴的更厲害瞭,喉嚨裡像是燒著瞭一把火。
──這女孩子是誰?怎麼會躺在我身邊的?難道是小任那傢夥安排好的?
祁楠志笑瞭,喃喃道:「好朋友就是好朋友,想的還挺周到!我現在真的很需要一個女人瞭……」
他看瞭看自己胯下的高高凸起,一股強烈的欲望騰的從心底裡冒瞭出來,雙臂在床板上一橕,整個人使瞭招「癩驢打滾」,迅速的壓到瞭那少女的嬌軀上!
「嗯……不要嘛……」那少女嬌媚地呻吟瞭一聲,剛剛轉過俏臉,柔軟的雙唇立刻就被祁楠志粗魯地佔有瞭,她下意識地掙紮瞭一下後,隨即就乖乖的不動瞭,任憑他那滿是酒氣的大嘴在自己嬌嫩的面頰上逡巡,任憑他那無惡不作的舌頭吸吮住瞭自己丁香般的舌尖……
與此同時,他的一隻手已摸上瞭她的胸膛,那鴿子般的乳房小巧而挺拔,未經人道的乳頭正在指尖的刺激下勃起,而他的另一隻手則已扯掉瞭那最後的遮羞佈……
突然間,祁楠志倏地推開瞭她,殘餘的酒意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他瞪著這少女的臉,失聲驚呼道:「凌大小姐!是你!」
凌韶蕓半支起嬌軀,瞟著他吃吃的笑瞭,咬著嘴唇問道:「怎麼?你沒想到麼?」
祁楠志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苦笑道:「實在沒想到!你……你簡直嚇瞭我一大跳!」
凌韶蕓掠瞭掠散亂的鬢發,嬌笑道:「好啊,我總算給瞭你一個驚喜!你開心不開心?
」
祁楠志一迭連聲的道:「開心……開心……我開心的要命……」一邊說,一邊抓起瞭褲子,勇猛的往自己頭上套。
凌韶蕓卻一把拉住瞭他的手,瞪眼道:「喂,你想幹什麼?」
祁楠志苦著臉道:「什麼也不想幹,我……我隻希望能快點離開……」
凌韶蕓雙手叉腰,挺起瞭已經完全發育成熟的胸部,冷笑道:「你扒光瞭我的衣裳,吻過我,摟過我,還摸瞭我最……最珍貴的地方,你想就這樣一走瞭之麼?」
祁楠志幾乎要叫瞭起來,道:「是你先跑到我床上來的!衣裳也是你自己脫的,我隻不過……隻不過脫瞭你這麼一點點、一點點的佈片……」
凌韶蕓面寒如水,恨聲道:「我不管!你已經動瞭我瞭,你怎麼賴都賴不掉的!」
祁楠志苦笑道:「那你想怎麼樣呢?」
凌韶蕓一句話都不說瞭,她用最狂熱的行動來說話──那雙粉白圓潤的玉臂忽然就勾住瞭祁楠志的脖子,滾燙的雙唇親昵的吻上瞭他結實的胸肌,富有彈性的雙乳夾住瞭他的……
就在這個時候,祁楠志突然笑瞭,笑的連氣都喘不過來!這實在是一件很荒謬的事,世界上從來沒有一個男人會在這種場合下,用這種方式來笑的!
「我總算明白你的目的瞭……」他大笑著道:「可惜你卻不明白任東傑的為人!」
凌韶蕓渾身一震,顫聲道:「你……你說什麼?」
祁楠志凝視著她,平靜的道:「你這樣對我,難道不是因為你想報復任東傑麼?他找瞭別的女人,所以你也去找別的男人,而且找的是他最要好的朋友!你覺得這樣才能讓他痛苦,是不是?」
凌韶蕓整個人都像是挨瞭一鞭子,美麗的臉龐立刻扭曲瞭,明亮清澈的大眼睛裡滿是痛苦之色,潔白的貝齒用力的咬住瞭下唇,咬的幾乎迸出瞭血!
祁楠志同情地嘆瞭口氣,用種洞悉人生的眼光看著她,緩緩道:「我想告訴你兩句話。第一,如果你愛一個男人,你就不得不連他的缺點一起去愛。第二,你若想傷害像任東傑這樣的男人,你最終都會發現,傷得更深的是你自己……」
「夠瞭,你給我住口!」凌韶蕓猛地揚起纖掌,一個巴掌摔在瞭祁楠志的臉上,眼淚如泉水般的湧瞭出來,嘶聲道:「我恨死他瞭,也恨死你,你們倆都不是好東西……」
她跳下床,手忙腳亂的披上瞭外衣,痛哭著沖出瞭房門,沖進瞭深沈的夜色中。
祁楠志懊喪的搖瞭搖頭,心裡忽然覺得十分難受,他一直喜歡看到男女兩情相悅的幸福笑容,不願意見到多情少女芳心寸碎時的悲哀……
他已經忍不住開始埋怨任東傑瞭:「這傢夥,為什麼總是要讓女孩子這麼傷心?而且總是要讓我來收拾殘局呢?」
忽聽的有人嬌笑道:「因為收拾殘局這樣高難度的事,我們的祁大俠最拿手啦!」隨著語聲,兩個窈窕的人影從窗外掠瞭進來,帶著一股濃洌的香風,輕飄飄的落在瞭他的床上。
祁楠志板起臉道:「偎紅,依翠!你們兩好大的膽子,竟敢諷刺我麼?」
偎紅風情萬種的飛瞭個媚眼,甜笑道:「啊呦,我們姊妹的膽子一向是很小的,不像您祁大爺,膽子比個天還要大,竟然連神風幫的小公主也敢得罪!」
依翠抿嘴笑道:「我看他實在是喝的太多瞭,不僅膽子變大瞭,就連……就連那裡……嘻嘻……都比平時大瞭好幾倍呢!」說完,兩人一齊吃吃嬌笑,嬌軀猶如花枝亂顫般抖個不停,激起瞭一陣陣的乳波臀浪、無邊勝景!
祁楠志瞅瞅這個、望望那個,喉結急促的上下滾動著,他突然張開雙臂撲瞭上去,一把將偎紅依翠同時摟在瞭懷裡,重重的壓倒在瞭床板上。
「呀……不要……討厭……」兩個女子齊聲嬌瞋,水蛇似的纖腰不停地在扭動掙紮著,兩雙同樣晶瑩的玉臂粉腿卻繞瞭過來,欲拒還迎的交纏著他厚實的胸背,三個人頓時在被單上滾成瞭一團。
祁楠志喘著粗氣,雙手焦急而熟練地伸進瞭她們的領口,兩三下就攀上瞭高聳的乳峰。他一邊用手掌體會著那豐綿柔軟的彈性,一邊裝出兇狠的樣子,冷笑道:「是你們自己挑逗我的,等會兒被我弄到喊爹叫娘時可別求饒!」
偎紅俏臉飛紅,咬著嘴唇道:「鬼才向你求饒哩!姑奶奶今天寧死也不會屈服!」她嘴裡雖說的強硬,心頭卻已酥軟激蕩到瞭極點,不禁暗恨自己的身子不爭氣,平時男人也見識的不少瞭,但是不知怎麼搞的,眼前這個冤傢手指一碰就能讓她動瞭春情。
再看看一邊的依翠,粉頰上正滲出細密的香汗,雙眼中射出嬌羞不依的絲絲柔波,兩條渾圓白膩的美腿早已自動的翹起,十根竹筍般尖嫩的玉趾輕輕一伸,就蹭在瞭祁楠志的陰囊上技巧十足的搓揉按壓,舒服的他差一點就爆發瞭出來。
「嗤──吱啦──」的衣衫撕裂聲響起,床下多瞭幾條破爛不堪的佈片,床上卻多瞭兩個一絲不掛的美人!
祁楠志欲火沸騰,猛地將偎紅雪白飽滿的臀部抬高,挺著勃起的陽物用力往前一捅!偎紅身子一顫,發出瞭糅合著興奮和痛苦的尖叫,隻覺得那粗大的肉棒兇猛地分開瞭自己股間的肉縫,順遂的頂進瞭婬水泛濫的嬌嫩陰道裡!
「哎……你這狠心鬼……啊啊啊……一點也不懂……不懂憐香惜玉……」偎紅的嬌軀在他的劇烈沖撞下悸動起伏著,雙唇半開半閉的籲籲嬌喘,動聽的呻吟聲中夾雜著喃喃的咒罵,使她的模樣看起來越發的誘惑妖嬈,令人從心底昇起征服的欲望!
祁楠志自然不會放過這千嬌百媚的尤物,他酣暢淋漓的在那青春的胴體上發泄著熱情,這可苦瞭等在一旁的依翠啦,她羨慕的望著這熱火朝天的一幕,一雙纖手情不自禁的在自己的嬌軀上撫摸遊走,一會兒揉弄著又紅又硬的乳尖,一會兒又刺激著春潮潺潺的花唇,希望能稍微的緩解一下越熾越旺的情欲。
驀地裡,依翠覺得腰部上有隻大手一托,整個人不由自主的飛上半空,她驚呼一聲,雙腿下意識的一夾,牢牢的盤在瞭祁楠志的頭頸上,這才勉強穩住瞭身形。隻聽祁楠志嘻嘻壞笑道:「小美人兒,你既然如此性急,我就一起替你解決瞭罷!」
依翠媚眼如絲的白瞭他一眼,呻吟道:「怎麼……怎麼解決?你可隻有……隻有一根喫飯傢夥呀!」說瞭這句羞人的話,心中忍不住一蕩,一股暖流不可抑制地從腿間湧瞭出來。
祁楠志呵呵大笑,伸掌扶穩瞭她的身子,低下頭湊近瞭那片黑森森的戚戚芳草,長舌一探,已靈活的掃在瞭鮮紅粉嫩的花瓣上,隨即開始輕柔地舔弄吮吸。依翠哪裡受的瞭這樣強烈的挑逗?歡快的嬌吟聲立刻響徹瞭整間廂房,俏臉紅紅的滿是甜美銷魂的媚態,白皙的美腿緊緊的纏住瞭男人的身子,柳腰瘋狂的前後搖擺,竟似比偎紅還要心醉神迷、快感連連!
秋風溫柔的吹過,滿天的星光靜靜的鋪灑瞭下來,在如此美好的夜色中,三個赤裸裸的男女在恣意的交合著,盡情的享受著彼此年輕而充滿活力的肉體,放縱著自己的感情和愛欲……
*** *** *** ***
就在祁楠志心無罣礙的大快朵姬時,任東傑卻沒有那麼舒服和運氣瞭,此刻他正站在迎賓酒樓的「天字第一號」房裡,凝視著一丈開外的那頂巨大花轎。他明明知道裡面有一個美女,但就是想不出辦法來一親芳澤!
「任公子過譽啦!我可不是什麼絕色佳麗呀……」一個慵懶柔和的女子聲音從轎子裡傳瞭出來,輕聲笑道:「恰恰相反,本小姐長的難看的要命,所以才一天到晚躲在裡面不敢見人哩!」
任東傑盯著紋風不動的轎門,長嘆道:「隻怕是金葉子小姐生的太過美貌,深恐震呆瞭全天下的多情男子,這才遮擋住瞭絕世的姿色,不肯讓我等凡俗之人一飽眼福吧!」
金葉子咯咯嬌笑,嘲弄的道:「江湖中人都說任公子有張能騙死女孩子的甜嘴,以前我還不相信呢!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任東傑面不改色,微笑道:「江湖上的傳言,有很多都是不可信的,在下若真有這樣一張厲害的嘴,早就騙的你死心塌地的跟著我啦,也不至於到現在還無緣一睹芳容瞭!」
金葉子沈默瞭片刻,柔聲道:「你真的很想看看我麼?」
任東傑立刻道:「想的要命!」
金葉子「撲哧」一笑,嫵媚的道:「但是你看到我之後,就隻有兩條路好走瞭!」
任東傑問道:「哪兩條路?」
金葉子的語聲突然變得非常冷淡,一字字道:「要不,你娶瞭我;要不,你就殺瞭我!」
任東傑怔住瞭,好半天才囁嚅道:「我能不能有第三條路選擇?」
金葉子想也不想就斷然道:「沒有!任何人見到我的容貌之後,都隻有這兩條路選擇!」
任東傑搔瞭搔腦袋,苦笑道:「聽你這麼一說,我的好奇心倒越來越強瞭,真想不顧一切的沖進轎子裡去,瞧瞧你到底是怎樣一副天香國色!」
金葉子幽幽的道:「那你為什麼不來呢?你難道就那麼害怕娶我?」
任東傑嘆瞭口氣,愁眉苦臉的說道:「我的確在害怕,但卻不是因為怕娶你……說老實話,我怕的是娶瞭你之後養不起你!」
金葉子在轎子裡重重的頓瞭頓足,嬌瞋道:「你……你怎麼知道養不起我?你對自己的賺錢能力就那麼沒信心麼?」
任東傑淡淡道:「我的確沒有信心。因為要養活一個把純金當作暗器來用的女孩子,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想隻有某一個勢力雄厚的幫會才做的到!」
金葉子突然不說話瞭,隻聽的見細細的喘息聲,從轎子裡隱約的傳瞭出來。
任東傑清瞭清嗓子,繼續道:「可是再富有的幫會,也不會嫌錢多的,所以一打聽到『赤焰遺寶』的消息,就忙不迭的派人過來分一杯羹瞭。妙的是派來的這個人恰好是凌幫主的恩人,讓神風幫抓又不是、揍又不是,隻好呆在一旁乾瞪眼瞭!」
金葉子終於重新出瞭聲,冷笑道:「不錯,我是想得到『赤焰遺寶』,左雷東也確是被我收買的,但我並沒有叫他去行刺凌夫人!你要是不肯相信,我也沒法子!」
任東傑微微一笑,道:「金小姐恐怕是誤會瞭,在下今天來此,既不是為瞭指控您,也不是為瞭興問罪之師!隻是有一個小小的疑團想要請教!」
金葉子的語氣和緩瞭幾分,輕聲道:「請教什麼?你盡管說好瞭!」
任東傑面容一肅,沈聲道:「左雷東臨死之前對我們言道,你為瞭追查藏寶圖的下落,曾經叫他偷偷進入『珍品閣』查閱凌幫主的遺書!」
金葉子緩緩道:「不錯!」
任東傑目中突然射出瞭異彩,凝視著轎門道:「請問那『珍品閣』的鑰匙,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金葉子詫異的道:「這件事說來也有幾分奇怪,我原本不曉得『赤焰遺寶』的地圖在神風幫手上,可是半個多月前,有人送瞭一封信給我,叫我急速趕到金陵城謀奪藏寶圖,隨信還附上瞭這柄鑰匙,說是能給我帶來有價值的信息。我見到左雷東後,才知道這是用來開啟『珍品閣』的,於是就交到他手裡瞭。」
任東傑沈吟瞭良久,忽又道:「左雷東看過遺書後,是否有跟你說過裡面的內容?」
金葉子道:「有啊!左雷東告訴我,凌幫主在遺書裡寫明瞭他和玉面羅剎之間的約定,假若他慘遭毒手,藏寶圖就會被送到凌夫人的手上。萬一凌夫人也有個三長兩短,則由另外一個人接收地圖……」
任東傑的心跳陡然間加快瞭,緊張的問:「這個人是誰?」
金葉子籲瞭一口氣,道:「我也不知道呀!當時左雷東並沒有說出這個人的名字,他隻是很神秘的笑著說,想不到凌幫主竟會把這個人視為紅顏知己,說出去真是令人難以置信,這人的名字不說也罷!」
任東傑失望的揪瞭揪頭發,嘆道:「如此一來,我的線索可就斷瞭!此人屢次三番圖謀行刺凌夫人,手段之毒辣委實令人心寒!難道非得等她失手被擒後,我才能知道她的廬山真面目麼?」
金葉子忽然一笑道:「那倒也未必!左雷東這傢夥粗中有細,前幾天『珍品閣』起火時,他就已想到縱火者的目的是為瞭毀去幫主的遺書。於是他就把遺書的內容詳細的抄錄瞭一份,和原件分開兩個地方收藏,以防自己遭到不測……」
任東傑倏地跳瞭起來,驚喜的說道:「那份抄下的筆錄在哪裡?原件又在哪裡?你可知道麼?」
金葉子沈吟道:「抄本好像是收藏在總壇的『綠玉華堂』裡,原件我就不大清楚啦,不過聽左雷東的語氣,假如他被人滅口的話,就會有人將遺書原件送交給一位德高望重的大俠,以便替他擒兇雪恨!」
任東傑點瞭點頭,抱拳道:「多謝小姐提供瞭如此寶貴的情況!在下這就告辭瞭!」言畢身形一閃,人已迅速的向外疾掠而出,轉眼間就從視線中消失瞭。
他離開瞭很久以後,轎簾才微微的掀開瞭一條縫,一雙銳利而又不失嫵媚的眼睛探瞭出來,神色複雜的凝註著他剛才站立的空間。
「你確實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她的喃喃自語聲在寂靜的屋子裡回蕩著,聽起來是那麼嬌慵、那麼平淡,似多情又似無情,一字字的道:「但是你若一定要作我的敵人,我還是會毫不猶豫地殺瞭你的!」
*** *** *** ***
夜色淒迷,枯葉紛飛。現在雖還未到深秋,微風中卻已帶上瞭絲絲的寒意。
凌韶蕓的心卻比秋意更加的寒冷,冷的像冰!
她在空無一人的長街上狂奔,迎面拂來的秋風吹亂瞭她的一頭秀發,卻吹不乾她玉頰上的淚痕。她記不清今晚究竟哭過幾次瞭,隻知道自己從小到大都沒有流過這麼多眼淚。
「你最終都會發現,傷的更深的是你自己……」祁楠志的那些話,就像一把刀準確地刺中瞭她內心深處的隱痛。而他那種略帶譏誚和輕蔑的神情,更是深深的刺傷瞭她脆弱的自尊。
──祁楠志,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為瞭你今晚對我的無禮拒絕和羞辱!
──至於任東傑……任東傑……他最好去死!
凌韶蕓用力的搖著腦袋,彷彿想把這兩個可惡男人的身影從記憶裡清除,可惜卻怎麼也做不到。她生氣的咬著嘴唇,眼光落在自己因惱怒而起伏的酥胸上,那對秀氣挺拔的乳房不算很大,但卻充滿瞭青春活潑的氣息,而且已經完全發育成熟瞭。
──男人都是色狼,隻想著去恣意玩弄、欺負女孩子的這裡……
她恨恨的想著念頭,逐漸的放緩瞭腳步,伸手輕輕的扯瞭扯胸襟,薄薄的稠衫立刻被雙峰繃緊瞭,隱約的凸現出瞭兩點小巧玲瓏的乳頭。
她這才省起自己在忙亂中隻穿走瞭外衣長裙,把肚兜褻褲全都忘在祁楠志的床邊瞭,一張俏臉不由臊的飛紅,懊喪惶急的差點兒跳瞭起來。
──竟然把內衣褲遺留在男人的房間裡,真是羞也羞死人瞭!他……他會怎樣處理呢?是毫不留情的扔出去,還是……還是……把它們收藏起來作紀念?他……他起碼也會好好的聞一聞罷……
想到這裡,凌韶蕓隻覺得呼吸急促瞭許多,心頭返起瞭一種難以描述的奇妙滋味,雙腿一陣酸軟無力,連路都走不動瞭,隻好把溫熱的嬌軀斜斜的靠在瞭墻上。
「我這是怎麼瞭?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她慌亂的抬起頭默問蒼天,天上卻沒有寫著答案,隻有燦爛的蘩星在夜空裡頑皮的眨眼。
她長長的吸瞭一口氣,想用清涼的氣息平復血液中奔湧的燥熱,可是一念及自己最貼身的內衣也許正拿在男人的手裡,也許正在被他的鼻子、口舌、陽物肆意的舔弄磨蹭,她就無論如何也無法平靜下來!
「好聞嗎?你……你快告訴我,香不香……」凌韶蕓緩緩地闔上美目,薄薄的紅唇無意識的嘟噥著,一隻手撩起瞭長裙,直接的撫上瞭平坦光滑的小腹……
當她的手指觸著瞭早已泛濫多汁的嬌嫩花瓣時,一股混雜著犯罪感的興奮驀地沖上瞭頭頂,她忍不住絞緊瞭修長的玉腿,失聲嬌吟著:「任東傑……祁楠志……我要……」
突然之間,她猛地從情欲的幻夢中驚醒,冷汗立刻從香肌雪膚裡沁出!
──我……我竟同時念著他們兩個人的名字!難道我心底裡盼望著的是……
凌韶蕓不敢再往下想瞭,纖手顫抖著掩好瞭凌亂的衣襟,蹌踉的轉過身子準備離開,誰知她剛剛邁出一步,眼前人影一花,忽地憑空多出瞭一個相貌猥瑣的男子。
她嚇瞭一跳,想也不想就立即拍出一掌,嬌叱道:「大膽狂徒!還不給我滾開?」
那人隨手架住瞭她的纖掌,順勢在她皓白的玉腕上一捏,輕薄的笑道:「狂徒都不會主動滾開的,特別是像我這樣又好色、又無賴的狂徒,保證你一輩子都沒有見過!」
凌韶蕓氣的俏臉煞白,飛腿猛踢那男子的下陰,同時雙掌連環進攻,出招又快又狠,在一瞬間就已變瞭五種風格迥異的掌法。凌傢的大小姐自幼即得到眾多明師的指點,涉獵過的武功不下數十種,本來就不是好惹的。
可惜的是,她犯瞭一個很常見的通病──博而不精!所以當遇到真正的高手時,那些根本沒有練足火候的招數就完全不起作用瞭,不論她攻的如何迅急,始終連對方的一片衣角也碰不到。
「哈哈哈……小姑娘,你的脾氣還蠻大的!不過,我就喜歡馴服你這樣的烈馬……」那男子笑嘻嘻的在她的拳風腿影中進退趨避,雙眼色迷迷的打量著她曲線曼妙的嬌軀,突然探出髒兮兮的大手,狠狠的在她的酥胸上抓瞭一把,得意的仰天大笑。
凌韶蕓又痛又驚,知道自己絕不是這個人的對手,咬牙道:「你……你到底是誰?你知不知道得罪瞭我會死的很難看的……」
那男子瞇著眼睛,把手湊到鼻端一嗅,低笑道:「好香!凌大小姐,你全身上下,每一個地方都是香的,褻褲更是香的不得瞭,我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哈哈……」
凌韶蕓花容失色,羞憤的頓足道:「你不要臉,竟然偷看人……人傢……」
那男子齜著牙一笑,道:「你可以自慰,我就不可以說說嗎?好啦,你這就隨我去罷,以後也不用飽受欲火煎熬啦,跟著我『長樂神鞭』楚天良,還怕找不著樂子麼?」
凌韶蕓大喫一驚,顫聲道:「你就是四大婬賊之一的楚天良?」
那男子傲然點頭,慢條斯理的道:「你既已知道我的名號瞭,就該明白自己是絕對逃不出我的掌心的,我勸你還是乖乖的聽話吧!」
凌韶蕓的心沈瞭下去,她咬瞭咬嘴唇,突然飛身向屋頂急縱,速度之快已遠遠地超過瞭平時,但當她的雙足離地僅僅三尺時,膝彎的「環跳穴」上卻忽地一麻,整個人立刻無助的摔瞭下來,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她掙紮著揉瞭揉痛入骨髓的腰背,眼看著楚天良面帶獰笑地步步逼近,心頭一急,一下子就哭瞭出來:「任東傑……祁楠志……你們這兩個大混蛋,快來救我呀……救我呀!」
楚天良陰森森的道:「認命吧,凌大小姐,沒有人救的瞭你的……」
他正要出指制住她的啞穴,驀地裡聽到身後有人冷笑道:「你怎知沒人救得瞭她?」
楚天良聞聲駭然變色,霍地轉身一看,隻見滿天星光之下冷冷地卓立著一個少年,正用一雙寂寞而又殘酷的眼睛,淡淡地、不帶絲毫感情地凝視著他。
「閣下何人?意欲何為?」楚成良從牙縫裡擠出瞭八個字,猥瑣的臉上已佈滿瞭殺機。對於一個婬賊來說,最讓人憤怒的就是好戲剛開始時就被人打斷瞭。
「我叫阿平!你最好現在就滾!」少年的聲音十分平靜,聽上去沒有一點兒火氣,彷彿在和人客氣的寒暄:「……否則我馬上就殺瞭你!」
楚天良縱聲狂笑道:「好小子,口氣倒不小!你以為自己是武林盟主麼?嘿嘿,就算是威名遠震的『三大神捕』,在我面前也不敢如此托大放肆……」
他笑的雖然大聲,可是心裡也不知怎麼搞的,竟隱隱的感到瞭恐懼。這個少年看似隨隨便便的站在那裡,但他的身上卻散發出瞭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就像一柄出鞘的利刃,隨時都可以置人於死地。
「你現在滾還來得及……」少年忽又開瞭腔,緩緩道:「若等我亮出瞭刀,你想後悔就太晚瞭!」
這個「瞭」字話音剛落,楚天良突然感到一層無形的厚重壓力,就像泰山壓頂般籠罩到瞭他的身上,逼的他連氣都喘不過來。他大驚之下奮起生平之力向後疾躍,總算見機的快,終於脫出瞭對手無形殺氣的包圍。他驚魂未定的拍瞭拍胸膛,哪裡還敢再作停留,立時腳底抹油的溜之大吉瞭。
阿平也不追趕,俯身解開瞭凌韶蕓的穴道,淡淡道:「凌大小姐,你這麼大一個人瞭還不懂事?夜裡到處亂跑是很危險的,這就老實的跟我回去罷!」
「你這是什麼意思?教訓我麼?」凌韶蕓翻身跳瞭起來,隨即秀眉一蹙,清叱道:「你莫以為救瞭我,就可以口沒遮攔的胡言亂語!告訴你,本小姐是不會領你的情的!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不走!」
阿平皺眉道:「楚婬賊說不定會去而復返,我要是走瞭,你……」
凌韶蕓搶著道:「我的安危用不著你來管!哼,本小姐剛才倒在地上,那不過是誘敵之計罷瞭!你以為我當真打不過那下九流的無賴嗎?誰要你來壞我的事瞭?自作多情!」
阿平臉色一沈,冷然道:「既然如此,那大小姐就請自己保重瞭!」略一拱手,人已輕飄飄的躍上瞭墻頭,眨眼就不見瞭。
凌韶蕓盯著他的背影,眼圈兒漸漸的紅瞭。她呆呆的站瞭好半天,才拖動著沈重的步伐,緩慢地向總壇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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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過去瞭,繁星開始變得黯淡,月亮卻悄悄的從雲層中探出瞭笑臉。
任東傑站在「綠玉華堂」裡,一邊拍打著滿身的灰塵,一邊搖著腦袋苦笑。
他已經忙瞭整整一個時辰瞭,每一個角落他都巡視瞭至少三次,就算是一粒老鼠屎都能翻出來瞭,可是他卻始終找不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金葉子呀金葉子,你不會是在騙我吧?」他嘆息著坐到瞭靠窗的一張椅子上,閉上眼睛陷入瞭沈思。
──假如金葉子沒有撒謊,左雷東確實在「綠玉華堂」裡藏著那份手抄筆錄的話,為什麼現在會不見瞭呢?難道說有人已經捷足先登瞭?
──搶在自己前面取走筆錄的會是誰?十之八九就是那個犯下纍纍血案的兇手!她會不會是個大傢根本熟識的人?
──對,一定是這樣!凌幫主在遺書中提到瞭她的名字,所以她不惜冒上敗露的危險也要把左雷東殺掉滅口!可是,「驚魂奪魄針」是怎樣落到她手裡的?她又為什麼會有「珍品閣」的鑰匙?是的,鑰匙……鑰匙……
任東傑苦惱的敲打著自己的頭,他覺得腦子中有某個重要的「想法」正在蠢蠢欲動,可是他偏偏無法具體的把它捕捉到……
就在這時,他的心中忽地一凜,一種突如其來的危機感倏地從背後逼來,霎時間就傳遍瞭他全身的每一條經脈!
他再也來不及轉念,猛地縱身向前疾撲,隻聽「哧──」的一聲脆響,饒是他這一撲快如閃電,背心的衣衫仍被劃開瞭一道長長的口子。
──隻要他的反應慢瞭半拍,這時候已成瞭地府的幽魂瞭!
任東傑在心裡叫瞭一聲好險,左手袍袖向下揮出,渾厚的內力激起瞭一股強大的氣流,他的身子立時藉勢凌空翻身,輕飄飄的掠到瞭窗外。
他的雙足剛一落地,就看見瞭一個絕美的身影正在月光下俏生生的立著。雖然這女子的臉幪在黑紗裡,嬌軀也嚴嚴實實的包裹在夜行衣中,可是那種風華絕代的風姿,卻是什麼佈料也無法遮擋住的,就像是天上的嫦娥重新回到瞭人間。
任東傑咽瞭口唾沫,半晌也說不出話來。直覺告訴他,這就是他千方百計尋找的兇手、所有血案的幕後主使者。可是不知什麼緣故,這一刻他既不為自己險遭暗算而憤怒,也不為這女子的毒辣心腸而惋惜,甚至連她面紗下的真面目都不急於知道瞭!此時在他心裡盤旋的竟隻有一個念頭……
──好一個蛇蠍美人!我一定要佔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