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琳旋轉著無名指上的戒指。
方形的切割面陷入她的手指,當初達倫為購買它用盡全力,愛的證明催促著這可憐的女人傾聽。
有一陣煙霧飄來,馬爾茨吐出一口香煙,緩緩開始,他平鋪直敘。
逼問艾德琳時,他的聲音像是海上無盡的波濤,每一個卷舌、每一個元音噴出的浪花都要將她打暈,現在他冷的仿佛寒冰的面、平滑無趣。
“達倫失蹤前他因為某項研究與你分開,獨自搬到八十公裡外的公寓中。”
“是,那時候他……”
艾德琳想要對馬爾茨的話表示同意,以支持他的論調卻被粗暴打斷瞭。
他又翻湧沸騰起來,“停下,停下!艾德琳,隻有我詢問,你才可以說話,知道麼!”
艾德琳碧綠的眼看著黑暗中那個更深一層的陰影站起來,他手上的紅點舞動著,訴說他的不滿。
她低下頭,被男人壓著向後靠去,冰冷的手按在她的臉龐上迫使艾德琳同意,她變得柔順起來就好像是被制止住的貓,“我知道瞭。”
艾德琳·諾頓,又開始懷疑她是否該來到貧瘠古怪的西部,隻為瞭一份答案,但是現在她又無法逃脫瞭,說一點現實的,她根本不可能在雨天、從連綿不斷的森林中逃離。
“我們說到哪裡,哦,剛剛開瞭一個頭,讓我們繼續說。”
“達倫失蹤前,他因為想要享受一個人的自在生活,獨自搬到八十公裡外的公寓中。”
艾德琳劇烈喘息起來,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認,那時候她和達倫吵架瞭,每一對夫妻都要有的狀況,生活在一起彼此的空間交疊。
達倫覺得窒息,找借口搬瞭出去。
馬爾茨隨意為她擦去瞭眼角的淚,艾德琳趴在床上繼續聽。
“在那裡他碰到瞭他的鄰居,一個女人。”
“達倫給我的信中說。”
艾德琳閉上眼睛,在黑暗裡隻剩下男人屍體一般毫無起伏的聲音。它和淅淅瀝瀝的雨聲夾雜在一起,逐漸把界線變得模糊,她能聽到耳膜因為受振發出的嗡鳴。
於是馬爾茨的描述產生瞭丈夫的聲音,那熟悉的語調,向她道來那些不能對妻子說出的難堪隱秘。
馬爾茨說,“他那時……”
達倫說,“我那時……”
佈萊希·馬爾茨,達倫的好友,他將一張紙按在艾德琳的面孔上,大手保留著香煙炙熱的味道覆蓋在她的嗅覺裡,盡管如此已經幹涸的墨還有餘味。
艾德琳能聞到,這是一張信紙,她閉上眼,就看到瞭那些字。
「馬爾茨先生,你都不知道在我身上發生瞭什麼。如果說出來,一定會將我綁上補教堂的刑臺鞭撻,聖水也洗滌不瞭靈魂裡的罪惡,隻有對你,我的朋友能說出這樣的話。」
「在我搬過去第二天後,我認識瞭隔壁女鄰居。」
「我發誓,我從沒有見過那樣美麗的女人,好像擁有著魔性,她的面龐比維納斯的雕像還要令人著迷,即使我那時已經擁有瞭艾德琳——全世界最好的妻子。」
「請原諒,我無法用貧瘠的筆觸描繪她,我嘗試使用一些字詞,又將它們塗掉。」
「我的心,在那一刻也被她引動。」
艾德琳抽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