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很不爽,這他媽的什麼情況啊!辛辛苦苦的領著十二支戰艦出躺海,居然被打沉瞭三艘,打傷瞭七艘,這叫我怎麼回去交代啊!
「同……同知大人,咱們這是要回廣州麼?」小校畏畏縮縮的問道。
李泰一看見他就來火,我怎麼有你這麼蠢的副手啊!現在損兵又折將的,我不回廣州還能去哪啊?
「蠢貨!」李泰狠狠的賞瞭他一巴掌,「此處海戰失利,損失慘重,全是因為有你們這樣蠢的人,本大人前程全砸在你們手裡瞭!」
小校啞然無語,身子微微的往後縮著,生怕再挨一個耳光。
「慫包!」李泰見他這副死相,心中更是火大,「老子回廣州後第一件事就是把你這蠢貨給裁瞭,媽的,害的老子沒好日子過,老子就要你回傢捕魚!」
小校一聽立馬給跪瞭,別啊!咱這公務員的位置都是用爹媽的血汗錢買來的啊!辛辛苦苦混瞭三年零六個月,這才賺回一半的買官錢,我的親爺爺啊!您要裁也得等我回本啊!
這人吶,一急,腦子就靈光。這小校見長官動真格瞭,心中那是又急又怕,忙道:「同知大人,小人有一辦法讓大人渡過難關!還望大人饒過小人吧!小人上有老下有小的,混口飯……」
「得瞭!」李泰立馬喝住他,「你說有辦法讓我渡過難關?」
「有有有!」小校母雞啄米般的點點頭。
「快說!」李泰終於抓住瞭一根救命稻草。
「是是!大人,這往西五十裡的濂州府海域上,有座五涯島,那島是海賊羅霸的地盤。羅霸占島為寇,手下有三十條船兩千多人,濂州府多次剿他都是無功而返。
我們雖損失瞭三條船,但主力尚在,他羅霸雖船多但是卻比不上我們的犀利,大人不妨去碰碰這隻土狍子。若能占他些便宜,那自然最好;若是不能,我們便撤,權當是走個過場!「
「走過場?此話何解?」李泰不解的問道。
「唉!大人英明神武怎麼連這點都想不透呢?大人您是誰啊?那是廣東佈政司的親侄子!此次出海剿滅海賊,意欲為廣東除害。可濂州府那些庸碌無能的官吏,怯於海賊淫威,不敢出手援助大人,才導致大人海戰失利,損失瞭三艘戰艦!這是非功過,難道佈政司大人不是心如明鏡似的?!」
「妙!」李泰的一張長臉浮出瞭久違的笑容,「哈哈!想不到你這痰盂腦袋,竟還有這功能!好!本官要給你升官!」
「啊!」小校受寵若驚,呆站瞭片刻才謝道:「小的多謝同知大人!大人真是小人的再生父母啊!」
「全軍聽令!向五涯島進軍!」
宋仕卿這邊的海戰剛剛結束,嚴嵩的船就到瞭。這小子狡猾的很,有事的時候找不到他,一旦事情搞定瞭,他就「呼」的冒頭瞭。
「郡主!這幫狗兔崽子真是瞎瞭眼啊!這鳳翎孔雀服他們都認不得嗎?待我回去瞭一定好好的嚴辦他們!」嚴嵩嫉惡如仇的說道。
「不必瞭!」安德白瞭他一眼,「他們縱使再怎麼討厭,也比你這個明明認得卻躲著遠遠的人可愛!」
「郡主!我……」嚴嵩急忙瞟瞭一眼宋仕卿,「大哥,你替我向郡主解釋解釋啊!」
宋仕卿看著嚴嵩那一副死乞白賴的可憐相,不禁動瞭惻隱之心,「郡主!我想嚴兄也並非這種人!你還是原諒他吧!」
「罷瞭,嚴嵩!本宮就不與你計較瞭!」宋仕卿是誰啊!那是安德的好情郎呀!情郎都開口瞭,安德還好意思拂他的面子嗎?
宋仕卿和安德之間的關系,嚴嵩是最清楚不過的。這安德可是他的女王大人啊!女王大人愛和誰有一腿那便可以和誰有一腿,自己這個上門老公管得著嗎?
「嚴嵩,太後交代你的事辦妥瞭嗎?」安德心中有氣,對嚴嵩的語氣自然不會溫柔。
「妥瞭,妥瞭!」嚴嵩誘殺瞭那些葡萄牙海軍後,連夜便將繳獲的火槍火炮送往瞭京師,估計這會也差不多該到瞭。
「總算辦瞭件像樣的事!」安德的口氣依舊冰冷,「速去準備準備,我們今日便回京城。」
什麼?回京?宋仕卿突然感到萬分不舍,想不到安德竟也在他的心中紮下瞭根,「這就要走?你不多留幾日嗎?」宋仕卿這話一出口便覺得唐突瞭,連忙自圓其說,道:「郡主剛剛受驚,不宜舟車勞頓,應多休息幾日!」
朱厚熙!你個狡猾的東西!什麼不宜舟車勞頓啊?這分明是想留下我的借口!呵呵!感謝老天!我朱雁璃對他的一片真心沒有白費,他對我也動情瞭!好弟弟!等姐姐拿到瞭丹書鐵劵便回來找你,跟你做一輩子有份無名的夫妻!
安德含情脈脈的一笑,「不瞭,區區舟馬之勞何足掛齒,隻請你務必要答應我,千萬不可意氣用事!」
宋仕卿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也明白瞭她匆匆回京的所為之事。如此知心紅顏,他又豈能不感動。
唐之遠看得有些糊塗瞭,這是姐弟之情嗎?我咋看著像是男女之情呢?難不成宋大人想對自己的姐姐下手?畜生!勿碰我的女神!
「郡主殿下!您的衣衫!」唐之遠雙手捧著安德的那件鳳翎孔雀服恭敬的遞瞭上來。
「嗯!」安德穿上宋仕卿的那件青佈長衫就有些不舍脫下瞭,「算瞭,這衣服也臟瞭,本宮不要瞭!」
「啊!」小唐自作多情瞭,臟瞭?怎麼可能!這衣服我可小心的捧著呢!她不要這衣服,莫不是想留給我睹物思人?對!一定是睹物思人!額!思人……思人……哎呦,小兄弟好脹啊!
唐之遠手捧香衣,目送安德的船隻消失在視野裡,不禁又感嘆道:啊,多美的人兒呀,媚眼含春,風情萬種!若能與她泛舟湖上,尋歡作樂,該是何等美事!泛舟湖上啊!尋歡作樂啊!泛舟湖……湖!太湖!不好,這事怎麼忘瞭!
「獻王!獻王!」唐之遠「砰」的一腳踢開瞭房門,「大事!出大事瞭!」
宋仕卿看著唐之遠這一副火燒屁股的模樣,不禁取笑道:「唐將軍你一表人才風度翩翩,怎麼一急起來就像個猴子呢?」
「慕容姑娘帶著你的骨灰回太湖殉情瞭!」
「什麼!」這回像猴子的倒是宋仕卿瞭!
十月十,冬將至,白鷺南飛,蘆葦枯亡,整江南一片蕭條。
今年的倭寇之亂比往年都更嚴重瞭,蘇州、松江、寧波、杭州、紹興,這幾個富饒的府縣都被倭寇洗劫瞭一遍,一時間流民四散,餓殍遍野。
「姑娘行行好吧!給口吃的吧!」一個瘦成皮包骨頭的老婦,伸出瞭枯槁一樣的手。
「給!」慕容瑾摸出瞭衣袖中的半塊餅,遞給瞭老婦。
「謝謝姑娘!」老婦接過餅狼吞虎咽的吃瞭起來。
慕容瑾看她吃得這般香甜,便微微一笑,悄然離去瞭。
「相公,看到瞭嗎?這就是華亭縣,你這個小主簿帶領二十個衙役抗倭的地方!」慕容瑾摟著懷裡的骨灰壇輕聲說道。
「相公,已經三天瞭,我找遍瞭縣裡所有的地方都沒有發現楊穎姐姐,你說她和阿碧妹妹會去哪兒呢?」慕容瑾摸著骨灰壇自言自語道。
「唉!楊穎姐姐,你在哪裡啊?妹妹好想進你傢的門,給你端茶奉水,然後一起服侍相公啊!」慕容瑾抬起頭,看著對面空空如也的小巷嘆道。
慕容瑾繼續往前面走,一傢破落的小客棧留住瞭她的腳步。
「哈哈哈!老三這是你的!來,老四你的!老五的!」
「吱」的一聲,慕容瑾推開瞭客棧的大門,「請問這裡是客棧嗎?」慕容瑾清著嗓子喚瞭一聲。
顯然裡面坐著的粗佈大漢們沒有聽見這一聲叫喚,依舊大聲嚷嚷著。
「請問!」慕容瑾提高瞭聲調,「這裡是客棧嗎?」
這回,粗佈大漢們終於聽見瞭,「客棧?嗯?對!是客棧!」一個滿臉胡渣的大漢答道。
「你們這還有吃的賣嗎?」慕容瑾細聲問道。
「有是有!」滿臉胡渣的大漢眼珠一轉,「姑娘,現在全城的糧食都少得可憐,這價錢嘛……」
「有白面饅頭嗎?」慕容瑾說著將一片金葉子壓在桌上,「給我來兩個!」
一片金葉子雖然不算是很多錢,但是買兩個饅頭卻是綽綽有餘瞭。
「誒!好!走走走,快去給姑娘蒸兩個饅頭!」胡渣大漢見慕容瑾出手闊綽,便也不敢怠慢。
四個大男人陸陸續續的鉆進瞭廚房,胡渣大漢見人都到瞭,於是壓低瞭聲音道:「看見沒有!金葉子呀!大戶人傢的金葉子啊!咱們這下真要發瞭!」
「大哥,這女人好漂亮啊!這下咱們是財色兼收哩!」胡渣大哥身身旁的一個男人嚷道。
「老三,瞧你這點出息!咱們要是有錢瞭,還愁沒有女人嗎?」胡渣老大數落瞭一番老三。
「沒出息就沒出息瞭,反正這麼漂亮的女人我這輩子是沒見過!」老三頂嘴道,「你看,老四、老五的雞巴也硬瞭!」
老四、老五看瞭看胯下那支得老高的帳篷,尷尬的笑瞭笑:「三哥說的對啊!這麼漂亮的女人我們這輩子也沒見過!」
「得瞭!」胡渣老大喝住他們,「先弄錢,再玩女人!知道嗎?」
「知道瞭!」老三吱瞭一聲,「那女人可能會武功,得想個不傷性命的法子制住她!」
「三哥!這好辦啊!」老四說著從懷裡掏出瞭一包粉末,「這蒙汗藥一下,縱使她武功再高,也得老老實實的躺下!」
「哈哈!躺下好啊!我都好幾個月沒碰女人瞭!」老五一聽見「躺下」這詞頓時就來精神瞭。
「好!就按老四的辦法!」胡渣老大搶過老四手裡的蒙汗藥,道,「一會那女的倒下瞭,我先上,然後老三,再老四,最後老五!不過你們千萬別把她玩死瞭啊!老二回來瞭還要玩呢!」
「老大!這主意是我想的!這女人得我先上!」老四對這樣的順序顯得相當不滿意。
「梆」的一聲,胡渣老大掏出瞭自己的寶貝,「和我講順序,你們憑什麼啊!」
慕容瑾將骨灰壇放在桌子上,輕輕的扶摸著,好像在撫摸宋仕卿的臉一般。
「姑娘,這天也夠涼的,喝碗熱水吧!」胡渣老大端著下瞭蒙汗藥的熱水走瞭過來。
「謝謝大哥!」慕容瑾淡淡一笑,「大哥坐吧!小妹有事想問大哥!」
「誒誒!」胡渣老大被慕容瑾這一淺笑勾去瞭魂,「姑娘想問些什麼?大哥若是知道一定告知與你!」
「那多謝大哥瞭!」慕容瑾又是一個淺笑,「大哥可知縣衙後邊的那戶人傢搬往何處瞭?」
「縣衙後邊?額……」胡渣老大作出一副努力回憶的樣子。
「就是前任主簿宋大人他們傢啊!大哥可有印象!」慕容瑾提示道。
「哦!姑娘是說宋大人他們傢啊!」胡渣老大哪裡知道什麼宋大人啊!他們這夥人是從北方流竄過來的慣盜,根本就不瞭解這華亭縣,他開始不吱聲就是為瞭套話啊!
「宋大人他們傢搬去哪瞭?」慕容瑾興奮的喊瞭起來。
「這不倭寇來瞭嗎,大戶人傢都搬走瞭,宋大人也帶著傢人搬去江西瞭!」胡渣老大睜著眼睛說起瞭瞎話。
「哦?大哥你說宋大人帶著傢人去瞭江西?」慕容瑾疑聲問道。
「誒,這還能有錯!我親眼看見宋大人駕著馬車出城的呢!」胡渣老大有些心慌瞭,連忙催促道,「姑娘,喝口水吧!這天怪涼的!」
「嗯,好,謝謝大哥關心!」慕容瑾說著就把小嘴湊到瞭碗邊。
快喝!快喝!胡渣老大的一顆心都要蹦出來瞭,這美人的小嘴可真夠水靈的,這要是幹起口活來豈不是要爽上天瞭!哎呀!這三十年算是白活瞭!
胡渣老大看得正心猿意馬呢!突然眼前一晃,然後就全身不能動彈瞭!
「白癡!」慕容瑾輕聲的罵瞭一句,「你當姑娘我連蒙汗藥都聞不出來嗎?」
胡渣老大一臉錯愕,卻又發不出任何聲音,一雙牛眼直勾勾的瞪著慕容瑾。
「混蛋!瞪我幹嘛!」慕容瑾伸手就是一個耳刮子,然後端起碗給他灌下蒙汗藥水,「本姑娘叫你也嘗嘗這蒙汗藥的味道!」
靠!老四!你這蒙汗藥哪買的?還真厲害……胡渣老大瞬間倒下瞭。
「相公!這人說看見你瞭呢!」慕容瑾摸瞭摸骨灰壇子,又道,「既然他說見過相公你,那便是與你有緣。你且莫急,待瑾兒收拾完這幫惡人,必讓他們下去給你做個奴才什麼的!」
躲在廚房裡的老三、老四、老五看得有些驚瞭,怎麼大哥一動不動的任由人傢灌藥呢?莫不是這女人對他施瞭什麼妖法?怪不得這女人長得如此漂亮,原來是個妖精啊!嗯!她懷裡的那個壇子肯定是個法器,老四、老五,走,跟三哥去破瞭她的妖法!
老三往臉上抹瞭一把香灰,氣勢洶洶的殺瞭出去,「妖精!三爺爺有香灰護體,看你如何害我!」
「妖精?」慕容瑾「撲哧」一笑,「你是在說你自己這個灰頭土臉的妖精嗎?」
哇!這笑得真美!唉!可惜是個妖精瞭!「妖精!你那壇子裡裝的是什麼?害人的法器麼?」老三厲聲喝道。
「這是本姑娘的相公!你們幾個可要認仔細瞭,等會下去瞭好好給我傢相公做奴才!」慕容瑾掌裡藏針,向這三人拍去。
「啪,啪,啪」慕容瑾這銀針封穴的手法何等精妙,老三、老四、老五愣是看都沒看清就被定住瞭!
「你們幾個記住瞭,下去好好的給我相公做牛做馬!我相公人最好瞭,不會虧待你們!」慕容瑾說著從懷裡掏出瞭那把救死扶傷的銀刀。
「嘿!小娘們!嘗嘗二爺的淫香粉!」一個賊眉鼠眼的男人躥瞭進來,向慕容瑾灑瞭一把白色的粉末。
慕容瑾立馬昏沉瞭起來,然後雙腿一軟,全身軟若無骨的趴倒在桌上。
「二哥!快殺瞭她!她是妖精!」老三急喊道。
「真是白癡!」老二罵瞭一句,「那是銀針封穴,等下二哥自然會為你們解開!嘿嘿,小娘子,你的情哥哥來瞭!」
老二迫不及待的抱起慕容瑾,一雙大手胡亂扯著她的衣衫。
「走開!畜生!」慕容瑾用盡全身的力氣推開瞭老二。
「小娘子!你越是反抗,藥效就越是滲透的快,到時候非讓你求著二爺搞你!」老二淫蕩的笑瞭起來。
「刷」的一個黑影閃瞭進來,老二瞬間人頭落地,而等著看春宮戲的老三、老四、老五連眼睛都沒來得及眨就也被切斷瞭咽喉。
「慕容!」黑影扶起慕容瑾,連忙為她整理衣衫。
「仕卿!」慕容瑾緊緊的抱著那個黑影,「仕卿!真的是你嗎?」
「我……」黑影支吾瞭半響,不知該如何回答。
「仕卿!」慕容瑾的紅唇已經附上瞭黑影的臉頰,嬌聲細道:「相公!抱緊我!吻我!瑾兒好想要,你快點給人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