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放在車前的手機架上,來信息的時候叮瞭一聲。
林茜在副駕上聽到我的手機響瞭,她伸手的時候,我先拿瞭手機。
信息是我之前發給海外的那個查詢者的回復,「剛收到信,開始查。」
按掉瞭。
林茜在一邊笑,「有美女嗎?」
我解釋說,「工作上的通知。」把手機重新放到支架上。
她靠著椅背笑,「說笑的,你不想讓我看的不會看的。」
跟我在一起後,她確實從來不去看我的私人信件,包括手機和電腦。說要給我一點空間,這些年也確實如此。
外面的陽光很好,照在人臉上有一種暖暖的放松的感覺。高架橋白色的纜繩和如同波浪一般往後飛逝的白色圍欄,有種幹凈的寧靜感。
我在想:如果一切隻停在現在的話就好瞭。最少一切還是美好的。但我知道恐怕不會如願的……調查在開始。我不知道我會得到什麼結果,但我猜不會是什麼好結果的……
忍不住的嘆瞭口氣。
「老公,高興一點吧。你這麼年青又有本事,這世上有什麼值得煩的呢?」她無袖百褶裙露在外面的肩潔白而美好。
我認真的笑瞭笑。
林茜把手放在我的腿上,「老婆嫁給你,從來都覺得你很好。其實,你是對自己要求太高瞭,你挺好的,隻是你自己不覺得而已。」
陽光燦爛的日子,高速上車不多,跟假期的繁忙不同。這次回老傢,雖然回來之前有點不情願。但是回來瞭一趟,人是真的放松瞭許多。
休息站。
換林茜開車。
我閉眼睡覺,下午朝西的路有點曬。林茜戴瞭墨鏡,忽然說,「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年就老是覺得挺想作的……」
她平時挺難對我說這種話的,此時這樣說時,我睜眼看到她墨鏡下的臉頰有點泛紅。
我看著她,她不看我。
對於這種話題,她其實很回避。
我笑,「晚上安排。」
……
臥室,床上。
我總有種難以堅持的灰心感,就老是想到楊桃子的那些事。勉強作瞭一次,就是沒什麼精神。
林茜趴在我旁邊說,「老公挺棒的。」我知道她在安慰我。
她睡著瞭,我卻睡不著,夜靜謐如墨。
凌晨1點的時候伴著她的呼吸聲。我拿瞭她的手機,在床上偷偷翻看。
其實的沒什麼內容。
她的QQ日記是鎖著的(我知道密碼是我的生日和名字組合),我打開瞭。最近的一篇:
「……那時忽然覺得我真的好可惡。所以突然想不顧不一切的把一切終結瞭。我不知道我到底是怎麼瞭……把那個傢夥趕走瞭。不管怎麼說,我也應該管住我自己瞭。我是個成年人瞭。」
夜裡的廁所裡,旁邊的拉簾外能看到天邊的彎月。有點孤獨感。
我不知道她日記裡所指的「那時」是什麼時候,又是為瞭什麼想不顧一切。我在等待那個查信息的傢夥的消息,而這個傢夥這次似乎辦事很慢……
……
好幾天過去瞭。
林茜的臉向春天的桃花一樣粉嫩,所謂的人面桃花,就是指的這種吧。
我有種她的臉在變紅的感覺。信息,我催瞭幾次,一直說在查。
她最近似乎變得非常忙,就算是回傢瞭也是各種拖地幹活。有一種故意不讓自己閑下來得感覺。
周三下午有風,帶著點雨得氣味。
我在小傢電城對面的立交橋上等林茜下班。遠處得車輛向蟻穴裡的螞蟻一樣規則的來回。
「在看什麼呢?」
我以為不是在問我。
旁邊站瞭個女人,她的女式白襯衣下擺交叉著系在小腹前面。能看到肚臍和雪白小腹的馬甲線,很亮眼。
我轉頭得時候發現是艾沫沫,她這身打扮配著黑色得低腰牛仔褲,挺好看得。幹練又不失女人味的感覺,
我,「看美女唄,造型挺好看,」
她有點不好意思起來,「都是林茜幫我選的衣服。」
我也覺得有點向林茜的風格。艾沫沫的屁股並不向林茜那麼豐滿(林茜不會穿這種臀線明顯的褲子),但這條褲子確實讓她的身材曲線顯得很好看。
她趴在我旁邊的鋼制欄桿上,「最近公司有員工出瞭事,所以一時人員緊缺,林茜這幾天會加一下班,你包涵一下啊。」
有汽車從腳下經過鳴笛的聲音。
「出什麼事瞭?」一般向她這樣的公司不至於說,一兩個人離職就影響公司安排的。
艾沫沫轉身靠在圍欄上,看著天說,「有個管財務的老員工,出瞭些問題。唉,以前隻是普通的售貨人員,她挺上進的,自學考瞭會計師證書。我覺得她是個單親媽媽又挺勤奮的,所以破格聘她當瞭財務。」
我有些嘆息,知道後面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
艾沫沫,「損失瞭多少錢,就不說瞭。我其實早該註意她的。她兒子好賭。我以前見過她兒子,外表挺陽光的一個男孩,沒想到有這種惡習。聽他媽媽講,有段時間他為瞭戒賭,把自己關在一個江心小島上。為瞭跟過去的人不再聯系,甚至刪掉瞭所有的聯系方式。沒想到最後還是這樣瞭。」
我,「把自己關起來,已經算很有決心瞭啊。」
她皺眉說,「哪那麼容易戒掉的。人能把自己關起來,他自然也會忍不住把自己放出來的。向這樣的事,我也隻能報警瞭。」
我,「這已經算仁至義盡瞭。」畢竟這樣的事情也隻能這樣處理瞭。
艾沫沫,「跟你說到瞭這麼多。就是回傢別埋怨林茜,我會給她加工資的。」
我笑,「我可沒埋怨她呀。」
她擺瞭下手,「回見。」往公司的方向走瞭,她臀形其實很好,身材也挺好。理論上不會是個沒人追的女人,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單身。
當然,我不會跟她說什麼早點結婚之類的廢話的。她這種人,能聽這種話就不會單著,單著就不會聽這種話的。
周四下午,林茜加班。
我按她的要求,買瞭很多菜回傢。她說要給我補一下身子。
晚上洗澡,林茜先洗。
我後面去洗的時候,忽然發現水溫非常低。那噴頭噴下來的,基本就是冷水。我不防備間淋瞭個透心涼。
回到床上的時候,林茜已經睡瞭。
我問她,「最近是不是欲望很高?」她半夢半醒間,「別胡說八道。」
我知道,這樣問有點太直白瞭。她不喜歡承認這種事。甚至可以說是非常不願意跟我說……
我用手試探她的下身。
她轉過身來,抬腿,盤到我的腰上。我覺得她的身體很涼,下身卻很濕滑。
跟她作,迎和一下也好。但我的反感和厭惡心理也確實很重,隻能是勉強去作……
……
我處在一個茫然的感覺之中。
我覺得如果她真的欲望很高。她那天在高速上會說那種話,其實算是向我求助吧。她真的很難說出口那一類話。我是她老公也不能不去解決這件事。
但心理上,真的有個隔閡,一想到,她跟那個楊桃子,我就真的很隔應。男人跟女人最大的不同在於,女人隻要躺下就行,但男人有心理壓力是真的會作不瞭。
我一直在等海外的傢夥查到信息發給我,但一直沒有回信。
星期五的下午。
在辦公室裡作完瞭當天的工作後,我坐在電腦前,忽然想到,其實楊桃子在應聘時在我們公司有身份證記錄。這些資料我的權限是可以調出來的。
想到這裡,我腦中忽然靈光一現。立即就去查,這個傢夥當時應聘的時候記錄瞭身份證,還錄瞭指紋,包括農行的工資卡號。
我用它的身份信息,查到的結果是——這個人在七天前買瞭去X南城的火車票,買的是哪種普通K字開頭的車票,沒買動車。
這類火車速度相對比較慢,乘座體感不太好。但票價確實隻有動車的五分之一不到,便宜得多(幾十年未曾漲過價)。
而且,從他的身份信息上查,他似乎已經應聘瞭在X南城當地一傢給工地配送午餐的小公司當送餐員瞭。
我們公司在哪裡有工程組。那個送餐公司是與那個工程組作生意的。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跟我們公司下屬的工程隊內有什麼認識的人。幫他介紹瞭工作,送餐的收入比不上工程隊裡,但好歹算個穩定收入。
這是個讓我有點意外的消息。坐在電腦桌前,有種忽然輕松瞭一些的感覺。
所以它真的走瞭?
是林茜把它弄走的?
我想這些的時候,手機有震動,打開看,居然是哪個海外查信息的人發來的消息。
跟約好瞭一樣。他發來的查詢結果是——林茜與楊桃子的聊天記錄。
內容跟林茜手機上完全一致。
也就是說,林茜手機上的聊天記錄沒刪過?(我懷疑這個查消息的這麼久沒回復我,是不是就是因為沒找到什麼值錢的消息?)
所以一切隻是我想多瞭?
窗外的風很輕,讓發間的汗有點微涼的感覺,忽然向減瞭十斤體重一樣的輕松感。
而林茜也是真的一直在努力想變好。
時間已經到瞭下午快下班的時間。我忽然很想給林茜一個驚喜,所以我打瞭小區附近的一傢花店的電話,要求「訂一束花」百合。
今天她加班,會回來得晚一點。
但晚上時間還是很長。我想準備跟她好好作一場。
我覺得要準備一下。專門在電腦上查瞭一下老中醫壯陽食材推薦。然後去預訂瞭一份羊裡脊火鍋和配菜。等林茜下班瞭跟她一起當宵夜吃吧。
離下班還有點時間。
我有點無所事事的整理第二天的材料。手機忽然收到瞭一個信息。
打開是老總發過來的,「藝術的人生才是人生,人生的藝術不是藝術。」
我看著這句話,有些啞然——這是什麼轉圈胡話。
他接著發瞭句,「藝術界要有大事發生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