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我,我,我,怕,對不住…
你呀,你不敢,你不愛妹,你讓妹空虛,空空落落的,才真的是對不住妹,你愛吧,來,快,吻妹的胸,讓妹感覺感覺,妹愛的男生,那終極的快活,月,快,吻妹的胸,妹,要見證你愛妹的男生勇氣,你快喲…
馮瑛說著,報復似地愛火熾燃,解開瞭胸扣,單薄的胸衣敞開來,白嫩細膩的青春處女胸前,峰蕊凸起展露,雌性荷爾蒙撲面蕩滌,柳月,他這個凡人,青春正盛的男生,雄性恢復徹底瞭,難以抑止地癱瘓淪陷瞭…
但,柳月無論如何不敢瘋狂,也不能瘋狂,他,象愛妹一樣,輕輕吻著馮瑛的胸,類醫生在撫愛地診察一女生患者,柳月吻著,馮瑛抱著柳月的頭,使勁地摩沙著他的腮…
月,月,快,快!上妹,趴在妹身上,那麼愛,你快,趴呀…
馮瑛說著,拉著柳月躺下,摟著柳月喘息著說:月,月,妹,妹瘋瞭,妹,要你,要你,進入妹的身體…妹,妹說瞭,妹,今是你的妻瞭,要你,就那麼妹…
柳月盡管在竭力控制自已,但他感覺他已無可拒絕,他找瞭一個理由,—個婉拒的理由。
妹,哥有毛病,哥雄性,還未全部恢復,妹知道的。
胡說:騙我,桂花林裡,妹親你,你那,哥那,男性美,都射出液體瞭,你真要讓妹瘋瞭,你,不愛妹,你在撒謊,你,你的,男性…妹捉到瞭,它硬瞭,它,很棒的,棒的很…你沒感覺到嗎?妹手裡握著他,你,哄妹,你,不願給妹,快,妹就要…
柳月哽咽起來,哽咽說:妹,我願給你,但,妹,那樣,咱兄妹倆,就剩一條路瞭,私奔,找—沒人的大山生兒育女,可,現哪有沒人的大山呀!革命標語,都貼到瞭深山老崖瞭…
馮瑛猛一抱柳月說:好吧,就私奔吧,得到你,妹這一生也值瞭,愛本就含有不惜一切,追求追求麼…
柳月說:妹,那天桂花林裡,妹說的話可忘瞭?你不是願看哥好嗎?要哥生活好起來麼…
馮瑛聽瞭哭起來,哭說;月,哥哥,妹太想得到你,妹無奈,你憐憫憐憫妹吧,把你的愛,那點愛,陽光下給妹再看看,好不?
不,不,妹…柳月使勁抱住馮瑛,不讓他動手。
哥,妹瘋瞭,那就,把哥的手指給妹吧,讓妹,讓妹,含在口裡,馮瑛說著,拉過柳月的手指,含在口裡吸吮著…
妹,把手指…也給哥吧,哥,哥也要含妹在口裡,吸吮著…
於是,兩人吮含著對方的手指,你,我,貪婪地、吮咂著,仿佛,含到瞭對方全部身體,愛的引力,吸附著兩個抖動的身子,盡力擁擠,這一刻,無聲地互含互抱著兩個生命,類兩條做愛的愛蛇纏繞互吮,緊緊地互抱互含,相互感知著,貼體的無限溫馨一刻…
太陽升到瞭青竹叢上,上午九點瞭,這就是說,兩個人已抱瞭三個小時,聽的見牧童甩鞭聲,有牛兒羊兒在哞在咩叫…
走吧,妹,該去外婆傢瞭,中午前還有三個小時,趕到外婆傢,還要再走十多裡地的…
馮瑛坐瞭起來,嘆一聲說:月,不怪妹的瘋癡吧?妹是不服呀,為什麼我愛愛我的人,我們倆就不能在—起?我無可拉回,又不甘放手,我,我,找不到能讓我平衡的平衡點,我不知該恨誰怨誰…我要報復,這個造我造你的上帝,咒罵報復他…
柳月說:妹,我知,我一如你,我隻所以等你盼見你,就是知妹知我,我走瞭,我爹那身子,還要托妹多留意,妹是我依靠…
馮瑛說:你走吧,你走後,你爹就是我爹。你還要回來哩,有機會,我也會去縣高看你和孫娜去,不過,這期間我有找男朋友,首先要你去看看,你同意瞭我才同意。我該走瞭,你說的,還有十裡地。下午,傍晚,你還在這等我,我還有事要給你說…
馮瑛默看著柳月,眼中似有千言萬語,柳月知道,那千言萬語事實上就是一句話,愛你無悔。他走上前,撫愛地幫馮瑛理理有些散亂的頭發,拈去衣服前後的草屑,馮瑛潮紅的臉上兩眼炯炯,任柳月為他梳理,接著,猛一轉身咬唇上路,沒有留下一句言語,是恨?是愛?是悲?是難舍難棄?也許都有都有…
馮瑛走瞭,遠瞭,折過山角看不見瞭,柳月頭沉沉腳步沉沉,眼前,輕松沉重亮麗黯暗絞作一團,身心似有無數小蟲噬咬,又似一團絲線纏繞難解,山麓,陽光、生活、愛情、現實、前景,扭曲蕪雜,似夢似幻般,懵懵懂懂向山下走去…—路上,柳月想,他,他們倆,是否做錯瞭什麼?是否有跑題目有越界?自我盤問後,柳月覺得他,他們倆什麼都沒有錯,他急欲見到馮瑛,主題不就是期望實現臨別一愛,讓愛又不能愛的兩顆心作最後一愛,把愛裝進心裡留給永遠嗎?
馮瑛說的太對瞭,他們愛之真摯,卻又不能夠愛,是為什麼呢?不知道為什麼,沒人能告知為什麼,他們唯一能夠的反抗,能夠的抗議,也隻有知不可為偏要為,以此來報復造他們生命的,那個殘酷上帝…
這期間,他柳月的心有多無奈有多苦,即可知馮瑛的心有多無奈有多苦,而他們,解脫此無奈此苦痛的唯一辦法,也隻有以私下肢體相給相慰,來控訴上帝設置的愛情隔閡…
因馮瑛有讓他下午還來山坡等他的叮囑,他也實在想,在他明天一早離開山灣前,這半天一夜間,和馮瑛就那麼抱在一起,而這是不可能的,晚上,馮瑛必須在傢,剩下的述愛時間,也僅有就下午見面這剎那幾刻。
因不確定馮瑛下午什麼時候回,下午的時候,柳月老早就來到瞭西山坡,下午的山麓是熱鬧的,從山坡高處向下看,山麓四處,生活萬象嶄露無遺…
山道的石上,拾柴的山民,坐在柴捆上歇著,對著臉,指著哪裡,說著話兒。遠處草坡上,兩兄弟彎著腰,打著手勢,匆匆地,輕輕地,不仃跑動,他們,肯定是看準瞭-隻黃兔,正在,喜悅悅地、佈網捕獵。山腳下桑林裡,兩妯娌低笑追逐,往頭上插花兒。埂田裡,拉犁的老牛弓著腰,斜斜的犄角,噴鼻低頭。灰喜鵲蹦跳著,叫著,跟在犁後,低著頭啄著蟲兒。山腳溪邊,清清的石,淺淺的水,姑嫂們洗浣著說笑,嫂偎妹耳,說著悄悄話兒。瞧,妹臉兒紅瞭,俏臉兒紅瞭,紅瞭,泛起—片紅霞… “該死的,”
罵—聲,飛去—捧水花…追著,笑著,水花飛著,飄飄的笑,飄飄的影,飄飄的水花。暫且、快意…蕩在水中,飄在水上,晃在水裡,飄飄的飛…
是靜的在靜,動的在動,樂的在樂,悲的在悲,山麓是自然和社會、生活和生命存在的綜攬者,自然和社會,生活和生命所具有的它無不具有。有美麗的自然景觀給生命悅目的快樂,有殘酷的自然阻隔給生命哀痛的苦澀。強弱貴賤,喜恕哀樂,七情六欲,紛紜呈現,充斥駁雜,展示著人生哲理的奧秘,盛衰變化的疾速有常,人生,在這裡,應有盡有,凸顯—盡…
十裡山麓十裡花,十裡山腳盡桑麻,十裡柳河漁娘秀,漿咿鴨嗬十裡蛙…
那裡傳來一陣歌聲,歌聲中,大自然似乎充滿快樂美好,而柳月的心沉沉甸甸,怎麼也快樂美好不起來…
日落瞭,天傍晚瞭,還不見馮瑛回來,柳月不知道是馮瑛住外婆傢瞭,或是馮瑛從別的路趕回他錯過瞭,他想向上走接接馮瑛,又想這麼晚瞭,馮瑛即回,外婆也不會讓他回…
他想下山回傢,又怕馮瑛真的晚回瞭,一個人又該多麼孤怯,暮色漸重,遠處,貍子貓喵嗚叫著,喚小貍子回,枝頭上,暮鴉撲打著翅,入巢瞭,這就是說,等已無望,他必須眷趕回。柳月走過琴溪,已朦朧看見瞭老屋,突然,一個人從下迎上來…
月,這麼晚,等不上還不快回。馮瑛抱怨著迎頭截住。
哎呀!你什麼時候下來的,我怎沒看見?
太陽老高就下來瞭,我看那邊有人,又見你那邊沒人,想你可能還沒去,就繞邊道下來瞭,你就—直傻等,真傻,等到現在,我去你院前看好幾次瞭,不見你,就想你可能還在傻等,就來接瞭接…
好瞭,走吧,去我傢…
不,不不,我得快回,來,給,這是三十元錢,你拿住,做生活費…
天!你哪來三十元,我不要,會害苦你…
別傻瞭,我姨借的,說好瞭,我結婚後再還他,還早哩…
天哪!你要結婚,你把自己賣瞭嗎?我不要你結婚,柳月幾乎流出瞭淚,情難自制,一下子又抱住瞭馮瑛,繼續說,我不要,我不要失去你…
月,月,你靜靜,我,我不結婚,我,瑛等你,等你…等你畢業,看你和孫娜一起回來…
說著,兩顆苦澀無奈的心,又苦澀無奈的抱在一起,用沉默的擁抱訴說,愛的苦澀無奈…
幸福和苦澀,亮麗和黯暗,已知和未知,上帝給與生命的自然法則,總是正於負聯袂同至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