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的都很有道理。”
葉宇涮涮將她們剛才說的話記在一個黑色的小本子上,隨後道:“清芙,李晨,你們現在有空嗎?”
“什麼事啊?”
柳清芙眨瞭眨眼睛,笑道。
“我們現在就去吳傢一趟吧。”
“大市長既然發話瞭,我們哪敢不從?”
柳清芙看著葉宇那苦臉,咯咯一陣嬌笑。
葉宇故意將臉一正,隨後打趣地道:“清芙啊,你別太貧瞭。再這樣下去,將來可怎麼找婆傢啊?”
柳清芙臉色一紅,嗔道:“算要你管,咯咯,再說瞭憑本小姐這容貌,這身材還怕找不到男人啊?”
葉宇亦呵呵一笑,道:“是極,是極,憑著清芙這容貌,稍一勾手指,M市的男人還不趨之若鶩。”
李晨一雙眼睛在葉宇跟柳清芙身上瞧著,不知在想些什麼。
到吳傢時,整個吳傢一片都沉浸在一片悲切,淒慘的氣氛之中。靈堂之上,他那白發蒼蒼的母親坐在廳中,看著兒子被黑佈所纏繞的靈像,暗暗垂淚。
幾天的時間,這個以前精神很好,身體很棒的老人好像一夜間蒼老瞭十歲,以前笑呵呵的臉現在滿是淒容,眼裡沒有瞭光彩,那種痛苦讓每一個看到她的人都不禁暗暗感傷。
14歲青春可愛的吳小敏則立在***身邊,對著吳建春的靈像呵呵地笑著。
一個女如花般的少女就那樣給毀瞭,就算是以後吳小敏能夠治好,但是創傷勢必在她心裡留下難以忘懷的陰影。
眼前一幕幕,像一根針似的紮在葉宇的心田。
見到葉宇,吳傢親朋有著一種強烈戒備跟敵意,而對李晨跟柳清芙則非常友好。李晨跟柳清芙采訪過他們,吳傢人知道她們是來幫他們的。
接下來,李晨跟柳清芙做瞭更祥細的詢問。而吳曉敏的嬸嬸黃秋月不厭其祥一遍一遍地訴說。在這個黑暗,公道難求的時代,無錢無勢的他們寄托的也隻有被稱為‘黨的喉舌’記者瞭。在訴說的當中,她們的眼淚像止不住似的,源源不絕地流出。
看著吳傢人那樣子,葉宇心中憤怒上升到瞭前所未有的地步。在他所管轄市裡,竟有這樣的幹部,竟發生瞭這樣的事情。
他一遍遍地向吳傢人保證要他們相信黨,相信政府,會妥善處理好這件事情的。葉宇並沒有身份,吳傢的人以為他可能是一個李晨她們的朋友,是一個公務員吧。
對於葉宇的保證,吳傢人誰也沒有放在心上。相同的話,以前北區公安局的那個副局長也說過,不過事後卻出爾反爾,不瞭瞭之瞭。
就在采訪結束,葉宇送上慰問品的時候,吳傢的大門給人猛力撞開瞭。從門外走出七八位彪悍,身材魁梧的男人。這些男人一個個滿臉兇狠,流裡流氣的,像街頭上的混混。
這些人一進來,有四個手裡提著紅色桶子的男人將桶子裡面的東西肆意地潑著。桶子裡面的血潑得滿地都是,閃發著濃烈的腥味,觸目驚心,原本悲切的場所,有如人間地獄。
這時吳傢中,除瞭葉宇外,其它的都是女人。面對這種情況,都有些害怕。(吳傢的人因為去學校鬧事而被拘留瞭,還沒有放回來)在這行當中,其中有一個光頭,身子上紋著黑色紋身的大漢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你們聽著,識相一點,乖乖收住你們的嘴巴,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不然的話,下次就不是雞血瞭,而是你們的人參。”
吳小敏的奶奶見到靈堂上兒子的靈像血潑到,雞血將像中的吳建春部分頭象摭住瞭,黑白相間,那靈像看起來分外猙獰詭異,甚至有些怖。她好像發瘋似的,沖到大漢的面前,手中的捌杖掄瞭起來朝當中的一個大漢打去:“你們這些沒人性的畜生,我跟你們拼瞭。”
吳奶奶今年已經七十多瞭,年老體弱如何是那些青壯年的對手。手中的拐杖掄出去時,便被那人抓住瞭。那人一把抓住他的拐杖後,右腿踢出便將吳奶奶踢倒在地上:“這隻是給你一個教訓,以後再跟本大爺動手動腳,下次我將你那把骨頭拆瞭。”
李晨跟黃秋月(吳小敏的嬸子)連忙將吳奶奶扶起來,讓她在椅子,一邊掐她人中,一邊替她順氣。
光頭對著剛才那個將吳奶奶踢倒在地上的手下道:“瘦雞以後力氣小一點,這老太婆七十多歲瞭,搞不好給你一腳踢死瞭。”
“是,光頭哥,偶以後會力氣小一點。”
光頭掃視瞭一下場中的吳傢人:“記住瞭,別亂說話,不然下次會有什麼情景,我可就不敢保證瞭。”
話落,大搖大擺就要撤退。
“站住,你們打人瞭就要走瞭嗎?”
喝話的是柳清芙。
看李晨這樣子,葉宇暗道:“這丫頭真是血氣方剛嫉惡如仇啊!唉,咋不知道進退呢?這下要遭瞭。”
柳清芙喝出那句話,隻是剎那間的功夫,葉宇想阻止都來不及。
本來要走的光頭聞言回過頭,笑看著氣呼呼的柳清芙:“哦,不知道你想怎麼樣?”
“我要你們向吳奶奶道歉,並且告訴我,是誰叫你們來吳傢搗亂的?”
光頭笑呵呵地看著李晨,那對冷酷的眼睛閃著莫名的光彩:“道歉,你是不是吃錯藥瞭,我光頭在北區這片地方混瞭十幾年,還從來沒有向人道過歉呢?來吳傢,倒沒有人叫我來的,隻不過是我最近閑得慌,看吳傢不順眼就來坐坐。”
“你們不是說是嗎?”
柳清芙眼急手快從口袋中拿出一個袖珍型的照相機,咔嚓一聲迅速地拍瞭一張照。看著柳清芙手裡的袖珍照相機,光頭眼裡閃過一道冷茫問道:“你是記者?”
從農村出來的光頭能夠從一無所有變成如今昔日北區的老大,除瞭他不怕死,敢打敢拼外,就是他還有一顆其它混混所沒有的冷靜頭腦。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你一個混混如果沒有頭腦,充其量隻是一個打手而已。
在炎黃沒有黑社會,這點光頭有著深刻的認識。現在上層求和諧,求穩定,求發展,一有什麼動亂,特別是被某些人報上去,立馬徹查的事兒。他雖然在北區有點勢力,上面也有人罩著他。但他可不認為自己是電影中黑手黨教父那種牛人。就是昔日牛B無比的喬三爺,還不是政府一句話,就給抹掉瞭。
現在政府最頭痛的也是黑惡社會,這給社會造成瞭極大的困擾。
所以黑社會一怕政府,二怕的便是記者。
柳清芙顯然意識到剛才自己說錯話瞭,臉色微變,不覺將手中的袖珍照相機藏到口袋,後退瞭一步,顫道:“你們想做什麼?”
光頭領著四五個人逼瞭上來,大手一伸道:“將相機交給我。”
這時他身邊的一個長相猥瑣,染瞭頭五顏六色頭發,一副被酒色掏空,隻剩下皮包骨的青年一對下流三角眼望著柳清芙,眼睛綻放著色色的光茫,道:“哇,大哥,好漂亮的小妞。”
光頭聞言狠狠地拍瞭那個猥瑣青年的腦袋一下,恨聲地道:“***,俱樂部那些騷娘們還不夠,現在出來還給我亂搞。你***再這樣下去,早晚會給女人害死。”
說此,他亦緊盯著柳清芙道:“我是一個文明人,不喜歡動粗。現在你最好將照相機交給我,不然的話,我可不敢保證我手下這些兄弟會對你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有一百公斤,身材堪比外國重量級拳手,外加滿臉橫肉的光頭說出他是文明人,不知道有多可笑。柳清芙嘴角抿出一抹弧度。不過面對五六個大漢,她可真的點害怕。
她現在明白這些人是混黑道,可是一些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人渣。
看著柳清芙臉色發白的樣子,在一邊盤算如何辦的葉宇暗自搖瞭搖頭:“既然害怕,那剛才是何苦呢?”
雖如此,他還是走瞭上來,擋在柳清芙的身前,喝道:“你們要想幹嗎?”
葉宇當領導多年,渾身上下有一種上位者的威儀,這一喝,那四五位逼近李晨的混混不由停住瞭腳步。
片刻後,那猥瑣的混混便嗡聲嗡氣地道:“你是什麼東西,敢問老子的閑事?”
葉宇之前很低調,也沒怎麼上電視,再說瞭這些混混,有時間他們寧願趴在女人的身上,又怎麼會看無味的新聞。
葉宇氣質非凡,剛才那一喝,竟然讓長期在刀口討生活的光頭心中一顫。他上下打量瞭一下葉宇,隨後一愣,問道:“不知兄弟是哪位?”
“我是……”
話還沒有說完,猥瑣青年哼聲道:“大哥,管他是什麼,今天他敢擋我們的路,我們就讓他嘗嘗厲害,禦他一條胳膊好瞭。”
說話的當間,他從身上掏出一把彈簧刀。一按鈕,一片雪白寒冷的刀光閃爍在虛空,令人膽顫。這猥瑣青年是光頭的親弟弟,所以他才敢在光頭說住手後那麼大膽地出手。
一直以來,可能都是骨子裡的性格吧,這猥瑣青年很好色,不是一般的好色。由於有他大哥的勢力,在北區這塊地方上,對於女人,他也是為所欲為慣瞭。
這一次見到氣質容貌皆佳的柳清芙,便性欲高漲,那種隨意慣性使做他沒有做任何的思考,隻想著等一下怎麼玩弄眼前這個身材賊霸道,水靈得不像話的女人。
他話落,手中的長刀便刺向葉宇,那刀光在虛空掠過一片雪白的色彩,帶著絲絲的寒意。
他的刀上雖沒有多少力量,但是葉宇赤手空拳,可不敢硬接對方的刀鋒,身體向左退幾步,窺一個間隙,伸手抓住對方握刀的手。混混,都是靠街頭打架為生,經驗何謂豐富。
那猥瑣青年見手被葉宇拿住,猛力一甩,便將手中的刀甩向另一手。那隻手握住刀後,迅捷地朝葉宇刺來。葉宇雖連忙閃避,但終究慢瞭一步,手臂上的襯衫被割破,露出一個口子,隱有血跡。
剛才看葉宇不畏懼般擋在她的面前,柳清芙那顆古井不波的心海好像被人投入瞭一塊石頭般,心中湧現出一種很奇異的感覺。這時見到他受傷,可嚇瞭一大跳,緊抓著葉宇的手臂,關切地問道:“你受傷瞭?”
“沒事。”
葉宇眉頭微皺,將柳清芙拉到後邊。
猥瑣青年熟練地把玩著手上的彈簧刀,嘿嘿一笑,看著葉宇道:“想不到你還有兩下子。不過,碰到你大爺,可就沒有那麼走運瞭。”
話落手上的刀奮力一刺,急捅葉宇的腰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