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笑笑忍不住問道:“難道小師妹不能練嗎?”
邪皇沒想到他會有此一問,怔瞭一下,道:“無上至尊令的神功本來是不限於男子才能修習,但鳳兒自小體弱,練的是較為柔和的無相神功,無上至尊令必須從小奠基,若是半途出傢,雖也練得,但威力減半,修練時所遇的關隘險阻困難更多,實在是件吃力不討好的事。你則不同,逍遙紫氣自祖師創派以來,十餘代傳將下來,雖然非祖師所親創,但經本門各代先賢高手添增補益,已經可以與無上至尊令相合無間,融於一體。是以紫晶門目前隻有你一人能練這無上至尊令瞭。”
王笑笑一怔,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麼複雜的關系。邪皇又說道:“你要你小師妹與你同練也是可以,隻要能去除無上至尊令的霸烈鋒稜,鳳兒便可修習這門神功,你要不要她與你同練?”
王笑笑心中尋思道:“這門無上至尊令的功夫本來就是小師妹所應得的,師叔若將之傳給瞭我,不傳給小師妹或五毒師兄,未免太過不公,反正我神功功成之後,隻消為本門清理門戶,除去犯上叛師的蔣破天便成,與我無害,又能傳承本派神功,還有什麼推拖的呢?”
當下點頭道:“好。”
邪皇聞言,心中大喜,嘴角之間隱隱現出令人難明的笑意。
王笑笑見邪皇笑容中似有深意,隱隱約約覺得自己似乎疏忽瞭些什麼,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來,想問邪皇,邪皇笑容一閃而逝,轉過頭去叫瞭楊紫瓊過來。
楊紫瓊端坐地上,香汗淋漓,方才邪皇與王笑笑的硬拼,雖說沒有激起狂風四卷,勁力怒海翻騰,但那股鬱悶沉雄的壓力卻仍在她腦海中嗡嗡做響,縈回不去。無相神功頻通內息,卻也沒有多大幫助,及至邪皇傳音,聲波入耳,彷彿暮鼓晨鐘,平靜祥和,胸中的氣血翻騰,腦裡的脹疼欲裂隨即化風而去,一切重回平常。雖然頭腦還是有點昏沉沉的,但比起方才腦中的雷鳴裂疼,火灼刀切般的痛楚,已經是好的太多瞭。
應瞭邪皇一聲,站起身來,用力的甩瞭甩頭,像要把疼痛完全甩開。無相神功內息急轉,心神略定,向邪皇王笑笑兩人走去。
楊紫瓊走到瞭邪皇面前,叫瞭聲:“師父。”
楊紫瓊此時的臉色略顯蒼白,邪皇見她臉色不如以往紅潤,精神氣力也較以前萎靡,知道這兩日來的一連串搏鬥令她精神損耗不少,憐惜之心大起,輕撫楊紫瓊秀發道:“孩子,這兩天苦瞭你瞭。”
眼中露出少有的溫柔慈愛之色,與先前高高在上,冷漠冰森的態度截然兩樣。
楊紫瓊這幾天來可說是提心吊膽,深怕大師兄“青龍帝君”蔣破天隨時可能出現。邪皇又是一臉冷森無情,想起可能已經被殺的二師兄石漢,心裡就是說不出的難過。這些情緒一直受到壓抑,直到方才邪皇憐惜之心大起,現於顏色,心中方覺溫暖,雙手緊抱邪皇略顯粗糙的大手,用臉去磨擦邪皇的大手,眼中閃動著些微淚光笑道:“師父。”
蒼白的臉上因興奮而漸有血色,微現光澤。
邪皇心中一陣激動,自蔣破天叛師以來,他帶領楊紫瓊、五毒星君自密道脫逃,本來“白虎巨靈”石漢是跟他們在一起的,但因為他忠心為師,拼死守在密道入口纏住追擊的“青龍帝君”楊文廣,好讓師父與師弟小師妹順利自密道暫時遁走,是以並未能脫困殺出。
本來以他的功力並非蔣破天的對手,但由於密道入口狹窄,僅能容許一人通過,所謂“一夫當關,萬夫莫敵”他的武功雖不如蔣破天,但也沒差太多,仗著地利,居然能與蔣破天眾人周旋數刻,待的蔣破天等人好不容易將石漢拿下,沖出密道,邪皇三人已經破圍而去,不見蹤跡。想起石漢,更是心痛。看著楊紫瓊依戀自己,本來高高在上的鳳凰,這時成瞭落難的麻雀,心中說不出的難過。
邪皇嘆瞭一口氣,溫柔道:“鳳兒,我們休息幾天,幾天之後,你就必須跟你笑笑師兄一同練功,我也要閉關驅毒去瞭。”
楊紫瓊一怔,問道:“師父,我們不出去嗎?”
邪皇搖搖頭道:“暫時不會出去。我身中紫龍血毒,沒有一年半載的時間逼毒,實難清除體內奇毒。那孽徒機靈之極,一擊不中,未能制我死命,必定高飛遠颺,另圖東山再起,遷移五毒宮。說不定此時已經一把火燒瞭五毒宮,半點不留…”
說到這裡,頓瞭一下,又道:“我奇毒未清,功力最多隻有平時八成,若真出谷遇上瞭那孽徒,是否能將他斬於掌下,實在也沒半分把握。現在咱們隻有忍一時之氣,成萬世之功,暫且蝸居此地,留待他日,等我功成毒清之際,再將那孽徒碎屍萬段不遲。”
話語及此,臉上殺氣之濃,目光之冷,令人不寒而栗。
楊紫瓊見邪皇殺氣之濃,恨意之深,實在已經達於極點,心知師父有恩必報,有仇必還,他人助以涓滴,邪皇報以湧泉;他人戮以刀刃,則邪皇回之以滅族,恩仇兩極,實有天壤之別。大師兄弒師背道,實已犯瞭邪皇大忌,再無可能原諒他,想起小時候大師兄對自己極好,傳功授藝,百般照顧,實在不亞於邪皇。如今長成,父兄成仇,彼此對立,她心知邪皇要自己練功正是要待將來有朝一日,誅滅大師兄,消除胸中怨氣。心中雖然不願,但她深知邪皇脾氣,不容他人忤逆不遵,何況邪皇中毒在身,若是自己出言相抗,恐怕邪皇盛怒之下引起毒傷復發,反而不美。
心道:“隻能口頭答應,將來再想辦法化解。”
瞧瞭邪皇、王笑笑一眼,突然想道:“師父似乎對這新來的笑笑師兄不錯,說不定笑笑師兄將來有辦法能說服師父,化解這段仇恨,唉,這都是將來的事瞭,目前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瞭。”
當下垂手點頭,恭順地道:“是,師父。”
邪皇點頭微笑道:“好,你們先回去休息,澄心靜慮,幾天後,我會將無上至尊令的練法口訣傳授給你們兩人。”
楊紫瓊一怔,問道:“師父,你不是說我的體氣較弱,不適合修習至剛至陽的無上至尊令,怎麼這會兒又……又要我學這門神功?”
邪皇邪邪一笑,點瞭點頭道:“你自小體弱多病,確實不適合習練無上至尊令,隻不過若有人從旁協助,你還是可以練的。”
楊紫瓊哦瞭一聲,道:“原來如此。”
邪皇一揮手道:“你們先去休息瞭,我要一人獨處練功。”
三人對邪皇命令不敢違,當下退瞭下去。
是夜,王笑笑正一個人在房中練氣打坐,忽聞有人敲門。立刻下瞭床,打開木門,依呀一聲,原來是小師妹楊紫瓊。
楊紫瓊淡施脂粉,衣飾素雅,帶著甜甜的笑容來到王笑笑門前,略帶嬌羞道:“笑…笑笑師兄,我能進來嗎?”
王笑笑連忙道:“當然可以,小師妹請進。”
楊紫瓊大方地走入王笑笑房中,王笑笑細心體貼,將椅子拉開,木門關上,讓楊紫瓊坐下,微笑問道:“小師妹有事嗎?”
楊紫瓊努努嘴,俏皮道:“怎麼?沒事就不能找你?”
王笑笑不明所以的臉上一紅,笑道:“當然可以,隻不過我猜想小師妹當不會沒事找我尋開心吧?”
楊紫瓊橫瞭他一眼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會沒事找你尋開心?”
王笑笑笑笑道:“直覺吧!”
楊紫瓊瞪瞭他一眼,忽然幽幽道:“我確實是有事想找你幫忙。”
王笑笑嗯瞭一聲,不說話,隻是靜待下文。
楊紫瓊續道:“笑笑師兄,我從你和師父、五毒師兄的口中知道你在追查雁蕩山莊滅門血案的幕後黑手,我隻想知道,你找到瞭那幕後黑手後會怎麼做?”
王笑笑眼中奇光一閃,問道:“你知道那幕後黑手是誰?”
楊紫瓊不答他問話,道:“你先告訴我你會怎麼做?”
眼中流露出倔強之色,想是若王笑笑不答,她也不說。
王笑笑尋思瞭一會兒,嘆道:“你可是怕我知道那幕後黑手可能是你那大師兄後,怕我對他不利,特地來此跟我商量,可是?”
楊紫瓊心中劇震,她今夜來此,正有此意,隻不過並不是單純為瞭這件事而來。心中狂跳,嘴上卻不承認,道:“師兄你別亂猜,我隻不過是見你甘冒奇險,為那雁蕩山莊奔波四走,更不惜潛入八荒六和谷,隻為瞭將這事查的水落石出,因此才隨口問問你會怎麼對待那幕後黑手,你不要太多心瞭。”
王笑笑笑笑道:“是嘛?”
忽然問道:“你那大師兄平常應該對你不錯瞭?”
楊紫瓊沒想到王笑笑會忽然問起蔣破天的事,不禁一愣,不知怎麼回答。沉默瞭好一會兒,才道:“大師兄對我極好,我要什麼他都會給我,就像是我爸爸一樣。”
王笑笑一怔,問道:“你爸爸?他是師叔邪皇的徒弟,怎…怎會…是…對瞭,他今年多大?”
楊紫瓊黯然道:“師兄與師父年歲差距也不是太大,師父今年七十七,師兄五十三,因此師父就像是我爺爺,師兄就像是我爸爸。”
王笑笑默然無語,楊紫瓊的心情他能體會,一個是對自己從小到大,百般呵護的大師兄,一個是愛藏心中,表情冷峻的邪皇,現在兩者成仇,勢不兩立,夾在中間的楊紫瓊不知如何是好,卻也是情理之常。心中想著,不免將自己比做瞭楊紫瓊,雙目迷離,似乎有點茫然。楊紫瓊見王笑笑雙目不比之前清明沉冷,彷彿濛上一層淡淡霧氣。心中一動,低低道:“笑笑師兄,你能瞭解我的心情嘛?大師兄與師父已經結瞭死仇,師父的脾氣又是絕不退讓,大師兄也不會走回頭路,你說我該怎麼辦?”
王笑笑苦笑瞭一聲,嘆道:“你要我怎麼幫你?”
楊紫瓊心中一喜,知道說服王笑笑幫自己化解大師兄以及邪皇的死結已經有可能瞭,當下輕聲道:“我希望你多多勸勸師父,給大師兄一個機會。師父很看重你,你的話他雖然不一定採用,但多半會聽的。”
王笑笑笑瞭笑,問道:“你怎麼不親自跟師叔講,反而要我在師叔面前說項?”
楊紫瓊幽聲嘆道:“師父要是肯的話就好瞭,你知道嗎?師父雖然疼我,但是像這種事我是沒有發言餘地的,師父隻會說我是婦人之仁,成不瞭大事,我又怎麼能跟師父說?”
王笑笑再問道:“那五毒師兄呢?”
楊紫瓊道:“五毒師兄素知師父脾氣,更不敢冒犯師父,又怎能勸得動師父?”
王笑笑嘆聲道:“那你就這麼相信我嗎?須知我可能是你大師兄最大的敵人呢!”
楊紫瓊低頭垂聲道:“我知道,但沒有辦法,而且事情尚未明朗,現在就說我大師兄是雁蕩山莊滅門的幕後黑手,對我大師兄而言豈非太過不公?以笑笑師兄的識見清明,當不至於犯這種錯誤吧?”
王笑笑嘿瞭一聲,微笑道:“你不用激我,我王笑笑有時雖然沖動,但還不算糊塗,在還沒有確切證據證明你大師兄就是滅絕雁蕩山莊的幕後黑手前,笑笑某不會就這樣即認定蔣師兄就是兇手,自當明查暗訪,揪出幕後主使,以謝雁蕩山莊四十八條人命在天之靈。”
楊紫瓊喜道:“如此就最好瞭。”
王笑笑搖搖頭道:“你別高興的太早,若是蔣師兄確定便是滅絕雁蕩山莊的幕後黑手,則就算師叔原諒瞭他,我也不會善罷幹休,拼著這條命不要,也會將你大師兄斬於劍下,絕不饒他。”
楊紫瓊心中一悚,瞧王笑笑談論此事,表情淡然,連語氣也是淡淡的,並不強硬,但語意中的那股堅定之意卻如泰山之重,不可動搖。當下一咬牙,堅定道:“好,如果事實真是如此,笑笑師兄要為雁蕩山莊四十八條人命報仇,我楊紫瓊也無話可說,兩不相助就是瞭。”
王笑笑點頭道:“正該如此。”
微微笑道:“小師妹還有事嗎?”
楊紫瓊白瞭他一眼道:“怎麼,不歡迎我?下逐客令瞭?”
王笑笑搖頭微笑道:“豈敢?我是看小師妹進門之時,雖說臉上帶笑,但似有滿腹心事,今夜找我當不止是為瞭這件事吧?”
楊紫瓊美目眨瞭眨,雙目長長的睫毛動瞭動,道:“還有另外一件事,是…是有關於練功的事情?”
王笑笑一怔,問道:“練功?什麼練功的事情?”
話才出口,便恍然大悟道:“你說的是師叔要傳我無上至尊令的事?”
楊紫瓊點點頭道:“不錯。”
王笑笑問道:“這有什麼嗎?”
楊紫瓊臉上沒來由的一紅,雙頰發燙,低聲道:“你可知本門神功無上至尊令如何練法?”
王笑笑毫不遲疑:“無上至尊令是本門內功心法,並非拳腳兵刃,難道還有什麼奇特練法嗎?”
楊紫瓊垂首道:“我曾聽師父說過,無上至尊令一個人的練法與練其他內功並無不同,但若是男女同練,練功之法便大大不同。”
王笑笑微一皺眉,問道:“有什麼不同?”
楊紫瓊輕啟朱唇道:“不同之處在於…”
話還沒說完,門外快步聲傳來,砰砰兩下敲門聲,門外五毒星君叫道:“笑笑師弟請開門,師父要我來請你到師父的丹室去一趟。”
楊紫瓊臉上一紅,低聲道:“來瞭!”
王笑笑問道:“什麼?”
楊紫瓊搖搖手,示意他去開門。
王笑笑心覺奇怪,想道:“小師妹在搞什麼鬼?”
上前開門讓五毒星君進入,五毒星君年約六旬,圓圓臉,滿面紅光,身子胖胖的略顯福態,一雙眼睛時常瞇成一線,笑嘻嘻地,有點像彌勒佛。五毒星君一入王笑笑房裡便看見楊紫瓊也在,高興道:“小師妹也在,那是最好不過瞭,省的我再跑一趟“香笑笑軒””
王笑笑笑道:“五毒師兄這麼晚來找我有事嗎?”
五毒星君呵呵一笑道:“我隻是個傳令兵,稱不上有什麼事,隻是師父要笑笑師弟你和小師妹一起到師父的丹室一趟,好像有重要的事要吩咐。”
王笑笑怔問道:“這麼急嗎?明天去行不行?”
五毒星君搖搖頭道:“笑笑師弟你不懂師父脾氣,師父向來說一是一,說二是二,沒有折扣可打,你們還是快去吧!免得惹瞭師父生氣,那時大傢都有罪受。”
王笑笑笑笑不答,楊紫瓊則關心問道:“師兄你的傷勢怎麼樣?好些瞭嗎?”
五毒星君點點頭道:“好多瞭,方才師父叫我去他丹室,承蒙他老人傢以深厚內功幫我療傷,現在已經好太多瞭。”
眼中不經意的流露出對邪皇的感激之色。瞄瞭王笑笑一眼道:“笑笑師弟,你那一掌可真重,打的我胸口火熱,差點沒燒起來。”
王笑笑歉然道:“五毒師兄恕罪,那時我一時情急,出手自重,傷瞭師兄,真是不好意思,這樣吧,我這裡有一些傷藥丹丸,就算是我賠償五毒師兄的禮金。”
從懷中取出一個白玉瓷瓶,打開彌封的佈片木塞,從瓶中倒出幾顆火紅丹丸。滴溜溜的在掌心打轉,發出淡淡的梅香,沁膚的清涼。五毒星君聞得那清冷淡雅的香氣,彷彿雪中寒梅的吐蕊馨香,北風一吹,飄雪落梅,冷意淡然,雋雅舒暢,空氣中芳香如絲,清如朝露,千絲萬縷地沁入人心,令人覺得通體清涼,身子飄然欲浮,羽化成仙。又驚又喜,叫道:“雪蓮丹。”
王笑笑微微一笑道:“正是雪蓮丹,此丹清冷沁涼,對像五毒師兄這類內功偏於陰柔的武者更有助益,此丹是我一位好友所贈,五毒師兄若不嫌棄,這雪蓮丹就算是我對五毒師兄的一點小小意思。”
掌心攤放這三顆雪蓮丹,在柔和光線照射下,發出令人通體清涼的淡紅色澤。
五毒星君忙搖手道:“不成,不成,這三顆雪蓮丹太過貴重,我不能收。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王笑笑笑笑道:“我自還有,師兄不用擔心。”
說著,硬將三顆雪蓮丹塞到五毒星君手中,道:“五毒師兄,你若是不接受,叫小弟何以安心?”
五毒星君還待推辭,楊紫瓊也道:“師兄你就收下吧!縱使你現在用不著,也可以留著,說不定日後我們都用的到,不然的話,師父身中紫龍血奇毒,你也可以給師父服下啊!”
五毒星君心中一動,想想也有道理,暗道:“小師妹說的也有道理,我大可不必藏私自用,師父比我更需要它。”
感激道:“那我就受之有愧瞭,笑笑師弟,多謝瞭。”
王笑笑笑道:“都是自己人,說什麼謝?”
五毒星君瞧瞭瞧在王笑笑房裡的楊紫瓊,似有深意的笑笑問道:“小師妹,你怎會在這裡?”
楊紫瓊臉色一紅立逝,攏瞭攏頭發,若無其事地道:“我來找笑笑師兄談一些事情。”
五毒星君笑笑,沒說什麼。看看王笑笑房間四周,才道:“笑笑師弟,還住的習慣嗎?
王笑笑笑道:“還好,山居野人,餐風露宿,什麼地方不可睡,我早就習慣瞭。高帳暖被也好,破蓆冷地也罷,對我都沒太大差別。”
五毒星君失笑道:“沒想到笑笑師弟這麼隨遇而安,我倒是多心瞭。”
看看時間不早瞭,遂道:“師弟,小師妹,你們也應該去瞭,讓老人傢久等,總是不好。”
笑笑、柳兩人相視一眼,點頭道:“好,我們走。”
五毒星君道:“我也該走瞭,那就明個兒見瞭。”
退出房外,輕飄飄的走瞭。
王笑笑回頭看瞭楊紫瓊一眼,楊紫瓊點頭道:“好,我們走。”
兩人並肩而行,悄然無話,不知怎地,氣氛似乎有點沉悶。楊紫瓊沉默不語,走瞭幾步,足下一踢,一顆小石飛出,落在河邊,滾瞭幾滾,通的一聲響,小石落水,激起些微水花,漣漪向外擴展,溶在水波之中。王笑笑見她足尖踢石,似有什麼煩悶心事,靜靜問道:“小師妹,你心裡很煩嗎?”
楊紫瓊搖瞭搖頭道:“我不知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裡很煩,就是覺得有點燥,有點心神不寧。”
王笑笑道:“船到橋頭自然直,你師兄,師父的事總會解決的,現在想那麼多也沒什麼用,還是靜下心來,到時再見機而動瞭。”
楊紫瓊沉默瞭一會,才道:“也隻有這樣瞭。”
又等瞭一會兒,楊紫瓊突然問道:“師兄,你喜歡的人漂亮嗎?”
王笑笑一怔,不知道她為什麼忽然問這個問題,有點詫異道:“你怎麼…”
話還沒說完,楊紫瓊幽幽道:“你不要問我為什麼問這個問題,先回答我好嗎?”
王笑笑定瞭定神,腦中想起瞭聚賢莊中的小柔、冰姬和譚雲三人,以及在天山做客的水月影、秦楚雲、楚玉環,還有那在丐幫總舵養傷的水玲瓏,隻一會兒,腦中又閃出王紫煙的形象,心下有些茫然,小柔、冰姬、譚雲、王紫煙她們個人他是很喜歡的,隻是楊紫瓊的問話似乎意思有點不同,但又不知道哪裡不對。
沉默瞭一會兒,道:“還可以吧。”
楊紫瓊輕輕道:“那她一定很漂亮瞭?”
王笑笑嗯瞭一聲,不怎麼答話。楊紫瓊的問題讓他有點招架不住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