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瞭一會兒,楊紫瓊突然道:“師兄,你在敷衍我!”
王笑笑一愕,不知楊紫瓊為什麼話出此語。
楊紫瓊撇撇嘴道:“師兄,你為什麼不說你愛的人是誰,這不是在敷衍我嗎?”
王笑笑臉現苦笑道:“我並沒有敷衍你,隻是我…我現在不大想談而已!”
楊紫瓊奇道:“為什麼不想談,你不是愛她嗎?”
王笑笑淡淡一笑道:“我現在的心情不知道是不是被師妹你感染瞭,心中有點燥,你若是我,在這種心情下,大概也不會想談吧!”
楊紫瓊噗嗤一笑道:“現在我心情好瞭,可以談瞭。”
王笑笑搖搖頭,向她看去,微光下,楊紫瓊實在長得絕美,一雙眸子尤其靈動,時而情深萬縷,似無底深潭,時而英氣煥發,意態昂揚,又帶點迷離似的模糊,眼睛蒙上一層淡淡霧氣,令人無從自她那對美眸中瞧出端倪。雖無秋水為神的清靈,卻有勾魂攝魄的魅力,一種醇酒微醺,其香自發的嫵媚。
風吹秀發,青絲飄空,傳來淡淡發香,不似寒梅幽蘭,卻是雍容玫瑰香。與王紫煙,唐雲真相較,唐雲真成熟嫵媚,舉手投足,彷彿都有一種自然散發的性感風情;王紫煙則是暗香浮動雪中仙,溫柔飄逸,像個善良的花中精靈。
清風吹動楊紫瓊的烏黑秀發,露出發下粉頸,雪嫩白晰,膚光柔和,不經意的伸手去撩,更是艷麗迷人。小巧的鼻子微微一皺,露出淘氣神色,向王笑笑做瞭個鬼臉,配上櫻紅雙唇,嘴一嘟,光澤鮮然,露出編貝玉齒,笑起來臉上還有個深深的酒窩,雙眉細長黑濃,眼波欲流,似笑非笑地看著王笑笑.王笑笑發現自己沒來由的盯著楊紫瓊看,不禁有點不好意思。楊紫瓊向他做瞭個鬼臉,清新可愛,俏皮討喜。王笑笑臉上一熱,正想用咳嗽一聲來掩飾過去。
楊紫瓊已經笑道:“師兄,你在看什麼啊?怎麼都不說話?”
春蔥般的玉指在臉上劃瞭幾下,吐瞭吐舌頭,天真嬌憨。王笑笑苦笑一聲,委實拿這個師妹沒有辦法,以前的辯才無礙,滔滔不絕,似乎遇上瞭剋星,絲毫沒有發揮的餘地。
兩人邊走邊談,來到瞭邪皇丹室之外,王笑笑立刻趁機轉移話題道:“到瞭,我們進去見師叔吧!”
楊紫瓊點點頭,嗯瞭一聲,王笑笑朗道:“師叔,我們來瞭。”
他吐語清朗,邪皇丹室雖以石門與外界隔絕,但聲音還是清清楚楚地傳瞭進去。隻聽一個蒼勁的聲音自丹室內傳出道:“進來。”
轟隆聲響,那石門向旁移開,兩人大步走入,進瞭丹室。
丹室中光線柔而不烈,正中石桌上點著一盞油燈,正自燭影搖紅,發出暗黃光芒。王笑笑抬頭一看,這間丹室是以數十顆夜明珠當做反射光源,是以燈燄雖弱,光度卻夠,不會令人有黑暗的感覺。邪皇則端坐在面對石門的石床上打坐練氣,寶相莊嚴,自有一股天生的威儀。
邪皇睜眼瞧瞭兩人一眼,擺手道:“坐。”
兩人分兩邊在石桌旁的石椅上坐下,心下惴惴,不知邪皇叫兩人到跟前有什麼吩咐。邪皇見兩人正襟危坐,一派恭謹,笑瞭笑的搖搖頭道:“你們不用如此拘謹,放輕松點,就當是日常聊天,我又不會吃瞭你們,怕什麼?”
兩人尷尬的一笑,不知如何回答。
邪皇看瞭看兩人,突然笑道:“才沒兩天,你們兩個人處得不錯嘛!正好,這樣一來,你們彼此扶持,對練就無上至尊令神功就更有益瞭。”
向兩人饒有深意的看瞭一眼,楊紫瓊被邪皇看的臉上倏紅,低下頭去,雙手互搓,玩弄裙角,有點手足無措的感覺。
王笑笑意有所感,聽出邪皇似乎話中有話,正想說話,邪皇已道:“我今夜要你們來便是要告訴你們一些事情,”
頓瞭頓道:“我身中奇毒,短期間難以痊癒,多則一年,少則半年,方有把握盡清體內的地龍紫血毒。這段期間,我要閉關練功療毒,不得分心。把你們拖住,跟我這個老頭共同藏在這八荒谷固然非我所願,情勢亦不容許。笑笑尚有雁蕩山莊慘案一事待查,不可能躲在這八荒谷一年半年,因此我特準你們兩人將無上至尊令的初階功夫練成後便可離谷自去。”
說到這裡,神目如電,掃瞭雲、柳兩人,見兩人都是一臉驚訝之色,楊紫瓊首先急道:“師父,不行啊!我要留在谷中陪你,也…也好就近服侍您老人傢。”
邪皇搖頭道:“孩子話,老夫總不能把你永遠綁在我身邊,你是女孩子傢,早晚總有一天是要嫁出去的,把你留在八荒谷中,還不如讓你和笑笑到江湖上闖一闖,何況你還得配合你師兄練功,早日練成無上至尊令,幫老夫清理門戶,怎麼可以留在谷中?有五毒在旁陪我,服侍我就夠瞭,你和笑笑練完無上至尊令最重要的紮基第一重後就得出谷,我另有要事要你們兩個出谷去辦,留在谷中濟得什麼事?這是命令,不得違抗。”
說到後來,語氣已漸變嚴峻。
楊紫瓊眼眶微紅,知道邪皇言出法隨,令出如山,隻有旁人聽他話的份,一言既出,再無更改可能。當下低頭垂手,道:“是,師父!”
邪皇嘆瞭一口氣道:“鳳兒,不是師父要趕你出谷。你年紀也不小瞭,也到瞭應當嫁娶的年齡瞭,師父知道你關心我的毒傷,不忍驟離,是你的一片孝心。不過這事用不著你操心,地龍紫血雖厲害,卻也未必就難得倒你師父。你師父闖蕩江湖數十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這地龍紫血還不算什麼,比之你師父昔年討戰魔尊,接天峰上惡戰數千招,中瞭這地龍紫血就好像被蚊子咬瞭一口,算的瞭什麼?”
他初時語氣略嫌蕭索,但講到後來,雙目微閉,回憶昔年接天峰上一場惡戰,聲音竟然變的激昂起來,豪氣頓生。
王笑笑一旁觀察邪皇表情,悶不吭聲,心中對於邪皇又有瞭深一層的認識,隻覺得邪皇心中藏著不少秘密,有些是武林秘辛,有些則是個人感情,初時對邪皇那種“伴君如伴虎”的感覺不免淡瞭些,心道:“師叔畢竟還是有感情的,不像初時見面那麼嚴峻,令人難以親近。”
邪皇雙目睜開,眼神並不凌厲,隻是淡淡的一瞧王笑笑,不知怎地,王笑笑心中竟起瞭彷彿自己心中一切所想都被邪皇一眼看透的感覺,不敢與邪皇對視,技巧性的避瞭開去。
邪皇淡淡一笑,並不點破,問道:“那水玲瓏到底跟你有什麼關系,你居然願意為他甘冒奇險?上次你說他於你有恩,到底是什麼恩惠如此之大,要讓你幾乎連命都賠瞭進去?抑或是就隻為那無聊之極的公理正義?”
王笑笑臉色一黯,道:“我自從師傅走瞭之後,既沒有人再教我武功,而那時候我猜十二歲,自己整天破鞥著一本書看啊看,但是卻怎麼也看不懂,我就決定霞山區闖蕩江湖,可是師傅居然在山上養瞭很多猛獸,我雖然那時侯武功已經有所小成,但是面對諸多猛獸也難以對付,於是就又回到山上繼續練功,知道十六歲之後,才能走下山,那時候就結識瞭水月影,並互生愛慕,水月影對我如妻如母,就愛你給我一些武功上不懂得地方都仔細的講給我聽,如今我武功已有所成,王笑笑無以回報,隻有肝腦塗地,盡心盡力為雁蕩山莊揪出幕後黑手,以報月影之恩。”
可是一邊的楊紫瓊確實聽的淒然淚下。眼含幽怨的不是的看看王笑笑。但是卻帶著一絲絲的迷茫!
邪皇噫瞭一聲,點頭道:“不錯,受人涓滴之助,尚且當報以湧泉,何況救命之?大丈夫恩怨分明,雁蕩山莊既然有恩於你,自然得為人傢盡心盡力,不怕危難瞭。”
轉移話題,由懷中取出一本薄薄書冊,啪的一聲擲在石桌上。
王笑笑低頭一瞧,隻見那書已經泛黃,書頁摺邊略有破損,封面也有剝落斑駁的痕跡,似乎還被水浸泡過,顯然是多歷年所,年代久遠的書冊,封面上五個墨黑大字卻仍然清晰可辨,寫著“無上至尊令”邪皇徐徐道:“這就是本門傳下來的兩大神功之一的“無上至尊令”這書乃是祖師所做,後來傳下,各代皆略有增補,我如今將此書傳給你,至尊五法的拳腳功夫,掌氣內功,均在此書之中。你可自行修習,本來,我應該連逍遙玉戒也一並傳給你的。隻不過你神功未成,出谷之後,尚有不少艱鉅任務留待你來完成,其中幾項更是兇險,因此我不得不未雨稠繆,暫且為你保管這掌門信物,等你日後完成這些任務後,掌門之位自是你掌中之物,這就不必我說瞭。”
王笑笑忍不住急道:“師叔,王笑笑山林野鶴,天邊浮雲,當不得這掌門的。”
邪皇搖頭道:“不由得你不答應,咱們逍遙門現在僅存我們這幾個,漢兒大概已經往生,是當不瞭這掌門瞭。五毒與我年紀太大,一隻腳都已經踏進瞭棺材裡,鳳兒年紀太輕,經驗、武功、膽識都不如你,你倒說說看,除瞭你之外,逍遙門中還有誰可以擔當這掌門大任的?”
說到這裡,頓瞭頓,雙目精光凜然,道:“難不成你要我將掌門之位傳給那弒師犯上的畜生?”
王笑笑啞口無言。逍遙門人丁本就不多,傳到邪神邪皇這一代更是少的可憐,隻有兩個徒弟。時至現今,逍遙門人死的死,傷的傷,老的太老,小的經驗不足,整個加加減減,居然隻有王笑笑一人夠格可當掌門。
邪皇又道:“你也別把這掌門之位看的太高,逍遙門現在就我們這幾個,你雖說是掌門,但手上可用之兵大概也隻有我們幾個罷瞭!五毒要陪我閉關驅毒,不能隨你出谷。隻有你師妹可以跟你一同出谷,因此你這門主呢,是掌門兼徒眾,一個人全包瞭,大不瞭也隻有你師妹一個人可當你的小兵。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你要做一些粗重工作,難道你還會讓你師妹一人獨力去做,自己一旁納涼不成?因此我說啊!你就是做瞭這掌門,又跟那山林野鶴,天邊浮雲有什麼不同?”
王笑笑想想也是,出瞭八荒谷後,楊文廣叛師逆上,勢必不會遵他為掌門,束手就縛,引頸待戮。邪皇又必須閉關逼毒,自己這逍遙門門主隻是有名無實,空殼子而已,又有什麼好拒絕的?笑瞭笑,點頭接下瞭掌門之位。
楊紫瓊此時已經轉瞭顏色,對這王笑笑噗嗤一笑,嬌靨如花,笑道:“師兄,原來你這個掌門隻是做做樣子而已,根本就是空殼子嘛!”
王笑笑斜瞄瞭她一眼,見她笑得花枝招展,香肩亂顫,笑道:“那也未必,至少我還有你這個小兵,粗重的工作你做不來,跑跑腿總行吧?端茶燒飯,嘿嘿,那也有得你累瞭。”
邪皇聽瞭哈哈大笑道:“這倒也不錯,隻不過這麼一來,咱們逍遙門的掌門也隻能命人燒飯做菜而已,那也是…嘿嘿…窮酸的緊瞭。”
楊紫瓊聽完撲到邪皇懷中搖手撒嬌,佯嗔道:“師父你看,師兄欺負我啦!我不依,我不依。”
邪皇看著懷中楊紫瓊的兒女之態,慈愛的撫著她的秀發,笑而不答。好一會兒,邪皇扶起躺在他懷中撒嬌的楊紫瓊,正容地向王笑笑道:“對瞭,我還有一件事要交代你們。”
王笑笑道:“師叔請說。”
邪皇嘆道:“你們出谷後,除瞭要找出楊文廣那孽徒的下落,並為我清理門戶外,行有餘力,順便幫我打聽一位女神醫柳清清的消息。”
王笑笑怔瞭一下,問道:“女神醫柳清清?”
邪皇道:“不錯,女神醫柳清清,你們若聽到有關她的下落,立刻報與我知,如若有緣能遇上她,就說…就說…”
想瞭一想,黯然地搖搖頭道:“不用瞭,隻要讓我知道她好就好,不用再多說些什麼瞭。”
王笑笑、楊紫瓊兩人見邪皇說話有頭無尾,由語氣語意推斷,那叫柳清清的女神醫似乎跟邪皇有著密切關系,互望一眼,邪皇雖沒說什麼,兩人心中都是同一心思,要為邪皇找到這一個叫柳清清的女神醫。
邪皇瞧瞭瞧楊紫瓊,心道:“有瞭鳳兒服侍在側,已經是老天給我的極大恩典瞭,我又怎能再奢求貪多,要清清回到我身邊?”
楊紫瓊見邪皇看她的眼神有異,似是父親對女兒的關愛之情,又似情人之間的男女之愛,時而火熱,時而慈藹,心跳怦然,血液加速,臉上閃過一絲嫣紅。
邪皇猛然一驚,心道:“我是怎麼瞭,最近怎麼變的婆婆媽媽,優柔寡斷?難道二十年來我仍是未能將她完全忘卻?”
見楊紫瓊嫣然嬌羞之態,依稀便是柳清清當年的翻版,心中針刺似的疼痛,用力搖瞭搖頭,似乎想將那股思念甩掉。深吸一口氣,內力行遍全身,好不容易才抑制住心湖波濤,揮手道:“沒事瞭,你們可以回去休息瞭。”
說完,也不理睬兩人,逕自閉目打坐,養神練氣。
王笑笑、楊紫瓊兩人不敢打擾邪皇用功,恭敬地拜瞭幾拜,悄悄地退出瞭丹室。
兩人走出丹室後,楊紫瓊突然問道:“師兄,你看那女神醫柳清清是師父的什麼人?為什麼師父別的人不找,偏偏要找這女神醫柳清清?”
王笑笑沉吟瞭一下道:“師叔口中的女神醫可能是…曾經救過或幫過師叔吧?是以師叔才會這麼念念不忘。”
楊紫瓊搖頭道:“決計不是!”
王笑笑笑笑哦瞭一聲,淡然道:“何以見得?”
楊紫瓊道:“我雖不知那女神醫柳清清跟師父是什麼關系,但瞧師父說到那女神醫的時候,臉上流露出極度溫柔的神色,此人決計不是單純有恩於師父那麼簡單。”
頓瞭頓,續道:“我從小就長在五毒宮中,二十幾年來,師父一向是鐵面冷峻,一絲不茍,說一是一,說二是二。宮中的人,包括大師兄在內都極怕師父,偶爾師父會對我們好一點,跟我們聊聊天,說說笑,卻也都是保持著一貫的威儀,從不輕易顯露感情,今夜師父說話的態度已有所改變,不像以前那麼嚴峻難當,尤其是提及那女神醫時,更是溫柔,與平常的師父大不相同,因此不可能是隻有受瞭人傢恩惠那麼簡單。”
王笑笑聽在耳裡,大表贊同。其實他也看出來瞭,邪皇隻要一提及女神醫柳清清這六個字,臉色就會變得極端溫柔,連一向炯炯有神,精光閃露的一雙眸子也會在霎時間變的如同春風般的柔和,毫無冷峻之色。他之所以不明白將自己所見吐露出來,便是覺得在背後論及他人隱私,未免不妥,何況對方又是本門長輩,更該謹言慎行,小心翼翼。這才隨便找個理由想搪塞過去,並非真的看不出邪皇神色有異。
王笑笑淡淡一笑道:“師妹倒細心的很,看的出師叔的種種異像。”
楊紫瓊道:“我倒不是細心,你若與師父相處瞭有二十年之久,卻連這點變化都看不出來,那也太扯瞭,何況…”
想起邪皇看自己的眼神有異,臉上不由的一紅,續道:“師父那時的表情就好像是丈夫在看自己的愛人,我是女人,這點直覺還有。”
王笑笑異道:“愛人?”
楊紫瓊點點頭道:“不錯,就是愛人,我曾聽五毒師兄說過,師父本來是有位師母的,隻是不知怎地後來卻離開瞭五毒宮,就沒有回來瞭。好像是說跟師父鬧翻瞭,才負氣出走。”
王笑笑忍不住問道:“是以你認為那女神醫柳清清可能就是你師母?”
楊紫瓊點頭道:“沒錯。”
王笑笑皺瞭皺眉,道:“我想,這事還是不要亂猜的好,說不定事實與我們想的完全不同。”
楊紫瓊肯定的道:“絕對不會。”
王笑笑笑笑道:“師妹這麼肯定?”
楊紫瓊橫瞭他一眼道:“這就是男人與女人的不同,女人的直覺可是很準的。尤其是對感情這種事,隻要有人說謊或言不由衷,我們女人就可以立刻感應出來,而且是屢試不爽,少有出錯。”
瞧著王笑笑笑笑問道:“師兄你說是不是?”
王笑笑聽得她話中有話,顯然是針對自己而來。假裝不明其意,笑道:“既然師妹說是,那就算是吧!”
楊紫瓊瞪瞭他一眼,嬌嗔道:“什麼叫做算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有什麼算是的?”
王笑笑無話可說,隻道:“你說是那就是囉!”
楊紫瓊哼道:“油嘴滑舌。”
王笑笑被她一頓搶白,弄的說是也不對,說不是也不對,隻有沉默以對,來個靜觀其變,看她還有什麼花樣。
楊紫瓊見王笑笑不答,詫異道:“師兄你怎麼不說話?”
王笑笑苦笑道:“所有的道理都讓你佔盡瞭,我還說什麼?”
楊紫瓊瞧瞭他一會兒,突然幽幽道:“師兄你生氣瞭?”
王笑笑一怔道:“沒有啊!我為什麼要生氣?有什麼好生氣的?”
楊紫瓊問道:“那你為什麼不說話?”
王笑笑雙手一攤,道:“你要我說什麼?”楊紫瓊道:“說出你心裡的感覺啊!你們男人啊,也不知道怎麼攪的,就喜歡肚皮裡做功夫,什麼喜怒哀樂全藏在心裡,問也不說,也不知道是吃錯瞭什麼藥,整個人悶在那裡,活像個雕像,真是奇怪。”
又道:“說什麼女人心海底針,令人難以捉摸,我看哪,男人心比女人心更像海底針,永遠不知道你們心裡在想些什麼。”
王笑笑笑笑,不予置評。心知自己若出言反擊,勢必惹來楊紫瓊不快,說不定還會嘰嘰聒聒,喋喋不休的與自己爭辯,那時反而不美。他雖與楊紫瓊相處的時間不久,但細心觀察,也對楊紫瓊的個性有些瞭解。自然不會自己找罪受,跟她詞語爭鋒。
兩人談瞭一會兒,已經走到瞭楊紫瓊所暫住的“香雲軒”那“香雲軒”想是八荒谷中專給女弟子住宿的地方,花木扶疏,芳香陣陣。王笑笑心想:“這八荒谷中的佈置還真是奇妙,座落山腹之中,不見天光,花草樹木還能長得這麼好,莫非是異域奇種嗎?”
仔細地瞧瞭瞧,隻覺這“香雲軒”的花木草皮與普通花木並無不同,似乎並非奇花異卉,心中正覺納悶。看見楊紫瓊向自己招手,示意要自己過去。當下走瞭過去,問道:“師妹有事嗎?”
楊紫瓊道:“我看你在我的花園裡瞧東瞧西的,你在看什麼?”
王笑笑哦瞭聲道:“沒什麼,我隻是覺得有點奇怪,此處八荒谷位於山腹之中,陽光不至,這些花木似乎沒受到影響,仍然長得這麼好,是以覺得奇怪,多看瞭幾眼。”
他近來由於專事研究雁蕩山莊血案,想找出最有可能的兇手,因此對外界的一些變化視而不見,經過一、兩天的休息後,頭腦得以休息,便對這周遭環境註意起來。
楊紫瓊笑道:“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在這“香雲軒”找到瞭什麼寶藏呢?看的那麼入神,連我叫瞭你好幾聲都沒有回應。”
王笑笑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歉然道:“我是看得入神瞭些,以致沒聽見師妹叫我,莫怪莫怪。”
楊紫瓊笑笑道:“這也難怪,這八荒谷的佈置確實有些令人難明的地方,我昨天也跟你一樣,不明白為什麼我們處在山腹之內,卻仍然能見天光,別人卻瞧不見我們,也聽不見我們。後來啊,我找瞭一下,終於被我找出瞭其中奧妙。”
王笑笑哦瞭一聲,問道:“那是什麼?”
楊紫瓊並不正面回答,隻是指著數十丈高的頂巖道:“你看那是什麼?”
王笑笑順著她手指所指的方向往上望去,隻見頂巖上有一大片晶光閃亮的金屬閃閃發光,一怔之下,凝足眼力看去,那頂巖金屬光滑平面,中有人影,折光反射,那人赫然是自己。
王笑笑忍不住叫道:“是面鏡子。”
楊紫瓊拍手笑道:“不錯,就是鏡子。祖師深藏洞中,利用鏡子將太陽光引進山腹,由於本谷深藏山腹之內,天光難至,便想出瞭這一個妙法,怎麼樣,聰明吧?”
王笑笑點頭道:“不錯,確實很有巧思。”
再看瞭看鑲在頂巖的大鏡子道:“隻不過這頂頭離地少說也有二、三十丈,四下石壁光滑,少有攀巖著力之處,鏡子又這麼大,一體成形,不知道祖師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楊紫瓊攤瞭攤手,聳聳肩道:“這個我就不清楚瞭,說不定祖師神功通玄,脅生雙翼,飛上去鑲上的。”
王笑笑笑笑,自不會把她的話當真。
楊紫瓊問道:“師兄,你要到我的房間看看嗎?”
王笑笑想想也好,暗道:“既來之,則安之,反正她也吃不瞭我,怕什麼?”
點頭道:“好,那小兄就見識見識師妹的閨房。”
楊紫瓊嫵媚的一笑道:“進來吧!”
打開房門,走瞭進去。王笑笑緊跟其後,隻見那楊紫瓊的閨房全部都是粉紅顏色,一入房間,便有如走入書中所說的溫柔鄉中,讓人覺得全身都暖和起來,十分舒適。
楊紫瓊毫無女孩子傢的怩忸之色,大方地為王笑笑倒瞭一杯香茗,也為自己倒瞭一杯,雙手捧茶,笑吟吟地端到王笑笑面前道:“師兄請用。”
王笑笑笑道:“師妹客氣瞭。”
隨手接過香茗,手指不免碰到楊紫瓊柔嫩雪滑的玉手,隻覺觸感溫潤,不免心道:“好嫩的小手!”
心中一陣綺思,胯下寶貝也是一陣顫動,不禁想起瞭王紫煙。
將那杯香茗湊到嘴邊,呷瞭一口。隻覺那茶清香淡然,絲一般的鉆入自己鼻中。茶香順勢而下,轉瞬間佔據瞭整個心胸。茶水呈淡褐色,入口生津,滿嘴生香。
王笑笑雖不懂茶,但好茶壞茶卻還分辨的出,當下嘿瞭一聲,忍不住贊道:“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