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肖金奇罵聲不絕,他自己卻也不敢去碰那藥包。王長生迫於無奈,手指已經碰觸到藥包瞭,若要中毒,恐怕他現在早已身亡瞭。當下一咬牙,想道:“一次污,兩次穢,反正我已經碰到藥包瞭,再毒也不過如此,不如舍命一搏,掙個好名聲,沒的死後還被師兄弟笑話。”
心意既決,再無顧忌,反而容易放得開手腳,將那藥包內的解藥和著水讓曾長崎服下。過瞭一會兒,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曾長崎,王長生兩人身上,眾人並非關心,而是要看服下瞭解藥的曾長崎和碰觸到藥包的王長生有什麼反應,會不會有什麼中毒的異常現象。靜待瞭一會兒,才聽到曾長崎的喉頭發出微弱的聲聲,氣若遊絲的道:“王…王師弟…”
語音既低,距離眾弟子又遠,聽來並不清楚,但眾弟子都是喜動顏色,心中放下瞭一塊大石,均想:“太好瞭,藥包無毒。”
肖金奇也是暗中松瞭一口氣,想道:“幸好藥包上無毒。”
轉念又想,心中既悔又怨,暗道:“早知道那藥包裝的是真藥,就不用給長崎瞭,還不如自己收起來,沒的浪費瞭給這要死的小子。”
不禁暗嘆,搥胸頓足。看著王長生正將滿身血水泥濘的曾長崎扶起走回來,突然又想道:“不對,毒門毒技,無孔不入,說不定長生已經中毒瞭,隻是一時不顯而已。”
驟然大喝一聲,劍尖指著兩人道:“你們兩人到那邊去。”
王長生一愕,敢怒不敢言,隻有忍氣吞聲的扶著曾長崎走到一旁的樹下,倚樹歇息,恨恨地從後面瞪瞭肖金奇一眼,肖金奇則收劍回鞘,不理兩人死活。肖金奇冷冷地掃瞭坐在樹下的曾、王兩人一眼,轉而面向楊文遠,長青林兩人,森然道:“楊文遠,你對同門下毒,該當何罪?”
楊文遠悶哼一聲道:“你待怎樣?”
肖金奇冷冷道:“楊文遠,你戕害同門,罪大惡極,我肖金奇今日就要正我華山派門規,你覺悟吧!”
突然間肖金奇右肩一沉,運氣於背,背上長劍猛然彈出,‘錚’的一聲,白光閃動,劍柄在前,劍尖在後,向楊文遠射來。楊文遠大吃一驚,暗道:“這是什麼功夫,我怎麼從來沒見過?”
心念電轉,不敢有絲毫大意,挺劍一挑,肖金奇的長劍在空中轉瞭幾圈,反射瞭回去。肖金奇正要他如此,身子搶上,一把握住回射長劍的劍柄,劍刃顫動,急如星火,出劍快疾狠辣,唰唰唰唰,連出四劍,劃瞭四個圈,彷彿水潭之中同時落下四顆石子,水波激蕩,圈紋擴散。楊文遠是華山派弟子,知道肖金奇這一式劍法是華山派‘松泉雲石’四大劍法中的‘玉泉劍法’。這門劍法,向以清波冷潔見長,但在肖金奇手中使來卻是清冷中帶著狠辣,靈動中挾雜著沉穩,實是華山派劍法中前所未有的劍招。心中暗驚,忖道:“師父曾說過肖師叔這幾年練劍不綴,大有進境,卻沒想到竟到瞭如此境界。”
當下採取守勢,楊文遠手中劍劍鋒微轉,斜帶橫削,以‘寒松劍法’對應。這門寒松劍法以蒼廩勁實,寂然彌堅為劍意,取得正是‘松柏後凋於歲寒,雞鳴不已於風雨’的精義,與玉泉劍法正是相生相剋的劍招,楊文遠以此劍法回應,正是他自小就練熟瞭的劍法。肖金奇暗自獰笑道:“笨傢夥,你放著千回落雁劍不用,卻以寒松劍法來跟我過招,你道你在‘松泉雲石’本門四大劍法上能勝得過我嗎?”
劍法倏忽一變,由玉泉劍法變成瞭靈雲劍法,劍式翻騰,雲掩霧湧,層層疊疊,如波濤卷來,激得四下風生,寒氣凜冽,當真就如同在那高山絕頂之上,勁風拂衣,雲海繞峰,無邊無際,四下觀望,俱是白茫茫的劍光。楊文遠暗叫一聲不好,極力想搶到外門,突破肖金奇的劍招圈纏,以便能使千回落雁劍來敗敵。但肖金奇人狡如狐,豈會讓他輕易破圍而出,以千回落雁劍來對付自己?手掌一緊,劍法使得更密更疾,心中打定主意,絕不讓楊文遠有機會使出千回落雁劍,因此劍法使來可以說是招招狠辣,全是致命的劍招。
楊文遠心中叫苦,額上汗水涔涔而下,接不到幾招,肖金奇長嘯一聲,劍光暴漲,嗤嗤嗤嗤數響,一連四式快劍,直劈,橫削,斜斬,回擊一氣呵成,四式如一,精妙之極,就連樑上的王笑笑和楊紫瓊兩人也都心中喝采,暗自叫瞭聲:“好。”
楊文遠接下瞭前三式,第四式卻接不下瞭,被肖金奇一劍回擊後拖,在右脅下劃瞭一道長達近尺的口子,鮮血急湧,染紅瞭衣衫,連袖口也被切下。長青林見丈夫危急,不救不行,嬌喝一聲道:“住手。”
黑影抖動,一條長索如靈蛇般竄出,點向肖金奇面門。肖金奇正想補上一劍,將楊文遠斬於劍下,突覺勁風撲面,帶著微淡的甜香,向自己甩來。大驚急退,手中劍翻上一擋,‘噹’的一聲,索劍交擊,各自退開,誰也不勝誰。
就這麼一擋,楊文遠已經趁機躍後,躲開瞭肖金奇的追擊,胸口劇烈起伏,隻是吸一口氣,胸部擴張,牽動脅下肌肉,便覺中劍處火灼般熱燙,痛入骨髓,挨瞭這一劍,楊文遠傷得委實不輕。
長青林雖然將肖金奇逼退,但卻絲毫不敢大意,長索垂到地上,雙目則緊盯肖金奇,左手手指探在腰間,似是捻瞭什麼東西在手上,隻要肖金奇稍有異動,長青林霎時便能行動,施毒用索,決計不會再讓肖金奇傷自己丈夫分毫。
以武功論,就算兩人聯手,肖金奇卻也不懼,但長青林乃是毒門弟子,毒門奇毒,天下一絕,最是令人頭痛,也是肖金奇最忌憚的。若是中瞭毒後,當場便死,那還是好的瞭,若是被毒門奇毒弄的半瘋不瘋,要死不活,那才是最恐怖的,這也是為什麼華山派派處心積慮讓楊文遠到苗疆去臥底,偷盜那五行散的解藥藥方,事成之後必須殺人滅口的原因,否則這事傳瞭出去,一來毒門不會與華山派派幹休,其他武林人士覬覦這解藥藥方的也所在多有,日後自然麻煩不斷瞭,甚者還有滅派的危險。
肖金奇出招受阻,心中大怒,恨不得當即出手將兩人擒下,但又忌憚毒門毒技厲害,不敢貿然出手,一時間僵在當場,進退不得,眼神閃爍,不住尋找可趁之機。長青林自知武功不及肖金奇,所仗者僅是身上的金蠶粉奇毒,制得肖金奇不敢妄動,更是全神貫註,凝神註意肖金奇的每一個動作。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彼此均深懷戒心的當兒,隻聽門外的華山派弟子突然有人驚呼道:“死瞭,死瞭,曾師兄和王師弟都中毒死瞭,那藥包解藥是假的,兩個人都死瞭。”
楊文遠身子一震,聽得外頭眾弟子的叫喊聲,又驚又怒,喝道:“青林,你騙我?”
長青林也是一呆,急忙回頭向楊文遠辯解道:“文遠,我沒…”
話還沒說完,肖金奇見有機可趁,趁長青林心神大亂之際,當下一劍快如閃電的向長青林頸項斬下,又絕又狠,顯然已決心要置長青林於死地,不再存將長青林生擒猥褻之心。
楊文遠見肖金奇驟施突襲,隨即狂吼一聲:“賊子,休傷吾妻。”
奮不顧身的連人帶劍向肖金奇撞瞭過去,隻攻不守,長劍逕自刺向肖金奇的小腹,劍勢狠惡異常,是玉石俱焚的打法。
奈何肖金奇出招在先,動作又快,這一劍又是蓄足而發,出劍之快,比平日更快上數分,別說楊文遠有傷在身,縱使讓他完好無傷,恐怕也未必擋得瞭肖金奇這一劍,因此楊文遠這一劍雖狠,卻還是慢瞭一步。
眼看長青林一時疏忽,就要慘死肖金奇劍下,這時王笑笑再也不能做壁上觀瞭,冷哼一聲,手中小石彈出,化成一道白線,‘噹’的一聲,小石打中肖金奇的劍刃。
肖金奇這時才驚覺土地廟中居然還有別人,掌中長劍已被王笑笑彈出的小石擊中,隻覺得一股大力傳來,長劍彷彿被人用銅鎚猛擊,勁力反激,震得手腕酸麻無力,全身如受雷殛,長劍幾乎脫手飛出。而王笑笑也在小石彈出的同時,神鷹般俯沖而下,又快又疾,一閃立至。
王笑笑兩手朝楊文遠,長青林後領上一按一提,逍遙紫氣的神功內力貫入,當下楊長兩人力氣彷彿被瞬間抽乾,整個身子空蕩蕩的,如老鷹捉小雞般被王笑笑整個提起。步伐一邁,竟然虛空踏出七尺,輕飄飄地飛瞭出去。
華山派派眾弟子想將王笑笑攔下,卻那擋得住王笑笑的神功?三拳兩腳就被踢翻在地,隻有眼睜睜地看著王笑笑乘風而去,消失林中。氣得肖金奇暴跳如雷,啣尾直追。
王笑笑雖然背揹一人,手提兩人,負重達兩百餘斤,但仍然是奔行奇速,飛躍縱跳不失敏捷。楊、長兩人被王笑笑提在手中,隻覺強風刮面如刀,又冷又勁,不禁心下駭然,想掙脫王笑笑掌控,奈何重穴受制,全身形同癱瘓,連真氣都運行不起來。肖金奇則緊追在後,大呼小叫的叱喝要王笑笑停下放人,王笑笑不去理他,隻管在林上飛奔,月夜馳騁。
肖金奇人稱雲中鶴,輕功自然委實不弱,初時還能緊追王笑笑,隻落後四、五丈,不時的還在王笑笑身後連連發掌,隻不過他掌力不強,勁風難及,全都打瞭個空。王笑笑冷哼一聲,體內逍遙紫氣發揚宏奮,全身微熱,雙臂怒振,形若大鵬展翅,搏扶搖擊九萬裡,長嘯一聲,一道宏亮雄渾的嘯聲遠遠地傳瞭出去,如海波交疊,後浪激前浪,前浪頂後浪,波濤滾湧,嘯聲回蕩山區,一時間四處皆嘯,如黃鐘大呂,莊嚴肅穆,嘯聲雖盡,餘韻不絕。
肖金奇初聞王笑笑發嘯,並不以為意,雖覺王笑笑內功深厚,也不過爾爾。及至王笑笑一嘯而萬山皆應,千松風動而百谷俱鳴,四下曠野回音,足底林濤相和,不禁心裡驟寒,駭然而懼,速度便緩瞭下來。他膽氣既衰,速度緩瞭下來,本來就落在王笑笑身後四、五丈距離,這下子立刻拉大到十丈左右,再加上王笑笑奔行瞭一陣子之後,體內真氣愈用愈出,速度益形增快。
沒一會兒,轉過一個山坳,便失瞭王笑笑蹤影,鴻飛冥冥,沒留半點痕跡。
王笑笑甩開瞭肖金奇之後,速度也跟著慢瞭下來,雙目環視,看看是否有歇息的所在。
楊紫瓊在他背上突道:“師兄,到那山坡上面去,那裡有個山洞。”
王笑笑點點頭道:“好。”
足下一用力,逸出林中,身子如紙鳶飄飛,隨風而至。待得力竭勢盡之後,才又單足一點,怒矢急出,竄上坡頂,果然發現有一處隱密山洞。當下大步而入,將背上的楊紫瓊及手上的兩人放下。王笑笑舒瞭一口氣,伸手在楊、長兩人背上一拍,真力貫入,楊、長兩人立時覺得被抽乾的精力在剎那間又回來瞭,長青林首先跳起,見楊文遠掙紮著要起身,連忙伸手將他扶起。楊文遠看瞭王笑笑一眼,感激道:“多謝恩公相救。”
曲膝一彎,就要跪下。王笑笑笑道:“不用客氣。”
大袖輕擺,一股無形柔力拂出,登時將楊文遠托住,讓他跪不下去。楊文遠心中一驚,眼中露出欽敬之色。王笑笑隻是笑笑,隨即轉向楊紫瓊問道:“師妹,你覺得好些瞭嗎?”
楊紫瓊甜甜的一笑,點頭道:“好多瞭,睡瞭一覺,看瞭一場鬥劍,我精神正旺呢!”
說著,瞄瞭楊文遠一眼。楊文遠臉上一熱,甚覺羞愧,低下瞭頭。他自九歲起就在華山派學劍,於華山派一派有特殊感情,如今被外人瞧見華山派派內鬥,雖然自己受到本派師長追殺,但自覺仍是華山派派的一份子,傢醜外揚,實在是臉上無光。王笑笑淡淡地瞧瞭他一眼,又看瞭一下長青林,道:“你受傷不輕,還是盡快包紮的好,免得傷勢惡化瞭。”
楊文遠經他一提,果然覺得中劍處傷口隱隱做痛,隻是稍一用勁,傷口便有破裂之虞,當下由長青林幫他清理傷口,包紮妥當。這時,王笑笑才有時間好好打量兩人。那楊文遠長得甚是斯文俊朗,鵝蛋臉,遠山眉,一表人才,看似孱弱,實則一雙眼睛清明有神,堅定卓絕,柔中帶剛,一望而知必非池中物,做華山打扮,彷彿便是一個周遊天下的書生文士,儒雅中英姿煥發,雖然身上受傷,臉色蒼白,兼之血跡斑斑,衣衫破爛,但仍不掩其容光英風。
心中暗道:華山派果然如同書上說的那樣子,文山武林啊!再看長青林,隻見她長得極為柔美,尤其是肌膚雪滑玉嫩,白如秋霜,比楊紫瓊還勝三分。鳳眼含黛,櫻唇小巧,眉宇中略顯憂色,身穿苗服,露出瞭手臂小腿,發束金環,腰纏黑索,身材纖細,容顏秀麗,實是千中挑,萬中選的出色美女。眼光則是溫柔之極,癡中帶戀,靜靜地看著楊文遠。王笑笑暗中喝采道:“好個美女。”
回頭瞧瞧楊紫瓊,隻見她正頑皮地向自己擠眉弄眼,伸吐舌頭,笑靨如花,清秀絕俗,洋溢著青春熱力,與長青林沉靜寡言的柔美截然不同,兩人春蘭秋菊,各自擅場。楊文遠休息瞭一會兒,這才向王笑笑感激問道:“敢問恩公尊姓大名?”
言語相當客氣。王笑笑笑瞭笑道:“我叫王笑笑。”
楊文遠口中喃喃低聲念道:“王笑笑,王笑笑,這個名字好熟,我好像在那裡聽過似的?”
楊紫瓊見他居然不知道王笑笑大名,忍不住便道:“就是歌魔笑花郎王笑笑嘛!”
楊文遠聞言一驚,失聲道:“歌魔笑花郎王笑笑?”
兩個眼睛瞪的老大,註視著王笑笑,一臉不敢置信的神色。王笑笑似乎不好意思的摸瞭摸鼻子,自嘲似得笑道:“有什麼不對嗎?”
楊文遠看瞭半天,仍是一臉狐疑,小心謹慎的問道:“你真是七魔十三仙中的歌魔笑花郎王笑笑?”
王笑笑笑笑道:“如假包換。”
頓瞭頓,笑問道:“怎麼?你不信?”
楊文遠搔瞭搔頭,道:“不是我不信,而是歌魔笑花郎王笑笑成名已久,當我在華山派學藝時就聽過師父提起,我隻道歌魔笑花郎王笑笑年歲應該在三十到四十之間,或著年紀更長,隻是…隻是……”
說到這裡,欲言又止,怔怔地瞧著王笑笑。王笑笑笑著接下他未完的話頭道:“隻是我年紀不大,恐怕也不大你幾歲,看起來不像,可是?”
楊文遠臉上一紅,被王笑笑說中心中所想,連忙解釋道:“恩公千萬別誤會,我沒有其他意思。”
王笑笑失笑道:“我怎麼會誤會?這種事我以前也不是沒見過,有好幾次我說我就是歌魔笑花郎王笑笑,別人還不相信呢!都說我在吹牛,招搖撞騙,想用歌魔笑花郎的名義賺幾兩銀子花。還有人說我王笑笑是個白鬍子老公公,說得口沫橫飛,江湖上就是有這些似是而非的傳言,說的煞有其事,其實全是瞎掰,當不得真的。”
說著,笑著搖瞭搖頭。楊文遠則有些困窘的笑瞭笑。長青林生長在苗疆,不知王笑笑之名,當下將身子向楊文遠靠瞭一靠,悄悄地在楊文遠耳邊問道:“夫君,歌魔笑花郎王笑笑是誰?他在中原很有名嗎?”
楊文遠點頭道:“是啊!歌魔笑花郎屬七魔十三仙之一,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與……”
說著,向長青林瞧瞭一眼,續道:“他跟你師伯‘毒魔’茹龍閑一樣,是齊名的高手。”
長青林噫瞭一聲,驚異地瞧著王笑笑。長青林胸無城府,久長苗疆,於漢人的進退應對不甚清楚,心想道:“他才多大,居然就可以與師伯齊名?不知道是真是假?師伯的功夫我是見過的,可以單掌破碑,一指碎石,連像師父這種不輕易服人的人都不得不承認師伯的武功在她之上,他恐怕是在吹牛吧?”
她不善撟揉做作,心中想什麼,臉上就顯現瞭出來,當下露出懷疑神氣,上下打量王笑笑。王笑笑見她不住打量自己,似有不信神色,笑笑問道:“你不信?”
長青林遲疑瞭一下,才道:“我…我看你年紀不大,不會是歌魔笑花郎吧?你是開玩笑的?”
王笑笑笑道:“歌魔笑花郎有什麼好,我為什麼要冒他的名?”
長青林搖搖頭道:“我不知道歌魔笑花郎有什麼好,也不知道歌魔笑花郎的武功有多高,我隻知道你最多也隻大我三,四歲,不太可能與我師伯齊名。”
王笑笑一怔,問道:“你師伯是誰?”
長青林略帶傷感地道:“我師伯就是‘毒魔’茹龍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