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笑笑知道不好,也在後面跟著,他自己無力幫忙,但心中恨透瞭那二個大漢。街上的行人多得很,王笑笑不知閃擠,看著司馬南和二個大漢愈去愈遠,他的腳步快也沒有用。到瞭城外,前面那有四人的影子,這一急,可真不小,好在行人少瞭,他得空就拼命追。越追心越慌,漸漸到瞭無人之處瞭。
倏地傳來長長的一聲慘叫,聽來使人驚心魄散,王笑笑聞聲心中一慘,幾乎暈瞭過去,他知道完瞭。在一處道旁的空地上,直挺挺的躺著司馬南,肩上、胸前,流出一大堆鮮血,氣斷瞭,但雙眼仍然睜著。王笑笑走近他,立即放聲大哭,他傷心極瞭。這一生,隻有司馬南幾個真心兄弟是唯一愛護他的人,現在連這個人也完瞭,怎不叫他傷心?
“大哥,大哥啊,他們是些什麼人?他們為何要殺你啊!……”王笑笑一聲聲哀叫,伏在司馬南的頭上,那是多可憐啊,終於暈過去瞭。在天亮前,他醒來瞭,司馬南的眼睛還是睜著,顯然,他沒有把王笑笑照顧到底,他是死不瞑目的。
“大哥,我要替你報仇,大哥,你對我的義氣,我永遠不會忘的。你壯志未酬身先死,其他幾個弟兄知道瞭也不會善罷甘休的,五毒宮,你果然要的。”王笑笑醒來又哭,他訴著,輕輕的將司馬南的眼睛摸著閉上。他知道和自己等人做對的除瞭五毒宮,就沒有其他人瞭。
天大亮瞭,王笑笑用衣襟兜著土,一回又一回,他就在當地把司馬南埋瞭,留下標記,再哭訴一陣才動身。現在,王笑笑又是一個孤兒,沒有人照顧的小孤兒。王笑笑孤單單的走瞭幾天,一路上邊走邊打聽,也不知走瞭多少冤枉路。這天他來到一處湖邊,問得地名叫“陸京海”。然而天黑瞭,四下看不到鎮市,他又打算走夜路瞭。夜路在他已成習慣,無所謂,問題是他摸不清方向。
一個人坐在湖邊,他希望有個人來問問。側面不遠處,真的有三個人影出現瞭,他一見起身追去。可是剛剛站起就知不對,那三個竟是殺他兄弟司馬南的兇手。想起斯曼啊好歹武功能和自己你也能相差不遠,那麼這幾個人一定更加高明,比起師傅來恐怕也志強不弱瞭。
他在天黑裡就能看出兩箭之外人的面貌,這是奇跡,可是他自己沒有想到這一點,人卻已慌張的藏起來瞭。三個人影正對著他來,在前的就是那李照基。王笑笑心中恐懼,身不由主,發起抖來,不料竟帶動藏身處的樹葉。
三大漢內功深,聽力強,還沒走近即察覺瞭,走在後面的李照基一覺即大喝道:“什麼人?”
王笑笑知道藏不住瞭,咬牙行出道:“是我。”
李照基一見是個十三四歲的孩子,顯然放瞭心,喝道:“你在這裡作什麼?”王笑笑不知如何答,混身直抖。
第二個大漢喝聲道:“老大,這小子的口音不是此地人。”
李照基點點頭,踏近幾步大喝道:“不說實話我宰瞭你。”
王笑笑被逼得隨口道:“我是個孤兒,我錯過宿處!隻好在此過夜。”
第二個大漢想起什麼似的,搶上去喝問道:“你由甘南城來的吧?”
王笑笑發覺自己露瞭口風,心中一急,忖道:“我如說是,他們一定會懷疑我與大哥有關系。”急中生智,立即提起勇氣,搖頭道:“我不知甘南城在那裡,我是,我是……”
那大漢大喝道:“你是什麼?”
王笑笑想不出該說從那兒來才好,但不說不行,答道:“我是由東面來的。”
那大漢冷笑道:“你由天水城來的?”
王笑笑確是說不出地點,這時隻有隨聲附和道:“是的,是的。”
李照基不信,突然冒問道:“你的同伴呢?”
王笑笑這下可聽出苗頭瞭,急忙搖頭道:“我沒有同伴,我隻有一個人。”
第二個大漢道:“大哥,他不會是司馬南要送的人,走罷。”
關照基搖頭道:“這小子眼睛亂轉,顯然是個鬼靈精。”他仍向王笑笑問道:“你小子要去什麼地方?”
王笑笑這回答得快,信口道:“我沒有錢,到處混飯吃,沒有去處。”
李照基冷聲道:“我們要去西域,你願跟我們去嘛?”
王笑笑暗驚道:“該死的傢夥,你仍在誘我。”
“不去,我沒有錢。”王笑笑說道。“不去也行,那我們為瞭保密,隻好把你殺瞭!”那李兆基說換,一把長劍就像王笑笑刺來,完全不給王笑笑解釋的機會。
“哈哈。你們終於圖窮匕見瞭嗎?五毒宮的人都是些雞鳴狗盜之輩,言而無信之徒,今日你們殺瞭我大哥司馬南,以前還擄走瞭我伯父司馬先生,如今就讓我以這一身爛肉血債血產!”王笑笑說著,也激發的兇性,逍遙劍在手,天下我有!
那人看著王笑笑的那把長劍,頓時止住瞭,驚異的看著王笑笑道:“你這把劍,從何而來?”
“我師娘賜予我的!”王笑笑得意的說道。
“哼,看在那把劍的主人的面子上,今日饒過你,實話告訴你,斯曼啊你並非死於我等之手,我等也你並非那五毒宮中人,以後可要將招子放亮點瞭!”那三人說著,展開身形忽悠不見。
王笑笑驚異的看著這個結果,再想想事情的前因後果,不僅還出一身冷汗,如果司馬南並非死於著三人之手,那麼下手的肯定另有其人,那麼這個下手的人到底是何人呢?司馬南在這件事情之中隻是個推波逐浪的作用,並非關進任務,要殺的人也因該是自己,難道是要剪除自己的左右手嗎?還是對殺自己沒信心?
看來事情越加的婆說迷離瞭,看來還是趕緊到西域再看情況如何瞭。
入康定,順著黃河的右岸,前途兩岸都是草原,可是沿途除瞭牧民之外,商旅行人仍很稀少。到瞭夜晚,又能找到市鎮瞭,王笑笑幹脆就向一座山裡走去,他好好的練下苦頭陀的功夫。在剛進山谷之際,他突然看到兩個高大的人影,背上背著長弓,手中拿著長刀,穿著與漢人完全不同。
未入康定,王笑笑早已打聽過瞭,知道康定的人民非常復雜,有漢、蒙、倮羅、西番、麼些、呷密、水田、焚夷等等族,當前所見者,他猜想是倮羅,因為這一族人善獵好勇。有瞭人,他的武功也練不成瞭,生怕別人看到,幹脆他就暗跟著那兩個人看看究竟。
越走越沒有路,翻過幾座小峰,當前是座黑漆漆的沉谷,兩個倮羅大漢似已接近什麼厲害東西,他們取下長弓,搭上利矢。王笑笑估計他們是在捕捉什麼猛獸,他開始不敢再進瞭。不進自己更孤單,跟著倒還有人擋住前面,他猶豫瞭下,認為還是跟著好些。谷太深,情形很險,到處都是陰森森的。
就在這時,前面突然發出一聲怪吼,其聲之大,竟震得全谷皆動,接著就是四周面回聲不絕。兩倮羅照定聲發處,雙箭齊發,緊接著身如猿猴,一同揉升一株大樹之頂。王笑笑雖然會爬樹,但他哪及兩個倮羅,加之谷中全是合抱巨幹,他隻有望樹興嘆的份,毫無猶豫之機。前面突然一隻龐然大物,他一見大驚,悚然忖道:“好大的犀牛。”無處可逃,他隻有閃到一株巨樹後面。
巨犀比水牛還大一倍,獨角似鐵塔,好在它沒有發現王笑笑,這時四肢展開,頭低著,尾巴揚起,猛朝兩保羅藏身的大樹撞去。轟隆一聲,那大樹被懂得枝飛葉舞,搖搖欲倒。巨犀一憧未成功,更加憤怒,身向後退,頭一低,第二次擅得更猛更兇。大樹經過這兩下,咋嚓一聲,竟是連根出土。
兩倮羅在上,隻嚇得同聲驚叫。王笑笑暗叫不好,他知倆倮羅一旦倒地,八成有死無生。見死焉能不救,王笑笑竟忘瞭自己,忽然大喝一聲跳走出去。巨犀一見這邊有人,棄卻那面,扭頭朝王笑笑沖過來。王笑笑見勢大驚,他忽又自悔冒失,然而悔也沒有用瞭,巨犀已到當前。事急無奈,他隻有寄托在枯大師的功夫瞭,猛一提氣,右拳全力打出。
他的拳出手,巨犀也到瞭,兩下一湊,詎料竟發出炸雷一般的大震。犀牛不但被阻,而且被王笑笑打得整個身子翻起數丈,又轟的一聲倒在地上。巨犀不動瞭,巨大的腦袋竟被打開瞭花,一股鮮血,宛如泉水一樣湧出。王笑笑驚呆瞭,他怎能相信自己有這樣無比的神力。其實以枯大師自己來也不可能一下把巨犀打死,這是王笑笑吞瞭“長生金闕靈液”之功,他現在的神力,可說已到瞭無法估計之境瞭。
兩個倮羅也嚇傻瞭,他們認為王笑笑是神聖下凡哩。還是王笑笑醒得快,這時他已證實自己確有莫明其妙的武功瞭,隻見他抬頭叫道:“朋友,你們懂漢話嘛,快下來。”
原來兩個倮羅又重新爬到另外一株樹上瞭,這時聞喚,雙雙齊向地面縱落,其一接口道:“神仙,我們都懂大漢語言,多謝你救命之恩。”
王笑笑笑道:“那就好辦,你們住在什麼地方,快去喊人來抬死牛。”
另一個保羅連聲答應道:“是、是、是,我隻要吹響號角,族人們立刻就到。”
王笑笑笑道:“你們什麼獸不捕,為何找這樣兇猛的犀牛?”
先開口的倮羅道:“這隻犀牛已害死敝族十個勇士瞭,我們發誓要除它。”
王笑笑看到另一倮羅翻山去吹號角,笑道:“原來如此,今你們運氣好,恰好遇到我。”
那倮羅感激到:“神仙是我族大恩人,務請大駕光臨敝族。”
王笑笑搖頭道:“我有急事去辦,現在不能耽擱,等到將來罷。”
耳聽山上號角已在鳴鳴叫,他向那倮羅道:“朋友,再見瞭。”那倮羅依依不舍,忙將王笑笑送出山口。
耽擱瞭大半夜,王笑笑走不到三十裡就天亮瞭,恰好,前面有鎮啦。打聽之下,知道地名為“噶大幕”,在鎮上吃的是小米飯,他吃不下,再走一傢,更糟,那是青稞飯,他連口都不敢開。康定能產的糧食,隻有豆、麥、小米和青梨,大米一粒也找不出,內地去那兒的人,黃河北的佬還可,南變得佬可就慘瞭。尤其是專吃大米的人,隻好餓肚子,不過肉倒有得吃,而且相當多,因為那是以畜牧為主的。
走出那條不大的街市,王笑笑隻得再向前進,不過他已不能沿江走瞭,隻好過江,直奔黃巖鎮城。黃巖鎮城為康定西部最大都市之一,商旅如雲,惟龍蛇混雜,各族人等都有,尤其是東西豪客,南北英雄,他們都以此城作為通西藏、青海、新疆等地的聚散之處。
王笑笑到達黃巖鎮是第二天的中午瞭,有大城,他認為這可以吃頓大米飯瞭。出他意外之外,一連走瞭十幾傢店,最上等的是面食,大米依然不見。他氣瞭,邊走邊罵道:“真是野蠻之地。”忽然在一處廣場上,他一眼看到瞭李正義,不禁大喜,高聲喊道:“李三哥,李三哥。”
李正義在遊人中閑玩,耳聽有人在叫,回頭一看,他想不到竟是王笑笑,也很高興,回身迎上道:“笑笑,你走得真快。”
王笑笑道:“袁鳳學和蔡龍義也來瞭?”
李正義點頭道:“還有一位大俠名叫何飛,人稱“南天雁”,等會我帶你見見,他也是司馬兄弟的好朋友。”
王笑笑戚然道:“可惜我司馬大哥已不在人世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