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寶堂內,宋玉致當先大咧咧地坐下,嬌聲叱道,“好瞭,快開始吧,我們要怎麼賭?”
幾個紈絝少爺一看宋玉致的架勢,不由得面面相覷,感到一陣蛋疼,這樣的小姑奶奶,贏又不敢贏她,可是不贏她的話豈不是花錢陪她玩瞭,那自己的計劃就完全泡湯瞭。想到此處,楊曉和孟海洲對視瞭一眼,又把目光落在滿臉毫不在意的於洋身上,眉頭一皺,計上心來。
“就按於少的習慣來如何?是一千兩起?還是…..再稍大一些?”眾人圍著桌子坐下,楊曉開口笑道。
“一千兩起?!”宋玉致驚叫一聲,白嫩的小臉漲得通紅:“你們賭得這麼大啊?”她雖然是宋傢唯一的掌珠,但平常吃穿用度都被準備的妥妥當當,她一個女孩子除瞭興致所至買點金銀首飾之外也沒什麼太大的花銷項目,身上出來裝著百八十兩的銀稞子已經是多的,卻怎麼也想不到到瞭這裡居然一把就是一千兩!荷包裡的銀子總共加起來也隻得十一之數………
其實,這才正常,千兩紋銀至少有幾十斤的分量,就算是爆發戶也不會當真帶著幾十斤的銀子四處亂逛,畢竟這個世界還是有銀票這個物事的說……
“一千兩?……那得玩到什麼時候去?本少爺可沒那麼多的時間,痛快點,每註一萬兩打底,上不封頂,就這樣好瞭。”於洋哇哈哈一笑,“本少爺有的是銀子,區區數目,何足掛齒!”
唐元嚇瞭一跳:“一註千兩已經不小瞭,於少。”他可是清楚的知道,於洋一共就帶出來瞭五萬兩,若是當真萬兩為底,上不封頂,運氣不好的話,分分鐘就輸幹凈瞭,但轉念一想,早點輸光瞭也好,今天已經輸瞭不少,再說字據已經拿回來瞭,可不能再把兄弟也搭上,若隻輸個五萬兩,倒也不算太大的事,如此一琢磨,也就不阻止瞭!
“還是於大少為人爽快!我就最喜歡骰子這玩意,大傢各憑運氣,一翻兩瞪眼,公平又公道。”孟海洲哈哈一笑,道。
“少廢話,趕緊的,怎麼玩?比大還是比小還是猜點?”於洋有些不耐煩的樣子,若是有細心人,便可以看到,於洋的眼睛似乎已經紅瞭,這表示藥力已經開始發作瞭。
機會接近瞭!
孟海洲不動聲色的看瞭看於洋的眼睛,道:“就賭簡單一點,猜大小,如何?”
於洋點點頭:“行!”
公平起見,凡是參與玩的都拿出足夠的銀票,然後輪番擲骰子,誰的點數最大,誰坐莊。按人頭數,若是七個人,那就是一莊七把骰子,若是六人,就是六把。然後結束這一輪之後,便有最後一把誰勝瞭誰坐莊。
眾人謙讓一番,計有於洋、孟海洲、孟飛、楊曉、楊威五人參與賭局;唐元現在身上清潔溜溜,隻得旁觀的資格。宋玉致氣勢洶洶的前來,身上帶的銀子卻不夠,銀子不夠,就算是天皇老子也沒情面講,也隻好淪為看客。一張俏臉氣的通紅,顯然是覺得丟瞭面子。
於洋心念一轉,如此大靠山豈能不利用一二,道:“玉致小姐乃是女兒身,自然不能跟我們湊在一起胡鬧,依我看來,玉致小姐不如飄紅如何?”
“什麼是飄紅?”宋玉致眼睛一亮。
“所謂飄紅,就是局外賭。就是說你不參與賭局,但卻還是可以押註!比如說你押五兩銀子我勝,我若是輸瞭,是我拖累瞭小姐,則你這五兩銀子也就拿不回來瞭,算是公共陪註,為另外的賭客平分,但若是我贏瞭,則是小姐帶旺瞭我的運氣,你就可以連本帶利合共拿回十兩。”於洋細細解釋。
“好!”宋玉致頓時興致勃勃,“那麼第一把我壓你五……五兩!”
於洋大笑:“美人押註,大漲運氣!我必勝無疑啊。”
楊曉等人冷笑著看著他,人人心道:笑吧,笑吧,馬上你就該哭瞭!
眾人都擲過瞭骰子,隻剩下於洋一人,現在是孟海洲點數最大,乃是一個六點,兩個五點,十六點,以三枚骰子而論,這已經是相當大的點數!若是不出十八點的祖宗豹子,就隻有十七點能贏他。
楊曉等人臉上都露出得意洋洋的神色。隻要是孟海洲做瞭莊,就有把握一口氣做下去,讓於洋這傻小子輸的連褲子也脫在這裡!先讓他輸紅瞭眼,就能順利的繼續事先定的計劃瞭。
於洋將三粒玉石骰子拿在手裡一掂,臉上似笑非笑,心中卻不由得大罵,光在茶水裡搞點名堂也就罷瞭,居然骰子也做瞭手腳!裡面分明是灌瞭別的東西,輕重分外不好把握。
此中灌得肯定不是鉛,因為若是灌鉛,會有偏重,但現在裡面分明很平均;惟有灌註水銀一類的流動性物質,才能使個中玄機變化莫測,隻有熟悉其中奧妙之人,才能投出理想的點數,若是常人,就算發覺其中有詐,也無可奈何,至於自己呢……
於洋吹瞭一口氣,手腕一旋一提,三粒骰子嘩啦啦掉落骰盅,碰撞著發出悅耳的聲響。同時,於洋右手貼在桌案上,一縷細如尖針一般的氣流,神不知鬼不覺的從指間發出,綿延到瞭骰盅之中……
眾人不約而同的屏住瞭呼吸,張大瞭眼睛看去。
三粒骰子滾瞭幾滾,停瞭下來。
“這……這怎麼可能?”楊威瞪著眼睛驚叫出口,一臉懊喪。
孟海洲一方眾人紛紛發出失望的嘆息,唯有唐元高聲喝彩,手舞足蹈,哈哈大笑。
兩粒六點,一粒五點,十七點!正好比對方點數最大的孟海洲大瞭一個點。
孟海洲一方希望落空,人人目瞪口呆:“於洋這傢夥今天真是走瞭狗屎運啊!不會是賭神附體瞭吧”
於洋喜出望外的叫道:“哇哈哈,玉致小姐果然好運氣,把我帶旺瞭,真真是天隨人願,今天合該老子大殺四方!”說著合上骰盅,在手中不中搖晃,催促道:“下註,下註,快下註!”一副急不可待的模樣兒。
“啪!”於洋將骰盅砸落在石桌上,隨即松手,一隻手卻輕輕的扶在瞭石桌邊上,一臉的緊張。但內力卻已經潛到瞭骰盅底部,蓄勢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