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李可珍的父親和妹妹來看望我瞭,他說:“我們傢真對不起你。我那孽女李可珍不爭氣跟人私奔瞭,要是出現在我的面前,我一定一刀宰瞭她。但我們永遠記住你的救命之恩,小女兒李珠說瞭,隻要你願意改邪歸正不當男妓,她願意嫁給你。”
我看著李珠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心裡充滿瞭矛盾。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李珠也到深圳電腦培訓班學習。她開始每周都來到我的住處為我洗衣,燒飯、打掃衛生。每回她來,總會帶來一束紅玫瑰花放在我的床頭櫃上,認識她的人都把她當成我的小妹妹。
在一個周末的晚上,我擁著她在舞廳裡跳舞到10點多鐘。我要送她回學校,她執意不肯,一副淘氣任性的樣子。她提出去我的住處喝酒聊天,我不忍心令她失望,她是一個好女孩子。於是,我帶她去瞭我的住處。
時針指向午夜12點,李珠已經微微有些醉瞭,她自言自語地說著表白情感的話。第二天,她醒來發現自己躺在沙發上,我一臉困倦地守在她身邊,她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1997年10月5日,李珠手捧一大束紅玫瑰來到我的住處,我拍拍她的頭表示想念。她從衣袋裡取出兩張電影票,眨著明亮的大眼睛說:“這是世界上最好的悲壯愛情片,據說上演的是一個能把人感動得淚流滿面的故事。”
電影叫《泰坦尼克號》我們整整看瞭三個多小時,李珠從頭到尾都流著眼淚。我們走出影院已是深夜一點多鐘瞭。她說:“為什麼你不能給我像《泰坦尼克號》那樣的愛情呢?”
我站在她的面前,一字一句地對她說:“你是一個讓人不忍傷害的女孩。愛情對我來說已是一種奢侈,我不敢輕易去侵犯……”
我看著她頭也不回地跑瞭。我知道她這一走,我將永失我愛,但我不後悔,因為我給予不瞭她理想中的愛情。我相信總有一天她會明白我所表現出來的“無情”正是為瞭給她一份特別的關愛。
男妓就像走鋼絲的演員,希望自己能停下來,然而一時三刻停不下來。停下,就意味著失去金錢;停下,就意味著從鋼絲上摔下來,掉進貧困的深淵。從此,我不屬於自己而屬於眾多的女人,與我做愛的女人僅僅是一張張紙幣,我在金錢堆裡瘋狂地縱身著。當百元面幣一張一張越疊越厚,而我的體力消耗一天更比一天慘重,我感到自己的可憎和可怕,釘上瞭永世無法卸掉的恥辱十字架。
當我在夜深人靜,獨自品味自釀的苦酒時,我終於明白其實我是從一開始就錯瞭,依附他人的富貴就像抱住天上漂浮的殘雲。今天喜歡你,給你幾天,更有年輕者會隨時取代的,男人決不能出賣自己而吃軟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