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帥成瞭一個最倒黴的英雄。
他被四位大叔警官扯胳膊扯腿地舉著到瞭拳擊室。這個拳擊室,經常是警官警花們在鬱悶的時候,跑到這裡出氣的地方。
文敏副局長最先戴好瞭拳擊套子。等四位警察大叔把楚帥一放下,她立刻象狼一樣地撲瞭上去,嘴裡還亂喊:“臭小子,你敢欺負我哥哥,我要替我哥哥報仇!”
楚帥立刻象見風一樣在拳擊室裡兜圈子。
門窗都關嚴瞭,想逃出去是不可能瞭——隻能靠小時候練成的超級速度,躲避文副局長的凌空閃電腿,還有輪著胳膊亂打拳。
親眼目睹瞭楚帥“流氓暴力得”行為的大嬸警官自動加入瞭圍追堵截的行列,終於把楚帥摁倒在一個墊子上,踢裡撲楞地一陣子好打。
以文敏副局長為首的內勤大嬸警官們打完瞭還不算,還要楚帥請客,要不然就以楚帥無法無天竟敢在警訊室打人,嚴重藐視警察的違法行動拘留二十四小時。
楚帥表示完全同意,打電話給譚秘書,叫她訂酒店,又打電話給惜惜小管傢,找一輛豪華大巴,拉警官們開洋葷。
實際上,這是文敏副局長把楚帥當成自己人的一種非常規行動。她對那位老是扯虎皮做大旗的哥哥幾乎到瞭深惡痛絕的地步瞭,有時候看著被他玩弄的小女生哭哭啼啼的可憐樣兒,她做為女人,恨不得把這個一母所生的同胞哥哥一槍崩瞭。
可是,她對自己的親哥下不去手。局裡的人也拿這位太極拳協會副主席沒辦法,礙著文敏副局長的面子,對王文財一逼狗糟的烏瞎稀勾當,隻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王文財成瞭警局的一塊心病瞭。
但是,楚帥以他的小流氓式的智慧,卻把王文財給知徹底震住瞭。王文財在醫院裡,還沒有清醒過來的時候就迷迷糊糊地喊,打死我,也再不去那倒黴的警訊室,楚帥,你這個天生的,你無賴加變態……
文敏副局長在電話裡對她的親哥道:“以後,你跟楚帥有什麼事,就按照你們立的字據辦,別動不動就拉著我的名頭,到處招搖。”
王文財無可奈何地他的親妹妹道:“咱老王傢真出人才啊,一個堂堂的副局長,連一個小混混都收拾不瞭,你真能啊你,胳膊肘往外拐,你以後就當沒我這個哥哥……我……我一頭撞死算瞭……”
文敏副局長關瞭電話,彎下腰,對趴在墊子上的楚帥道:“我那親哥被你那流氓妙招治服瞭,徹底熊瞭,唉,楚校長,楚副主席,楚老爺,來,來,趁著吃飯前的空兒,起來傳授點小流氓點子來。”
“傳授個屁,這純粹是瞎貓碰死耗子,撞上的,局長的哥哥大人,乃膽小怕事之人,不敢跟灑傢比橫,所以,灑傢就賭他不敢比拍磚,先用砸酒瓶子嚇他,讓他徹底死心。”
楚帥起來拍瞭拍屁股,“以後,局長大人要是碰到瞭耍無賴的,拿著炸藥玩綁架的,灑傢很樂意幹點揚名立萬救民於水火的勾當。”
文敏副局長知道楚帥跟她玩陰謀詭計,卻並不點破,揮手召集手下,回去換便裝,出去上四星級館子吃生猛海鮮。
豪華大巴拉著一幹警官警花到瞭鹿鳴山後面的帝豪大酒店。此酒店是正兒八經的四星級涉外酒店,大白天地,年收入過百萬的高檔公關小姐們,開著私傢車到酒店上班。
帝豪是一位臺商經營的獨資酒店。據說,跟市長是鐵哥們兒,連情人都經常換著睡。
楚帥出手闊綽地上瞭個每人988元的高檔標準,讓一貫沒啥大油水的幹內勤的大叔和大嬸們大吃生猛海鮮,飛禽走獸。
酒席進行到一半,譚秘書進來對楚帥耳語道:“教育局的一位副局長在隔鄰的包廂裡,今天上午,我和學校裡的副校長對資金轉帳時,他打電話要求暫停進行,說是市裡要增加貧困學生撫助基金,他說必須把捐助資金的30%打到教育局開設的帳號裡。”
“**他***,什麼狗逼玩意兒,老子去會會他。媽**,老子窮得上不起學的時候,怎麼不見***教育局發一分錢給我。我這大把的青春年少都是背著菜簍子背著煤簍子一步步踩出來的,從來沒靠啥扶貧基金活著。”
楚帥起身,示意文敏副局長他們繼續放開瞭吃。然後,轉身,跟著譚姐姐到瞭隔鄰的房間。
酒氣熏天,男女混亂。一個很騷的公關正張著兩腿給一位官員喝桃花酒。
夠淫蕩!
他娘的,敢情扶貧基金都花到這上頭瞭,怪不得***教育局的大小官員們一個個都富得流油,比他娘的大款還大款。
敢情這基金那基金都灌到女人的逼裡去瞭!
“老子楚帥,這裡有他娘的喘氣的嗎!”
楚帥等瞭老半天,沒有一個人理他,火瞭,拿起桌上的兩瓶紅酒,咣咣摔到瞭墻上。
一眾男女這才歸位,瞪著眼睛看著楚帥。
“哪個是那什麼鳥什子的教育局副局長,站出來讓老子認認!”
楚帥一隻腳踏在酒桌上,挨個掃瞄瞭一眼。
譚秘書用手指一指在沙發裡忙著穿褲子的男人,“就他,趙邊連,教育局三把手。”
楚帥用手一指趙邊連,“來,就你,站起來,也別穿你那JB褲子瞭。”
楚帥語調稍為平靜地說瞭一遍,那趙邊連竟然沒反應,慌裡慌張地摸索著要系腰帶。楚帥聲音驀然提高八度,“**你媽,你給老子站起來!你他娘的有種吃私貪污,就該知道有人會他娘的跟你算算黑帳,好的,敢黑老子的錢?”
楚帥把一盤奶油生菜沙拉嘩地一下,扣到瞭趙邊連的頭上,“你個逼貨,你上午打電話那神氣呢,你姥姥的,老子的錢你說扣就扣,你當那是你傢的菜籃子,想拿多少拿多少,你媽**……”
楚帥走到嚇得渾身篩糠的趙邊連身邊,一把提瞭起來,往外就走,剛走瞭兩步,有一個穿著稍為整齊一點的人擋住瞭楚帥,“兄弟,見好就收,有醜別丟在外邊,能不能賣我個面子?”
“你是哪根蔥,老子非得尿你這一壺嗎,土地爺的廟倒瞭,顯出你這麼個二逼銼貨,要得瑟滾到女人的逼裡去得瑟!”
楚帥猛地一把把那傢夥摔到瞭一邊,提著趙邊連繼續往門外走。
嘭!嘭!嘭!
身後突然響起槍聲,有一發子彈擦著楚帥的耳邊呼嘯而過。
“楚帥,你小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在政法委幹瞭十多年,你這號的見多瞭,你**,信不信我一槍崩瞭你!”
那傢夥氣勢洶洶,漲紅著臉,“老子周紅根,政法委副書記,你給我聽好,別嚇尿瞭褲子!”
周紅根端著槍,又想摟板機,卻不防譚秘書閃電般身影一晃,手腕一抖,扣住周紅根的胳膊,往處一別,將他手裡的槍奪瞭下來。
楚帥冷笑:“好,你很好,叫周紅根是吧,好,在政法委幹瞭十年是吧,好,錢撈得我估計也夠數瞭……哼哼……”
楚帥突然咣地一腳把房門踢碎瞭,接著轉身,手裡仍然提著那個嚇傻瞭的教育局副局長,“好,你們都能,都是老子,那咱今天看看到底誰是老子!”
他揚頭對譚梓嫣道:“聯系幾傢有影響力的媒體,咱們就在這兒,開一個別開生面的記者招待會。”
一聽到要找記者采訪,囂張得不可一世的周紅根有些心虛瞭。
楚帥說得沒錯,他從副鄉長幹起,一路撈著油水上來,當到這個主管娛樂掃黃的政法委副書記,貪瞭兩千多萬瞭,判死刑也夠瞭。
早就聽說楚帥天不怕地不怕。要是真的讓他把桌上的幾位逼出實話來,恐怕,以後的日子就要在牢獄裡過瞭。
周紅根腦子轉得挺快,突然想起褲袋裡有一個專用報警器。這是遇到緊急情況時,可以直接報給公安的局長和副局長的特急電話。
其實,不用他按特急電話,文敏副局長早就聽到瞭楚帥那特有穿透力的聲音。接到電話,文敏副局長仍然不惶不急地啃瞭一個豬蹄子,這才指揮手下,把走廊等通道控制瞭,令其他警察在門外警戒,她一個人進到瞭房間。
周紅根氣急敗壞地吼:“怎麼才來,你們警察是幹什麼吃的,再晚一步這裡就血流成河瞭!”
“實在不好意思啊,周副書記,警局這段時間掃黃打非,傢裡全是內勤,刑警隊和派出所的民警都派出去瞭,我們房局都打瞭十幾次增編報告瞭,這不也一直沒批下來,人手不夠,我連檔案室的都帶過來瞭。”
文敏副局長不慌不忙,對答如流,並且,還故意假裝看不見楚帥手裡還提著一個大活人。
“快,叫幾個人過來,把那楚……帥銬起來,**,膽大包天,沒有王法瞭他!”
周紅根見到救兵,那神氣又趾高氣揚瞭,沖楚帥瞪眼:“你小子等著,老子整不死你!”
“**你媽,老子現在就整死你!”
楚帥端起那剛上來的大盤鯰魚,嘩地一下悉數扣到瞭周紅根的頭上。
周紅根被那滾熱的鯰魚湯淋得烏哇亂蹦,習慣性地往腰間掏槍,楚帥端起那盆四喜鮮蝦湯,嘩地一下澆到瞭周紅根的頭上。
周紅根跳到沙發後,抹瞭一把,嚎叫瞭一聲,“王……王文敏,你的立場有問題,你見死不救!”
文敏副局長卻並未理周紅根的話,一把把楚帥推到門外,喊道:“技術組現場取證,李秀清,把楚帥銬起來帶走!”
李秀清裝模作樣地拿瞭手銬在楚帥的手腕上晃瞭兩晃,然後照楚帥的屁股上踢瞭一腳,“你膽兒肥瞭你,政法委副書記你也敢打,叫你小子吃不瞭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