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大笑道:“你師兄馮萬春是我所逢的第九個用劍高手,你不會強過他。”
小姑娘又撲上去,劍勢加強數倍,人影隱於劍氣之內,大有排山倒海之威。
蒙面人知道遇上強敵,不再開口,拔身而起,劍勢大張,同樣化成一團銀花。兩團劍氣一觸,異聲似萬鐵交鳴,勁風激蕩,威力絕倫。旁觀者受不瞭勁風排蕩,全被迫進林內,連十丈外的樹木也震撼得枝折葉飛。這一鬥,真正是棋逢對手,一直鬥到東方發白仍舊分不出勝負。
這時候山下又來瞭兩人,六郎看到就是店裡所見的溫傢兄弟。他們衣服換瞭,表面已看不到傷處,立向嶽北樓道:“小丫頭來瞭幫手。”
嶽北樓搖頭道:“不會,這邊還有入地俠,一旦動起手來,吃虧的仍舊是那兩人。”
六郎道:“白老頭今天要回來哩。”
嶽北樓道:“西蜀霸王名聲太高,他不會出手的。”
這時那蒙面人突然閃出圍外大喝道:“你我功夫互見,再打下去也沒有結果,現在天色已亮,應該收手瞭。”
溫謹梅兒冷笑道:“好的,我查出你們的根據之地時,叫你安身不得。”
蒙面人大笑道:“我等著姑娘來時再決勝負。”
他說完又向旁觀的道:“諸位,這幾天招待不恭,希請見諒,不送瞭。”
說完他拔身縱起,就這樣結束瞭,觀眾也紛紛散去,溫謹梅兒又走到小房門口向六郎道:“你看到瞭。”
六郎點頭道:“強盜讓你打走瞭。”
溫謹梅兒哼聲道:“你若不想吃鞭子就少講風涼話。”
她扭轉身去,招呼溫氏兄弟道:“叔叔,回店去罷。”
大漢之一問道:“你來的目的是試探他們的武功,這人的劍術到底是什麼路子?”
溫謹梅兒搖頭道:“並非中原各派的,其劍術我一時還看不出,不過我已記得幾招,回去問爺爺就知道瞭。”
嶽北樓一見他們走後,笑向六郎道:“你對她那種態度,我生怕她向你下手。”
六郎道:“她下什麼手,武功再高,她難道要對付我這麼一個不懂武功的人?”
嶽北樓道:“她打你幾個耳光也吃不消呀。”
六郎道:“現在她打我不到瞭。”
嶽北樓哈哈笑道:“她的手出手如電,隻怕連我也不易躲開哩。”
他也不問賢弟憑什麼如此自信,催著道:“我們下山罷。”
六郎道:“那葉大哥呢?”
嶽北樓道:“他早已向我暗示告別,我們就此上道西進罷。”
六郎道:“你餓不餓,我出城時,替你買瞭一包吃的來。”
嶽北樓激動道:“你認為我在這裡沒有吃嘛?其實天地雙俠對我們很客氣哩。”
第二日,六郎正和嶽北樓商議事情,突然夥計捎話來,有人找嶽北樓。
嶽北樓讓六郎等會兒,他自己去見客。
六郎看出那三人都帶兵器,而月人人都有怒容,立知不對,他立即偷偷的從光線暗淡之處靠過去。耳聽北樓道:“大哥,多年不見瞭。”
年紀最大的大漢還端著酒,這時猛地放下,啦的一聲,震得酒飛碗跳。
“誰是你大哥。”
大漢兇霸霸的,大有怒不可遏之勢,另外兩個大漢看也不看仍在狼吞虎咽。
嶽北樓似也有氣,大聲道:“既然如此,那又為什麼找我?”
那大漢嘿嘿陰笑道:“幾年前,你不願參加那件事情也還罷瞭,居然暗中破壞我的買賣,接著就藏起不見瞭。嶽北樓,有道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今天你怎麼說。”
嶽北樓當護院,顯然是為瞭逃避什麼,這時被大漢點破,六郎竟也豁然瞭。
那大漢又待接下去,但被嶽北樓擺手道:“薛汜水,慢點,當年那件事我早說過,對方是可憐人,我不幹,同時我也極力阻止,誰叫你們不聽勸告。”
看來是結義兄弟多年的恩怨,六郎覺得自己多聽無益,就回去自己喝酒。
過瞭一會兒,倏地傳來長長的一聲慘叫,聽來使人驚心魄散。在一處道旁的空地上,直挺挺的躺著嶽北樓,肩上、胸前,流出一大堆鮮血,氣斷瞭,但雙眼仍然睜著。六郎急的一跺腳,好容易找到這麼一個幫手,卻被人殺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