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剛關於妹妹滑雪動機的猜測,幾乎可以說是沒有根據的胡言亂語——那天阿悅的的確確是同朋友去滑雪瞭,不過全是女孩子,並沒有如哥哥料想的那樣同某個男孩子在外面開房鬼混——要真是這樣的話,阿悅才是全傢人當中「開年」最早的那個才對。
不過志剛也沒完全猜錯。自從上次中元節之後,阿悅一回到學校裡便迅速地鎖定瞭一個帥氣的男孩——阮曉哲,而且同她一個班。她還記得第一次約會的情景。
「太好啦!我擔心你不會來呢……」站在樹影裡的曉哲似乎松瞭一口氣。
「我也是……」阿悅感覺到臉頰在發燒。當曉哲伸手過來握著她的手時,她下意思地掙瞭掙,卻沒有拒絕。
那是個盛夏的夜晚,兩人就這樣開始瞭第一次約會,手牽著手繞著教學樓一圈又一圈地踱步,誰也不知道要說點什幺才好,誰也沒有勇氣將對方擁到懷裡,更別提有輕吻之類的過分行爲瞭。
進行第五次約會的時候,兩人在校門口無意中撞見瞭一對情侶,男的帶著個墨鏡,看那老成的模樣像是個學長,女的他倆都認識,正是同班同學黃娟娟。
因爲是迎面撞上,阿悅和曉哲避無可避,阿悅隻得硬起頭皮打瞭個招呼:「嗨!真巧啊!」
「喲喲喲!你們倆倒搞在一塊瞭?」娟娟驚訝地打量著眼前的這對新情侶,「這是多久的事啊?地下工作者哩……」她好奇地問道。
「沒幾天啦!」曉哲紅著臉說,全班人都知道他之前追黃娟娟被無情地拒絕瞭。阿悅見男友因尷尬而詞窮,忙搶過話頭來說:「我們才開始約會,第五次……」
「呀!都約會五次啦!」黃娟娟叫起來,一臉難以置信的神情,「這幺說,你們開房做過啦?」
「沒……沒有……」曉哲連連擺手,阿悅怯怯地說:「我們連接吻都沒試過……」
「唉!真是一對純情的少男少女啊!都約會五次瞭還沒開過房,這進度……真讓人著急哩!」學長在邊上說。
黃娟娟瞪瞭他一眼:「人傢哪像你,約會第二天就開房的!」
「呵呵……速戰速決嘛!」學長笑嘻嘻地說,大腿上挨瞭狠狠地一擰,痛得哇哇直叫,「她說的是昨晚上的事,今兒是第三天呢。」他笑著告訴曉哲和阿悅。
曉哲愣瞭一下,吃吃地問道:「這幺晚瞭,難道……你們還是出去開房的?」
「你猜對啦!」黃娟娟搶著說,那表情很是自豪,「長夜漫漫,呆在寢室裡瞎掰有什幺勁兒,還不如找點幹點快活的事兒幹幹。要不……咱們一起去吧?」
「啊……」兩人不約而同地叫起來,面面相覷地覷著對方。娟娟和學長見他們一時拿不定主意,隻得撇瞭他們,相擁著走出瞭校門。
看看學長和黃娟娟走遠瞭,曉哲捏瞭捏阿悅的指尖,「走吧?」他低聲說,聲音跟蚊子嗡嗡似的。
小悅嗯瞭一聲,便被扯拽著往校門外一路小跑起來。大約跑瞭一百多米,才追上瞭走在前面的學長和黃娟娟。
「隻是……隻是開房喲!」小悅氣喘籲籲地提醒道——對於開房這件事,她隻有模模糊糊的概念。
「呵呵!跟上來瞭!」學長和黃娟娟低聲地笑。學長回過頭來看瞭看他們倆:「又不是去做什幺罪大惡極的事兒,你們放自然些,其他的我來搞定……」
「對啊!自然些好!」黃娟娟附和道,一把將阿悅拉到身邊來,在她耳邊低聲說:「阿悅同學!難得你下這幺大決心,告訴你吧!抵抗是沒有用的……隻要過瞭今晚,你們就會變得像我們倆這樣相親相愛的啦!」
「是嗎?!」阿悅連忙從黃娟娟手裡掙脫開逃回瞭曉哲身邊。兩人就這樣忐忑不安地跟在後面,穿過車來車往的斑馬線朝對街的「如傢酒店」走去。
所有登記的過程都是由學長一手包辦,甚至都不用出示身份證或者學生證。
在走廊,黃娟娟裡把一把鑰匙塞給阿悅,指著一道漆紅色的門笑嘻嘻地說:「這是你們的房間。」
阿悅看看手中閃亮的鑰匙,又看看那道神秘的門,「難道我們不分開住?!」她問道。
「哈哈哈……」黃娟娟笑得直不起腰來,「如果……如果你還是處女之身,這樣問我還能原諒你。你有見過情侶開房是分開住的嗎?」她反問道。
「這……這也太可怕瞭,」阿悅慌張起來,甚至爲這個輕率的決定而感到後悔,「我連想都沒想好,就這樣跟著你們來瞭……」她嘟嚨著。
「去吧!去吧!」黃娟娟奪過鑰匙來,麻利地替阿悅把房間門打開,推著她進瞭房間,「戀愛是容不得半點遲疑的,當然是來得越快越好啦!我們就住在隔壁,有什幺事你敲敲墻壁我就能聽得見……」她說完就走出去瞭。
曉哲進來時隨手關上門後,兩人一個坐床的一邊,一個坐在床的另一邊,中間隔著雪白整潔的床單,就這樣背對背像兩個木偶人一樣枯坐著。房間裡靜寂無聲,誰也沒有動一動,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唯一能聽見的聲響,就是墻壁上那座掛鍾發出來的滴答聲。
大約過瞭一二十分鍾,阿悅終於鼓起勇氣打破瞭令人尷尬的沉默:「咱們……還是說找些話來說吧?」
「嗯嗯嗯……」曉哲連連點頭,卻不敢轉身,努力地在腦海裡搜索浪漫的片段。
阿悅見他又是半晌沒吭聲,隨口問道:「你覺得,中國目前的金融狀況怎幺樣?」
「啊?」曉哲的聲音聽起來懶洋洋的,倒像是在打哈欠一般,「依我看,銀行還應該在系統穩定安全方面有所加強,你說對不對?」
「對!不對!……」阿悅一緊張,立時方寸大亂,「我到底問的什幺鬼問題呀?!」她懊惱地想。正在這時候,一陣叮叮叮的門鈴聲救瞭場。
「誰呀?等等……」阿悅跑過去開門,這時候除瞭酒店的服務生還有誰呢?
「查房啦!查房啦!」門一打開,黃娟娟就嚷起來,嚇得阿悅六神無主:「怎幺是你呢?到底發生什幺事瞭?」——「警察」這個詞突然從腦海裡蹦瞭出來。
「開玩笑的啦!別擔心……你們又不是在賣身!」黃娟娟將一個四四方方的小塑料包塞到阿悅手裡,「想必……你們也沒有帶,我就給送來啦!」她壞壞地笑著。
阿悅打開手心一看,錫亮色的包裝上赫然印著「durex」幾個字母,
「這……這不就是……避……避……避孕套嗎!」她失聲叫道。
「傻帽!這就是你以後最忠實的夥伴啦!」黃娟娟說著便退到瞭門外,又探進一顆頭來,淫淫地笑:「加油咯!」說罷「嘭」地一聲拉上瞭門。
「阿哲……」阿悅羞得不行,嬌嗲嗲地奔到曉哲跟前,將避孕套硬塞給他,「這大概是給……給……給你的!」她結結巴巴地說完轉身跑進瞭浴室裡。
「給我做什幺嘛……」曉哲嘀咕著,捏著薄薄的避孕套就像捏著一片燃燒的火紙,不知道如何是好。這時,浴室裡傳來嘩嘩的水流聲,阿悅開始沖涼瞭。
「這……明擺著要獻身與我的節奏啊!」曉哲猛然間醒悟過來,心裡不禁一陣狂喜,「好……就在今晚!就告別處男之身吧!」他下定瞭決心,低頭一看褲襠上,早搭起瞭一個高高的小帳篷——這傢夥早準備好瞭。
涼爽的水流從頭頂上漫灑下來,漫過阿悅那年輕曼妙的胴體。阿悅在這涼爽的水流中回想自己剛才的行爲,心裡懊悔不已:「我真是太隨便瞭!這同跟他說『阿哲,請上我吧!』,有什幺分別?!」
想歸想,手裡的毛巾卻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地擦,生怕擦不幹凈身上的汗味。尤其洗到胯間那寶貝的時候,她甚至伸進手指去淘洗瞭五六回。
過瞭差不多半個小時,阿悅終於穿著件小背心從浴室裡出來瞭。
「洗……洗好啦呀?」曉哲早在門口等候著,摩拳擦掌地問道。
「嗯……嗯……」阿悅低垂著頭,不小心看見瞭那坨隆起的怪物,呀地一聲輕叫捂住瞭臉,一貓腰巧妙地避開瞭曉哲的擁抱,奔回床邊鉆到瞭被子裡。
「不是吧!」曉哲嘟嚨著,悵然若失地走回床邊,阿悅早用被子將頭蒙得嚴嚴實實的,「這樣……這樣就睡瞭嗎?」他不甘地囁嚅道。
「晚安!」阿悅在被子底下甕聲甕氣地說,心裡似有一頭小鹿在「咚咚咚」地亂撞,「他……他不會將被子掀開……直接就撲上來吧?」她想也不敢往下想瞭,蜷縮著身子害怕得瑟瑟地發起抖來。
「好吧……晚安!」曉哲深深地嘆瞭一口氣,無奈倒在另外一張屬於他的床上,扯過被子來蓋住瞭身子,蓋住瞭那令人尷尬的鼓脹。可房間裡燈光通明耀眼,他翻來覆去地睡不著,隻得又躥下床來將房間裡的燈都關掉,在黑暗中摸到床上來躺下,這才好受瞭些。
曉哲還沒合上眼,迷迷糊糊地聽到一陣「啊啊啊……」的呻吟聲,忙豎起耳朵聽,原來是從隔壁傳過來的,而且越來越大聲,「學長也真是的!早不幹晚不幹,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幹……」他懊惱地想。
「用力!用力啊!啊啊……」黃娟娟高亢的呻喚聲混雜在淫靡的噼啪聲裡,似乎就是要阿哲和小悅聽見一般,「真的好舒服!好爽……爽……你的大肉棒!」
「幹死你!幹死你……騷水真多!」學長沉沉地低吼著,床墊下的彈簧也被壓迫得嘰嘰呀呀地響。
阿悅這邊也聽見瞭,探出頭來罵瞭一聲:「真是個騷貨!好討厭啦……」
「再深一點,深一點啊……啊啊……」黃娟娟的叫喚聲不絕於耳。曉哲全神貫註地聆聽著,肉棒在褲襠裡膨脹著、繃襯著,脆生生發疼。
這些聲音是如此耳熟,讓阿悅不禁想起瞭二哥和二嫂那晚弄出來的聲音,胯裡便潮潮熱熱地瘙癢起來,伸下手去在肉團上一摸,淫水早流得稀裡糊塗的瞭。
「糟糕!我忍不住啦!」曉哲在心底痛苦地呻吟著,渾身的血液在抑揚頓挫的叫床聲裡奔流不息,他隻好松瞭松褲袋,把手伸進胯襠去緊緊地攥著那條火熱滾燙的命根子,以此消減不斷鼓脹帶來的痛楚。
「呵……呵……」阿悅低低地喘息著,手掌捂著毛乎乎的肉團不斷地揉捏,「不行……不行……我不可以在阿哲身邊做這種不要臉的事!」她不斷地提醒自己,不管肉穴裡瘙癢得如何厲害,就是不願將手指插到裡面去。
「吼吼吼……」學長在隔壁低吼聲聲,猶如一頭野獸落到陷阱裡拼命掙紮時發出來的那種絕望無比的嚎叫,「娟啊!娟啊!我要……要射啦!」
這聲音是如此低沉有力,吼得阿悅心肝兒直發顫,再顧不得什幺叫羞恥,食指一勾挖入瞭淋漓的肉溝裡,登時腦海裡一片空白,「好舒服……」她喃喃著繃直瞭身子,在此起彼伏的叫喊聲的掩護下盡情地挖弄起來。——自打過瞭中元節回來,她已養成瞭這種隱秘的習慣,常常在夜深人靜、室友都睡熟之後偷偷地犒勞一下自己。
「嗚哇!嗚嗚……」黃娟娟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在嗚咽,仔細聽又不像。
「啪嗒……啪嗒……」撞擊聲越來越響亮,每一記撞擊總伴隨著一聲悶哼,急速得就快亂瞭原有的節奏,「我射!我射……」學長嗷嗷地叫著。
就在這狂亂的聲音裡,阿悅腦海裡猛然間「繃」的一聲脆響,一道光芒閃過之後,肉穴裡忽然翻湧不止,忙抽出手指來換作手掌緊緊捂住,咕咕聲還是頑強地響瞭起來,熱乎乎的汁液從指縫間迸湧而出。
「呵——呵——呵……」阿悅大張著嘴巴大口大口地往外吐氣,要不將集聚瞭滿腔的熱氣及時地散發出去,她相信自己恐怕得窒息而死。
等阿悅清醒過來時,隔壁已經風平浪靜,胯間的淫液已變得有些涼涼的瞭。周圍的黑暗變得有些沉悶,她小心翼翼升上水漣漣的手掌來朝床頭櫃摸索過去——那裡放瞭盒嶄新的抽紙,她記得。
「啊——」黑暗裡爆發一聲驚恐的叫喚,阿悅搞不清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嘴巴發出來的,原來曉哲也伸手來抽紙——他剛才也射精瞭——猝然間碰上瞭阿悅的指尖。
「你先用吧!我不著急……」阿悅訕訕地縮回瞭手。
曉哲刷刷地抽瞭七八張攥在手裡,燈也不開,翻下床來跌跌撞撞地沖進瞭洗手間。
阿悅一見他出來瞭,就痛苦地皺起眉頭,「真奇怪!我也尿急……」她說,呼呼呼地幾下踢掉被子,捂著褲襠往洗手間裡就是一路小跑。在裡面揩揩抹抹瞭好一會,才理理汗濕瞭的頭發走出來。
「阿悅……」曉哲縮在被子裡輕輕地叫他,臉上的潮紅還未褪盡。
「唔?」阿悅惶惶不安地答應著,爲瞭不讓曉哲看見不小心被水打濕瞭褲襠,她側著身子艱難地踅回床邊,正準備躲進被子裡去。
「等等……你喜歡我嗎?阿悅!」曉哲突然問瞭一句。
阿悅愣瞭一下,「當……當然喜歡瞭!」她回答說,隻是不明白她爲何要這樣問。
「那幺……就過來睡啦!」曉哲沖著她笑瞭笑,一副輕松自如的神情。阿悅繞過去,正要掀開被子躺進去,卻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抓住瞭肩頭,「阿悅……」他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想……那就做吧……」阿悅的身子顫抖得厲害,她俯下身去緊緊地封住瞭他的嘴唇,才感覺到曉哲的嘴唇也在微微地顫抖著。
「不行!不行!」曉哲用力地將她推開,認真地盯著她的眼睛說:「你抖得這幺厲害!我知道……你還沒有做好足夠的心理準備,我也不會勉強你,因爲我們認識才不過五天而已,還需要進一步加深瞭解,所以……」
「我都知道啦!」阿悅匆匆打斷瞭他的話,心裡又是失望又是感動,「你說得很對,我們還需要進一步瞭解對方……」她鉆到被子裡,伏在曉哲的胸口上回味著剛才那個溫馨的吻——好歹把初吻給送出去瞭!
「別難過,我相信這一天不會太遠,很快就會到來的!」曉哲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到瞭那時候,我保證!我會好好的愛你的……」
「謝謝你,阿哲!」阿悅低低地說,像隻溫順的小貓一樣閉上瞭雙眼……
第二天回學校的路上,學長和黃娟娟都開玩笑說:「現在看起來,終於像是一對情侶啦!」——這句話無疑是對阿悅和曉哲的最高褒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