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這最大的敵人,往往也是最大的盟友。
城北曹金山,城南劉憲原。
山城的這兩個富豪在一起鬥瞭十幾年,這期間非但沒有讓兩個傢族被打垮,反而在彼此的競爭中,兩個傢族的生意越做越大。對山城的控制力,也在這種競爭中與日俱增,幾乎達到瞭一種讓人想象不到的地步。
就比如現在,在曹金山的經常用來風流快活的那個公寓裡,就正發生著一件駭人聽聞的事情。
作爲城西戶口巷頗有名聲的絲綢店老板的馮半丁,此時正趴在臥室的門下,順著門縫偷偷窺視著房中所發生的事情。一個牛高馬大,身形臃腫的男人,正趴在一個纖細瘦小的女人身上,不斷扭動著自己的胯部。腰臀上肥碩的贅肉,隨著每一次運動,重重的拍打在女人的身上。
對於這個年過半百的肥胖男人來說,他已經很久沒有這種狀態瞭。體力持續下降的他,早已經習慣讓自己的那些姨太太們坐在他的身上,按照自己的要求來迎合自己。
然而這一次,他卻選擇自己主動去侵犯身下的女子。身下的女子隻像一具行屍走肉一樣沒有任何反應,男人卻孜孜不倦地在女子的身體上抽搐著。哪怕此時,女人還用銀牙微微搖著自己的手指,努力強迫自己不發出任何一絲讓男人有快感的呻吟。
然而,眼下的畫面對男人來說,卻是充滿瞭男人的征服感。自從成爲瞭山城最富有的人以來,曹金山已經用自己的能力和權利,辦成瞭很多讓自己有征服感的事情。尤其是最近,當他看上瞭絲綢店老板馮半丁十六歲的女兒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盤算如何讓這個雲英初成的女子,自己趴到自己的床上。
女子的眼角的淚痕已經乾涸,跟她身上破身的處子之血一樣,將整個床榻弄的一塌糊塗。曹金山喜歡女人,所以他有專門的一整個團隊幫他調教妓女。而即使如此,他還是不滿足的想要占有更多的女人,尤其是那些含苞待放的少女,每每讓他心神不甯。
一個男人,當你有瞭曹金山一樣的財力時,有些事情就並不那麼難辦到。所以當馮半丁掉入他構建的商業圈套時,爲瞭保住傢業,馮半丁也不的不答應答應,用自己女兒的身體來償還自己面對的巨額財物危機。
雖然曹金山看上去幫助瞭自己,但馮半丁此時卻沒有半分的喜悅。無論是誰,被一個莫須有的圈套弄走瞭自己女兒的貞操,對於一個父親來說都是一件巨大的打擊。面對女兒遭受到的淩辱卻無能爲力,是對每一個作爲父親的男人,痛側心扉的羞辱。
然而奇怪的是,但此事本應該痛心疾首的馮半丁,眼睛卻直勾勾的看著房中所發生的一切。甚至連顫抖的雙手上捧著的那一堆失而復得的店鋪房契,也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曹金山黝黑的身體,正趴在自己女兒嬌小柔弱的身體上恣意淫樂。從馮半丁的角度看過去,正好可以看見男人醜陋的陽具在自己女兒粉紅還沾有血跡的下體進出的樣子。然而馮半丁看起來似乎並沒有覺得這樣的畫面對他是一種羞辱,反而,眼前的一切他來說竟然似乎有中致命的魔力,將他的視線,緊緊地扣住在眼前。
房內的女子,終於在男人的淫威下,發出瞭一聲嘶鳴。這一聲是曹金山刻意爲之,他在剛才用最大的力道在女子的體內抽插瞭幾下,破身的疼痛夾雜著情欲的快感,讓女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咽喉。
而就在這一身發出的時候,門外的馮半丁也突然渾身一抖,無力的趴在門上,看著自己下體被套弄出的陽精,一點點的射在瞭面前冰冷的門板之上。
手中的房契,被馮半丁下體濺射出點點滴滴的精液玷污,此時的男人心中,自己的祖業已經被污染,就像是這房契一樣,已經不再幹凈瞭。
然而,曹金山沒有給他感懷的時間,在他如同癡呆一樣整理好自己的褲子時,男人也推門走瞭出來,從外面的櫃子中拿出瞭一袋銀元,走回屋中,塞在瞭兀自在床上躺著淚水,卻連啜泣的聲音都不敢發出的少女手中。
這就是亂世,一個之要你有金錢和權利,就可以隨意支配別人的前程,尊嚴,甚至是命運的時代。
而作爲山城的另外一個權利集體,警局跟這量大傢族之間,自然有諸多說不清的瓜葛。多的不說,光是每年這兩傢提供的「慰問金」,就占據著每個警察收入的至少兩成以上。
不過跟喜歡隨時把傢裡搞得高朋滿座的曹金山相比,劉憲原素來不喜歡熱鬧。因此雖然曹金山的聚會我已經參加過多次,但劉傢這我還是第一次去。
而讓我更加意外的是,劉憲原的莊園比起尋常的商人傢族來說,竟然克制低調很多。一座典型的本地風格的傳統大院裡,分散居住的房屋甚至會讓人更像是進瞭一個封閉的村落。
來往穿梭的人們,大多都穿著劉傢統一的服色。除瞭劉傢的各種人外,這裡並沒有絡繹不絕的訪客。
不過這也是劉傢的生存之道,低調而克制。相比起曹金山那種近些年才暴發的傢族,劉傢盤踞在山城已經好幾代瞭。如果不是時刻保持這種看上去與世無爭的狀態,恐怕在此之前的幾次山城易主的洗牌中,劉傢早已經作爲出林鳥被打掉瞭。
「看上去,似乎劉老板的失蹤,對你們並沒有什麼影響。」從車開進劉府的時候起,我就一直在註意劉傢上下的種種細節,發現每個人的行爲都十分的正常,並沒有誰的臉上能看出什麼不安焦慮的表現。
「當然瞭,我之前說過,我傢老爺這樣的行爲已經不是一兩次瞭。一開始,大傢還會很緊張,但次數多瞭,大傢也就習慣瞭。」劉才說話間,正廳旁邊的側屋突然走出瞭一個青黑色大褂的人。此人衣著整潔,但步履卻是歪歪斜斜,看上去已經酩酊大醉瞭一般。
「這人是誰啊?」那個酒醉的男子看瞭我一眼,又看瞭劉才一眼。無禮的伸出手指,在我面前比劃瞭幾下。
「二老爺,您又喝酒瞭。」
從劉才的話語中可以聽出,這個男子在劉傢的身份應該不低。既然是二老爺,那想必就是劉憲原的兄弟之類的人物。在這之前,我對劉傢的傢庭成員幾乎一無所知,因此頗爲好奇的看瞭這個在我面前張牙舞爪的男子幾眼。
雖然無法看出這個人的年紀,但這個男人的臉上,似乎因爲飽受酒色侵蝕而顯得十分憔悴。一張蠟黃色的臉上,有著一種說不出的虛弱。
「二老爺,這位是江北警察局的副局長,張義先生…」
雖然也聽得出語氣中對於男子失態行爲的抱怨,但劉才還是畢恭畢敬遞回答瞭男子的問題。隻是話說道一半,劉才突然意識到什麼問題似的,把接下來的話突然梗瞭回去。而就在同一時刻,本來躬著身子的劉才,突然站直瞭身子,擋在瞭我的面前。
「警察?老子最討厭警察,你們叫警察來傢裡做甚?」
在我對劉才的行爲做出猜測之前,男子的舉動已經告訴瞭我答案。這個醉酒的男子,突然變成瞭一頭失控的野獸一樣,呲牙咧嘴的想要向我撲來。
我不知道這個被稱爲二老爺的人爲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瘋癲的樣子,但從他的話語中大致能猜到的是定然跟我警察的身份有什麼關系。看來他定然是跟某個我的同行有著十分重大的過節,因此才會有如此過激的反應。
不過雖然這個男子反應激烈,但畢竟是被酒色掏空瞭身體。即使看起來他是在用力的向我撲過來,卻被劉才一拉,反而很輕易的用雙手就控制住瞭他的行動。
「二叔,你又失態瞭。」
就在劉府的這一出鬧劇尚未停息時,從二樓處緩緩傳來瞭一個溫柔的女人聲音。我很難用語言直接描述這女人聲音的獨特之處,這種感覺似乎就像是故鄉的那些江南園林中流淌的溪水一樣溫柔而細膩。這聲音一到,就像是在盛夏時,將燥熱的雙足踏入這冰涼的溪水一樣,讓人從內心深處就産生出一種平靜的感覺。
我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這樣具有魔力的聲音,也很久沒有看到過如此具有魔力的女人瞭。我不知道當我看見出現在樓梯拐角處的那個身穿紫色旗袍的女人時,內心的感覺到底是源自理性的欣賞,還是充滿瞭欲望的沖動。但這個世上,總會有這麼樣的一個女人,當你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覺得整個世界的其他東西已經變得微不足道瞭。
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完美的女人。
尤物,此時我心裡隻有這一個想法。豐滿而高挑的身材,舉手投足間莊重典雅的氣質。如果這些我們通常意義上,誇贊一個女人的方式還不能描述出女人給我的第一眼的驚艷感覺的話,那隻有女人眼神中攝人心魄的媚態給我帶來的劇烈的心跳感覺,才能講述我此時內心的感覺。
那是一種隻需要一個表情,就會讓一個男人願意付出一切自己擁有的東西,去換取用嘴吻平她額頭上的憂鬱的機會的沖動。當然,做這件事情的時候,最好是能夠當女人能赤身裸體的躺在自己的身體下面,讓自己淫樂的時候。
我並沒有意識到呆若木雞的自己失態的舉動,甚至就連仆人已經攙扶著那個醉酒的二老爺離開都沒有註意到。當女人責備劉才讓二老爺在白天也喝的大醉的時候,我卻隻是註意著走到我面前的她臉上的每一個細節。
嫣紅的嘴唇,挺拔的鼻梁,小巧的雙耳,細膩的下巴,如果這些部位都不足以組成一張完美的臉龐的話。那就隻有那一雙帶著微微漣漪的雙目中流出出來的一絲不易察覺的風情,能讓人領會到什麼叫攝人心魄。
「貴客臨門,劉傢上下卻十分失態,還請不要見怪。」
這是這個女人給我說的第一句話,也是終於將我從癡傻中喚醒的一句話。
「啊,沒有…沒事。」我雖然已經從她的衣著氣質,推斷出她大致的身份,但還是故意問瞭問身邊的劉才:「請問這位夫人是?」
「啊,這位就是我們劉府的大太太,」劉才立即回到道:「今天請張副局長大駕光臨,也是我們大太太有要事相托。」
說真隻隻是一群靠發國難財致富的投機分子而已。一旦有個風吹草動,這些唯利是圖的人,幾乎表現的會比狗還下做。
然而,當我知道女人的身份這麼一瞬間,我突然對劉憲原充滿瞭一種雄性動物之間才會有的原始而野性嫉妒。這種嫉妒是因爲我突然覺得,隻有這樣華貴的住宅,這樣奢侈的服飾,這樣走到那裡都有人伺候著的生活狀態,才能配得上眼前的這個女人。
這是第一次,當我面對一個女人時,竟然會有一種不自信的感覺。
「勞煩張副局長幸苦跑一趟,妾身十分過意不去。」
「沒事,夫人但有什麼疑惑,我定當全力而爲。」這是這句話,本不是一個警察官員該有的態度。通常,爲瞭在外面樹立威嚴的形象,我們都會表現的高傲一些,但眼下,我卻似乎都不敢用平時的那種語氣跟這個女人說話。
「既然如此,那就勞煩張副局長跟我來一下吧。」說完,女人立即轉過身,緩緩向二樓走瞭上去。
說真的,當我看見拾階而上的女人在旗袍下渾圓的臀部時,我多麼希望能夠從後面抱住這完美的臀部,然後用我的下體就這樣刺入進去。尤其是當女人的兩片渾圓臀肉隨著女人的步伐有節奏的左右擺動時,這種感覺越發的強烈。
然而遺憾的是,這樣的美景隻存在須臾之間,很快,我被女人帶到瞭二樓回廊盡頭的一個屋子裡。在這個隻有普通居室大小的房間的一頭,有幾個巨大的精鐵打造的保險櫃。
「夫人,這是?」
「這是老爺平日存放重要物品的地方。」女人走到那幾個足足有她身高同等高度的保險櫃前,用手輕輕撫摸著這幾個應該藏著劉傢巨大財富的櫃子。這應該是很多有錢人都喜歡做的事情吧,能買得起這樣巨大的保險櫃,本就十分不易。更何況要用如此多的財物,來填滿這些保險櫃。
「夫人剛才是說,這裡是放重要物品的地方?」我好奇的問到:「恕我直言,次數既非隱蔽之所,也沒有專人看守。你們將如此巨量重要的物品放到這裡,是不是安全性有些低瞭?」財不外露,是很多有錢人傢的規矩,尤其是商人傢庭更是如此。
聽著我的話女人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扭頭看瞭我一眼,過瞭一陣才嘆瞭口氣說道:「先生有所不知,這裡本來的確是有人日夜守候的。就練這裡的大門鑰匙,除瞭老爺跟劉才,也是沒有人有的。但就在一年前,老爺的壽宴上,他突然當中將這裡的門鑰匙連同保險櫃的鑰匙一起給瞭我。」
女人一邊說著話,一邊走到窗邊,拉開瞭密閉的窗簾說道:「我原以爲,老爺將鑰匙給我,不過隻是一種對我的考驗。因此雖然這把鑰匙在我這裡已經一年瞭,但我卻從來沒過這裡。然而,就在前幾天,當老爺又一次開始“玩失蹤”事,我不知道爲何,心裡一直忐忑不安。也許是內心有所疑慮吧,我跟劉才商量後來到瞭這裡,打開瞭這裡的保險櫃。」
女人緩緩走會保險櫃前面,雖然我一直隻是在註視著她,細細欣賞這下午的陽光中,女人被勾勒出完美的光影曲線。但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讓我即使是對女人再怎麼色予魂授,也不得做出一番驚訝的表情。
冰冷結實的保險櫃,發出一陣吱呀呀的聲音。然而,當厚重的保險櫃門被打開後,我看到的卻是三隻空空如也的保險櫃,那些本來應該裝滿瞭無數的錢幣,金銀,首飾,玉器的保險櫃裡,竟然連一個銅板都沒有。
「夫人,這是什麼意思?」我扭過頭去,看到的是女人空洞而失望的眼神。
答案已經顯而易見,如果這裡曾經的確藏滿瞭劉傢的巨額傢産,而又一直保衛森嚴的話。那就隻有一個可能性,就是有人對這筆財産監守自盜。而從目前得到的消息來看,擁有這三個保險櫃鑰匙的人,一共隻有三個,劉憲原,劉才,以及眼前的女人。
「大概是半年前吧,老爺突然讓我把這裡的守衛撤走瞭。」劉才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這是從進入房間後他說的第一句話:「我曾經問過老爺這麼做的原因,老爺隻說傢裡的安全已經有瞭保障,不需要這裡日夜值守。」
我點瞭點頭,明白劉才說這話的意思。顯然無論是他還是女人,此時身上都擔負著難以想象的壓力。我沒有說話,而是從桌上點著瞭一盞煤氣燈,仔細檢查瞭這三個保險櫃一遍。細查之下,這三個保險櫃並沒有任何被人爲破壞的痕跡。
這幾個保險櫃,單從外觀上就知道是能工巧匠打造的,除瞭鑰匙之外,還需要密碼才能打開。劉才跟女人同時出現在瞭報案現場,那麼可能性就隻有兩個,其一,是眼前的二人串通好瞭,一起作案。其二,始作俑者就是三個人中唯一不在現場的劉憲原。
「你們老爺多久回來一次這裡?」
「不清楚,因爲老爺平時在傢不喜歡人跟在左右,所以他的行蹤我們並不完全清楚。」
「哦?」我聽劉才似乎話裡有話,看瞭他一眼問到:「你的意思是,是在暗示說,倘若你們老爺自己想要把這批財物弄走,你們也是不知道的?」
「劉管傢並非此意。」女人在一旁插話道:「老爺是一傢之主,傢裡的所有財産他都有權處置。倘若真的是他所謂,我們當然無權過問。但眼下,劉傢正面臨著一件大事,這件事情關系到整個傢族的興亡。而偏偏在這個時候,老爺又不見瞭蹤跡,因此,我們才會請警方出馬。」
女人說這話的時候,我的眼神又不知不覺溜回瞭她的身上。此時女人正站在窗口旁邊的陰影處,讓我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但從她手拽著窗簾的姿勢來看,此時定然是有什麼事情讓她感到十分不安。因爲人隻有在緊張的時候,才會下意識有這樣的動作。
「夫人剛才說,劉傢面臨一件大事?不知道這件事情,夫人是否方便跟我說一下。」
「此事本是劉傢的私密,不過既然我們請先生來協助,那還是當坦誠相告…」女人轉過身去,將背部曲線對著我說道:「先生既然是在警察局工作,對社會上的各種消息自然是十分靈通的。當然,劉傢上下的諸多事情,想必先生也瞭若指掌。」
「不敢當,夫人過譽瞭。」說完這句話,我本來想立即跟一句「我對劉傢知之甚少,甚至連夫人這種國色天香的女人都沒聽說過。」但顯然,我還不至於對女人如此的放肆,於是到瞭嘴邊的話,立即被我咽瞭回去。
「先生不必客氣,劉傢盤踞在這山城數代,雖然傢業越來越大,卻一直跟各方勢力相安無事。但唯有近些年,我們江南劉傢,跟江北曹傢的關系卻十分微妙,一直是表面平靜卻勢如水火,這一點,不用妾身言語,相比先生定然是瞭然於心的。遠的不說,就黃泥磅去年的那一次死瞭幾十號人的械鬥,雖然政府沒有追究,但想必先生也定然知道,這背後紛爭的源頭是什麼。」
「嗯,除瞭你們兩傢,別的民間也沒有如此的勢力可以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去年正好逢到瞭山城很多商鋪劃分勢力范圍的時候,那一次械鬥,不就是你們爲瞭爭奪黃泥磅附近地盤歸屬的引發的。」我知道,女人雖然嘴上在誇耀我,事實上是在試探我是不是真的對於山城的各種信息有外界所說的那麼靈通。
果然,聽我這麼一說,女人眉頭的微蹙稍微一寬道:「哎,是的,這些年,曹,劉兩傢一直明爭暗鬥,相互消耗。但因爲彼此都是百足之蟲,所以我們的紛爭一直相持不下。但是,如果這個狀態一直持續下去,先生知道是什麼結果嗎?」
「兩敗俱傷,甚至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先生是明白人。」女人轉過身來,緩緩走到我面前說道:「因此,老爺才經過瞭長時間的掙紮,最終做出瞭跟曹金山談判的決定。」
「談判?」女人的話,讓我有些意外。常言道,拿起刀子易,放下屠刀難。經過瞭這麼多年的對峙,這兩個傢族已經擠壓瞭根本解不開的恩怨。倘若真的要談判,定然會遭到很多人的反對。遠的不說,就說去年黃泥磅那次械鬥的中爲瞭曹金山和劉憲原丟道姓名的那幾十條人命的遺孀孤兒們,也絕對不允許這兩邊就如此輕易地坐到談判桌上。
「這個談判的過程,應該並不會太順利吧?」我帶著強烈的質疑向女人問到。
「不,談判很快就有瞭結果。」女人的回答,再次讓我感到意外。「老爺爲瞭解開跟曹金山的恩怨,決定用一場賭博,來瞭結兩傢的恩怨。」說到這裡時,女人的喉頭突然發出瞭一聲不易察覺的呻吟,整個人的身體也抖瞭一下。
「夫人,你怎麼瞭?」視線一直停留在女人身上的我,立即註意到瞭這個細節。眼前本來還好好的女人,突然變得臉色緋紅,話語之間甚至還有一些虛弱。
「沒事,」女人搖瞭搖頭道:「可能是近日裡心中太多事情,以至於感染瞭風寒。所以現在身體有些不適。劉管傢,我需要回房休息一下,後面的事情就由你給張副局長說一下吧。」
說完這話,女人立即朝我點瞭致歉瞭一下,然後盡然沒有等到我的回應,就這樣在我身邊急匆匆的走開瞭。 佳人的突然離去,讓我心中有些悵然若失。女人剛才難受的樣子一直在我腦海裡浮現著,隻覺得這個畫面充滿瞭一種說不出的美感。明明是感冒引起的身體不適,不知道爲什麼,我突然覺得剛才女人盡然表現出一種性愛高潮之後才有的嫵媚。
因爲這種表情,今天中午我才見過,就在我的辦公室裡,當蘇彤被我玩弄到情欲的高峰時,她的臉上也會露出瞭這種看上去不是時痛苦還是緊張的表情。
不過眼下正事要緊,我也無暇去意淫這個美麗的女人。我轉過身,若無其事的將自己隆起的褲襠轉移到劉才看不見的角度,才說道:「劉管傢,我們繼續吧。」
「嗯,剛才夫人說道,我們老爺跟曹老板約下來瞭一個賭局。其實,這個賭局在半年前已經許下瞭。剛才夫人借故離開,雖然的確有身體的原因,但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原因,恐怕就是她覺得這賭約說出來,有些難移啓口吧。」
「哦?那賭約到底是啥?」劉才的話,讓我對他們的話越來越好奇瞭。
「不知道,先生是否聽說過“煙雲十一式”?」
我搖瞭搖頭,雖然這個名字我總覺得好像是在哪裡聽說過,但腦子裡卻一直想不起來到底是在什麼地方接觸過這個名詞。
「煙雲十一式,是十一件銀器。相傳這煙雲十一式本是同治期間一江湖奇人,爲自己和妻子打造的十一件巧奪天工閨房行樂工具。也許正是因爲這些器物是床第間的玩意兒,所以剛才夫人才覺得有所不便,才借故離開。」
劉才這麼一說,我心中才反應過來。剛才女人那番嫵媚嬌羞的表情,定然是因爲想到瞭這煙雲十一式的種種淫樂之處才會有那樣的表現。想通瞭這個道理,我的嘴角不禁露出瞭一絲狡黠的笑意。
「而我們老爺跟曹老板的賭局,就跟這煙雲十一式有關。」劉才沒有註意到我表情的變化,還是用就像是一灘死水一樣的語氣說道。隻是他此時的表情,隱約間讓人能夠同樣感受到他心中的疑慮。帶著疑慮的眼神中,顯然這個劉府管傢此時對於傢族命運的跟女人一樣充滿瞭擔憂。
「哦?用煙雲十一式做賭局?這是怎麼個說法?」
「哎,這是在下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說在。」劉才說道:「老爺跟曹老板的賭約,竟然是看誰在今年的八月一日之前,看誰能收集到更多的煙雲十一式。而賭註,竟然是劉,曹,兩傢在山城裡五區一百一十三條街道的全部生意。」
「這是哪門子意思?」聽瞭劉才的話,看著他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我心中的驚訝也很難形容。這煙雲十一式,說好聽一點,算是工藝精湛的銀器。說難聽一點,不過就是幾個床第性愛的工具而已。到底是什麼原因,竟然會讓這兩個在山城裡盤踞一方的兩大傢族,會爲瞭這些東西堵上自己的全部生意。
「你們的老爺喜歡銀器嗎?」我好奇的問到。
「根本不喜歡。」劉才的嘴角微微抽搐瞭一下,苦笑道:「我傢老爺雖然是商人傢庭出身,但文品極高。隻有那些大師手作的木雕跟玉器才能如他老人傢的法眼。而對這種奇技淫巧的東西,我傢老爺一直是不屑一顧。一開始我真的想不明白,爲什麼他會對這些東西如此感興趣。」
「那你們老爺沒有給你們說將整個傢族的産業,堵在在些東西上的原因嗎?」我見劉才的表情有些疑慮,顯然他還有些話正在猶豫要不要告訴我。沉吟瞭片刻,我岔開話題繼續說道:「劉管傢,你有設想過這個可能性嗎?就是這間房從所存放的財物,其實都被你們傢老爺用來在收集這些煙雲十一式上面瞭。」
「我們當然想過這個可能性,」劉才說道:「但還是那個問題,爲什麼老爺跟曹老板會用這些東西做賭註?我傢老爺的一次次失蹤跟這件事情又有沒有關系?而劉傢的這些財物,他們的去向又是如何。面對這些未知的問題,我跟夫人雖然百思不得其解,但又苦於要維持傢中的穩定,因此也不敢過於聲張。其實,保險櫃中的秘密夫人多日前就知道的,隻是因爲那時老爺還在傢中,因此夫人無法過問。」
「既然如此,那今天爲什麼你們又大張旗鼓的來報案?」我反問道。
「因爲這件事。」劉才說著,手裡不知從那裡,就像是變戲法一樣,弄來瞭一份報紙遞在瞭我手上。我打開報紙看瞭看,裡面篇幅最大的消息,是本地的一個同樣著名的貴族,周記銀鋪的老板周敬堯,將在一周後的三月三日於他的舉行一場規模空前浩大的拍賣會的新聞。山城中近半數的富豪,都受邀參加瞭這一次的拍賣會。
「這個拍賣會,跟煙雲十一式有關?」我似乎已經猜到瞭一些其中的端倪。
果然,劉才點瞭點頭,說道:「是的,這此拍賣的一應珍品中,據說就有這煙雲十一式中的花開並蒂,跟銀蛇吐信兩件。不瞞先生直言,我們是在差不多一個月前,就收到瞭周老板的邀請函。在此之前,本傢已經獲取到煙雲十一式中間的其中四件,而據我們的朋友透露曹金山也已經已經得到瞭其中的四件。因此,隻要這次拍賣會拿下這最後的兩件物品,兩傢的賭註就已經勝負已分。」
「但是,偏偏離這事不過一周的時間裡,還有你們老爺,連同劉傢所積攢的巨額財富,卻偏偏在這關鍵的時候,不翼而飛瞭。」
「是。」
「那你們找我來的目的,到底是找你們老爺呢?還是找那些財物呢?」
然而劉才再一次出乎我意料的搖瞭搖頭,繼續故作神秘的說道:「如果隻是爲瞭這兩件事,我們也沒必要請動張副局長的大駕來傢裡莫名其妙的走一趟。」劉才頓瞭頓,看著我正色道:「我們希望,在五月初五之前,張先生能幫老爺一起,贏得這一場賭註。」
「這是什麼說法?你們的賭註跟我有什麼關系?」
「也許跟先生沒有直接關系,但跟貴警察局,卻有關系吧。」
「什麼意思?」
劉才看瞭我一眼,就像是能看清我內心一樣說道:「劉,曹,兩傢盤踞山城多年,經營的勢力可以說是遍佈山城上下。我相信,即將要到來的山城總警察局長,也會跟我們兩傢的財力支持有莫大關系。大傢都知道,這一次競選的兩大熱門人選之一的江南警察局局長孫仲英,而另外一個,就是江北區的警察局局長,也就是張副局長的上司,王強王局長。」
劉才的話,讓我有些莫名其妙。明明今天找我來是讓我一直在瞭解這劉傢的財物失竊事件,爲什麼又突然扯到瞭這警界改選的事情上來。
「本來這孫,王兩人,分別是曹老板跟我們劉傢在背後支持。而目前的形式,相比張副局長比我們清楚,更善於交際應酬的王局長,目前基本上已經是穩操勝券瞭。然而,我們卻又同時發現,這王局長,似乎最近並不太聽我們的話。」
我恍然大悟,說道:「看來,最近你們跟王局長之間,似乎出現瞭一些信任危機?」
劉才用他那標志性的山西風格的表情笑瞭笑,才緩緩說道:「張副局長是聰明人,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
劉才的話我當然明白,顯然在最近這個敏感的時間段裡,王局跟劉傢之間出現瞭什麼信任危機。找我來次的目的,其實是想試探一下我的態度。隨說我目前隻是警察局的副局長,但江北的大案要案,都在我手中掌握著。尤其是我手下的那隻堪稱警界最精英的金融調查科,是他們一定要拉攏的對象。
因此,他們讓我來次,其目的是想給我一個信號。既然他們能支持王局,當然也能支持我。但前提是,當然是我需要先成爲他們的人。
我沒有立即回應劉才的話,而隻是說道:「劉管傢請放心,無論是你們老爺的安危,還是劉傢財物的下落,這些都是我的分內之事。我一定盡力調查此事。而關於王局的討論,我希望就此爲止吧。」
我的回答很圓滑,表面上是在回絕劉才,也其實沒有拒絕他。對於這種不明來意的善意,我一向是保持警惕的。劉傢跟王局之間的合作,已經持續瞭多年,在這個時候要轉而開始跟我合作,背後說不定還有何等兇險的事。更何況,就算是要跟劉傢勾結,我也要開足瞭自己應該得到的條件才行。
劉才精於世故,當然也明白我的意思。當下隻表面說靜等我的消息,似乎是說我對事件調查的進展,其實是在說等我的答復。
讓我遊移不定的是,倘若此事是劉憲原自己來找我,我定然不會拖延劉傢。但偏偏此時出面的隻是劉憲原的管傢跟夫人,讓我還拿不定主意這是不是劉傢真正的意思。我總覺得,表上面風平浪靜的劉傢,其實定然有很多暗湧在流動。在我的到更多的信息前,還是不宜輕舉妄動。
不過眼下唯一能吸引我的,就是那個尤物一般的女人。在此之前,還從未有過一個女人,在見面的第一眼就給我如此強烈的沖擊。我希望漂亮的女人,更喜歡那種就像百合一樣端莊,卻又會因爲一句關於男女之事的言語而羞澀的的女人。
從劉府離開的時候,我不時回望著主屋的那一排窗戶,然而遺憾的是,女人並沒有跟我期待中那樣出現在窗口,再讓我看一眼她那帶著一絲哀怨的眼神。不過當下也無所謂瞭,因爲跟劉才分別的時候,我已經問到瞭女人的名字。
林茵夢,這是個跟她人一樣美麗的名字。
無論最後跟劉傢的合作會否達成,至少,我以後應該能經常見到她吧。也許,在那個孤寂的主屋窗口邊,我能夠像劉憲原一樣可以隨時占有這個美麗的女人。尤其是當銀白的月光,灑在她潔白如雪的肌膚上,當她香汗細佈,隨著我的節奏奉承著我的征服時,我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好笑,什麼時候,我竟然也會對一個女人如此饑渴。
當我帶著對女人的意淫回到警局的時候,我立即叫來瞭檔案室的徐飛,並要他將關於劉傢的人事檔案全部拿到我的辦公室來。
徐飛雖然年齡不過二十八九,但在金融科的檔案室已經工作瞭五年多的他,有一個獨特的本事,但凡時這個山城有名有姓的商人,他們的各種官方資料也好,小道消息也罷,都被他記錄在瞭他獨立建立的那一櫃子檔案中。
也正是因爲他這個習慣,所以才讓他成爲瞭我最賞識的人。而同樣是因爲是我的賞識,所以幾次王局想用更高的職位把他調走時,他都拒絕瞭。用他自己的話來說,能在我的手下當一個臂膀,比出去當個科長有意思多瞭。
「嗯,我想知道一下劉憲原傢裡的人物,比如,他是不是有兄弟,幹什麼的。傢裡有什麼重要人物,他老婆有什麼背景,有幾個孩子,有沒有討小老婆什麼的。」我見徐飛拿來的資料,足足有一個檔案袋那麼多,看瞭幾下就嫌麻煩,直接口頭問瞭問他。
「劉傢在山城盤踞多年,傢庭結構十分的復雜。單就說說幾個關鍵人物吧,劉憲原這一輩一共有四個兄弟姐妹,他在傢排行老三。劉憲原的上面有兩個哥哥,一個叫劉憲春,在多年前就因爲先天疾病死瞭。而另外一個叫劉憲中,也一直很少在山城公開露面。」
這劉憲中,應該就是今天我見到的那個醉鬼瞭。隻是讓我有些意外的是,他雖然衣著邋遢,但看上去比起劉憲原竟然還要年輕一點。山城的稱呼不分叔伯,如果不是徐飛說起,我很難相信林茵夢口中的二叔,竟然比劉憲原還要大上兩歲。
「劉憲中跟劉憲原,不是同母所生」在我將今天跟劉憲中的短暫交集告訴瞭徐飛後,他想瞭一陣才對我說:「我隻是聽到過一個小道消息,好像劉憲中以前遇到過什麼感情的事情,也不知道是情人跑瞭還是老婆去世瞭,總之,這些年他的精神狀況一直不太正常。也是因爲這個原因,聽說他也沒有在劉傢負責太重要的生意,最多就是一年跑幾次湖廣地區,做一些傢族的邊緣生意。」
「原來如此,「我點瞭點頭道:「那劉憲原的那個妹妹呢?」
「頭,你可能沒聽說過劉忻媛這個名字,但是,你應該是聽說過蓉城兵器制造廠的那個烈火奶奶吧。」
「哦?」我心中突然冒起一絲驚訝道:「你是說,那個蓉城兵器廠的母老虎,就是劉憲原的妹妹?好像前年的那次達縣的剿匪行動,她露過臉是吧。」
「是,這個女人雖然平時名聲不響,卻是個厲害角色。前年山城富豪集資,協助達縣那邊的剿匪開銷。很多富豪擔心遭到麻匪們的報復,因此雖然選擇瞭出錢,但卻都是在背後委托旁人來做的。而隻有這個劉忻媛,她不光公開表示支持,甚至還隻帶瞭兩個手下,將一箱子袁大頭送到瞭達縣的剿匪部隊。據說,在那一段路上,不少的麻匪都在打她的主意,然而,幾番明搶暗沙,竟然都被她化險爲夷瞭。也是從那時起,這個女人的名頭,才開始在山城毛起來。」
「嗯,既然這樣,那劉傢最近的大事這麼多,爲什麼沒有見她的蹤跡?」徐飛無法回答我的問題,當然,我也隻是隨便一說而已。眼下,相比起劉憲原這個並沒露面的妹妹,我關心的當然是另有其人。
「繼續吧,」我對一旁默不作聲的徐飛繼續說道。
「好。除瞭劉憲原的兄弟姐妹,他傢裡還有幾個關鍵人物。一個是他的夫人,叫林茵夢。其實,林茵夢並不是劉憲原的原配夫人,劉憲原的原配姓程,在多年前難産死瞭。林茵夢其實是劉憲原後來的續弦,不過那也是十多年前的事情瞭。」
聽徐飛講到我想要的東西,我立即認真起來,仔細聽著他所說的每一個細節。還一邊若無其事地問瞭問他,是否知道林茵夢的背景,年齡。
「關於林茵夢的背景,檔案裡沒有太多的記錄。隻知道她是江西人,嫁入劉傢一共有十五年瞭。照這個推算,林茵夢今年的年齡應該是在三十五到四十之間吧。在嫁入劉傢的這些年裡,據說兩人一直關系恩愛,相敬如賓。平日裡林茵夢爲人也比較低調,好像也並沒有太多出席那種公衆場合的活動,因此具體她在劉傢負責什麼樣的工作,隻有問問劉傢人才知道。隻是呢,有件事情比較重要,就是雖然在一起十幾年,林茵夢卻並沒有給劉憲原生過孩子。」
「哦?這是爲何?」
「這就不知道,」徐飛有些意外,爲什麼我對這個小道軼事如此感興趣,不過還是繼續說道:「劉憲原除瞭林茵夢以外,還納瞭兩次小的,她們一個叫阮凝秋,一個叫鍾玉佳,都是本地有名的生意人的女兒。這兩個小的倒是爭氣,一共給他生瞭四個孩子,而且正好每人都是生瞭一男一女。這幾個小孩最大的已經有十歲瞭,最小的女兒三歲左右吧。」
「這麼說來,這林茵夢在傢裡的地位,似乎並不太穩固。山城的民風依然傳統,百姓多把女人無出看作比較大的問題。尤其是他們這種名門世傢,這香火的延續自然是看得更重。」
「應該是的吧。不過,關於這些劉傢的私事,我的記錄並不詳細。如果頭你需要,我可以幫你去打聽一下。」
「這倒沒必要瞭,」我對徐飛說道:「這些檔案你先留在我這,我看看能不能有什麼發現。至於今天我調查劉傢的事情,你暫且不要對旁人說,過兩日,估計還有更多的事情要落在你頭上。」
徐飛點瞭點頭,將手中的檔案袋工整地放在瞭我的辦公桌上,而看到這個高高瘦瘦的北方小夥離開的背影,我突然想起瞭一個人,也許從他那裡,我能得到更多的消息。
我叫來瞭蘇彤,讓她開車跟我走一趟。自從身邊有瞭這個小姨子後,我很多不能讓別人知道的事情倒是有瞭幫手。比如現在,我打算立即去一下一個在山城同樣算得上一方富豪的杜寅暉。因爲就連我身邊最親近的人也不知道,這個山城年輕有爲的商界新人,其實跟我是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