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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真相

第六章:真相

  我參觀瞭李若水的實驗室。與其說是實驗室,不如稱其為「實驗城市」,太大瞭,已經超出瞭我對實驗室的理解。即使曼徹斯特大學這種世界一流的學府也完全無法望其項背。其中的世界頂級設備鱗次櫛比,幾百萬一臺的設備不要錢一樣地堆滿瞭整個場所。

  終於,我們坐在瞭一間休息室。李若水開口瞭:「鄧博士,真是見笑瞭,我本科水平,科研能力也差。這些設備好多我都不知道怎麼用,隻是聽說哪個大學有我就買回來瞭。結果莫名其妙地花瞭大把的冤枉錢。」

  這時,隻見一個白發老者大笑著走瞭進來,擼著胡須說:「哈哈哈哈,若水公說笑瞭,倘若不是你這不計成本,不計時間的非凡氣魄,我們哪能發明出Nano-DNA 編譯技術。」

  「賀春雨!」我不禁大叫出來。這個老者就是賀春雨,媽媽救過的那個老頭,後來又教瞭媽媽許多文化,中國生物界的領軍人物!

  賀春雨坐在瞭李若水旁邊,無不興奮地看著我說:「這就是鄧博士啊,我早有耳聞瞭。你的科研做得很好啊,石墨烯過濾分子級別的指定顆粒竟被你做成功瞭。別人都是用它的微小空隙,你卻用它的倒異空間,直接通過傅裡葉變換在頻譜上操作,夠聰明!而且你媽媽就是譚紅吧,啊……哈哈……」

  我看到賀春雨,馬上就意識到瞭媽媽之前說自己學習琴棋書畫都是他們佈的局,而他本人在學術界又有那麼高的成就,不禁緊張瞭起來說:「這……賀教授,我……你們。」

  李若水看出瞭我的窘迫,於是緩緩地說:「鄧博士,別著急,我知道你現在是一頭霧水,但事情沒有你想得那麼復雜。我叫李若水,今年23歲,你可以把我想成……一個普通人,有幾百億的那種。」

  「幾百億……」這種數量級的金錢已經超出瞭我的認知。

  李若水接著說:「幾百億當然不算太多,但支撐起我想做的事情已經綽綽有餘瞭。簡單地說,這個國傢四分之一的妓女都在給我掙錢。」

  我若有所思地說:「紅樓嗎?我知道。」

  李若水搖搖頭說:「差不多,紅樓是朱小雲負責的,是她們所有女孩子中最精英的團體,人數隻有幾百人,而我們實際管轄的卻有10萬人。其實具體的管理我也不太清楚,你看得出來,我是個沒什麼商業頭腦的人,甚至不是什麼聰明人。」

  我說:「但你剛見面的時候說過,你是個科研工作者。」

  李若水尷尬地一笑:「是的,但水平很一般。說實話,你發的幾篇論文,要不是賀老師的講解,我是弄不懂的。隻是,比起經營上萬個妓女,我確實更在乎科研。」

  我疑惑:「我能否問你一下,你進行科研的目的?」

  李若水說:「這正是我要說的,現代科學無一例外,都是研究對象的。我這裡一樣,我是把全國最精英的科研團體作為手段,報著最崇高的敬意,去研究一種社會形態——共產主義。」

  「共產主義!」我叫瞭出來,我從未想過有人會把這玩意兒當真。

  李若水點點頭繼續說:「所為共產主義,其實並不難實現。歷史是一個循環,某種意義上講,原始社會人與人的關系其實就是共產。但隨著物質的豐富,人的私心會不斷的膨脹,社會也就越發地不平等,於是就有瞭奴隸社會,封建社會以至於最惡劣的資本社會。我所建的共產主義模型隻有兩個假設,第一是社會生產力達到無比的豐富,第二是社會中每個人的品德可以無比的高尚和無私。」

  對科研的直覺讓我不由得提出一個質疑:「作為一個唯物主義者,我同意你的觀點。物質是可以決定意識的,當生產力無限大時,人類確實可以變得無私。但『無比』這種詞用在科學中是不嚴謹的。」

  李若水表示同意:「鄧博士你說得對,所以我做瞭一點近似。生產力這事兒,我把它簡化成瞭現有財富。也就是說,如果你入夥,我會以所有的財富來支撐你做任何事情——就是說幾百億的錢,你隨便花。即使想要私人飛機,我也可以在一個月之內買給你。」

  「可以,我認可你這種近似。那人品德的高尚怎麼實現,我可不認為自己是個無私的人。」想到紅樓對付媽媽的手段,我皺皺眉頭說,「恐怕你們也不怎麼高尚。」

  李若水說:「是的,這就是我這個實驗最好玩的地方。首先,我組建的團隊之中都是水平最高的科研人員,這就保證瞭群體的理性;其次,我要你們把善惡分開。也就是說,你們所有最齷齪的想法,最惡心的邪念,我全幫你們實現,這也就是『紅樓』這個組織的初衷,滿足你們『惡』,而到瞭我這裡,極大的物質財富又使你們沒有私心,以至於發揮出你們所有的『善』,於是,無比的高尚就實現瞭。」

  我心中一凜,樸素地感情告訴我,李若水說得有道理。於是我問:「就算我接受瞭你的假想,但你實現瞭『共產主義』又有什麼用呢?我是說,你已經這麼有錢瞭,幾乎可以為所欲為。」

  李若水說:「一直以來,我都隻有一個目標,就是探究人類的極限!」

  「極限?」

  「是的,一種人類隻有在最優渥的狀態下才能發揮出的極限,超越任何功利,任何私心的善舉。就像現在,我們已經在這種模式下做出瞭不少撐過瞭。」李若水對身邊的賀春雨說,「賀老師,可以跟鄧博士講講你的進度嗎?」

  賀春雨摸著自己花白的胡子笑著說:「鄧博士是研究材料的,可能對生物學不是太瞭解把,簡單地說,通過我的Nano-DNA技術,我們已經可以完全治愈艾滋病瞭。」

  「什麼?」我驚訝得叫出聲來。

  「是的,治愈,不是什麼延長壽命的雞尾酒療法,而是真正的治愈。就靠著這個方法,治愈瞭兩萬多妓女,而她們這兩年為我們至少賺瞭幾十億。」賀春雨得意地說。

  我半信半疑地說:「這麼大的新聞……我怎麼會不知道。」

  賀春雨說:「沒發論文,也沒上報給任何組織,你當然不知道瞭。」

  我說:「那我……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我能為你們做些什麼?」

  李若水接過話茬說:「簡單地說,從你申請曼城大學的那個組開始就被我們定位瞭,這幾年你在科研上表現得確實不錯,於是我就讓朱小雲行動瞭。她具體的安排我也是不過問的。現在,賀教授想用你的技術,給他的基因編譯做個過濾系統,這個治療艾滋病的藥就可能近乎完美瞭。然後,你可以盡情地做自己喜歡的科研,也可以和這裡的其他科學傢搭夥,我隻會觀察,不做任何幹涉。」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鄧博士,入夥嗎?」

  「那朱小雲……紅樓……」

  李若水一笑說:「你不用管什麼『紅樓』,隻需要記住,她是為你服務的,是滿足你所有邪惡欲望的所在。隻要你喜歡,你把她當成狗也可以,娶她當老婆也可以,她底下那些人更是如此。但朱小雲管理那麼多人也是不容易的,所以我還是建議你按她的規矩玩。」

  我苦笑瞭一聲:「事到如今,我媽媽被你們搞成瞭這樣,我還有別的選擇嗎?我加入。」

  賀春雨呵呵地笑瞭:「這就對瞭!這種條件,傻子才會拒絕。我跟你說,若水公才智高潔,不喜歡這些世俗的玩意兒,老朽可是十足地在紅樓裡享樂瞭幾次。你媽媽譚紅的調教就是我設計的,鄧博士,怎麼樣,還滿意嗎?」

  聽到這話,我心中浮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感情,尷尬地說:「說實話,我媽的狀況,確實超出瞭我的想象,你們所有人是不是都玩過……」

  賀春雨哈哈大笑:「鄧博士誤會瞭,我七十多歲的老頭子,早就硬不起來嘍。我現在隻享受設計,真刀真槍可玩不來,你媽現在隻當我是個普通的教授。我們這裡所有人都沒碰過你媽一根毫毛,紅樓又都是一群女人。據我所知,你媽已經有20多年沒被真玩意兒操過瞭,就等你開苞瞭,呵呵呵呵……小夥子,這兩天我這裡都不需要你,盡情享受你的邪念吧。」

  我們又閑聊瞭幾分鐘,我便辭行瞭。

  朱小雲在樓上迎接我,一見我上來便拉著我的袖子說:「主人是不是又說我壞話瞭,又讓你隨便玩我瞭?他是不當傢不知柴米貴,領導這麼多人很難的,我這點威信全被你們敗光瞭。上次一個人偏要當著我的部下羞辱我,搞得我後來幾天都抬不起頭。鄧通,你可別這麼幹。」

  我說:「不會的,我現在滿腦子想得都是我媽,她現在怎麼樣瞭?」

  朱小雲邪魅地一笑說:「嘻嘻,她現在可氣壞瞭。」

  「氣壞瞭?什麼意思?」我滿腦子疑惑。

  朱小雲說:「我把你的事都告訴她瞭。」

  「我的事……我能有什麼事?」

  「你十八歲上的大一,也是第一次去洗浴中心,花瞭 200塊錢讓人打瞭次飛機。然後就一發不可收拾,大學四年你嫖娼一共花瞭5萬塊錢。生活費入不敷出,隻能兼職去做傢教。而在做傢教的過程中,你又和自己的學生暗生情愫,搞瞭個16歲的小姑娘,後來東窗事發被開除。大學其間你談瞭三個女朋友,一個被你搞懷孕做瞭人流後,兩個發現你的風月癖好而分手。怎麼說呢,年少風流,這些對於一個大學生也算不瞭什麼,可你小子卻偏偏瞞得密不透風,你媽竟然一點也不知道。今天晚上,我讓芳官一股腦地全告訴你媽瞭。」朱小雲得意地說。

  「啊!」我大叫瞭出來,「你們瘋瞭嗎?這些事情怎麼能說!我媽會殺瞭我的。」

  朱小雲擺擺手:「不止這些,我們還告訴瞭你媽,你昨天和今天晚上也都在某個會所裡嫖娼。」

  我著急地說:「我沒有啊,你們污蔑我!」

  朱小雲說:「是的,我們是污蔑瞭你。但我們這麼做為瞭什麼啊,你小子怎麼這麼不開竅?你明天就能玩到你媽瞭,今晚不想被她教訓一頓嗎?這叫反襯你懂不懂?」

  我聽懂瞭,但想到媽媽怒不可遏的樣子,我心中還是有點怕的。

  朱小雲說:「誒,你怎麼這麼廢物?我告訴你,今晚可別說漏嘴瞭,就裝作唯唯諾諾的樣子,不然明天就不好玩瞭。」

  我想到媽媽下賤的樣子,告訴自己現在的媽媽已經沒什麼可怕的瞭,於是點瞭點頭說:「既然你安排瞭,那我就卻之不恭瞭,我奉陪就是瞭。」

  這時,我的手機響瞭,是媽媽打來的。

  電話那邊響起瞭一種極度壓抑的深沉:「鄧通,不管你現在在哪,你給我回來,我想跟你聊聊。」

  ……

  晚上10點多,我進瞭傢門口,看見面龐陰沉似水的媽媽坐在凳子上,聲音冰冷地對我說:「鄧通,你今天幹什麼去瞭?」

  我裝作不解的樣子說:「媽,不是跟你說瞭嗎,我找工作去瞭啊,一直在大學城那邊。」

  「大學城?」媽媽一臉冷漠,「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在哪?」

  看著媽媽嚴肅的表情,我心中一寒,一股久違的膽顫席卷我的全身:「媽……我在市中心那邊和同學吃飯,我接到你電話,馬上就回來瞭。」

  「所以你沒有去過『玉麒麟洗浴中心』?」媽媽嘲諷地一哼,「我聽說那地方挺好玩的啊。」

  我已經知道是朱小雲做的局,隻能表現得無辜:「什麼中心,我沒去過……」

  「還撒謊!」媽媽突然杏眼圓睜,雙眉倒豎,聲音提高瞭兩個八度,「鄧通!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正經人,沒想到這麼多年,我一直養瞭個畜生!去瞭那種地方還不承認,我同事在那裡盯點兒,人傢親眼看見你進去瞭!要不是提前通知我叫回瞭你,今晚掃黃你就得被抓,我就要去局裡領你!你媽我這麼多年的老臉都要被丟盡瞭!」

  我突然意識到媽媽撒謊的功夫也是一流的,竟能把從芳官那裡得來的信息改編得這麼自然。但還沒來得及接著想,隻見媽媽「咻」地起身,兩步走到我面前,舉起右手「啪啪」打瞭我兩記耳光。在我印象中還沒挨過這麼大力氣的耳光,一時頭暈目眩。

  接著,媽媽拉著我的衣領走進客廳,向下用力一拽,然後說瞭聲:「跪下!」

  我一介書生怎能抵抗媽媽這種警察的擒拿,不由自主地就跪瞭下去。媽媽厲聲說道:「老實交代,你還有什麼不軌行為!」

  我心中浮起一種恐懼,隻想著盡量推卸罪責:「媽,沒有瞭,我這是第一次……」

  媽媽的眼圈竟然紅瞭,她憤怒中帶著哀傷地說:「鄧通,媽媽一直以為你是個誠實的孩子,可你太讓我失望瞭。既然你不承認,那就由我來告訴你,你昨天也去瞭對不對?」

  「媽……這是沒有的事啊。」我矢口否認。

  「編,接著編。鄧通,你是老嫖客瞭啊。我告訴你,你的底細我已經都知道瞭!從上大學就開始嫖瞭,小子,你藏得挺深啊,我這麼多年都沒發現。失望,真是太讓我失望瞭。」媽媽嘆息著說。

  我辯解:「媽,那是過去的事兒瞭,我這幾年真的沒有!」

  「啪!」又是一個耳光狠狠地抽在瞭我的臉上,媽媽美麗的臉龐已經氣得扭曲瞭:「那就是過去的事兒你承認瞭?好啊,鄧通,你別忘瞭,我是個警察啊!這麼多年,我一個人辛辛苦苦地把你拉扯大,供你讀書,各種才藝讓你學瞭個遍,就盼著你能成為個有用的人,現在可好,我養瞭個畜生!」

  「媽,我是個有用的人,這你不能否認吧,我是個博士啊。」我抑鬱地反駁著。

  「啪!」媽媽又是一個耳光:「別忘瞭是誰供你讀的博士。這幾年你花瞭傢裡多少錢?現在怎麼樣,連個工作都沒有,我真但你以後的生計。我看你學習這麼多年,出瞭花花腸子,有用的一點都沒學會!」

  接著,媽媽指著我的鼻子數落瞭我20分鐘,直到把我說得一文不值。我低著頭一言不發,默默承受著這份屈辱。

  最後,媽媽說累瞭,轉過身去走進屋子,邊走邊說:「鄧通,你明天不許出門,在傢裡反省一天。」

  我帶著屈辱憤恨的情緒走到瞭屋裡,沉沉地睡著瞭。

  ……

  媽媽又很早地上班去瞭。我在傢裡,回憶著媽媽昨晚對我的辱罵,昨晚我是確鑿地感覺到瞭一種巨大的屈辱,果然讓我對今天更感興趣瞭。

  下午 3點,我正思考著對媽媽將要進行的調教,手機響瞭,那邊是朱小雲:「鄧通,這個城市內,隨意去一個洗浴中心或者會所,隨意叫一個小姐,然後就可以開始瞭。今天整個城市會為你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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