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我發上次的考卷,被我念到名字的同學,請上來拿試卷。”宋慧蕎輕聲慢語,“王理華——”一個瘦瘦的男生站起走向講臺。
“……大寶……胡靜靜。”胡靜靜接過試卷,朝宋慧蕎調皮眨眨眼。
“……桑雨春。”桑雨春坐回座位,胡靜靜湊過去一看,“97!阿桑你真是太強瞭!”
“最後一位——林天龍,哪位是林天龍?”大傢都看著林天龍,林天龍一臉尷尬的走上去,接過試卷一瞧,15分!哇靠,歷史新低啊!當下不敢與宋慧蕎對視,抽瞭試卷轉身低頭,快步走向自己座位。
“哦,原來他就是天龍,徽音和儒康的兒子,怪不得長得和旭康有些像呢!”
沿路的同學賊眼直往林天龍試卷上瞄,林天龍一路遮遮掩掩的回到座位,剛剛坐下,坐他前排胡靜靜好奇的轉過身來,眼往林天龍的試卷一掃:“你考幾分啊,林天龍?最後一個拿試卷,肯定要比阿桑還高啊!瞭不起!”說完含情脈脈的看著林天龍,一臉景仰。
“還——還可以。”林天龍匆忙以手蓋住試卷上頭難堪的分數,結結巴巴地回答。
“真謙虛。”胡靜靜滿意的回過頭。旁邊的大寶使勁憋笑,漏出的氣吹得試卷一角一飄一飄,林天龍狠狠瞪瞭他一眼,悻悻無語。忽然他覺得有人在註視他,猛一抬頭,登時就和宋慧蕎的復雜目光對到一起,宋慧蕎朝他美美一笑,如鮮花初綻,林天龍卻像被蛇盯住的青蛙一般,冷不丁的打瞭一個寒戰,“我怎麼覺得大事不妙啊!”一滴汗從額頭一路滑下,在下巴懸掛瞭一會,啪得打在鮮艷地15分上,四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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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林天龍戰戰兢兢,一驚一乍的時候,林徽音最信任的老同學,炎都市市委副秘書長、辦公室主任陳果梁在市委大樓的衛生間裡,看著手裡的照片,右手做著活塞動作。
“我愛你徽音,給你,射給你瞭!”陳果梁右手加快速度,平時公正嚴明的臉肌肉扭曲,此時看上去猙獰邪惡,“啊!”他一聲低吼,腰一捅,又稠又熱的精液一股腦射到馬桶裡。
其實根本不用照片,這些年陳果梁時常想起林徽音如花的俏臉,柔軟的腰身,雪白的皮膚,淡雅的香味,林徽音的一切,他是那麼明瞭。林徽音與梁儒康確立關系那時,他滿身都填滿不甘的情緒,他恨梁儒康“橫刀奪愛”,他恨林徽音有眼無珠,他一想象他完美的女神在夜晚被梁儒康剝光,壓在身下,壓在床上,肆意的擺弄,挑逗,愛撫,沖擊,最終被梁儒康的精液玷污純凈的陰道,他的心就噬骨疼痛,指甲深深地刺進肉中。
林徽音與梁儒康結婚後,他的腦海有時會妄想林徽音有一天會變得人老珠黃,在他面前抱怨人生充滿抑鬱,煩懣,她的丈夫事業停滯不前,毫無希望。而她的一張臉被歲月摧殘的臉,變得浮腫,憔悴,清麗不在,嬌嫩不在,青春不在。那時林徽音會來乞求他的原諒和幫助,而他絕不會像杜拉斯那樣崇高,絕不會有“我愛你這張被歲月摧殘的臉”這類愚蠢透頂的想法,他會對她諷刺,挖苦,竭盡嘲笑之能事,然後狠狠地沖她關上門!
但當他知道林徽音離婚的消息後,他居然發現自己心裡並沒有幸災樂禍,大概是成功有力男人特有的寬容心,使他對林徽音生出一股深深地惋惜和憐憫,他關心她,安慰她,像一個哥哥安慰妹妹,純真的感情令他自己也感到訝異。當他親眼看到林徽音依舊迷人的容貌,依舊柔軟可人的腰身時,他自從老婆死去這些年就再也沒動過的心猛地一下蘇醒,他變得饑渴,變得憤怒,變得柔軟,變得舒展,復雜的心情花燈般轉著。他和離婚後的林徽音的“湊巧”相遇時,再一次讓他對林徽音產生由衷的愛慕,於此同時,他總齷齪的意淫林徽音在那平靜雍和的面容之下,潛藏著的女人那母狼一樣的欲望,他幾乎嗅到澎湃在林徽音體內,那離婚女人激揚不羈的荷爾蒙。但他失望瞭,林徽音貞嫻高雅,端莊大方,一如從前。在高職位的他面前,仍然顯得不卑不亢,應對從容。
“啊!”他有些出離憤怒瞭,你他媽的還以為你是誰啊!啊?你他媽的不過是一個被男人一腳踢開的女人!你他媽的不過是一個拖著油瓶,逐漸老去的女人嗎!他在心裡高聲怒罵,氣喘籲籲,臉上卻笑得越發親切,熱情,這種正面情感與負面情感的沖突交叉著在那腦子劃出迥然不同的軌跡,他覺得自己要分裂成兩個人瞭。林徽音,我總有一天要得到你,然後我再像甩破袋子一樣甩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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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龍,你跟我來一下。”宋慧蕎在課間操的時候把林天龍叫住,一路帶進自己獨立的辦公室,作為校長的親戚,她是有特權的。走廊上老師們對她也客氣得很,個別的甚至會意的對林天龍笑笑:“林天龍,英語又沒及格吧?”
林天龍垂頭喪氣,自從他和以前的英語老師不對付以後,他看見那歪七扭八的字母就討厭,選擇題向來填A,其他的就空著,能及格就怪瞭。此時他呆滯地看著宋慧蕎不斷抬起放下的高跟鞋,心裡在想著等會要怎麼說,他對宋慧蕎還是有感激的,換作以前的那個英語老師,一定會站在講臺上,大聲的將他的分數念出來,狠狠地嘲笑他,可宋慧蕎沒有這麼做。男人是要面子的,男孩也一樣。
“坐吧,天龍,你不記得慧蕎阿姨瞭嗎?你媽媽沒跟你說過嗎?從你爸爸那裡論起來,你應該叫我嬸子呢!”宋慧蕎對林天龍笑笑,示意他坐下來。林天龍默默地挑瞭一個位子,在沙發的中間撂屁股。宋慧蕎把門關上,這樣他們倆就和外面的老師們隔開。
“這可是二人世界啊!”林天龍心裡不知怎的旖旎起來,他甩甩頭,將這不合時宜的念頭趕走。
“怎麼啦,天龍,頭痛?”宋慧蕎的聲音溫柔極瞭。林天龍受寵若驚般搖瞭搖頭,那小巧的鏡片後透出來的關切目光讓他的心一蕩,林天龍立刻對新的英語老師有瞭好感。
“天氣真熱,”宋慧蕎看似無意的解瞭襯衫上的一顆扣子,林天龍想得到暗示一般心臟一蹦,接著宋慧蕎轉身走到墻角的飲水器旁,彎腰給林天龍倒水。林天龍這時候才註意到宋慧蕎的身材,宋慧蕎的小腿裹著黑色的透明絲襪,又長又細,讓他想起美輪美奐的丹頂鶴,隆起的臀碩大渾圓,正正對著他,他不由自主的用眼光勾勒起它的輪廓,在腦子裡描繪它光裸的樣子。
“不知誰這麼好運,娶瞭老師當老婆?哦,好像聽媽媽說是爸爸的一個堂弟,媽媽好像叫她慧蕎姐的,那麼她和我堂叔十有八九是姐弟戀哦!”
“謝謝老師。”林天龍有些拘謹的起身接過杯子,滿臉正經。他一邊在心裡鄙視自己的虛偽,一邊淫蕩地浮想聯翩——“嘿嘿,老師的手又滑又涼。”
“天龍,”宋慧蕎挨著林天龍坐下,“鑒於你的成績,老師覺得有必要對你進行個別輔導——你願意嗎?”
“好好好。”林天龍覺得自己被一股撩人的香氣籠罩,微微的有些暈。宋慧蕎嫵媚的鳳目好像在對他說著什麼,遊離著曖昧的神采。
“那好——”宋慧蕎突然將坐著的身子往前傾,一下子撲進林天龍眼裡的,便是隱隱約約卻又攝人神魄的雪白,豐膩肥美,打開口子的格子襯衫遮不住美景,那兩團粉糯糯的肉,深深的溝,不可阻擋的躍入林天龍的眼。
林天龍像被美杜莎凝目瞪視的男子,心甘情願的被石化,他覺得自己是主人異常寵愛的賓客,好客的女主人居然毫不吝惜的把自己豐熟的水蜜桃坦誠奉獻,他的呼吸停止,胸一陣一陣的發悶,心要蹦出胸腔來。他記得有人說過,女人最美好的裸,是極力掩蓋,又無意泄露的裸。這種裸像是兩座大山,壓得他無法動彈,壓得他發不出任何聲響,好像喉嚨被一塊佈頭堵住似地。
林天龍感覺自己的眼在看與不看間劇烈掙紮,兩個念頭在腦中拔河,忽左忽右做著殊死搏鬥。宋慧蕎紅紅的薄唇劃起一絲得意的笑,將頭靠得更近,身子幾乎是以鞠躬的角度斜著,將凹凸有致的軀體更慷慨的呈現在林天龍眼中。
林天龍局促不安的念頭被欲望的浪潮擊退,他的眼不受控制的探進去,這次更加令人血脈膨脹,他不但窺視到那道誘人犯罪的深溝,就連黑色的,精美的,極其能調動男人欲望和想象力的絲邊,都看的見。他當然知道那條絲邊是屬於什麼物品的,要不是有眼窩的束縛,他的眼珠早已經飛過去,鉆進溝裡,渴求的探索。